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清眸淡掃過尉遲鑭,淡淡說道,「尉遲將軍可真會玩笑,紅姑當擔不起。」
這已經不是尉遲鑭第一次在紅姑面前魅力大打折扣了。
他習慣這樣的挫敗,也樂于次次暗送秋波,次次被原路打回,不要以為在一個女人面前失了魅力,他尉遲鑭就自尊受挫,天下美人兒多如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就是自詡風流的尉遲鑭。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由當初意圖‘把妹’變成了一種習慣的玩笑。
皇甫澈正慶幸著可以喘口氣了,卻听得紅姑突然說道,「皇上,儲秀宮那邊來報,西院的一個秀女為見皇上一面,操琴過度,十指都破裂了。」
握著茶杯的手突然一抖,「這事只需宣太醫即可。」
「是陳公公來報的,奴婢見皇上同各位大人忙碌就沒有讓陳公公進來打攪,但思及此事發生在儲秀宮,還是來通傳了。」
紅姑慢條細理地說道。
皇甫澈抿唇沉思。
女人啊……現在不知情,以後呢?還會這般攻于心計,還是……猖狂地逃離?
尉遲鑭卻一語道破,「這陳大海肯定收了不少賄賂吧!」
白佑之何嘗猜不出這秀女的意圖,心里忍不住有些擔憂,又有些歡喜,這般復雜。
白相卻只捋著須,似在思索。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只是……誰能打得開緊閉的心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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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飄過一朵雲,地上投下一片影,湖邊的小孩,看著湖中的倒影,想媽媽。
回憶里一直儲藏著一個零星片斷,那是竊竊私語的聲音。
「知道不,昨晚浣洗宮的阿昌經過曉鏡湖時被鬼纏身了……整個人都瘋了,又是磕頭求饒又是哈哈大笑的……」
「那小蹄子活該的!誰讓她以前伙同鳳藻宮的一起誹謗淑媛娘娘的……,一定是娘娘化身厲鬼來索命了……」
「可……淑媛娘娘不是頂溫和的麼,怎麼……怎麼化厲鬼呢?」
「笨啊你!再善良的人……被那樣誣陷,也會發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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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不過是不想背《從軍行》便偷溜出來玩,卻不料小小的年紀,雖然她們說的讓他似懂非懂,但是……那聲淑媛娘娘,他還是明白的。
他的母後,孝嫻皇後其實生前並未有享受過一天的皇後殊榮,所謂的皇後頭餃是死後加封的,因為……父皇的愧疚……
「嬤嬤,為什麼善良的人死後會化為厲鬼?」
他問著從小將他帶大的秦嬤嬤。
「小王爺,為什麼這麼問?」秦嬤嬤心一悸。
「母後……是不是死了?所以皇兄說她和父皇一起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只有死了的人才會成為鬼。
秦嬤嬤眼中泛起一片潮濕,波光顫動似含著無盡的恨,蒼老的手不住地抖,「誰告訴你的?」
一向和顏悅色地秦嬤嬤突然厲聲起來。
皇甫千歌被這一嚇,拽著她衣袖的手猛地撤回,驚嚇地睜大著眼只是看著秦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