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烙 第四十六章 逐出師門

作者 ︰ 千羽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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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江湖中傳言,空靈仙谷自創建至今已然約有兩百年的光景了。第一代空靈谷主無名無姓,足足活了一百多歲才安然仙逝而去,可謂是長壽。第二代空靈谷主風行雅,現今高齡八十有余,仍舊是鶴發童顏,神采奕奕,如斯看來,此人亦是長壽之命。

江湖上的各路中人很早便听聞空靈谷是個神秘仙地,早些的傳聞還較于實際,只道空靈谷是個極宜修養身心之處,但凡入谷者,只要潛心跟隨谷主清修數年,如此便可健康長壽。

這本來是個極其平凡的傳言,而後不知為何,隨著歲月的流逝竟會越傳越玄乎。傳言被硬生生地轉為了流言,已然到了造謠生事的地步。其中,最為離譜的一個便是——但凡入谷者皆可長生不死,與天地同壽。

這長生不死自古以來便是凡人最為向往的一個境界,不知有多少帝王和藥師都對此夢寐以求,耗費了無數的時間與精力,只為求得這不老不死的神藥,然而求到最後終究只是一場空幻。但盡管如此,卻還是有不少後人異想天開,繼續尋求此境。由此可見,長生不老的誘惑著實是巨大不可估量。

于是就在眾人听聞了這個流言之後,不管是真是假,一個個都不辭辛苦地遠上空靈谷登門拜求,並且還經常徹夜不眠地守在空靈谷主的房外,只求能與風行雅一見。這些人為了能在谷中長留而下,可謂是煞費苦心。他們最初本是打算拜入空靈谷門下做其親傳弟子,若是弟子做不成就做侍僕,侍僕做不成就做雜役,雜役做不成就做伙夫。倘若連這些都行不通,即便只是當個小小的看門人,也是有一大群人願意爭相而上。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起先,風行雅還有耐心與他們好言相勸,可是到了後來,隨著谷中的外人越來越多,每日一覺醒來所要面對的就是門外那一群人的央求跪拜。不僅惹得自身心煩意亂,就連周邊的村民也被其所擾,多日不得安寧。于是,即便是清修多年的空靈谷人,到了這一步終究是忍無可忍,干脆直接在谷外設了一道結界,但凡心有邪念之人,無論如何都無法踏入谷口半步。

空靈谷主的這一招甚是管用,眾人因對空靈谷心存貪念而被其結界所阻,絲毫無法接近此地。這時間一久眾人便沒了堅持,今後再往此處奔走的人也就越發地稀少起來,空靈谷再度恢復為了以往的安然寧靜之態。

說到此處定然會有人疑惑,風行雅面對這麼多江湖俊杰的拜求都置之不理,那他是如何挑選出明峙淵和竹仙兒作為谷中唯一的兩名親傳弟子呢?

關于這個問題,眾人必定會一致認為,明峙淵為拜入空靈谷門下肯定是耗費了很多心思,歷經了多重考驗,最終是打動了風行雅,故而將其收入門下。總而言之,如此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門派,想要拜入其中定是要歷盡千難萬險,這中間所經之事絕對是極其曲折而坎坷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從空靈谷人結識明峙淵再到他收徒的這一過程,其時間不過短短半日而已。

就在十年前,風行雅外出雲游,路經藜城郊外之時,突然從樹林間竄出了一只凶狠的野狼,虎視眈眈地齜牙瞪著他。空靈谷人不想隨意傷生,正要飛身躍過,卻在這時候奔出來了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手拿短刀擋在了風行雅的跟前。他的整個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卻是毫不退縮。眼看著那頭狼就要撲身上前,說時遲那時快,一記竹鏢自空靈谷人的袖口飛出,準準刺入了那頭狼的體內,男孩因此免遭一難。

當年的這個孩子,便是少時的明峙淵。

或許就是因為這次的因緣巧合,空靈谷人將明峙淵納為了弟子,並且決定把畢生之武學全都教導于他。

世間有為法,皆是因緣顯現。或許這個孩子,便是風行雅命中注定的唯一弟子吧。

明老莊主在得知空靈谷主欲將明峙淵納入門下這一消息後,除了剎那間的驚訝與意外,余下的便是滿心歡喜,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下來,並在明顥山莊中舉行了鄭重的拜師儀式。自此之後,空靈谷便是明峙淵的第二個家。

歲月如流水,明峙淵十三歲拜入空靈谷門下,至今已有整整十年之久。而竹仙兒在其入門之時便已是居于谷中,據說是被師父給撿回來的孤兒,比明峙淵略小幾歲,便喚他作師兄。

十年了,明峙淵一直視尊師如同義父,除了爹以外,他最為敬重的便是他的這位師父。然而明峙淵此生都無法相信,尊師竟會突然間就要將他逐出師門,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這整整十年的師徒情義,竟是在今日一斬而斷!

素衫男子此刻微閉著眼眸,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了他曾經在空靈谷中生活的一幕幕畫面,揮之不去——師父在指導他劍術時候的嚴肅之態,師父在他完成任務後所流露出的贊許,師父在跟他療傷之時的擔憂不安……最後一刻呈現于腦海中的,赫然是方才師父將他逐出師門時的決然和淡漠,清冷地仿佛他們形同陌路一般。

十年……這真的是不短了。

明峙淵再度感到了想哭,只不過這次的淚是留在心里,而非眼眶。

父親說得對,他就是如此一個感情用事之人,注定他此生都將被世俗情感所牽絆。

「師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原本躲在明峙淵身後的女子突然上前一步走了出來,淚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流淌而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哭腔,「我會離開的……求您不要怪罪于他……」

面對女子的楚楚央求,空靈谷人自然是沒有去理會。

「沒用的小菡……我們走吧。」明峙淵睜開雙眼沉聲開口,他很清楚師父的脾性,一旦下了決心就無人可以阻擋。他緩緩將手中的龍舌收回了劍鞘之中,低垂的眉目下看不到其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極力平定著自己的心緒。而後他突然執起了邵菡卿的手就開始往洞外走去,踱出了幾步後又停下,扭過身看向那名老者的背影,啞聲開口,「最後……能否讓弟子向您最後一拜?」

風行雅仍舊是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沒有出聲。

明峙淵松開了邵菡卿的手,在原地站好後雙膝而跪,將龍舌輕放在了一旁,正對著空靈谷人,一拜、二拜、三拜,無比恭敬地對著他叩了三個響頭,沉悶的磕頭聲在山洞中隱隱回響。

「倘若日後有需要我明峙淵之處,上天入地在所不辭……師父……保重……」

明峙淵強忍著內心的苦澀,略帶哽咽地把這句話給說完,正要伸手去拿龍舌,倏忽想起了這劍本就是屬于空靈谷,自己既已被逐出師門,則此劍亦不該帶走。正踟躕間,忽聞耳邊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嗓音,「我既已將龍舌贈你,那它便是屬于你的。你拿走吧,我已無需此劍。」

明峙淵只覺喉頭一哽,幾欲要涌出淚來,心口上仿佛壓了千斤巨石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他緊緊執起龍舌站起身來,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開口。

明峙淵默默地望了一眼站在他跟前,自始至終都未回頭的尊師,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拉起邵菡卿,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這個山洞。

此時的洞穴中唯獨剩了風行雅一人,就那樣負手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一滴水珠從洞頂中的石尖上墜落而下,正巧滑進了墨衫老者的衣領,他略微一顫,這方緩緩睜開了雙目,久未跌宕的心緒在這刻終于有了一絲起伏。

依舊是淡漠如初的神情,然而眸低卻是隱了一層難以言說的哀痛。

「孽緣……一切都是孽……」風行雅抬起頭長嘆了一聲,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而後他斂回神思,忽然走近了左前方的一面石壁跟前,看著石壁上的那些字符畫,手指在其上輕輕來回觸模著,神色有些恍惚,動了動唇,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似乎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風行雅驟然將手抽回,轉身拂袖走了出去,在距那個山洞大約有三丈之遠時停下,抬掌聚氣對著身後猛然一揮,「轟」地幾聲連響,本就不大的山洞在剎那間便是全部傾塌而下,四周沙石飛揚,掀起了一片塵土在竹林間飄飛。

空靈谷人回過身來,沉默地注視著那處地方良久,最後無聲地長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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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峙淵與邵菡卿同乘一匹馬自空靈谷中緩緩而出,二人在這一路上皆是沉默不語,氣氛很是壓抑。

邵菡卿坐在前面的位置,雙手一直緊緊揪著下∣身的裙擺,想說些什麼來寬慰一下明峙淵,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好幾次都是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難受得用貝齒咬著下唇,似乎唯有這樣方能止住她幾欲涌出的淚水。

「別咬了,當心把嘴唇咬破。」身後的男子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語氣平淡地好似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然而嗓音卻是沉沉的,毫無半點精神。邵菡卿知道他是在強制壓抑著自己,更是難受得一言不吭。

明峙淵見她一言不發,輕輕嘆了一聲,從馬背上跳下來,牽著韁繩踱到了路邊,對坐在馬上的女子伸出了手去,「我們休息一下吧。」

邵菡卿點頭,扶住明峙淵的手翻身下馬,而後便兀自坐在了旁邊的一塊青岩上。

空靈谷四周方圓數里之內都是栽植以翠竹,放眼望去是成片的碧綠竹海,在清風的拂吻下好似水波一般潺潺流動著,發出了沙沙的悅耳輕響。

明峙淵把韁繩拴在了一根竹竿上,從馬鞍旁的包囊里取出了竹水筒,先遞給了身旁的女子,女子搖搖頭沒有接,他也不多言,便仰頭自個兒飲了起來。解了渴後他便沉默地轉頭望向竹林的深處,面上毫無任何顏色,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沒有人說話,唯有風吹動竹葉的沙沙聲在耳邊不斷回旋。

像這樣沉寂下去的感覺非常地不好受,明峙淵知道,想隨意聊點兒什麼緩和一下氛圍,卻是無話可說。

「夫君……」半刻之後,終是邵菡卿打破了這種沉默,她輕聲開口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呢?」

素衫男子垂下頭沉吟了片刻,而後緩緩出聲︰「明顥山莊,我們的家。」此刻的他嗓音沉沉的,不溫不冷,听起來依舊有些隱隱的壓抑。空靈谷是他的第二個家,如今的他已被逐出師門,眼下唯一可去的地方便只余下明顥山莊了。

「明顥山莊……」邵菡卿望向遠方,略帶恍惚地喃喃念著這幾個字。

「怎麼了?」見女子忽然露出了這副神情,明峙淵有些緊張地開口,「你記得明顥山莊麼?」

「不知道……只是隱約覺得有些耳熟……」邵菡卿搖頭。

明峙淵微皺雙眉注視著她半晌,而後道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那你為何竟會記得我?」明峙淵頓了頓,繼而往前靠近了一些距離,目光灼灼,「小菡,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想起從前了?」

邵菡卿與明峙淵雙雙對視著,神情在這一時間變得有些迷離,她輕聲呢喃著,好似夢中囈語一般,「我也不知道……最近我的腦子里總是會浮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斷斷續續的,感覺很混亂……一旦我用力地去想,腦袋就會很痛很痛,好像……是有什麼在阻止著我……阻止我想起過去的一切……」

明峙淵默默地听著,此時的他其實很矛盾,既希望邵菡卿能夠回憶起過去的一切,畢竟他們之間有著十余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他不想這些在邵菡卿的心中就此消逝不再;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邵菡卿能夠忘記過去,忘記曾經所有不美好的回憶,與他重新開始。

明峙淵強忍著內心忐忑不安的心緒,輕聲詢問道︰「那你可有想起什麼來了?」

邵菡卿並沒有依明峙淵所願而憶起了他們彼此間的往事,她遙遙望著遠方,眼神飄忽不定,仿佛那些畫面此刻又再度浮上了她的腦海之中,眸底暈開了一層薄霧,她徐徐開口而道︰「這些天我總是夢到同一個地方,那里有很多的蓮花和白煙,而我就站在這中間……我還隱約看見了一個黑影,他說他找了我很久很久,似乎是叫什麼炎……」

「魑炎?!」明峙淵下意識地月兌口呼出,滿臉震驚地望著跟前的女子。一時間似乎有些失控,他頓了頓,霍地伸出手去緊緊抓住了邵菡卿的雙肩,眼中所透射而出的精芒不知是憤怒還是悲涼,「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愛著你,守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為什麼會夢到他?他不過是你名義上的丈夫,並不是真正的愛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與你攜手共度余生的人,就只有我明峙淵!」

此時的素衫男子已是情難自控,向來都對邵菡卿無比溫柔的他,今日居然會朝她吼了起來,抓著女子雙肩的手有些顫抖,他想不通,邵菡卿和那該死的魑炎究竟有著什麼關系?!

他突然想起了那夜在垣市後山上所發生的那一幕,邵菡卿的侍婢小顏不知為何竟會變作妖孽,而她口中所提到的,與魑炎有著相同面孔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倘若邵菡卿與魑炎的確有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關聯,那在邵菡卿逃離幻溟宮之後那人為何不去尋她?而且最近江湖上的傳言,幻溟宮突然在西域一夜消失,又是作何解釋呢?

一時間所有的疑團全都蜂擁而至,明峙淵只覺心亂如麻,腦中一片混沌。

「魑炎……?」粉衣女子有些茫然地囁嚅著這兩個字眼,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明峙淵的異樣反應。她神色恍惚,目光遙望著遠方。對于這個名字,她似乎有些印象,卻是什麼都無法憶起。

明峙淵見她還在提那人的名字,心中一股無名業火陡然升起,正要發作,卻在眼角余光處瞥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白色身影。他倏忽一頓,遲疑著將目光移了過去仔細認看,緊接著明峙淵的臉色陡然一變,扶著邵菡卿雙肩的手也忍不住顫了一下。

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比邵菡卿更為重要,讓他的注意力只瞬間便完全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無暇再去顧及邵菡卿此時心里所想之人究竟為誰。

但見素衫男子面色蒼白地望著側前方那個逐漸走近的人影,嘴唇微微翕合著,隔了好久才艱難地從喉中擠出了那三個字︰

「南宮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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