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庶女養成記 心跳

作者 ︰ Roliya

「皇阿瑪,老太太年歲大了不能久站,再說這靈堂也不是說話的地方。皇阿瑪何不同老太太移駕去別處詳談?兒臣帶著四弟還有十三弟給世兄上了香,就過來伺候?」

說話的人,是緊跟著康熙一同跨進靈堂里來的第一人。此刻的太子爺看起來還只是個風華正當年的大好青年,只是身材已經有了微微發福的跡象,容貌看著也相當的端正,但是探春卻橫看豎看都覺得他不怎麼的入自己的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後世的歷史給影響了,所以才會對這個人有這麼大的偏見。不過,他是真的長的很像康熙,同樣的長臉,甚至連眉眼都幾乎像是一個模子里給刻出來的一樣。

「啊,您看老奴!只顧著和皇上說話,倒沒注意太子爺也來了。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賈母看見太子胤礽,表情就跟外面千千萬萬個長輩見了自己的後生晚輩一樣。那眼中臉上的歡喜分明就是實打實的。

「哎,女乃娘。連朕朕都不要你跪了。像胤礽這樣的小輩,就更不能受您的禮了。」康熙眼看著是老太君就要福去,連忙眼明手快的給一把拉住了,「胤礽,胤禛,胤祥。還不快上來給老太太見禮?」

「是,皇阿瑪。」

「老太太好!」

雖說是見禮,可那三個被皇帝給帶來的皇子畢竟全是阿哥。就算萬歲爺再怎麼給他兒時的這個女乃娘面子,也沒有讓阿哥們認真給個包衣奴才行禮的道理。所以從胤礽到跟在後面的胤禛和胤祥,三人倒仿佛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全不打千。反倒是像尋常的漢家子弟那樣,只對著賈母作了個揖便也是了。

「好好好,三位小皇子看著又比去年長得更好了些。」

「呵。」

「……三丫頭,聖駕面前!你怎麼也能這麼的不知尊重?」平時極其疼愛她的老祖宗,今天卻好像對探春的不規矩表現的十分深惡痛絕似的。這也難怪,想必在她眼里。此刻忍不住的發出了笑意的探春,是正在給她賈家的女兒丟臉吧?

「孫女兒之所以會笑,還不是因為老祖宗您?十三阿哥也就算了,太子爺和四貝勒好歹也是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漢了。可听老太太您的這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說孩子呢。不過探春失禮于駕前,確實不該。還請萬歲爺責罰。」

——切,有夠假的!

探春一邊忍不住的在心里發出了干嘔聲,暗暗的鄙視著自己的虛偽。一邊則絲毫沒有任何猶的撲通就給跪倒在了地下。

「哎,笑一笑有什麼大不了的?朕又不是暴君,難道還能不準你這個小丫頭笑了?再說女乃娘的話確實說的讓人想笑,連朕都覺得要笑了,難道還能攔著你嗎?若是真那樣了,可不是就應了那句‘只許州官發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老話了?快起來快起來!」

康熙的好心情是顯而易見的,竟然還一躬身親的自跨上上前將探春虛扶了起來。這對探春這樣的小女孩來說,真可謂是天大的恩典了。要知道就算是在紫禁城里的乾清宮,能夠享受到讓他這麼一扶的大臣,那也是屈指可數的!

「這丫頭看著倒是伶俐的很,也不知道是恩侯還是存周的千金?」康熙顯然是對探春來了興趣。不住的笑眯眯的打量著他。

「這是我家政兒的小女兒。」

「喔,難怪。剛才見了寶玉,也是個世間少有的靈秀孩子。」

因為听到了自己兄弟的名字,所以探春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向前延伸了開去。可是還沒來得及等到她,看到和自己伯父還有父親站在一起的哥哥。眼神卻已經被站在太子爺身後的四阿哥與十三阿哥給截住了。

四阿哥胤禛明明年歲上是應該要比太子爺小的,可是死板著一張臉的樣子,卻讓他看起來比總是在笑著的太子還要穩重成熟了幾分。不過好在他的身材卻是相當的標準,一看就會讓人有了器宇軒昂的感受。筆直挺立著的身軀,處處都透著皇家子弟才會具有的尊貴。再加上那張就像是有刻刀一筆一畫重重鐫刻出來的臉。也的的確確只有一個酷字,能夠將這位冷心冷面的貝勒爺給總結起來了。

而站在他身邊的十三阿哥則正好相反,仍然是一副清瘦少年樣的他肌膚白皙。臉上無時不刻都掛著淺淺的笑意。現在的他雖然還看不出有如何的俠肝義膽,可光從樣貌上來說,也的確死一個不可多得的俊朗少年了。

「皇阿瑪,還是到老太太屋里去坐吧?」這時,一直在旁邊賠笑著的太子胤礽再一次的乘機建言道。

「是啊,皇上!請容微臣給您引路!」急于想要在萬歲爺面前表現自己的大老爺,趕在二老爺開口之前疾走了幾步行到了康熙的身後。做出了一副低賤奴才才會有的討好樣,卑躬屈膝的向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也好!那女乃娘,我們就到您屋里去坐坐吧?」

「好好好!萬歲爺這邊請!」

「嗯。胤礽,你帶著胤禛還有胤祥留下來上香。」

「是,兒臣明白。」

「既然如此,我也留下來陪著太子爺吧。璉兒,寶玉,你們好好的跟著大老爺。服侍好了萬歲爺和老太太,我等會兒就來。」

「是。」

「知道了,二叔只管放心就是了。」

恐怕是因為康熙從小就失去父母的關系,所以他對人倫親情還有孝道尤其的在意與拘泥。此刻即使面對的是只像賈母的這樣一個女乃娘。這位萬乘之尊的帝王,居然也能毫不猶豫的走上前來扶住了她。于是老祖宗身邊的大丫鬟鸚鵡,又一次的失去了英雄用武之地。

而在另一邊和康熙一起扶住了老太太的探春,則不可避免的就感覺到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情緒。想想吧,那可是皇上耶!可是中國歷史上有著號稱‘千古一帝’的康熙爺耶!能親眼看上一眼就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更不要說是和他同時一左一右扶住同一個人了。

只不過,她整個人都仿佛踏在雲端上的探春,並沒有能夠維持住這個狀態太久。還沒來得及跨出三步,她的視線就被硬生生的跌落進了一口深井里。四阿哥胤禛和她對視的時候,嘴唇是習慣性的緊抿成一線的。這樣的習慣讓他的面相看起來更加的堅毅了許多,連帶著那仿佛像是磁鐵一般波瀾不禁的眼神,看著也讓人感覺像是千斤重擔要強壓下來似的。

探春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只既無形又有力的手給猛攥了起來。自己只不過是和這位未來的雍正皇帝給對視了幾秒,便產生了一種好像被他牢牢掌控住了的恐懼感。

因為這樣的恐懼感,逼得她狂跳的心髒都開始了漏跳。探春只能像逃也似的,轉開了自己視線。可是下一個瞬間,她卻又極其不幸的掉進了另外一個深深的‘陷阱’之中。

站在四阿哥胤禛身邊的胤祥,正甜甜的對自己展露出少年人才會有的開朗笑顏。

看到這樣的一個笑容,你或許想起的並不會是璀璨的太陽。因為那淺淺的笑顏中分明還帶著一份少年人才會有的羞澀。可是那淡淡的清新與友好,是你能夠感覺的出來的。它可能並不算得上帥氣,可是一定會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捕獲的住你的心的那個。

——難怪……難怪早年的康熙會這麼樣的屬意他。

明明靈魂早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的探春,在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意識到之前。就忍不住突然血氣上涌,漲紅氣了臉。猶猶豫豫的避開與對方想看著的樣子,也說不出的透露著一種小兒女家才會的不好意思。

——什……什麼嘛。居然被一個小男孩的笑給弄的不好意思起來。

如果剛開始的時候,她滿臉粉紅粉紅的樣子只是出于不好意思。那麼現在探春臉上的表情,則轉變出了一份深深的狼狽和對自己的賭氣。

因為一個小男孩的微微一記淺笑而被搞得心跳不已,這讓探春感到十分的沒有面子。

跨出靈堂高高的木門檻時,這個女孩禁不住的覺得,自己的內心此刻正一片的心亂如麻。

「對了!恩侯和存周除了這兩個兒子之外,朕記得應該有兩個更小的吧?何不乘這個機會,也帶來給朕瞧瞧?」

烏壓壓的一大幫人轉移到了賈母的正房之後,按身份尊卑在上首落了座的康熙皇帝。就好像是偶然才想起似的,興之所至的提上了這麼一句。倒把賈母跟賈赦給高興的不成了個樣子。老太太連忙打發了兩個她屋里專管傳話的小丫頭出去,急急的叫把賈琮和賈環全給帶來了。

這個時候的賈環早已有了一歲多一點。長房里的次子賈琮則比他要稍微的大上那麼一些。兩個小女圭女圭都是由自己的女乃娘給抱過來的。跌跌撞撞著下地給萬歲爺行禮的樣子,倒引得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好,都是好的!這個小子就是恩侯說的那個……不能往好里養的孩子?」

一邊用自己的食指仿若逗弄著貓咪一般,撓著賈環的小小肉下巴。一邊還滿臉漫不經心的表情,說著閑話的萬歲爺。打下來的這一記蒙棍真的就像極了是場晴天霹靂一般,都快要把探春整個人都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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