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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離水輕淺

聖誕節快要到了,這是莉莉去世後的第一個聖誕節,艾瑞克有些煩惱聖誕節當天菜色的問題。

要說廚藝,他其實只會做些簡單的餐點之類,這放在平常也就算了,但畢竟是聖誕節。而且,由于斯內普的聖誕節也是一個人過,而他對斯內普這段時間的著力幫忙還是很感激的,所以他邀請了他來一起過聖誕節。

但有人來一起過聖誕無論如何總得豐盛熱鬧一點吧?艾瑞克有些頭疼了。

趁著假期前一天晚上斯內普送哈利回來的空擋,艾瑞克詢問道︰「斯內普,你知道,恩,我的廚藝實在不怎麼樣,你介意我去酒店買些菜食當作聖誕大餐嗎?」

斯內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沉默了一下,才回道︰「我可以幫忙。」

艾瑞克驚訝的看著他,「你會?」

斯內普微微撇開臉,點了點頭。艾瑞克想了想,說道︰「那麼,聖誕節前一天你和我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吧?我們順便也把房子裝飾一下,再給你和哈利買個禮物,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剛好到時候你自己選喜歡的。」

斯內普的眼楮閃了閃,點點頭,答應後轉身離開了。當然,艾瑞克是不會看到他轉身的瞬間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讓他的神情變得有多柔和。

很快就到了聖誕節前一天,一大清早艾瑞克就收拾好了哈利出門的必備裝備,然後邊吃早餐邊等待著某人的到來,當然,他很好心的多準備了一份餐點。

以他在這兩個月來對斯內普的了解,他早餐似乎都是一杯咖啡就打發掉的,但長期喝咖啡對身體可不太好,所以,只要斯內普早上有過來,他都會順便準備他的一份餐點。當然,斯內普對他的這一安排毫無異議。

斯內普一向很準時,今天也不例外。早上7點整,門被準時打開了。由于艾瑞克每天都要很早離開,並且經常忙亂不堪,根本沒有時間專門為他開門關門,甚至有的時候,他會提早離開,然後讓斯內普自己挑選合適的時間來接哈利,所以他給斯內普配備了一份鑰匙,好方便他的進出。

畢竟讓人家隨時配合自己的時間是不太好的,何況,他們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的時候也配合不來。

斯內普習慣的進門,跟艾瑞克打了個招呼,然後坐下安靜的吃早餐,洗碗,幫助艾瑞克提東西,兩大一小出門。

超市離艾瑞克的家不遠,但也不太近,艾瑞克一路上指著各種東西輕哄著教小哈利說話,小哈利對于自己的舅舅最近每天都陪著自己而心情大好,所以他很給面子的咿咿呀呀不知所雲的跟著學說話。

斯內普跟在他們的側後方,看著前面兩人不知所雲的對話,嘴角微勾。雖然他仍然不太待見那個除了眼楮外長得一無是處的小波特,但這並不妨礙當他看到艾瑞克久違的燦爛笑容時輕松的心情。

超市里很熱鬧,今天是假期前的最後一天,有些貨物沒買全的人全都拖家帶口的出來閑逛。

艾瑞克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沒有出來買東西,但很快的他就驚訝的發現自己被保護了,他呆楞的看著已經長得人高馬大的斯內普把他和哈利護在身邊,半護著他向前走去。

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覺,但很快的,他就只能想著能快點買好東西好回家去了。該死的,今天是全鎮上的人都跑到超市來了嗎?要不是斯內普在,他估計自己和哈利一定已經被擠成一塊餅干了。

三人飛快的速戰速決,然後艾瑞克把錢包丟給斯內普,快速的跑到比較空曠的地方深吸口氣,天哪,人擠人什麼的,真是太可怕了。

突然,「艾瑞克?」艾瑞克轉頭看想發聲處,雖然有點變化,但他還是認出來了︰「蓋文!」

向他走來的蓋文驚訝的看了哈利一眼,「艾瑞克,你結婚了?」

艾瑞克微笑著回道︰「莉莉的兒子。」

「哦,難怪。」蓋文理解的點點頭,要知道,美麗爽朗的莉莉•伊萬斯在上小學的時候可是很多人喜歡的,雖然她後來因為去其他地方讀書而很少和老朋友們見面,但她那麼早就結婚還是讓無數暗戀了她數年的小伙子們黯然不已。

「對了,你怎麼來了?」艾瑞克好奇的看著他,要知道,他是因為之前太忙了,而忙完之後又因為發懶所以錯過了時間,不然誰會想要在這個時間來買東西。

「我妹妹說要來多買些裝飾品,你知道的,」蓋文無奈的聳聳肩,「女孩子總是麻煩。」

艾瑞克眯著眼想了想,才記起那個多年前靦腆可愛的小女孩,他哈哈笑了起來,「我記得你還沒找女朋友吧?現在就這麼多抱怨了,以後你該怎麼辦?」

「哦,我覺得被我媽媽和妹妹摧殘已經夠慘了,再加個女人……你還是饒了我吧。」蓋文搔了搔頭發,皺著一張臉道。

艾瑞克嗤笑不已,「瞧你這出息。」小哈利也非常捧場呵呵笑著鼓掌,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著嘲笑還是鼓勵呢。

蓋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個冷沉的聲音打斷了,「艾瑞克。」斯內普向他走來,他輕飄飄的瞥了蓋文一眼,冷淡道︰「我們該回去了。」

艾瑞克朝他點點頭,轉頭對蓋文說道︰「我現在搬回家里住了,你周末可以來找我,不過其他時間我可能不在。」

而被斯內普的眼風掃到,突然覺得很冷的蓋文抓了抓頭發,開心的點頭道︰「那太好了,我下個周末到你家找你。」

艾瑞克笑眯眯的點頭答應,然後轉身和斯內普走遠了。

回到家里,斯內普非常自覺的拿起袋子進了廚房,艾瑞克皺著眉把已經肥了不少的哈利豬放到地上,丟了幾個玩具給他折騰,然後捶著開了電視。

斯內普把該放到廚房里的東西收拾好後,順便洗算叫人,可他出來後,看到的卻是倒在沙發上睡得一臉香甜的艾瑞克,他一愣,隨即猶豫了下,沒有叫醒艾瑞克,反而輕輕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

艾瑞克長得很漂亮,屬于那種男孩子的俊美。他的眼楮大而明亮,頭發柔軟而艷麗。其實斯內普對艾瑞克的容貌並沒有仔細注意過,在之前沒有,之後,沒有機會。但即使是對他印象不好的那幾年里,偶爾想起來的時候,艾瑞克在他腦海中的形象也是亮色的。

如果說莉莉如同中午的陽光那樣刺眼灼熱,那麼,艾瑞克則有如早晨的太陽,同樣明亮,但溫和溫暖一些。

莉莉脾氣倔強,她開朗大方但堅持己見,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漂亮而迷人。而艾瑞克,他也是爽朗大方的,但他更加融和一點,他很少堅持己見,或者說,即使是他堅持某些事情,也不會輕易的去否認別人的意見。他不認同,但會尊重。

斯內普看著睡著了而顯得純真稚女敕的艾瑞克,他小心的,輕輕的傾身上前打量。他眼下有著明顯的黑眼圈,這讓他顯得有些疲憊,他的嘴角輕抿,帶著些許倔強。

這兩年來,這個男孩的家人一個又一個的離去。而除了上一次的哭泣,他再也沒有見他軟弱過。

一個人帶著嬰兒,在繁重的課業和孩子的哭泣聲中往返。他是怎麼撐下來的呢?那樣堅強而又決絕,不讓自己有一絲的脆弱。但是,斯內普能夠了解他的痛,也正因為了解,他才驚異于他的堅定和不曾失去的明亮。

他在前兩年失去了他的父母,而即使是那樣的父母,他也感覺到了疼痛。那麼,艾瑞克在失去那麼疼愛他的雙親之後,在緊接著失去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之後,他是怎麼做到如此的堅定的呢?

他一直知道艾瑞克的父母對他的疼愛,那在他和莉莉身上很明顯就能看到的被疼愛的痕跡,這也是他當初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而艾瑞克和莉莉的感情,那更是無庸質疑的。莉莉在校期間,整整七年,他們幾乎每天都在通信。

艾瑞克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了這些,但他沒有軟弱,唯一的一次失控,之後就是理智的安排生活。艾瑞克的課業是非常繁忙的,更不用提他花在路上的近7個小時的時間,但他完成得很好,他也盡量抽時間陪伴哈利。

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短短兩個月時間,他走得堅定無比,即使他剛剛只剩下他唯一的家人。

是否,也正是這唯一的家人才讓他堅強起來的?斯內普目光復雜的看向坐在地上玩得正開心的哈利豬。但,無論如何,他佩服這個男孩,不,或者說,他已經是一個男人。他在努力撐起自己的家,守護自己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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