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跟你說吧。」柯擎放下手中的一疊稿紙，對著戴斯拉認真地解說，「我要的是一個純真的，但是帶點兒調皮的眼神。你看啊，顧未坐在桌子那邊兒，你呢在這頭，你回憶一下小時候上課的情形？雙手放在膝蓋上，頭稍稍低一點兒，就用眼神瞄他。要笑，但不能笑太開。試試？」
戴斯拉大眼眼波一轉，抿抿嘴，沖著柯擎像是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
「……對，再，再淘氣一點兒。就跟……就跟每次你去我那兒敲門……」說到這里柯擎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聲音竟慢慢小了下去。
戴斯拉咬咬唇，仔細揣摩了片刻，眉眼彎彎地，又試著笑了一下。
「……」
稍定，再笑一下。
柯擎怔怔地看著她，黑眸中似有什麼東西漸漸藏不住，越來越濃郁，氤氳成一整片黝黑，幾欲洶涌而出。他右手微微抬起，遲疑著，終于又落了下去。
「……就是這個笑。咳！你，你記好。」
二十八禽獸！放開那姑娘
拍攝的間隙，顧未趁著四下無人湊到柯擎身邊，神情難得的嚴肅。
「柯導，你可考慮清楚了，真不用自己來？你別到時候拍得醋海生波，血濺三尺。這分集大綱上可寫明了，明天小怪獸就是大露背的戲碼。」
「……」柯擎像是完全沒在听他說什麼，眼神恍惚，沒吭聲。
顧未嘆口氣，雙手擱到腦後很放松的樣子。語氣帶了一絲戲謔︰「哎，勾引什麼的最美好了！玉背香吻，嘖嘖，只要導演不給穿小鞋吶！哇哈哈哈。」
……
第一天晚上收工，劇組一大群人商量著去吃火鍋。大夏天的也不知道這群瘋狂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戴斯拉因為怕晚了趕不及宿舍熄燈說要先走，柯擎很主動地提出送她回去。
看著兩人相偕離去，顧未一手搭上沈經理的肩，笑著說︰「老沈啊，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你怎麼就能在人群中一眼相中柯太的呢？」
沈經理西裝革履的，被這麼豪邁地一搭肩，領口明顯歪了歪，他卻渾然不在意，只是側頭詢問地看著顧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