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命運的第一章 寂寞的碎片 故鄉的原野 第四章 前進

作者 ︰ 清果

連綿不絕的荒山,光禿禿,什麼都沒有,連幾棵雜草也找不出來,呼嘯的大風吹過,揚起無數的沙塵。

走到這里的時候,大家都已披上頭篷,走路也得低下頭,否則,那些風沙吹進來,能把人整個染成泥黃色的土偶。

翻過群山之後,接下來便要攀登一座座高山,傾斜的上坡路、光滑的下坡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萬分,海撥的變化極大,幾小時前或許還在幾百米,幾小時後可能就到了兩千多米,然後再向下走,再往上攀,不斷的重重復復,起起落落。

高山反應也隨之而來。

大抵是身體質素的緣故吧,商隊的NPC除了小孩子開始時有些不適後來也漸漸適應外,大人們全都沒事。而凌路六人中,也只有魔女瑤、騎士、別別三人出現了惡心嘔吐的現象,經商隊里有經驗的大人用偏方治療,魔女瑤和別別勉強能繼續走路,而騎士則倒下了,他不但嘔吐,而且還有全身乏力、頭暈、抽筋的跡象。

和商隊的人商量了下,唯有讓一匹騾子馱著他走。至于卸下的貨物,則由藥師的寵物武斗兔扛上,白白雖然矮小,但很有力量,即使背著比牠重數十倍的貨物也行走如常。

可即使這樣,騎士的高山反.應還是越來越嚴重了,當他們攀上一座海撥2900米的大山時,藥師終于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商隊只得暫時停下。

昏迷了好久,騎士才醒了過來,可.看他臉白唇白快死不活的樣子,顯然是無法再走下去的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凌路嘆了嘆氣,扶起好友。

「可、可是,我走、了,你們、怎麼辦?」騎.士虛弱到連說話都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地步了。

「安啦,還有我,祝祭能兼職藥師呢。」

最後,騎士還是用傳送離開了。

商隊再次啟程。

寂靜的天地之間,只能听見悠揚的鈴鐺聲,以及沉.穩的馬蹄聲,偶爾會有蒼鷹從天上飛過,叫聲響徹大地,清冷孤傲,仿佛在不屑身下這些艱難行走的人與騾馬,因為它能翱翔于白雲之間,藐視芸芸眾生。

南宮沉默的望著天上逐漸遠去的黑點,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怎麼了?」凌路不禁也順著妖箭師的視線望上去。

妖箭師收回目光,搖搖頭。

攀過許多座高山,植物的身影漸漸多起來,色彩.不知不覺間豐富著,再也不是光禿禿的荒涼一片。

忽然在一個山.頭處,出現了無數只鮮艷的彩旗,看著這些隨風飄揚的旗幟,商隊爆發出一陣陣激動的歡呼聲。

大家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旗子,爭先恐後沖上去,把它穩穩的插在上面。

從下面望上去,呼嘯的大風從充滿著未知的前方吹來,而旗幟始終屹立不倒,不知道它們經歷過多少個日日夜夜,但這些,的確都是走過茶馬古道的先輩所遺留的足跡,它們見證過數之不清的冒險者,烙印著那堅毅的勇氣,以及無與倫比的氣魄。

勇氣之地鼓舞了一度士氣低迷的商隊,不知道前人留下這些旗幟,是否也存著鼓勵後來人的含義,但的的確確,商隊因為它們而重拾起出發之初的激情。

商隊在前進。

遙遠的前方,忽然有一片皚皚的白色,沒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是當有人不經意地抬眼望去時,那與雲一般純淨的潔白,已若隱若現的出現,渺渺連接著天際,有種無法言喻的神聖。

「梅里雪山。」魔女瑤看著遠方,疲倦的眼中煥發出神采與無窮的驚嘆。

既然看見了雪山,證明商隊已即將進入橫斷山脈的月復地。

此時,已經不能判斷海撥的高低了,只是從越來越清晰、仿佛伸手就能觸模到的雲霧中能夠感覺到,他們越來越接近目的地。

可喜悅還沒維持多久,忽然而來的雨天讓商隊再度陷入沉默。

大家都披上了雨笠。

持續的大雨,讓本就難走的路更加的艱辛,淤泥與髒水、滑溜溜的山路,走的狼狽萬分。有幾匹騾子禁不住雨淋終于病倒了,它們馱著的貨物也只好由成人分擔,也因為這樣,前進的步伐不得不緩慢下來,但即使是如此惡劣的天氣,商隊也沒有要遺棄這些病騾的意思,除了因為它們是寶貴的財產外,更因為騾馬對于馬幫而已,都是尊敬的長輩。

雨天終于停了,天空仿佛被洗滌過,藍得潔淨純粹,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徒然讓人精神一振,呼吸著奇妙的空氣,商隊前進的腳步仿佛也安穩了些,好像被什麼賦予了鼓勵,生出用之不盡的氣力。

雪山是聖地,禁止接近,商隊只會花費更多的時間,離遠就繞過神秘的雪山,尋找記載在地圖上的古道。

在魔女瑤遺憾的目光中,聖地漸漸遠去,而山勢忽然急轉直上,別說人,連騾馬都走得氣喘呼呼,可當商隊闖過這段路,隨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綠草如茵的平原地帶。

騾馬們的精神明顯高昂了起來,因為這里有豐富的水草供它們享用,而商隊卻是一片憂慮。

生機勃勃的草地下,很有可能就是沼澤,雖然不至于到奪命的深度,但如果騾馬不小心陷進去,要想起來就難了,平原地帶沒有讓商隊走得順暢,反而有更多的麻煩,加上前段時間下雨了,難以判斷到底那里是沼澤。

這里的海撥已經在4000米之上。

越過了這片地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一望無際的平原,是天然的牧場,藍藍的天、清澈的湖泊、蒼莽翠綠的林海,一切都美得如夢似幻、不可思議,無法形容。

只可惜,這個地方,已是別別與鐵手的極限。

高山反應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因人而異,會隨著海撥的變化忽然出現忽然消失。身體很強壯的成人,可能海撥一、兩千米就受不了,但身體孱弱的少年,可能海撥四、五千米也安然無恙。

就像鐵手,他一直都沒出現什麼異狀,原本以為高山反應跟他無緣,可到了這里,卻忽然就倒下了,頭昏腦脹、意識模糊、無法呼吸,甚至出現了幻覺。不知道這種東西是否會傳染,反正在鐵手之後,原本已經克服了高山反應的別別也倒下了。

「看來,我是不能陪你去看高原的景致了,瑤,不好意思了。」

「你們、要加油。」

兩道傳送的白光閃過,本來滿人的團隊,現在只剩下南宮、凌路、魔女瑤三人,只是不知道,他們又能否撐到最後。

不知何時開始,東方的群山覆蓋上了皚皚白色,遙望過去,連綿不絕,高聳入雲,無邊無際。

如果對照地圖便知道,那是綿延千里的喜馬拉雅山脈,終年積雪,即使是飛鳥,也跨不過那連接天空的高峰。

「只有烏鴉飛不過的雪山,沒有馬幫走不過的路。」休息的時候,談起那片連綿的雪山,利吉笑著,這麼對他們說道。

「你以前走過嗎?」。魔女瑤好奇的問道。

「當然,記得那時我才十幾歲,跟著商隊去到大草原之後,一部人會沿著原路返回,但有一部分人會再翻過比橫斷山脈還要難走的喜馬拉雅山脈,到達另外一個國家……」

中年人訴說著他曾經的冒險歷程,驚心動魄的故事,連千年不變淡漠表情的妖箭師也听得入神。

商隊在前進。

忽然有只紙盒從天而降,飛到凌路手上,少年接過一看,是別別發過來的,雖然他人走了,可不時都會發信息過來跟他聊天,讓沉悶的路程也多了幾分生氣。

別別︰果果,到什麼地方了?

果子︰嗯,能看見喜馬拉雅山脈了,大約很快就到高原地帶。

別別︰嘻嘻,加油哦~~對了對了,我告訴你哦,昨天踫到那群家伙了,哎呀,那副憔悴的樣子真讓人看得大快人心啊。

凌路皺了皺眉。

果子︰別這樣說啦……他們又不是什麼壞人。

別別︰嘿,你還替他們說好話呢……好吧,反正我就一直都對「那個」家伙沒好感的。

果子︰誒……再說他壞話我翻臉。

別別︰你啊真是沒救了。

果子︰他本來就沒什麼不好的……男人花心是正常的嘛,況且,我也沒見得多麼專一純情啊。

別別︰……

別別︰那你是怎樣個不純情呢?說來听听

……

果子︰你沒看出來,我在勾引某人麼?

別別︰噗……別笑死我了……好吧,有種你給我去牽他手然後截圖過來。

別別︰還跟人家死撐。

凌路撇了撇嘴,隨手撕掉信紙,讓它化回數據消失。

南宮仍然走在最前面,始終挺直著腰身,安靜的沉默,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永遠都有一份難以言喻的迷人氣質。

想了想,凌路悄悄走快兩步,不著痕跡與弓箭手並肩走。

妖箭師望過來,而少年則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走。

「 !」

借用了一個很妙的角度,截出一張手牽手的圖。

看著這張圖,少年暗自發笑,然後打開好友目錄,給那個囂張的大叫「有種就什麼什麼看死你都不敢什麼什麼」的別別發去。

哈哈,他仿佛能想象到萬里之外的祝祭,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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