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請靠邊 正文 第二卷 有花堪折直須折 第九十二章代為盡孝

作者 ︰ 離姬娘子

楚家三夫人的突然離世,似乎是整個楚家意料之中的事一般,除了受到最大打擊的楚良伊之外,其余的人的生活和世界照舊。

楚賀還算是說得過去,接到消息之後便吩咐管家給三夫人安排斂葬事宜。這次倒是沒怎麼吝嗇,一反常態的大方,雖然談不上風光大葬,但是好歹沒讓還處于灰暗不定時爆發狀態下的楚良伊產生反感。

她確實受到刺激了,在那之前還會粗心的將此事忘記的楚良伊,本以為自己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因為三夫人畢竟不是她的親娘,還在曾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雖然她想過也可以做到未來代真正的楚良伊去盡孝,但心中卻也終是沒有達到徹底原諒的地步,要不然也不會近兩個月期間從未想起過這號人物,期間兩次回楚府,也沒想過要去看望,以至于直到最後,楚良伊才知道三夫人的懺悔。

無奈楚良伊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面對死亡,還是被徹底的震撼到了。

也許死亡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卻束手無策時的恐慌與絕望。

三夫人是子時前去世的,所以便是兩天後出殯,楚良伊身為親生女兒,自是要為生母守靈。

在這兩天里,楚良伊誰也不理,索性楚府中也沒人來打擾,她便安安靜靜的為三夫人守靈,為她身體的主人最後近一點孝心。

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再改變,而且就算時間倒流回到曾經那個時刻,楚良伊也不能保證她就會想起那個被不小心遺忘了的三夫人。

所以一切也許都是注定的吧,對于整日受到良心譴責的三夫人來說,也許死亡,未嘗就不是一件好事,再說死亡也不意味著結束,只是另一個開始罷了。

默默的為三夫人守靈,楚良伊不悲傷、不喜悅、不自責、不埋怨亦不後悔,她之所以那樣的安靜,只是出于對死者的尊重,還有想最後陪一陪這一生委屈窩囊的可憐女人罷了。

雖然,楚良伊也稍稍膽怯過,害怕三夫人的魂魄發現自己不是她的女兒會擾亂靈堂嚇唬她,用以泄憤,但是兩天兩夜里,靈堂都十分的安靜平和,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動。

也許是三夫人趕著去追女兒了,更也許三夫人發現她害的並不是自己的女兒,生前一切的愧疚後悔也都隨之消逝了,沒了那執念的牽絆,便可安心的過奈何橋,喝孟婆湯,重入下一次輪回。

無論是那一種,楚良伊都暗暗的在心中祝福她,亦祝福那個真正的楚良伊,願這母女倆一路走好,此生苦短,來世享福。

而這兩天中最讓她想不到的是,除了她自己守在靈堂之外,穆子曦亦沒有離開她半步,也不多說話,只那樣默默的陪著她。

楚良伊不是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是因為三夫人突如其來的喪失給打擊的,她心里還是有著自責,便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二是她覺得穆子曦平時都忙得腳打後腦勺的人,怎麼一下子就這麼閑了,而且她先才惹毛了他的。

她本想看穆子曦到底何時會離開,但是卻不曾想他一直陪著自己,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的暖意。

期間楚岳凡也來過,為三夫人敬了香,楚良伊感受到他似乎想對自己說什麼,但是她確實沒有心思听一些沒養分的安慰話,所以便權當沒注意,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他停留片刻便就離開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兩天,三夫人終于出殯結束入土為安。

要離開這個令她倍感壓抑的楚府了,楚良伊心里終是輕松了些,但是想到又要回到穆府那個金絲籠中,她還沒轉好的心情,再一次低落了下去。

不用趕時間,便不用再騎大馬。

那邊轎子已經準備好了,楚良伊抬腿邁出楚府的大門,忍不住回首。

再次望向這朱紅色的厚重大門,楚良伊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縈繞心頭。

如今三夫人也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那她便再也沒有理由和意願回來這個所謂的家了,楚府至于她而言,不過匆匆一過,原來本就沒有什麼留戀。

最後一眼,便是決絕。

剛要轉身向著等著她的轎子和穆子曦走去,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讓楚良伊本能的回轉了身。

「小四兒先留步。」

從不遠處走來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帶著一抹陽光般的笑容和寵溺的溫情。

「大哥。」

楚良伊淺淺一笑,笑容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她並不曾想這個楚岳凡還會來找她,她本就不是從前那個楚良伊,她也不知道楚家四小姐和大哥有著什麼樣「親密」的感情,也不想知道。

她累了,真的不想再去延續誰的生活,她只想做她自己。

「四兒?」楚岳凡听到楚良伊對自己的稱呼,一怔,因為那個拉開距離的「大」字。她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叫他,從小她就只叫他一個人為哥哥,眼里也只有他這一個哥哥,所以從來都沒這麼生分的叫過「大哥」。

「大哥叫住良伊,是還有什麼事嗎?」。楚良伊和他保持這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這使得楚岳凡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

但楚岳凡卻並不放棄,一把抓住了楚良伊的手,語氣似有些急切,「四兒可是在怪哥哥?怪哥哥沒有照顧好三姨娘,怪哥哥沒有早些將三姨娘的事告訴四兒?」

楚良伊腕上使力,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楚岳凡的力氣卻比自己大得多,而她又不好做的太過于絕情,只得那樣僵持著。

「大哥這是說的哪里的話,娘本就是良伊的娘,本就該良伊自己照顧孝順,再說大哥整日忙于公務,在家的時日本就不多,良伊就算怪誰,也怪不到大哥的頭上……大哥不要多心,良伊只是因為娘就這樣撒手去了,心里還放不下,情緒還沒有調理好罷了,過些時候就好了,多謝大哥掛心~」

楚岳凡伸出另一只手擔憂的模了模楚良伊的頭,「真是苦了四兒了,這麼些年來都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現在還遇上了這事……但是哥確實不知道三姨娘的事,要是早知道也不會……」

「哥,沒事的,良伊誰都不怪,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楚良伊終究還是被楚岳凡眼中那看不出一絲虛假的擔憂和無奈所打動,將那個「大」字去掉了。

不管那情緒到底是真誠的還是虛假的,楚良伊都感謝他的安慰,即使再沒有養分,至少他還是動嘴說了,不是麼?楚家那麼多人,她那麼多姨娘和兄弟姊妹,能在最後時刻追出來說一句這樣的話的人,也只有這楚岳凡了。

「四兒,再等等,等……」楚岳凡听到楚良伊再次和從前一樣親切的叫自己「哥」,一時之間竟有些潸然,略顯黝黑的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一雙黑眸波光閃爍。

但是那個「等」字後面的話,卻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一般,一句話就斷在了那里。

等什麼呢?這個疑問在楚良伊的腦海中也只是那麼一閃,還沒等她多想,或者多嘴問一句的時候,穆子曦便踱步過來了。

他掛著那慵懶痞氣的招牌笑容,優哉游哉的站到了楚良伊的身邊,對著楚岳凡拱手一禮,「大哥,這兩日岳母仙逝,娘子忙里忙外很是受累,妹婿想先行帶她回去好生休息幾日,調理一番,屆時如若大哥得空,再請大哥過府一敘,可好?」

說罷非常自然的將楚良伊的手從楚岳凡的手中解救出來,輕輕的攥在手里。

「娘子,這天氣已然入秋了,該多加些衣服才是,看這手冷的……」

狀似小聲的對楚良伊低語呢喃,但近在咫尺的楚岳凡卻听得清楚,猶自收了略顯尷尬的手,趕緊接話到,「子曦妹夫說的甚是,四兒這幾天是太累了,先回去好生調養休息才是,大哥便不耽誤你們回府了,以後總有機會再聚的,」然後目光轉向穆子曦,「大哥確實很早便想結交子曦妹夫了,如今倒是呈了四兒的福氣,和大名鼎鼎的‘曦公子’成為了親家,大哥我怎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呢」

穆子曦听著楚岳凡這句一語雙關的「再聚」,還有他話語中的暗示,唇邊的笑容愈發加大了。

「大哥真是抬舉小弟了,待娘子的精神好些了,妹夫自當請大哥過府,還望大哥到時千萬賞臉才是。」

「那是那是」楚岳凡的笑容一直就沒有收回過,只是這後來的,卻似乎隱隱摻雜了些其他的什麼。

楚良伊想要抽出被握在穆子曦手里的手,但是掙扎幾番無果。有些莫名其妙的掃視了一下兩人,不知道這兩個大男人在悄悄打什麼暗語。

驀地對上楚岳凡投過來的視線,楚良伊又是淺淺的笑。

「四兒,多多保重,哥會去看你的。」

「恩,哥你也保重,放心吧,良伊沒事。」

楚良伊笑的溫暖,只因對方眼底的真誠。

也許,這個楚岳凡確是唯一一個發自真心的對楚家四小姐好的人夜說不定……——

悲催的我今天第一次手欠,竟然被寵物鼠給深深的咬了一口,流了甚多的血,去醫院消毒包扎醫生說必須打防疫針,無奈之下去找賣鼠的攤主,爭執不下之際還招來了警察叔叔……最終偶善良的放過了那看起來也蠻可憐的攤主,自己跑去防疫站打狂犬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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