諄諄誘夫 第二卷︰登雲看月 第一百一十二章︰步聞有病

作者 ︰ 陌尋桑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年初一。宮廷里一片歡騰,蘇小尋陪皇太後去逛院子,為首的幾位妃子自然是不能少的,皇後娘娘亦是在其列,不過一路上皇太後就只跟蘇小尋說話,其它的人連拿正眼也不瞧上一下。

妙兒與偏藍看不下去,直跟皇後半報怨半諷刺地道「你看皇太後是不是偏心?為何只對蘇小尋好!」皇後淡然一笑「也許是他們兩人投緣比較談得來。這並不奇怪。」「只是娘娘不覺得他們做得太過火了嗎?」。對此,皇後報以一笑,不再說話了。

「難道娘娘就這樣甘心嗎?」。

「甘心什麼?有何不甘心的?」

「我們盡心盡力地做了這麼多,卻沒有得到皇太後的半分正視,但這個女人……明明什麼也沒做,卻恩寵如斯,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皇後只是不再說話了,任由妙兒與偏藍在那里報怨。午餐是在院子里吃的,寒風呼嘯,但處處梅花盛放,有上好的蘆葦簾子擋去寒風,再供上暖爐,也不知為一個用餐的好去處。蘇不尋仍是與皇太後坐在一處,皇太後樂樂呵呵地直給蘇小尋夾菜。沒一會兒就滿滿一碗,吃也吃不完。蘇小尋盯著這一碗的食物兩眼發直。

皇太後做得太過了啦,也沒瞧見周圍的人看她時的那個眼神,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這一餐飯蘇小尋如坐針氈,深身都不舒服,晚上一回到宮里,蘇小尋就報怨開來了「皇太後娘娘,您對我做得太過火了啦!你沒看到他們的眼光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我好生不自在!」皇太後洋洋得意「這是必然的,過些時候就好了。」蘇小尋啊了一聲「還要過些時候吶,尋到那時我早成了馬蜂窩了!」

「我若是不對你好些,難道還讓那些人看扁了你不成!」游了一天的院子里,皇太後也覺得乏了,就讓蘇小尋扶著她進去休息了。蘇小尋依言扶了她進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當務之急,蘇小尋是想出去看看步聞他們!不知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不好,沒有家里原支柱了,步聞的日子一定很難過吧!本來就不是一個能省錢的人,現在沒有收入,只有支出,怕是曾經也沒有存過錢吧!

不知道這個年過得好不好!

第二日蘇小尋便早早地起了床,向皇太後申請了就出宮出了。蘇小尋對步聞的住處並不是很熟,也只听他說過一兩次,當時並沒有太在意,不以為自己會這麼快就出宮去!

照著依稀的記憶,蘇小尋在一所房門前停了下來,輕扣門扉,一會兒就有人來應聲開門了。見是蘇小尋露出一張疑惑的臉。蘇小尋嗯了一聲「我是來找人的。」

「衣問你找誰?」「步聞。」開門的人突然縮進了房間里。沒一地兒步聞就出來了。看到蘇小尋回來,不禁幽怨地看著她「你終于肯回來了。恭喜你了。」蘇小尋淡淡一笑「並沒有什麼,這只是她強加在我頭上的。」

步聞也不知露出了一個什麼樣的笑容,把蘇小尋迎進了門。

「你進去坐一會兒吧!」蘇小尋以為步聞會過著很差,很苦的日子,所以在來時還特意買了好些肉與食材來。但照他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完全是多余的!先看他現在所居住的庭院,跟汀南院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得不像樣兒。蘇小尋氣惱地把包包往身後藏了藏。

「你包里藏著什麼?」這已經是蘇小尋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了。隨時隨地都背著一個布包,蘇小尋是按照在現代時,看到的幾款最喜歡的挎抱樣式做成了。花紋是用了藤蔓式的復古式花紋。此時背在身上也是非常合適的。這個步聞早是見怪不怪了,那時候還問過她。蘇小姐地凶巴巴回答「當然是裝東西了,你問這干嘛?礙著你那兒了?」

「沒什麼啊!只是一些東西而已。」蘇小尋掩飾性地笑笑。越發地把包包往後藏。雖然她是知道越是往後藏就越是藏不住,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面藏東西。「哦!原來不是要給我的東西啊!好失望。」步聞哀怨地看了蘇小尋一眼。蘇小尋正襟危坐,頭也不敢轉一下,所以當步聞成功地繞到他的身後時,蘇小尋仍然不自知。一把搶過蘇小尋的抱,拉開一看,里面塞滿了食物。頓時愣了一下,她不是被封為公主了麼?怎麼還要自個兒買菜?調笑的話在還沒有注意到時就已經說出口了。

蘇小尋又氣又憤,想要奪回包。但已經沒有用了,也就由了他去,不再掙扎。任由他嘲笑。

「我喜歡怎麼著了?我現在做什麼事兒連皇帝都無權干涉,難道還需要你向你匯報麼?」蘇小尋氣呼呼的,很是不高興。

步聞撇了撇嘴,但心里還是暖暖的,她是在擔心他沒有食好宿好!所以在來看他的路上,才弄了這麼一大袋子的東西。

蘇小尋看步聞得瑟的模樣,心里非常的氣結,為什麼要多事兒地買這麼多東西來!為什麼要來看他!真是自找麻煩,蘇小尋非常之氣結。「你可別得意了,這東西又不是給你的,這是我要給歌兒買的。而且看你那敗家的象,怕你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跟親妹妹給餓死了。」蘇小尋糊亂地謅了一通。

步聞淡然一笑,她好面子,就由她去吧。道「那我這個無能之人就叫人去把這些東西都做了吧!晚上歌兒跟一定會很開心的。」

「歌兒在那里?還有風兒呢?快抱出來讓我看看!」

「最近風兒有些身子不適,歌兒帶她去看醫生了。」蘇小尋大叫一聲「啊……」差點兒舌頭就打結了。「你說是誰帶風兒去看醫生了?」

「歌兒。」

「哦,你得派人好好保護她們,看一個就夠費事兒了。」蘇小尋有些擔憂。「歌兒一個人就可以了!」

蘇小尋頓時一陣驚慌,模了模步聞的額頭「沒發燒啊……沒病啊!」步聞拔開蘇小尋的手,「你才有病呢!」

「你要是沒病,怎麼會讓歌兒帶著風兒出去呢?歌兒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吧!」蘇小尋快要被氣瘋了,若是歌兒跟風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看他能怎麼辦!說著就要出去找人,步聞卻是一把攔住她「正是因為知道歌兒的具體情況,所以才讓她去的。」

「你……你簡直就是瘋了!真是像個傻蛋一樣!」蘇小尋一氣憤就突然月兌口而出了,推開步聞執意要出去。步聞則是死命拉住她不讓她去,這一耗下來,時間已過了許久了。管家模樣的人中年婦女出來道「公子,快到吃飯時間了,需要等小姐跟小小姐嗎?」。

步聞笑笑「自然是要等的,現在的時辰他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我就先去門口候著她,一會兒回來了好早些通報,上菜。」步聞點點。管家還未走了大廳,歌兒便活崩亂跳地跑了進來「哥哥,我回來了。」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包裹,里面正是風兒了。「歌兒我同你講過多少次了,抱著風兒的時候不能跑跑跳跳的,你怎麼總是不听呢!」步聞埋怨起來。歌兒笑笑「沒事兒啦,你看我抱這麼久也沒出個什麼事兒,而且……我告訴你,你今天可累壞了。大過年的,都沒有大夫開診的,我還是沖進人家家里去,硬逼著給風兒瞧脈的。」歌兒把風兒塞進步聞懷里,倒了杯水就喝了起來。咕嚕咕嚕地灌下好幾杯,管家立馬上來阻止道「不要喝這麼急,會嗆著的。怎麼還是改不回來呢?」歌兒抹抹嘴「如嫂,你就別擔心了。」一抹嘴,轉身便看到蘇小尋正瞪大了雙眼看著她,一眨也不眨地。眼時似乎冒著怒火。歌兒見到蘇小姐地雖然又驚又喜,不過仍然被她的眼神給嚇倒了。往後退了退,縮到了步聞身後,眼神怕怕地看著蘇小尋。

短短的,不足一分鐘的時間,蘇小尋的怒火就燃遍了全身,憤恨地看著歌兒,突然嘴一撇,轉身便走。

步聞拉住她「你這是怎麼了?又鬧孩子脾氣了。」蘇小尋回頭憤怒地看著步聞「當然啦,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嘛,又愛生氣。又愛亂騙人。你說是不是。」轉身欲走,步聞死死地拉住她不放手。

蘇小尋頓時來了火,吼「你到底放是不放?」步聞亦火了「不放。」

「變態!」蘇小尋吼了一聲。不再掙扎著要離開。「那你倒是好好說說為什麼會這樣?總是改不過來?你不要告訴歌兒是這幾天突然好了!」

「如果這樣說你相信我願意這樣說,但是你會相信嗎?」。

「我要的是事實,不是謊話聯篇。」蘇小姐地冷冷地看著他。「歌兒一直都是正常的,沒有神智不清,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蘇小尋冷笑一聲。「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還能說什麼呢?我離開總是可以的吧!」這回蘇小姐地輕而易舉地甩開了簡易的鉗制。蘇小尋正欲離開,歌兒突然叫住了蘇小尋「姐姐……」

蘇小尋看了歌兒一眼,她氣憤,但對這個張著一又大大的,而又無辜雙眼的女孩兒,卻是怎麼也升不起怒意來。轉身便走了出去。歌兒追出去,在大門口叫住了她「姐姐……」蘇小尋愣了一下,「你讓我冷靜冷靜吧。」說著轉身去了。

蘇小姐地回了皇宮,擺著一張臭臉,皇太後看了她一眼,一邊吃著羹湯一邊看了蘇小尋一眼又一眼「怎麼?出宮一趟整個人就跟吃了炸藥了似的?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啦,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蘇小尋把在宮外買的糕點全都拿出來,給皇太後「這些都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都是城里最有名的糕點店里去買的。你嘗嘗口味,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試著做做,先前已經有問過那里的師父了。」皇太後在婢女用銀針試過毒之後,試吃起來。

滿足地申吟一聲「這味道真的很好,我很喜歡這個!」那個只是一般的糕點,只是上面撒了些杏片而已。蘇小尋見皇太後喜歡,就將名字記錄下來。「我可以做一種很酥脆的糕點,到時候一並做了給皇太後吃。」

皇太後笑呵呵地「還是你這丫頭知道討我歡心,不像那些女人,連最基本的察顏觀色也不會,一個個來這里最少的也有一年多了,卻沒一個人知道我喜歡什麼。」

蘇小尋笑而不答。

日子就這樣過了兩天,步聞是天天跑到宮里來鬧。闖入皇太後的宮殿,把正在吃蘇小尋做的糕點的皇太後嚇得差點兒就噎住了。蘇小尋趕緊替她順著背。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嗓子卻是又干又疼。倒了杯水皇太後喝下去。蘇小尋橫眉冷對步聞「你干嘛!瞧瞧你做的好事兒。」步聞半點兒悔意也沒有「還不是因為你,你要是肯听我解釋,那里這種事情發生!」

「哈!難道這還要怪我麼?」蘇小尋也已完全忘記了要皇太後還在這里,怒喝起來。「難道不能怪你麼?」「你這人真是有病!明明就是你的錯。」

皇太後好不容易順暢了氣兒,小聲地道「那個……我能插個嘴麼?」活像個受的小媳婦兒似的。蘇小尋靜下來「當然可以。」

「請問這位帥哥是誰?好可愛哦!」嘿嘿地笑得很YD,向步聞伸出手去。蘇小尋攔下她的手「皇太後娘娘,你不要踫他啦!他有病,會傳染的。」

「蘇小尋……你……你不要太過份,老是說我有病。」

「難道你沒病嗎?要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跑到皇宮里來!」蘇小尋才不要听他們的解釋,解釋就掩飾,掩飾就是確有惹事。反正都是事實,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去听呢!

「小尋,你就不對了。這位公子長得這麼帥,怎麼可能有病啊……」皇太後又要向步聞伸手。「就是啊……大嬸兒,你不知道這個蘇小尋可壞了。」蘇小尋頓時一臉黑線,明明就是皇太後啊……只有步聞有膽子叫她大嬸了。

蘇小尋以為以皇太後的性格肯定會發飆的,但事實出乎她的意料,皇太後撇了撇嘴兒,不高興地看著蘇小尋「你看看這人……多會說話啊!」蘇小尋突然有種想撞牆的沖動。她完全忘記了,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不能以常人的思想來思考的。

他們見面沒一會兒就已經打得火熱了!

「吶,小帥哥,一會兒帶我去你家吧!」皇太後在說這話時,故意偷偷看了蘇小尋一眼。邪惡地朝蘇小尋笑了笑。蘇小尋撇撇嘴兒「我也要一起去。」

皇太後臉上的笑更加的狡黠了。蘇小尋沒辦法,不可能放皇太後一個人出去,只得硬著頭皮跟了去。步聞早命人回去準備了。這才一會。

他們相約的是要在步家一起共吃晚餐。皇太後一下馬車就活躍起來了。歌兒抱著風兒,穿著厚厚棉襖,又圍了厚厚的毯子。皇太後一見到小孩子兒就活躍起來了。直接追問起來「這是這位小帥哥跟你的孩子嗎?」。皇太後她問的是歌兒。歌兒的臉頓時緋紅一片,嚷道「不是啦,我是他的妹妹。她是我的嫂嫂,可是……這孩子卻不是他們的。」歌兒一邊說了這麼多,其實皇太後一句也沒有弄明白。倒是知道了蘇小尋是步聞的妻子這件事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臉色不由得有些陰沉。

蘇小尋倒是也沒有在意到這些,只跟在後面,不爽瞪著步聞。吃飯的時候,風兒正巧睡著了,便將其放在一邊的搖床里,自個兒過來吃飯了。

才一開始吃上飯,步聞就與皇太後淡開了。「大嬸,其實蘇小尋真的很過分。」

「哦!小帥哥,你倒是說來听听。」好像皇太後對皇宮里一切事物除外的事情都很感興趣似的!

「大嬸你知道……」

「不許叫大嬸!」蘇小尋怒喝。「沒關系啦,叫吧叫吧!」皇太後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感覺他們這樣叫她是跟她很親近似的。

「大嬸你知道我家的環境很復雜,而我們家因為母親的關系一直在家里受排擠,當時歌兒還小,母親就不在了。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辛苦,有好幾次就差點兒丟了性命。于是我便想到了讓妹妹裝傻的法子。沒想這一騙下來就是十四年……我實在是!小尋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不肯听我解釋,連給我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你也知道的啦!」步聞好不哀怨地道。

皇太後娘娘狠狠瞪了蘇小尋一眼。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蘇小尋听完事情的原委,原本就不多的怒氣也消失了。

低著頭不說話在。步聞听到這里就猛盯著蘇小尋瞧。見蘇小尋臉上的神色有著明顯的愧意,就知道這個誤會算是就這樣解除了。立刻巴結地給蘇小尋夾菜「其實我們家小陌有時候也挺明理的。」要是不夸上兩句,一地兒又要生氣了。到時候可不敢再請皇太後大嬸幫忙了。

皇太後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像是奸計得逞了,既刺眼,又邪惡。而步聞更是笑得一副點了大便宜的表情。蘇小尋總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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