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婆婆是呂後 滅秦 第十二章會稽之行

作者 ︰ 海天蘭

別了劉盈,劉樂,林婉儀獨自上路。沒想到,呂雉還真是好手段,她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恐怕連劉邦都不知道吧。

天才不過微微泛亮,林婉儀便背了個包袱上路了。包袱里有呂雉臨別的贈品︰兩套換洗的衣服,有男裝,有女裝。還有五兩金子。這個時候,除了銅錢,就是金子,其實,這金子也不是真的金,而是參雜了很多黃銅的,看起來像金子罷了。

帶著微薄的家當出發,買了頭瘦驢,一搖一晃的上路了。林婉儀已換上了男裝,這樣方便行事。眼下因著陳勝吳廣的起義,到處都亂作一團。她可不敢招搖過市,一個不小心,就會尸骨無存。所以,雖然作了男性打扮,但還是不放心。干脆涂花了臉,又用枸樹皮的汁液染黑了身體露出的部分。現在的她,已經徹徹底底成了個「非洲人」,除了那兩只神采奕奕的眼楮外,都快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的模樣了。

騎上那頭半禿的毛驢,哼著小調,往會稽的方向走去。那里,是項羽的地盤。這個盛極一時的西楚霸王,怎麼說也要見上一面不是?

會稽,以現在的地理位置來說,大概在上海的方位。而沛縣,現在的中國地圖上還保留著它的位置,在棗莊市的旁邊,徐州的上面。要說,用現在的交通工具,火車,要從棗莊到上海,恐怕也要個4,5個小時,更別說這古代了。

在毛驢的背上顛了三天,林婉儀終于感受到了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痛苦。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現在的她,路程不過是萬里長征剛起步,後面還長著呢。看看天色,已經是太陽西下,要落山了。得,什麼也別說了,找個地方住一晚吧,這古代還有個好處,那就是,看野生動物不用買門票,只要你往山里一鑽,保證,想看什麼都有。現在她很感嘆,自己剛穿來的時候,幸好是在田里,要是穿到山里,恐怕這會兒都在老虎肚子里了。

看了看周圍,這里是個小村莊,住的都是農戶。要想找客棧?還是等個幾百年後吧。這會兒還是農業時代,沒發展商業呢。沒看到當年呂布為,身為個商人有多不受重視。這重農輕商,還真要不得啊!大大浪費賺錢的機會啊!

林婉儀牽著毛驢,走到了一戶農家屋前,伸手敲了敲門。木門和當初在呂雉那小屋看到的差不多,都是稻草房子,外面圍著籬笆,院里養著雞,透過開了口的木板門,都能看見里面的人在院中走來走去。哎!相似的場景,讓林婉儀一陣失神。那時的呂姐姐對她的關心都是真的,可自己卻騙了她,編了套淒慘的身世,好博取同情。而當自己想要報答她的恩情時,她卻不再相信自己,反而是排斥戒備的表情。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呢。

正在林婉儀出神時,里面傳來了老婦人的聲音。「來了,來了,是誰啊?」說著便打開了咯吱作響的大門。站在了林婉儀的面前。

老婦人大概有五六十的年紀了,一頭的白發,昭顯著歲月的無情。滿臉的皺紋,顯示著生活的苦難。

「孩子,你有什麼事嗎?」。老婦人開口詢問道。

「大娘,我要趕路去會稽,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不知能不能讓我住一晚,我會付房錢的,這點大娘不用擔心。」習慣了現代的現實利益,林婉儀首先想到的就是付錢住店,兩不相欠。希望自己身上那五金,夠她到會稽的。

「傻孩子,說什麼呢。來住一晚,還收錢,當我是什麼地方呢?快進來,快進來。」老婦人的熱情,讓林婉儀一陣感動。想當初呂姐姐也是如此的。哎!人心真是最難懂的東西。

「大娘,打擾了,謝謝!」林婉儀將毛驢栓在一旁的籬笆上,便跨進了大門。毛驢就這點好,出了便宜,耐騎之外,就是不挑食。給它什麼吃什麼。比馬好伺候多了。這不,栓在籬笆上的小毛驢,奮力的啃著身邊不知名的草皮,只差倔地三尺,將草根挖出來了。

「孩子,還沒吃飯吧,一會跟我們一起吃吧。我一個老婆子,平時都是一個人,有人陪著我,我開心還來不及呢。」老婦人笑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很是開心的模樣,讓林婉儀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幸好臉上涂了色,已是看不出臉紅的跡象。

「大娘,怎麼會就你一個人,你的家人呢?」林婉儀看著老婦人佝僂的背脊,不禁問道。

「哎!兒子都打仗死了。老伴去年生病死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了。不說這些了,我去做飯,你等著啊!」說著老婦人便轉身離去,背著林婉儀,小心擦去了眼角的淚滴。

老婦人的話,讓林婉儀沉默了。是啊,自己怎麼又忘了呢。張大伯不也是這樣嗎?這就是亂世,人們如草芥的亂世。看了眼廚房,林婉儀走了進去。熟練的生火,添柴。

「大娘,我來幫你吧,這些我也會做。」林婉儀在呂雉的草屋子里,可是生活過一個多月的,這點基本功早就練出來了。

「這孩子,怎麼好讓你動手,還是我來吧。你去歇著就成!」老婦人看著一臉黑黃的林婉儀,就像是又看見了自己的孩子,讓她的眼神都透著溫柔。儼然是一副慈母的表情。

「不礙的,大娘。你肯受留我過夜,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呢。做點事,是應該的。」林婉儀那好意思就那麼坐著,看著個老婆婆為她忙前忙後呢。這可是要折壽的啊!

「哎!真是個好孩子!跟我家大寶一個樣!」說著,老婦人的眼楮又濕了。可臉上卻仍透著笑意。

兩人在廚房正聊著,只听外面傳來了陣陣敲門的聲音。

「屋里有人嗎?有人在家嗎?」。是個男人的聲音,清脆柔和,宛如一股清泉般,讓人舒服到了心里。林婉儀不禁想著,這人要是去當電台主持人,保證把其他人都比下去。

「來了,來了。」老婦人連忙在抹布上擦了擦手,這才小跑著去開了門。省得門外的人等的心急。

林婉儀也很好奇,這麼好听的聲音,不知道長的怎麼樣。該部會是徒有虛音吧。

倚在了廚房的門框上,望向門外,等著老婦人打開門,看看那人的廬山真面目。

門應聲打開了。一身天青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長發如墨,用一根木釵隨意的盤在了頭頂。剩下的發束垂在肩後,迎著微風緩緩飄揚。一張如玉般的臉龐,烏黑漆亮的眼楮,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深深吸引著眾人的眼楮。鼻梁挺拔,薄唇柔女敕,仿佛是上好的玫瑰花瓣,甚至能聞到似有似無的淡淡香氣。

說實話,這男子的長相,堪稱第一。饒是林婉儀這麼個受過現代洗禮的女性,也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以前以為駱閔風就夠當男一號的了,誰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禍國殃民的男人。不知道,他出門是被男人搶,還是被女人追啊!林婉儀有點惡俗的想道。

「大娘,我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借宿一晚?」美男說完,便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看向呈痴呆狀的老婦人。不過,話里的自信,楞是將疑問句說成了祈使句。也就是,根本不需要回答的意思。

他的魅力,還從沒失敗過,過去沒有,將來恐怕也不會有。除非是瞎子。

「我的老天啊!瞧我老婆子看見什麼了,神仙啊!這麼俊的娃子,我老婆子活了一輩子,還真沒見過啊!快進來,快進來。」老婦人顯然樂開了花。這愛美之心,還真是人人有之啊!

在老婦人的熱情招呼下,美男將他的座驥,一頭棗紅色的小馬,栓在了毛驢的身邊,便踩著方步,踱進了院中。瞥了眼門邊的林婉儀,便目不斜視的進了屋,等著老婦人端茶遞水伺候著。說實話,要不是,他的馬看中了門口的驢,死氣白賴的要跟人家建立感情,他至于到這破房爛屋里借宿嗎?

「無恥!當人家是下人呢,也不怕折壽!」看著美男一副享受的表情,林婉儀就替老婦人不值。白長了張好皮相,不過是個白眼狼!

「大娘,我來好了,您去歇歇吧。」實在看不下去,將老婦人致使的團團轉的美男,林婉儀沖進了廳堂,奪過老婦人手中的水杯,硬是將老婦人擋在了外面。

「廚房里的菜要糊了,我剛剛好像聞到焦味了。」成功將老婦人支走,林婉儀這才端著水杯,走到了美男的面前。

「咚」的一聲,把杯子砸在桌上,楞是讓水濺了美男一身。「不好意思!手滑了,就著喝吧。」林婉儀不能否認,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人家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自己什麼事啊!但,但,但!她就是看不下去。用美男計對付個老人家,虧他做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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