大漢紅媛 第一部 策馬江湖 第三回 東漢名將

作者 ︰ 獨善居仕

稍後春梅幫冷菁月換好衣服,又為她梳了個發髻,來到銅鏡前,冷菁月見鏡中有個模糊的人兒,眨眼一看還有點像電視上的小龍女,不禁道︰「這‘白大褂’還蠻好看的。」

「‘白大掛’?」

冷菁月知道失言︰「那這套衣服叫什麼?」

「姐姐非中土人氏,難怪不知,」春梅指道︰「內是錦彩緞子中衣,外是雪紗素緞英雄氅。真是羨慕姐姐有如此好身段;有道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想必這詩定是形容姐姐這樣的人兒。」

「那有這麼夸張;看來妹妹還是個讀書人。」

「姐姐見笑了,女子讀書有何用,小妹只是略能識幾個字。」

冷菁月覺得在古代女人這麼說也不奇怪,想來同是一母生,兄妹倆差距怎麼這樣大,忍不住道︰「為什麼你哥要做強盜,殘殺無辜;對不起,我失言---」

春梅搖搖頭道︰「哎,姐姐說得是;時逢亂世,禍結兵連,為了糊口才會落草為寇;善惡終有報,遲早是要還的。」

這時外面步聲混亂,還听見二當家的聲音︰「兄弟們快抄家伙!」

春梅拉她衣袖道︰「姐姐我們也出去看看。」

「妹妹還是呆在屋里,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條絲巾,我不想再以真面目示人。」

春梅拿出一張面具給冷菁月︰「這樣就沒人認出姐姐了。」冷菁月接過面具一看,金黃色的,只有半面,戴上從眉心下來左半邊鼻臉被擋住,鼻孔下和右半邊鼻臉暴露在外,戴上不影響飲食,正合心意。

冷菁月來到前廳,眾人手持刀槍棍棒圍一大個子,一看這人長相真是丑不可言,大黃臉,鼓楮暴眼,須眉如朱砂,手拿一口帶齒的長砍刀。

那人大喝道︰「你們寨主何在,速叫你們寨主出來受死!」二當家話不多說,提槍便刺,那人側身躲過,掄刀就劈頭就砍。二當家不敢大意,橫槍一擋,想那口大刀足有百斤,震得連退幾步,那人順勢飛身一腳將二當家踢出廳外。「就這等小把式還敢出來裝蒜;速速叫你們寨主出來。」

「這位英雄急著找在下有何貴干?」大當有提口大刀走出來說。

那人瞪眼道︰「今日天色已晚,想在你們這賊窩里借宿一宿;不過大爺我嫌吵,要你們這幫賊人像邱村的村民一樣長眠。」

大當家大刀一指喝︰「好你個狂生,爺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也好,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湖陽子章是也!」眾人一驚紛紛退後,放下手中兵器。

大當家道︰「原來足下是江湖人稱‘武瘟神’的馬武。」

「正是瘟神爺!」那人說完舉刀便砍。

兩人都使刀,但馬武的刀法靈變、凶狠,大當家只有招架的份,不到五回合一個躲閃不及,眼看刀鋒朝頸處劃來,大喊一聲︰「英雄等等---」

馬武收刀冷笑一聲道︰「哼,既然怕死就不要出來做賊呀。」

大當家跪在地上道︰「今日姜某死不足惜;只望英雄能饒過山上一干人等性命。」

馬武臉帶陰笑一下道︰「爺我從不濫殺無辜,但也不放過一個惡人。所以今日必定血洗賊窩,雞犬不留。」

冷菁月從歷史書上知道馬武後是東漢大將,為人重情義,且疾惡如仇,今天能見到這人也算大開眼界;這幫人平日做惡,應有此報,本來無心救人,但馬武這話把自己也算在內了,春梅妹一個小女孩,單純可愛又關她什麼事,為了保住性命,想不出手都難。

馬武說完揮刀要斬,「喂---」冷菁月叫一聲,本想喊‘刀下留人’,覺得太俗了,這一叫也吸引了對方的注意,接著道︰「是不是這里的人,包括我在內都要殺?」

馬武刀指冷菁月道︰「別看你是個女流,和這幫賊人為伍也非是好鳥!」

冷菁月絲毫不懼他,指道︰「別看你是個大男人,有本事先把我殺了。」

馬武上下打量一下道︰「請亮兵器。」

「我打架從來不用兵器。」冷菁月不是從來不用,而是從來沒用過,根本不會使。

馬武把大刀放一邊︰「那請出招吧。」

冷菁月隨便縱身躍起由上至下,單腿朝馬武劈頭砸下,對方已看穿冷菁月的用意,閃過一個身位,一張桌子被砸得粉碎。馬武沒想到一個女子勁力如此之驚人,不敢大意。冷菁月一腳砸空,對方已在側面,反手一拳朝耳根打去,馬武手一擋,暗自叫苦︰這哪里是手呀,簡直像根鐵棒。

而冷菁月一看兩招都被對方化解,換著別人已經爬不起來了,不禁一急騰空回旋後擺腿,招式倒是漂亮,又是空招,落地見對方在一丈外,毫發不損。「姑娘如此勁力世間罕見,看你是女流爺已讓你三招,你要當心了!」馬武不僅刀法了得,拳術也精湛,抓、掛、劈、截、踢、冷菁月頻繁中招,擋住上三路,難擋下三路,看得大當家和周圍的嘍羅兵直冒汗。

幸好自己的身體非于常人,馬武的拳腳雖猛,打在一般人身上非死即傷,打在冷菁月身上影響不大,礙于場面上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尷尬局面。馬武更吃驚,暗想︰換是別人被這樣擊打早去地府報道了,這女子把式不怎麼樣,勁力了得,硬功更了得,照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完。

冷菁月從來沒和真功夫的人打斗過,對方動作連貫,招式變化多端,又不忍發內勁傷他,只想在招式上取勝。靈機一動心想︰「自己記憶力好,且記他一套招式,再臨時組織一套克招。」于是注意觀察對方動作,試著躲過一套攻勢後,果然對方空擋馬上暴露無遺,迅速出擊,招招點到。

馬武正苦惱什麼時候解決對方,盡早結束戰斗,不想對方突然像換了個人,每次出招不僅無功而返,瞬間遭到狂風驟雨般打擊。

先前是師傅教徒弟,現在位置顛倒過來。冷菁月越打感覺越好,索性氣運全身,加快身形,移動速度提升數倍,但見倩影道道,白光閃動。馬武這邊功不得利不說,總是還沒出招對方已從眼前消失,接著背後一痛,如此十幾個回合,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馬武一下跳出戰圈,拱手施禮道︰「姑娘這把式好生了得,爺我走南闖北從未見過如此好身手;也罷,瘟神爺今天認栽,日後定再來討教。」說完提刀要走,嘍羅兵見他不是冷菁月對手要走,不干了,兵器一橫,擋住去路,看冷菁月怎麼說。

「現在天都快黑了,還是明天再走吧。」冷菁月好心留他。

馬武沉著臉,擺出一幅視死如歸的架子道︰「瘟神爺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冷菁月冷笑一下搖頭道︰「哼,慢走不送。」馬武又施一禮,挑開眾人手中兵器,下山而去。

大當家道︰「冷姑娘,你可知放走此人,他日還會殺上山來。」

冷菁月指他鼻子怒道︰「你們以後要是再像今天一樣濫殺無辜,他不殺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二當家干笑道︰「眾弟兄今天知道女俠你有難,特去相救,怎麼---」

「拷~屁話!」話沒說完就被冷菁月喝停了。

「冷姑娘有所不知,如今世道不好,不做山殺人越貨行當,山上百八十號人吃什麼?」大當家面露難色說。

「如果全世界人都做賊那搶誰去?」

「何為‘全四借’?」---

幾天下來冷菁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是確確實實回到古代了,雖然慢慢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白天就和嘍兵們相互切磋。到了夜里除了找春梅聊天,再沒任何消遣。

一個人坐在房頂,看著夜空,回想幾天前的現代生活,網絡、電視、流行歌曲,還有央視每晚的《李小龍傳奇》,也不知道今晚演到第幾集了?想到這些,想死的念頭都有。「寫信告訴我今天海是什麼顏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姐姐,你唱的是什麼歌呀?真好听,能教我嗎?」。春梅搭樓梯上來坐下。

「好啊!這是我家鄉的歌。」---

不知不覺已過了半來月,這日嘍兵探卒報告,山下有隊官軍,大概二百幾十號人,護送一批金銀,像是去往長安,眼下要進白狼林了。

大廳內兩位當家和幾個嘍兵頭目正在商議,二當家一拍桌子道︰「大哥,別在猶豫了,光是裝金銀的箱子就是十幾車,截下來夠咱兄弟吃喝半世;你們說對不對?」幾個頭目不語。

大當家笑一下道︰「老弟,你當是隨隨便便打秋風呢。這是公然跟官府斗;就咱山上這二百來號人,怕是錢財沒撈著,反倒把命給搭進去。」

二當家臉一沉站起來嚷︰「照你的意思,白白放他們過去,白白看著那一箱箱金子從眼皮底下溜走!」

「你別急嘛;焉能如此罷了,不如---」說著在二當家耳前嘀咕幾句,「就這嘛辦,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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