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6咸陽雪恨（10）——你連死都不配
扶蘇死在了自己生前最為疼愛的親生兒子，他立的太子手里。他的一身迷戀權勢，但是活到最後權勢沒了，回首身邊除了什麼都沒有了。親情、愛情、友情，身邊甚至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隨著他的失勢所有人都背棄了他。
他的結局確實給了小宇不小的觸動，隨著扶蘇的死，小宇和他的賬也算清了
「趙高！」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趙高答應道廑。
「呂雉被關押在哪你知道嗎？」小宇冷冷地問道，扶蘇的賬算清了，現在該找呂雉算賬了吧。
「呂將軍是老奴親自關押的，老奴豈會不知？這點小事不用勞煩陛下了，交給小的就好了，小的這就去把人放了。」趙高笑眯眯地說道。
「放了？」小宇不解，趙高平時挺「善解人意」啊，自己要做什麼他看不出來嗎 ？
「是啊，呂將軍不是您的人嗎？」趙高似乎感覺出自己說錯話了，很奇怪地說道。
「什麼意思？」
「兩年前您逃出函谷關不是她刻意私下命令部隊打開一掉路放您出去的嗎？秦直道一戰最後也是她故意在最後一刻命令部隊投降的嗎？」趙高不解道說道，「老奴在軍中略有耳目，這些雖然沒有上台面，但是老奴也是略知一二的。」
「什麼？！」小宇有些懵了，趙高這種風吹兩邊倒的小人不可能為呂雉說謊求情，但是他說的話
「子嬰，他說的這些」小宇還是覺得子嬰的話靠譜，還是問子嬰吧。
「哎~」子嬰嘆了一口氣，「義父，子嬰雖然妻妾眾多，但是對男女之情也不算太清楚。雉兒姐姐這個人，我也搞不懂，她一會兒要害你，一會兒卻暗地里偷偷幫你度過難關，我也不知道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會兒害我，一會兒幫我？」小宇納悶，呂雉除了害我還幫過我嗎？這幾年自己吃足了她的苦頭，什麼時候受過她的恩惠啊。
「義父，別的子嬰也不是太了解。不過我知道，那個逆賊（扶蘇）要向你動手奇襲太子府的時候，給你通風報信的密使中有一個是雉兒姐姐派出來的。」子嬰說道。
什麼？！小宇猛然間想起當時接到的三份情報，其中一份不就是出自扶蘇的納賢閣嗎！那份情報竟然是呂雉送出的！
「還有我接管城防軍後也無意中得知，當初您帶兵沖出太子府時圍剿您的那一路追兵是雉兒姐姐刻意放水的，本來追剿您的兵馬應該是最多的，是她把追您的人馬調去追擊其他人馬。還有就是函谷關您中毒被人抬著突圍時，本來已經被包圍了，是雉兒姐姐命親信偷偷給您讓開了一條路。至于秦直道一戰，軍中密報說是雉兒姐姐臨陣月兌逃致使軍心大亂，最後士兵將領見沒有了主帥所以紛紛倒戈投降，所以她才會被鄒寒之和逆賊軟禁。」子嬰說道。
小宇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不過趙高和子嬰這個時候好像沒有必要騙自己吧。在他們說完後，小宇也想起了很多細節，惡狼谷一戰時好像敵方將領看見自己親自帶隊就都紛紛避戰了，都不敢上前來攻殺自己。還有好像和呂雉有關的很多場惡戰，攻殺自己的人似乎都是最少的。呂雉她
「呂雉現在何處，帶寡人去見他！」很多事情看來只有面對面才能夠搞清楚了。
「就被關押在阿房宮底層的地牢中。」趙高說著就在前面帶路了。
阿房宮的地牢？那可不是誰都可以去的地方啊？
原本始皇帝修建阿房宮時就造了兩層地牢，上層是關押一些不听話的名士，他們大都影響力超凡，或者對大秦的利用價值十分大不能隨便殺了，所以被關押在那里。而第二種則是犯了重罪的王族親貴，或者是一些始皇帝忌諱但又不想殺掉的親人（妃嬪）。
但是扶蘇登位後把上一層的人基本殺了，而下一層的人在始皇帝死後基本上也都殉葬了。扶蘇在上一層關押了無數全國各地搜羅來的美人，供他婬樂；而下一層則關押了一些反對他的人，或是犯了一些重罪但又不能殺的封疆大吏和朝廷重臣。
小宇把大部隊都留在了宮殿，只帶了少數護衛和親信跟著扶蘇下去，一打開地牢密室的大門，傳來的就是淒厲的哭嚎之聲。全是不足20歲的美貌少女，這幾天由于小宇大軍壓境，秦宮亂作一團，扶蘇也沒心情婬樂了，內侍們人人自危也沒空照料她們了，這些被關在這里的女孩已經三天多水米未進了。有些已經暈厥過去了，其他的也都奄奄一息，見到有人來以為是來送吃的，一個個全都哭著喊著要食物。
小宇看了看這些梨花帶雨的妙林少女，心中不禁升起憐香惜玉之情。
「陛下，這些女子都是扶蘇那個逆賊從天下各處搜羅來的美女，陛下初登大寶，後宮空乏，不如把這些女子充入後宮吧。」趙高倒是體貼啊，處處為小宇「著想」，在他看來世上就沒有不的男人，更加沒有不的君王，哪怕他身邊有了姬冰這樣的絕色美人，他也肯定需要換換口味的，哪有君王只有一個女人的呢。
「冰兒，你看你。」小宇壞笑著看了一眼姬冰。
「你秦二世，問我做什麼？這些姐姐妹妹也確實可憐，如果你喜歡」姬冰似乎並不抗拒。
「我的傻皇妃，前幾日我對你說過的話怎麼忘了。」小宇擺了擺手，「趙高，離開打開牢門，給這些女孩發放食物和水，然後每個人發放寫盤纏送回原籍，送到家人身邊吧。如果沒有家人的，就留在秦宮給她們安排一份輕松點的工作吧。」
「陛下，這些可都是上等的美人啊。」趙高勸道，搜羅這些美女趙高可花了不少力氣，就這麼全放了？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怎麼，你個閹人還想要女人，你喜歡的話就從中挑幾個吧。」小宇冷笑地看著趙高。「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趙高連連磕頭謝罪。
小宇握住了姬冰的手，用不發生的口型說了一遍，「我只要你！」
姬冰隨即也抱以甜甜的一笑。
呂雉的囚室在第二層，虛驚一場，如果在第一層，那可有意思了，那她不但是階下囚還是扶蘇的性.奴隸了。
第二層里關押的大臣基本上都被殺絕了，整個二層空蕩蕩的只剩下呂雉一間囚室了。這里畢竟也是阿房宮的一部分，所以裝飾十分奢華，比五星級酒店差不到哪去。關在里面的囚犯**上是吃不到什麼苦的。
小宇越來越緊張，終于要和這個毒婦算賬了，小宇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太阿，手掌開始變得冰涼。
「陛下，您沒事吧。」姬冰有些擔心地看著小宇。
小宇勉強地撐起嘴角笑了笑，不想讓姬冰擔心。
「 當」厚重的青銅大門開了，呂雉眨巴著那和當初一樣清澈漂亮的眼眸，微笑著看著囚門外的小宇，仿佛小宇的到來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們都退下吧，寡人想一個人了解和她的恩怨。」小宇揮了揮手。
「不！陛下，臣妾想留下。」姬冰十分堅決地說道，小宇現在的話可是聖旨啊，敢說不就是抗旨，姬冰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但是她依然十分堅決地說了。
「好吧，除了姬皇妃，你們都退回大殿等寡人吧。」小宇答應了姬冰的要求。
眾人走後，隨著「 」一聲巨響青銅大門再次被關上了，囚室里只剩下三個人，小宇和姬冰面無表情地站著，呂雉則坐著微笑地看著他們，三人久久沒有說話，囚室里靜得只能听到牆縫里爬動的蟑螂的腳步聲和琉璃盞上火苗的竄動聲
「公子，好久不見。」呂雉微笑著率先打開了話匣，隨即如少女一般驚慌地捂住嘴，「現在該尊稱您為秦二世陛下了。」
「噌」太阿閃電般出鞘，快得連姬冰都沒有看清，劍鋒已然抵在了呂雉雪白細女敕的脖子上了，一縷秀發被鋒利的劍氣斬落，緩緩地飄落在了地上。但是頭發的主人似乎並沒有半點驚慌，依舊微笑地看著小宇。
「你這個毒婦！說！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凝玉和肚子里的孩子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他們！」小宇眼楮變得通紅，想起凝玉慘死的樣子，小宇就恨不得殺呂雉一千遍一萬遍！
「原因嗎？很簡單，因為她是你的女人。只要是你的女人，那都該死！」呂雉用波瀾不驚的平靜語調淡淡地說道。
小宇深吸了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怒火，「臨死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了，我就是一個這麼的毒婦，你殺了我吧。」呂雉微笑著無所謂似的說道。
小宇猛的收起太阿，上前一把掐住了呂雉的脖子，把她往上舉起。呂雉的雙腳離地了，那白皙的臉蛋開始漲得通紅，嘴巴微微張開，眼球開始往上翻露出森白的眼白，但是他沒有和大多數要窒息的人一樣掙扎，她十分平靜地接受著小宇的「報仇」嘴角仿佛還有意思解月兌的笑意。
小宇松開了手，呂雉並沒有死，她「咳咳咳~」蜷縮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呼吸著。
「為什麼不殺了我！」呂雉掙扎地說道。
「不能這麼輕易的讓你死了，你當初不是打算毀了蝶兒和冰兒名節嗎？我打算先把你扒光了送到戰俘營，讓那幫如狼似虎的戰俘好好伺候你！你不是給凝玉種毒然後做成人彘嗎？我打算把你扔進滿是蛇蟲鼠蟻各種毒蟲的大坑里，讓你被活活咬死，然後再把你碎尸萬段，扒皮抽筋，你覺得如何啊？呂姑娘！」小宇陰冷地看著呂雉。
小宇的話把身後的姬冰都嚇得一哆嗦，姬冰從來沒見過小宇如此可怕的樣子，這一刻她一點不懷疑小宇下一秒就會命人這麼做。
「好啊，來吧。」呂雉一臉坦然，面對那麼慘絕人寰的死法，她依舊沒有半點懼色。這家伙是受虐狂嗎？
望著呂雉那一心求死的樣子，小宇猶豫了。這兩年來，小宇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遇到呂雉然後虐殺致死，讓她痛苦地死去。
但是現在仇人就在自己的掌中，只要自己微微動一動手指，哪怕說一句話，想讓呂雉怎麼死呂雉會就怎麼死！按理說馬上就可以為凝玉報仇了，小宇應該高興才對。但是這一刻，小宇心里卻空落落的，沒有半絲報仇的愉悅，心中仿佛比當初更加痛苦了。
呂雉為什麼要做那些事傷害自己的女人，為什麼有要想方設法救自己，她究竟是什麼目的！殺還是不殺，小宇猶豫了，小宇揚起頭嘆了一口氣小宇看著呂雉的樣子，心中遲疑了，如果真的那麼做了，真的就算報仇了嗎？蝶兒、欣爺、凝玉和孩子能夠高興嗎？自己就能心安嗎？
「胡亥，你還在想什麼！快殺了我啊！你這個懦夫！」呂雉喊道。
「當當當~」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什麼事？」小宇惱怒道，不是下令不準來打擾自己嗎？
「陛下，劉邦、張子房先生、項羽的虞姬在殿外跪地請願，請求陛下饒呂雉一命。」外面的士兵稟報道，沒想到他們的消息夠靈通的啊，虞姬不是在函谷關嗎？為了呂雉她竟然也狂奔到咸陽來了。
「讓他們跪著吧。」小宇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呂雉說道，「你看你多幸福啊，有這麼多人願意為你求情。」
「我不稀罕！我不需要誰來可憐我！」呂雉冷笑道。
小宇笑了笑，用手指捏住了呂雉的下巴，把她的臉抬了起來，仔細看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曾經親切有無比憎恨的臉，「還是這張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容貌一點都沒變，當初給你上藥的時候很擔心你額頭上留下疤痕，一直沒仔細看以為沒留疤，但是現在細細看雖然很淡，但到底是留下了疤痕啊。」
想起當初自己剛剛穿越來的時候，小柔是自己在大秦結交的第一個知心朋友，自己也曾一度把她當做了親人。但是如今卻「如果當年你不為我上藥，疤痕或許會更深，但是我心里的疤痕卻會小很多。」呂雉把頭一轉，掙月兌了小宇的手。
「你的樣子一點沒變，但是你的心卻變黑了，再也不是當初純真的那個小柔了。」小宇淡淡道。
「你在嘲笑我嗎？我會變成今時今日，不是拜你所賜嗎？胡亥，如果不認識你，或許我一輩子都會是當初的小柔！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但又一個接著一個愛上別的女人！卻始終不肯對我付出哪怕一點點的愛！」呂雉怒視了這小宇身旁的姬冰，「我恨！我恨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每一個賤人！我恨她們！我要殺光她們！」
小宇沒在對呂雉說話，只是仰天搖了搖頭，或許呂雉說得對，一切因果都是自己種下的。
「告訴他們寡人不殺呂雉了，隨後寡人就會把呂雉送到沛公大營。」小宇嘆了一口氣對外面的士兵說道，眼中已經沒有了剛剛那濃重的殺氣。
呂雉和姬冰都一驚，小宇這兩年來無時無刻不在說見到呂雉要把她千刀萬剮，剛剛差點就要殺了她了，現在怎麼突然就決定不殺了呢！
「殺了我啊，你為什麼不殺我！」呂雉這會兒反而急了，聲嘶力竭地喊道。
「殺了你凝玉和孩子、蝶兒和欣妍也不會活過來。殺了你，只會讓你這個污濁地靈魂繼續去打擾她們，所以你連死都不配！」小宇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呂雉瘋了一般狂吼著，「我壞事做盡，為什麼不殺了我。得不到你的愛，為什麼讓你恨我，殺我的權力都不給我！我只想死在你手上，殺了我，殺了我吧！」呂雉抱著小宇的腿哀求著。
「來人，把她帶走送去沛公大營吧。」小宇吩咐道。
剛才還波瀾不驚的呂雉此時鬼哭狼嚎一般地掙扎著哀求著小宇殺了自己，那些士兵全都被嚇到了，呂雉從來都沒有如此失態過，他們都以為小宇對她用了什麼慘絕人寰的酷刑呢。
小宇的臉色恢復了平靜，轉身抓住了姬冰的手，「冰兒，我這麼做對嗎？凝玉他們會不會怪我啊？」
「軒宇想听實話嗎？」姬冰淡淡一笑。
小宇點了點頭。
「我覺得這是你兩年來做過最正確的一個決定，這或許就是李耳前輩口中所說的放下。冤冤相報何時了，報仇未必就要殺戮。呂雉惡貫滿盈，終究惡有惡報，不殺她，她反而比死都痛苦，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了。姐姐們最想看到的是你開開心心地活著，而不是活在痛苦的仇恨中。」姬冰微笑著說道，小宇能這麼做她真的為小宇高興。
小宇和姬冰終于明白為什麼呂雉會投靠鄒寒之和扶蘇了，她不是想得到權勢，更加沒有什麼野心，她要的只是在小宇心中佔據一席之地。小宇說不可能愛她，所以他就決定讓小宇恨她，恨她入骨，這樣小宇就能記住她了，她在小宇心中也會有一席之地了。
今天呂雉滿以為一切都要成功了，親手死在自己心愛的這個男人手中，讓這個男人恨自己一輩子，這是他最後的心願了，但是最後卻換來小宇的一句——你連死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