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蒼白傳 可能的結局系列之那一年的荷之取

作者 ︰ 月落之季

可能的結局系列之那一年的荷之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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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選擇,不一樣的結局。

訴說著幻想世界里的人類與河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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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听阿禮少女講過一個故事,有一天,河童出現了,想把馬拉進河里。

但是馬的力氣很大,反過來把河童拉上了岸,河童被抓住了。

村民們說要殺掉它,可是住在河邊的那家人,要求河童發誓以後不再搞惡作劇,然後將河童毫發無損地放回河里了。

那之後……住在河邊的那家人家業非常繁盛,並且開始祭祀河神了。

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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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淵,過去人們曾經如此稱呼那一塊幽暗的沼澤,而十幾年前,那里只是一只年幼的河童勉強討生活的地方……

這是一個人類記憶自己還是孩童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很頑皮,十一二歲應該認真上學,或者幫助家里人干點農活的年紀,但是非常頑皮,真的真的很頑皮。

背著自己的小背包,向著那個非常漂亮的沼澤跑去。

「哦哦!好漂亮的沼澤!這下總算快到了吧!」

那年幼的男孩將那個時候的河童淵的主人給吵醒了。

毫無疑問,在無人散發著微光的沼澤旁有著曬著衣服和被單的器具引起了那個男孩的注意,那個男孩似乎注意到了被單後面可疑的人影。

處于孩童惡作劇的心理,從被單的左邊探了探頭,那個被單後的人影就卷起被單的左側,拼命的把自己往里面卷,而男孩立刻走到了右邊,想從那里探了探,故意將腳步聲給走出來,讓被單後的身影拉起被單的右側,拼命的往左邊卷著。

男孩被被單後的人影給挑起了興趣,用力的掀起了被單,然後他的心跳加速了一下,這一刻的心悸的感覺,對于年幼的時候的他太過的朦朧。

那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青藍色的頭發戴著一頂大大的綠色帽子,而女孩子與男孩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後,有些膽小的女孩子很明顯害怕的逃跑了,但是她笨拙的行為卻使男孩與她一起掉進了沼澤中。

不得不說那個沼澤還算漂亮干淨,所以稍微洗了洗就把衣服放在女孩晾被單的架子之上……

頑皮的孩童,對于他來說,那些充滿刺激的故事與冒險一直都是這樣年齡的孩子所追求的,這一次的男孩的目的是尋找一間屋子,他對著那個抱著膝蓋的女孩比劃著,總之就是想表達那個屋子有那麼的大,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大的屋子,就那個門都已經有那麼那麼的大了。

不過看了看對方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比較了比較自己這流鼻涕的熊孩子模樣,男孩反而有些難為情。

向著女孩子詢問,但是女孩子完全不知道。

這讓男孩十分的郁悶苦惱,他一直以為那個大屋子是在這一帶,在他來到這里的一年秋天,年幼的他與父親在運完貨回程的路上,看不清夜路,雖然幻想鄉的夜空布滿了繁星,但是幻想鄉的森林仍然是埋藏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片漆黑之中逐漸的讓男孩的視線變得清晰的時候,男孩注意到了那個森林的深處,那一面白色的牆,在那里,因為強光刺眼導致當時的男孩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著那一座巨大的金色的門,以及隱約透出的淡紫色的光。

好奇心會害死貓,但是人的求知**與好奇心就是讓人類不斷重復作死的歷史的原罪,他好奇,他想知道,所以向著那扇門走去。

那個秋夜下,拉回男孩的,正是男孩的父親,將他從門前拽開,不管男孩跟他講了多少次,男孩的父親都當男孩是中了某種魔障。

與那個青藍色頭發的少女炫耀一般的述說著自己所經歷過的那樣神奇的故事的男孩,臉上洋溢著符合他這個年齡的笑容。

撫弄著漂亮的河道,難以置信這居然是沼澤,明明看起來是那麼的透徹,河面甚至微波粼粼反射著柔和的亮光。

想尋找,想尋找那間神奇的大屋子,所以男孩對那個女孩子發出了邀請,男孩與女孩子展開了冒險。

發現了女孩子在常識發現甚至缺乏的可怕,連桃子是什麼都不知道,簡直難以置信,不過後來才知道那個女孩子應該是第一次走出那片水塘,那個女孩子一直以為所謂的桃子是順著水流而下的。

男孩為女孩子摘下的桃子很顯然博得了女孩子的好感。

一起順著河流向上,女孩子也給男孩講了許多的故事,那個叫做河童淵的沼澤,有很多東西順著河水流過去,枯葉,鍋子,尸體,原本清澈的河水里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堆積在河底,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真的非常不可思議。

一邊听著女孩子講述著她所知道,而男孩所不知道的河童淵的一切。

男孩好奇的同時發現河床底下那發光發亮的存在,當他彎下腰模索到從上游漂流下來的一把金色的鑰匙,一把很漂亮的古樸鑰匙。

仿佛是勇者用來開啟大魔王的城堡大門用的金色鑰匙,也好似要開啟什麼寶箱的鑰匙。

很天真很單純的兩個孩子順著河流往上,穿過了重重的森林,抵達了那金色的大門面前,雪白的牆壁環繞住的神秘大屋子。

套在金色大門上的是一把金色舊式的古鎖,然而順著河流漂流而下並且非常巧合的被男孩所拾起的金色鑰匙正好與其匹配,天真的男孩與女孩子沒有任何懷疑。

甚至在那開滿著鮮花很安靜的庭院對著大屋子叫喊著。

「不好意思,打攪了!我是來歸還鑰匙的!!」

年幼而無邪的叫喊聲,忽然響起的馬匹嘶叫聲,更是令女孩害怕的躲在了男孩的後面,渾身哆哆嗦嗦顫抖個不停。

男孩感受到女孩的害怕,挺胸作勢要保護女孩。

大屋子里沒有人回應男孩的呼喊,于是男孩與女孩在房屋的石階上放下了鞋子,行走在大屋子內的走廊上,經過了擺滿了許多碗的房間,甚至讓男孩與女孩感嘆那些陶瓷碗主人的富有。

是的,就跟村子里那個稗田家的豪宅很相似,大概大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居住在這附近的一位有錢的領主吧。

簡稱土豪什麼的。

人之里的水平還處于相當底層,甚至印象里還只記得這個世界是由天皇所管轄,又將軍啊,什麼的負責管理。

忙碌了一天,天空的顏色都染色了昏黃,而男孩與女孩雖然在路上有吃些香甜的果物,但是肚子確實已經有些饑腸轆轆。

咕嚕咕嚕肚子有些餓了,而男孩忽然聞到了一股很香很香的氣味,男孩認為應該是這個家主人的僕人正在做飯,所以拉起了女孩的手跑了過去,那是男孩第一次牽女孩的手。

男孩可以感覺到女孩的手的柔軟,與男孩自己的手不一樣,男孩的臉也很紅,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麼了。

已經抵達廚室,空無一人的廚室里一口巨大的鍋子在煮著什麼,那個鍋子很大,是男孩頭一次見到的大小,甚至可以塞下兩個小孩,對,把男孩與女孩都塞得進去的大小。

女孩的身邊忽然有一位金色長發的身影,對著拿起菜刀有些疑惑的女孩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讓女孩嚇了一大跳,甚至慌張的揮舞著手中的菜刀對準了男孩。

非常非常可愛與慌亂的表情,男孩表示,甚至發誓他沒有對著女孩的耳朵進行吹起,女孩則表示她見到了,見到了一個金色波浪發的女性。

不過男孩與女孩在這間廚室里也看過了,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了,那麼金色波浪長發的女性究竟是————??

對于男孩與女孩來說,這片土地是不可思議的土地,寄宿著神與妖怪都是自然,如果是妖怪大人,又或者鬼怪。

有些害怕的男孩與女孩心虛的看了看周圍,一只黑色的小貓搖著尾巴慢慢的走到了男孩的腳邊,這讓男孩有些開心的想彎下腰抱住那只小貓。

女孩忽然說道。「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種不好的預…………」

女孩的話永遠沒有說完,女孩的怪異也引起了男孩的注意,順著女孩的目光,他們的實現看向了廚室的大門,似乎想拼命擠進來一樣的巨大狐狸。

那是一直非常非常巨大的狐狸腦袋,至少是五六米的存在,畢竟那巨大的腦袋將那寬三米,高三米的拉門給完全塞滿了,半眯著眼楮的狐狸顯然有些散漫,但是懶散的這只狐狸無法否認的是那張張口是可以把這兩只孩子給直接吃掉的,不帶吐骨頭的。

所以,無法說下去話語的女孩,與眼楮都直了的男孩。

剎那爆發出來的驚叫聲,一起轉身跑了起來,已經被嚇哭出來的孩子拼命的跑,拼命的逃跑,害怕被那只大狐狸給追上。

在逃了很久之後,兩個人仍然心神未寧,心神不寧的擔心妖怪大狐狸鑽出來,甚至青藍色有些膽小的女孩被忽然落在她鼻尖上的蟲子給嚇到,讓男孩光是阻攔女孩就浪費了相當多的時間,累的男孩不由的喘氣著。

……

那之後,男孩三兩天的來河童淵找那個女孩,他們一起的在這片土地上冒險,遠遠的看著富饒的大地,男孩用木桿做了條魚竿在沼澤邊垂釣著,總是吊起來很奇怪的東西,惹得女孩歡笑連連。

隨著時間流逝,男孩一天一天的長大了,而陪伴他的女孩卻沒有太過明顯的成長。

男孩發現自己是喜歡那個女孩,隨著長大,他明白了一種叫做初戀,一種叫**情的詞,他想娶那個女孩為妻子。

但是,女孩的緩慢成長也讓男孩注意到了一件事,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吶,小荷,我今天有話想對你說。」

已經青年的男孩,與女孩已經相處了十多年,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他卻仍然一直跑到這個河邊,女孩也有成長,但是比起男孩來說成長的過于緩慢。

但是沒有關系,就算女孩是那個可怕的存在,他也不會後悔,就算與家人分別,他也想陪著這個與他相遇了十年的女孩。

「誒,什麼話啊————」女孩顯然有些害羞,臉有些紅紅的,雖然外貌變化不大,但是她也仍然有成長,她的心確實成長著,埋藏著對某人的情愫。

紅紅的臉蛋,甚至因為已經成為青年的男孩的嚴肅表情而有些害羞的撫弄自己的頭發。

「小荷,我……」

「嗚————」

臉紅的更加厲害的女孩似乎很期待著男孩說出的話語,她……

「是你妖怪嗎?」

她在這個瞬間壞掉了。

是的,她想起來了,她是妖怪,是住在這個河童淵的主人,是漂流到這里的一只妖怪,啊啊,想起來了,因為與男孩一起玩,一起吃著好吃的水果,一起冒險,一起捉過田雞,也一起撈過田螺,看河邊相擁看螢火蟲。

一起一起這里那里,非常的開心,開心到女孩忘記了她自己與男孩是完全不一樣的生物。

她想起了她跟蹤男孩到男孩的村子,那些村子里的女孩對男孩的態度,男孩的父親對男孩的期望。

這些事情,被稱為小荷的女孩都知道,但是就是因為知道,她才自信,因為她喜歡男孩,她也明白男孩喜歡她,只是大家都沒有捅破一層紙,以及大家都去潛意識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女孩是妖怪的這件事。

「啊啊,這個……啊啊……」

女孩仿佛壞掉了一樣,她現在記起來了,自己是妖怪,自己注定不可能和這個男孩長相廝守,注定不可能和這個男孩有美滿的家庭。

擁有一男一女的孩子的夢終究只是夢,男耕女織這樣的故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一只妖怪與一個人類身上。

「妖怪嗎……」女孩在這一刻松了一口氣,對的。

男孩比起自己,更適合人類的世界,她不應該再因為自己對男孩的喜歡,而把男孩繼續束縛在自己的身邊了。

「………………」女孩一句話也沒說,就在男孩的面前直接跳進了河中,並非自盡,男孩知道女孩的女性很好,大概是因為听到他剛才的話而有些為難了吧。

沒關系,男孩在等,在等女孩听他說,他會向女孩求婚。

發誓一輩子愛著女孩,就算她是妖怪也沒有關系,甚至他會在這個河童淵旁建造一個小屋,作為他們的新居。

但是,女孩的身影並沒有出現,男孩此時想起了剛才自己話語有多不妥。

是啊,對于女孩質問是妖怪,這個幻想鄉人與妖之間的關系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和睦,這個剎那,男孩仿佛發瘋了一樣跳進了河里尋找著那個女孩。

但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女孩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再也沒有。

從那之後,男孩順著河不斷的尋找,踏遍了幻想鄉每一寸土地尋找,無數次面臨妖怪的襲擊而瀕臨死亡,雖然被路過的巫女救助而得意幸免,但是一次一次令男孩身上多了一些難以消除的傷痕。

殘缺了一些部位,他的心也一點一點的缺了。

救他的巫女一代更換一代,他追尋著女孩的足跡也仍然沒有尋找到那個女孩,雖然那之後他也多次回到河童淵,但,但是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魂牽夢繞的女孩。

因為他沒有好好的表達自己對那個女孩的話,甚至如同質問女孩為何欺騙他一樣的語氣,應該傷的女孩很重吧。

離開了沼澤的河童不久之後就會把家搬到同伴們所住的山里,作為人類來說最為危險的妖怪之山,男孩多次踏上,也多次被送回去。

從最初的黑發,到如今的白發蒼蒼,不知道已經經過了多少年月。

……

……

他已經不記得今年的自己已經多少歲了,他不記得自己尋找自己心愛的人已經多少年了,他已經沒有支撐自己繼續站著的力氣,幾乎剩下最後一口氣的他,再一次來到這個河童淵。

過去清澈見底的河童淵,如今也有些污濁,看不清水面下藏著是什麼,或許是人類的棄嬰的殘骸,又或許是什麼名貴的寶藏。

老者無法發出的聲音嘶啞,難听,听不到曾經的活力,哽咽著吞咽下淚水。

站在他面前的,確確實實是還殘留有自己記憶里那副模樣的女孩。

曾經大概只有十一二歲的女孩,如今也宛如亭亭玉立的十六歲玲瓏少女,她是妖怪,自己所經歷了連自己都記不住的漫長歲月,對于她來說,只是三四年的程度。

這是妖怪與人類結合最為殘酷的事情。

本來已經干了的淚水,從已經衰弱的淚腺里流出,望著最深愛的女孩。

他無數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了,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他沒有辦法再陪伴女孩了,哪怕找到了,如今,又有什麼意義呢?

倒下的老人被乙女模樣的女孩抱住,他失去了意識,眼前一片的漆黑。

看不到希望,在他發瘋的在河底尋找那個女孩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幾乎失去了一切的光。

他知道自己對女孩說了多麼過分的話,也知道自己即將對女孩做多麼過分的事情。

但是,他不想忘記女孩,不想去擁抱女孩之外的其他人。

男孩喜歡女孩,記得自己喜歡她的心情,因為她而每一次的心悸,握著她的手的感覺無法忘記,她的身影無法忘記,對她的心意哪怕經過時間的磨礪也不會減少一分一點。

不,對她的愛是日益漸增。

所以如同著了魔一樣的尋找她,對她要說的話如同妖怪之山里的土粒一樣多。

極限了的老者,他無法再做到青年時自己能做的事情,也無法做到自己壯年時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已然暮年的他也沒有了年幼時想去冒險的心情。

枕著女孩的大腿,享受著女孩柔軟的手對他蒼老臉龐的仿佛。

他無數的話語在口中匯聚成了一句話,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出。

「明天,在一起玩吧。」

「嗯——」

女孩沒有哭,她一直坐著撫模著已經昏睡再也醒不過來的老者,她撫模著,仿佛在說男孩真貪睡,她慢慢的等待著明天。

女孩有太過後悔,明明男孩已經決定不顧一起,但是女孩卻因為男孩在認出她是妖怪的那一刻起,女孩卻因為害怕而忘記了女孩自己對男孩的愛慕之心,因為女孩十分的害怕男孩,害怕自己所心愛的男孩因為自己是妖怪這件事而流露出害怕,惡心,厭惡等等比刀割還要沉痛的表情。

……

寂靜的河童淵,慢慢突破睡眠抬起的一只年邁烏龜的頭部,年老的烏龜張了張口,望著沼澤邊的妖怪與人類。

年邁慈祥的聲音從它口中傳出。

「還算是不錯的一生吧,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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