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管家紀事 上部 紫霄紀事 四十四 去而復返的曹六

作者 ︰ 杏花微影

柳煙忙從桌下爬出來,嬌聲的伏地稱謝,毫不在意身上未掛寸縷,倒是梅思玉擔心的別開眼楮,向門口偷偷張望,心道可別這時候有人來就糟了,還好,門口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樹影搖晃,真是難得的清淨。忽然醒悟,自己擔心純屬多余,肯定那四只仙鶴已幫忙清場了,不會有人來打擾紫大宮主的「雅興」。

「宮主,煙兒知錯了,宮主原諒煙兒了嗎?」柳煙伏在紫淵腳下,膩聲求懇,將臉在紫淵小腿上摩擦,仿佛一只撒嬌的貓兒一般。

含珠咯咯笑著上前拉起柳煙,將一件單衣與他披上道︰「柳煙哥哥,宮主方才已原諒你了,快起來吧,當心著涼!」

柳煙眼中掠過一絲不滿,本想接著撒痴撒嬌,最好讓宮主與自己就此親熱一番,現下卻被含珠給妨礙了,心中暗恨,面上卻做低頭害羞的樣子道聲︰「多謝含珠」,站起來將單衣裹住身體,不時還抽泣兩聲。

十幾日前,柳煙與外面傳遞私信恰被人撞破,所幸信中並未有什麼不當的言語,只是說將盡力爭取紫霄宮的支持。紫淵知道後便令柳煙禁足思過,不得踏出居所一步。這等處罰的事也並不算什麼大事,只是自從柳煙禁足後,含珠日日侍寢,連宮中的幾位侍妾也輪不到了,長此下去,柳煙只怕會失寵冷落,所以便大著膽子前來求饒。

見紫淵並未再追究自己,柳煙暗自放了心,便上前撒嬌,含珠也在旁笑著奉承,兩人一左一右的伴在紫淵身邊,紫淵只是微笑不語,似是欣賞般看著面前兩個美貌少年,飲了一口茶,緩緩道︰「本宮還有公事,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略有些失望,但不敢不遵,只得施禮告辭。

梅思玉待兩人離去,暗自松了口氣,剛才自己已經悄悄向門口挪了,還好這幕白晝上演的香艷大戲提早停了。

「思玉,你看兩位公子如何?」紫大宮主似是戲謔的問道。

梅思玉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忙道︰「小的怎有資格評判兩位公子,宮主說笑了!」

紫淵冷哼一聲道︰「本宮問你,你敢不答?」

梅思玉無奈,只好繼續裝狗腿道︰「兩位公子自然是極好的,嗯,生得好看,又知書達禮的。」

「本宮是讓你說說兩位公子的不好之處。」紫淵微眯了一下眼,眼中泛著捉狹的精光。

梅思玉略一思忖,當即搬出終極馬屁,肯定的說道︰「當然有不好之處啦!」

紫淵頗有興味的看著梅思玉,示意他繼續說。

梅思玉扳著手指頭道︰「第一,生得太美,太美的人大家都想看,又礙于規矩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豈不容易令人心神不寧;第二,兩位公子盡心服侍宮主,難免勞累傷神,若是累病了,豈不是令人擔心。嗯,不好之處小的只想到這些了。」

紫淵似笑非笑的道︰「哦?心神不寧?令人擔心?你便是如此想麼?」

梅思玉不禁一愣,不知該如何接話,紫淵擊了一下掌,從房間暗處走出屈靈珠,紫淵道︰「走吧,好戲差不多開始了。」

屈靈珠點點頭,上前在梅思玉身上點了兩下,梅思玉剎時便說不出話來,被屈靈珠攬著,飛快的在宮中花木和回廊掠走,心中不禁又驚又疑,不知道自己又不小心攪進了什麼迷局。

三人掠到一處小小院落,也不知開啟了什麼機關,順著一條通道走到了一處小室便停了下來。這小室是密封的,只是牆上有幾個銅管,梅思玉正在想這是做什麼用的,只听忽然有清晰的聲音傳來,不禁吃了一驚,這里竟然是個監听室啊!想不到這個年代竟然有這麼先進的技術。

含珠又驚又恨的聲音傳來︰「是你!你好大膽,竟然還敢留在宮中!」

曹六的笑聲傳來道︰「三公子,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在宮中,我為什麼要逃。」

含珠喝道︰「我只要呼喊一聲,你便插翅難逃。」

曹六笑道︰「三公子,我也不繞彎子,當時我逃出書房,那時未見三公子喊人,我便知公子也不是紫霄宮的人,既然如此,在下又何必逃走,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含珠默然半晌,道︰「如何合作?」

曹六聲音略帶得意道︰「三公子,實話說,玉璽並不在我這里,我那日到書房,是想在書房密室中尋找玉璽——」當下將那日情景說了,道︰「公子會控魂,那小子說得倒也是實話,只是這中間有了誤會,如今我估計那玉璽還是在書房之中,只是機關復雜,公子深得宮主寵愛,取得玉璽倒是有機會。」

含珠冷冷道︰「我若自己能取得玉璽,你對我有何用,又憑什麼與我說甚合作。」

曹六笑道︰「公子雖然有機會取得玉璽,不過如今西秀峰被歐一越把守得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公子如何能把東西送出去,但是在下卻有辦法。」

含珠嘲笑道︰「你當我是傻子麼,我若將玉璽交給你帶出,豈不是被你直接吞了。」

曹六道︰「公子這話就明知故問了,若是你我合作,公子盡可使用諸般牽制之法,在下可是很有誠意的。」

含珠哼道︰「好,我這里有一顆斷魂丹,服下後三十日後發作,若你肯服下,我便與你合作。」

曹六笑道︰「在下一條賤命,這斷魂丹倒是很樂意服的,不過,在下也要告訴公子一聲,書房密室的開啟機關處,在下一不小心涂抹了些蛇毒,若是不知道的,誤觸到了,嘿嘿!」

含珠怒哼了一聲,又听見曹六哈哈笑道︰「對了,扔了便好,在下就料到公子拿錯了,這八成是一服奪命丹吧,哈哈!」

含珠忽然綻出一聲銀鈴似的笑聲,聲音剎時變得柔軟甜蜜,嬌聲道︰「曹六,你我既然合作,便須真的合作,你看,我可是真心的——」

梅思玉只听得外面靜默了片刻,不知發生了什麼,正疑惑間,屈靈珠一拉他手,指指牆上一處銅管,自己湊上另一處銅管用一只眼看去。

梅思玉轉頭看見紫淵也在使用一處銅管觀看,便有樣學樣,將眼楮湊上去。原來那小孔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含珠的屋內,還可以微調些角度。只見曹六神情恍惚,在含珠的喃喃低語中,漸漸走近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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