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榮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舊人去新人來

作者 ︰ 花落重來

一覺醒來,屋中已是一片明亮,朱氏母女,正一個坐在炕邊,一個坐在桌旁地做著針線活,手中的布料都是熟悉的,顯然是想在離開之前為她縫制好新衣。

兩人的眼楮都是腫的,神色也都帶著焦脆,可目光卻極為專注,仿佛要把所有的愧疚和離愁都密密地縫進這一針一線之中。

想想她們母女倆這些年來跟著原主所受的苦,再想想即便是自己來了,也不過是以外邊的朋友為借口,讓她們打了幾回牙祭而已,算不得曾經享受過什麼福氣,雲姝心中那點因感覺被遺棄的傷心又默默地消融了些,不覺地換成了一聲溫柔的呼喚。

「乳娘……」

「小姐醒了?」朱氏忙起身放下活計,紅著眼道,「小姐,今兒就讓乳娘再服侍你穿一回衣吧?」

「好啊。」雲姝笑眯眯地道,任由她像對待幾歲小孩一樣地服侍自己,又和芳奴一起侍候自己梳洗,臉上始終帶著嬌憨可人的甜笑,看的朱氏母女情不自禁地又濕潤了幾回眼眶。

等到終于將雲姝打扮地齊齊整整,朱氏終于忍不住又哭了。

「小姐,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們母女嗎?」。

雲姝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轉頭看她︰「乳娘,有句話你可能不信,就是你昨兒個沒有遇到親人,我也是打算要給你和芳奴贖身的。只是生怕乳娘你們孤兒寡母的即便是出去了,也會受到別人欺負,所以就暫時沒開口。」

這兩天她雖然沒有問胡氏要銀子,胡氏也仿佛忘了被自己威脅一事,可以她對那個惡母的了結,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要是乳娘母女就這樣出去無所依靠的,胡氏和那個姘頭想要做小動作可就太容易了。

朱氏顯然根本就沒想到雲姝居然也想給她贖身,果然滿臉訝然。

雲姝笑笑,起身上炕打開箱子,把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取了出來,遞給了她︰「乳娘你看這是什麼?」

「銀票?」朱氏驚詫,「小姐,這一百兩銀票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雲姝笑著搖頭︰「哪里得來的乳娘你就不要管了,總而言之,通過上一回的事,乳娘應該相信如今的我,可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會逆來順受的雲姝了,就算乳娘和芳奴姐姐都走了,我也能照顧好自個兒的。」

說著,將朱氏的手合起,讓她捏住那張銀票︰「所以,現在乳娘的哥哥能和親人一起回家,後半生都有了著落,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我又如何會怪乳娘呢?」

朱氏一邊落淚,一邊像握著炭火一樣趕緊將銀票往她手里回塞,泣道︰「有小姐這麼一句話,乳娘心里就安心了,如何還能要小姐的錢?小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哥哥素來是最疼我這個妹妹的,如今又既然肯為我們母女贖身,將來自是虧待不了我們的,小姐你盡可放心。」

「你哥哥是你哥哥的,你自己的是你自己的,別的不說,將來芳奴姐姐總要出嫁的,總不能連嫁妝都全讓你哥哥出吧?」雲姝不容否決地推了回去,正色道,「拿著!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許拒絕!」

朱氏淚汪汪地看著手中的銀票,忍不住又一把將她摟入懷里,哭道︰「小姐,你放心,總有一天,乳娘會回來看你的。」

「那我們可就說好了?」雲姝抱著她的腰笑嘻嘻地道,「要是乳娘不賴,那我可就要去找乳娘問罪了。」

「好……」

……

隨著朱氏的兄長朱福來的求見,七小姐那個一直無親無故的乳娘居然突然冒出來個親哥哥還要替她們母女贖身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待潘氏來人傳乳娘,雲姝陪同一起去二房的時候,沿路看見的丫頭婆子們都在私底下紛紛竊竊私語。

有的羨慕朱氏母女能重返民籍,有的譏諷她們連福都不會享,居然寧可離了這般富貴的威國府去當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也有的只是冷眼旁觀,事不關己,但不論如何,這些都影響不了朱氏母女和雲姝。

朱氏母女在府里頭本來就算不得什麼人物,就算是前一回以為雲姝被氣吐血而壯了一回膽,別人也沒有就此將她們放在心上。

如今見雲姝自己都不但沒任何意見反而還幫忙說情,二房的女主人潘氏自然也懶得為這麼兩個不起眼的下人折騰,一番虛偽的過場之後就假裝很為難地同意了。

由于朱福來是帶著現銀來的,當場便切割交付了贖金和賣身契,又開具了一張證明,以作去官府消籍的憑證。之後,同朱氏約好了次日辰時末在角門接人後,朱福來就直接去了官府報備。

朱福來走後,接下來要商議的自然是雲姝身邊新的服侍人選。

按理說,這種人事安排本是不需要通過胡氏和雲姝同意,身為女主人的潘氏便可以直接安排的,可潘氏卻只點了一個自己屋里的二等丫鬟香葉後,就同一直不陰不陽地站在旁邊也不知心里想些什麼的胡氏商議︰「妹妹,雖說姝兒也是我的女兒,卻終究也是你親生的,你看這第二個人選讓誰去比較合適呢?」

胡氏心里暗罵潘氏狡詐,面上卻立刻陪笑道︰「我是個沒見識的,哪里會安排的了人事,夫人做主便是。」

本來潘氏若是沒有先點了香葉,她是肯定要借此機會將這個死丫頭拿捏住的,可如今就算不管自己再安排個什麼人,以後都是逃月兌不了香葉的監視的,還問她個屁呀!

潘氏笑笑,神色十分和悅地看向臉色蒼白的雲姝︰「姝兒,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人?畢竟日後是要服侍你的,你挑個自己熟悉點的使喚起來也方便些。」

雲姝哪里還會不明白潘氏的用意是想讓她從胡氏那頭挑一個,然後她便能名正言順地給胡氏補缺,安插自己的人,當下就狀似十分怯弱地先看了一眼胡氏,而後弱弱地低頭︰「女兒覺得……覺得……小杏好像挺好的……」

在荻秋沒有送來消息之前,她還正愁若是兩個丫頭都是陌生的會礙手礙腳的呢?現在正好,也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小杏本來就是知道不少事情的,到時候只要支開了香葉,她還是有機會同荻秋見面的。

就在潘氏開口時,胡氏已經知道自己是逃不了屋里又被安插眼線的命運了,可听到雲姝主動討小杏,眼底里還是忍不住閃過一抹陰霾,手指不禁擰緊了帕子。

她本想著元宵一過,她就找個由頭出門去尋主意收拾那對賤婢的,沒想到這對賤婢居然這麼幸運的明兒就要出府了,還累得她的屋里也多了條絆腳繩。哼!這份賬,她總要找這個死丫頭討回來的。

胡氏心里頭又恨又罵,潘氏卻對雲姝的表現很滿意,當下就叫香葉小杏收拾東西跟隨雲姝回去,好跟著朱氏母女熟悉一下伺候雲姝的流程,連句單獨交代的時間都不給胡氏。

…………

這幾天過的很悲催……嗚嗚嗚……先是電暖鞋爆掉,然後是半夜熱水袋破裂,用了N多紙巾,吹風機吹了半天。接著是煮飯時連續兩個插座都爆,剛剛新的熱水袋又漏水……因為來大姨媽,我正好把熱水袋捂在肚子上,誰可以告訴俺,俺得罪了誰呀?

期待農歷年後運氣會好轉哎……嗚嗚嗚……求親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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