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燕影西斜 看 戲

作者 ︰ 公孫槿

礙于金燕西、白秀珠的身份,上官將軍的夫人沒有慢待他們二人,吩咐下人把他們帶去客房,好生伺候,屋內一應用具齊全,只是離上官少陵的屋子有點遠。

待下人離開後,白秀珠在她的屋內稍作休整,上官少陵帶金燕西去了他以前的住處。上官少陵所住的院子比較偏僻,好在周圍人少,環境比較清幽,走進院子內,四處荒草叢生,看上去有分淒冷,屋內傳來清晰的對話聲。

「不,若虹,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是這麼的純潔、可愛,我一直都把你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上次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我們之間只是一個錯誤,是我對不起你,只是,我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最愛的人,她是那樣的純真、美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那樣善良、溫柔、大方、懂事的女孩,我愛她,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上官少華的妻子,我要她陪我度過今後的每一天……」這是上官少華的聲音,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性與憧憬。

「不,少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就算你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最愛,可我還是一樣的愛你,你就是我的一切,自從若虹把身子給你的那一刻起,少爺,我就決定了,這一輩子若虹都要跟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至死不渝……」這是與他對話,那個叫若虹的女孩子的聲音,話語中充滿了深情與一往不顧。

「若虹,你不能那樣做,我也不能讓你那樣做,可這樣不僅對不起你自己,也對不起我我心愛的彩鳳,我不能辜負彩鳳對我的一片情意……」上官少華半推半就,表面上義正言辭,聲音中卻透著得意與虛榮。

「少爺,我愛你,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愛我,好嗎?就像上次那樣……」咳咳,接下來是少兒不宜的聲音與內容。

金燕西看著身邊鐵青著張臉的上官少陵,對他有這樣極品的家人,充滿了同情,內心深處忍不住吐槽,真是什麼人啊,要辦事也請回自己的房間,在別人的屋子里甜言蜜語,還要不要臉啊!!!

上官少陵內心則充滿了憤怒,屋內那對狗男女的行為簡直恬不知恥,他想起了春桃,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那個慘死在大哥新房內的女孩。他大哥有個鮮為人知的怪癖,每年都會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都在夜里,性情大變,變得暴戾、凶殘、喜婬,每次都要糟蹋一個處女,嚴重的時候甚至直接玩死人,就像鬼上身一樣(其實是第二人格),第二天醒來則全部忘的一干二淨。

太太他們認為是上官賀州殺戮太重,報應在了上官少陵身上,瞞著家里的下人知道。每次都順著上官少華的性子來,私下里為他處理了不少這種腌髒的事,嘴里還喊著她可憐的孩子。春桃,就是這樣死在了上官少陵的魔爪下,被他揭穿後,以一個妾名草草了結,而他,也被他爹上官賀州狠狠鞭打了一頓,他也是在那之後,逃出了上官家。

‘ 當’一聲,上官少陵一腳把門踹開,屋內那對男女已經衣衫半解,摟在一起,見門敞開,上官少陵第一反應竟是把懷里的季天虹推出去,繼而惱羞成怒,「你進來之前難道不知道敲門嗎?」

「大哥,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的屋子。」上官少陵斜靠在門廊上,滿臉嘲諷的說道。

「你……」上官少華被噎的無話可說,狠狠瞪了他一眼,攏好衣袍,大步從上官少陵身邊擠出去,路過站在院子里無辜看天的金燕西時,又狠狠瞪了金燕西一眼,這才離開。

「二少爺,」屋內季若虹動作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低頭從上官少陵身邊走過的時候,拋下一句話後,快速的離開了,這句話把上官少陵、金燕西兩人都雷的不輕。

「二少爺,我知道你喜歡我,可如今我已經是大少爺的人了,你還是把我忘了吧,請不要再為難大少爺了。」

金燕西眼神詭異的盯著上官少陵看,上官少陵接觸到他的目光,氣急敗壞的跳腳,「你那是什麼眼神,那種女人說的話你也能信……」

「哈哈……」

上官少陵的家事,金燕西沒打算攙和,他知道上官少陵也不想他插手,也許簡單的做個看客,做個見證人,就是上官少陵此行帶他們來欒縣的目的。

這閑下來的半個月里,金燕西白天帶著白秀珠,四處領略欒縣的風景,晚上回到上官家的客房休息。上官夫人可能派人去打听過金燕西他們的身份,沒有試圖去干涉他們的自由。這段時間,欒縣路邊的茶寮、酒館都有人議論上官家的事,而且傳的沸沸揚揚,有聲有色,簡直比茶樓、戲園子里說的書、唱的戲還要精彩,金燕西、白秀珠靜靜的當了回听客。

听說,上官家的大少爺愛上酒樓里的一個戲子,天天去酒樓撒錢不說,還打算明媒正娶回去當少女乃女乃,氣得上官夫人暈倒了幾次……

听說,上官家的大少爺不是個經商的材料,自他接手上官家後,上官家的產業縮水的一半有余,上官家的產業日漸衰敗……

听說,上官家傳說已故的二少爺回來了,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奪回上官家繼承權,分家產的……

听說,威風凜凜、不敗閻羅的上官將軍這次打了敗仗,雙腿都被炮彈炸斷了,血流成河,以後怕是再也不能率兵騎馬打仗了……

听說,上官家的大少爺成親當日,欒縣有名望的人士,無一人到場參加,拜堂過程中,管家的女兒跑出來,聲稱自己有了他的骨肉,戲子新娘子柔弱的暈倒在上官少爺懷中,大少爺激動之下對管家女兒拳打腳踢,孩子當場流掉了,管家抱著鮮血淋灕的女兒,聲嘶力竭地要求大少爺給自己一個交代……

听說,上官夫人苛刻虐待庶子,幾年前二少爺就是被她逼的離家出走,如今听到上官將軍打了敗仗的消息後,更是得了 癥,生生打死二少爺的生母,手段極為凶殘……

再有听說,上官家大少爺娶回去的新娘,當天夜里卷走了上官家半數家產,跟人私奔跑了,上官大少爺一怒之下放火燒了新房,天干物燥,火勢蔓延,整個上官府一大半屋子都被點燃,大少爺在酒醉躲閃不及中,不僅腿被掉下來的橫木砸到,臉也不幸被燙的毀容,變得半人半鬼……

再後來,听說上官夫人失蹤了,上官大少爺解散了宅子里大半的下人,整日尋歡飲酒作樂,留戀妓寨,私傳他喜好、打女人,如今欒縣上下妓院里的女人,听到他的名字,給在多的錢,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接待他,昔日欒縣翩翩貴公子的名號早已不復存在……

再再後來……,沒有後來了,這樣已經夠了,整個過程中,金燕西、白秀珠都是作為一個看客而存在,對于其中的詳情,也許白秀珠仍然听的懆懆懂懂,但金燕西卻看得十分明白。

「上官伯母,她不是,不是……」在上官少陵新買的院子,白秀珠看到一個臉上帶著淡淡疤痕的婦人,她有一雙溫潤的眸子,烏黑的頭發,廋若而直挺的身子,臉上帶著溫暖和煦的笑容,坐在主位上慈愛地接受上官少陵的奉茶。

「噓,以後叫她柳伯母就好了,安靜的看,什麼也不要多問。」將空間留給里面的母子倆人,金燕西拉著白秀珠的手出了門,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在這里觀賞欒縣的風景。

也許白秀珠什麼都不知道,也許白秀珠什麼都知道,拉著金燕西的手,將上官家發生的事丟擲腦後,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兩人靜謐的走在欒縣的街道上,白秀珠心情好極了,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心情愉快。

路過一個乞討的婦人時,白秀珠動了惻隱之心,從身上的皮包中掏出一塊錢放在那女乞丐面前,那女乞丐一把撰緊眼前的票子,抬頭看到白秀珠時,一張像被潑過工業硫酸的臉(就是被潑了硫酸)愣住了,隨即眼中充滿了憤恨,對著白秀珠揮舞著無力的拳頭,嘴里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身子激動的撲向白秀珠時,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到這個時候,白秀珠才發現,這個女乞丐,不僅容貌被毀,嘴里沒有舌頭,雙手卻少幾根手指,膝蓋以下的腿腳全沒了,渾身裹著髒臭的破布蜷縮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身子還在拼命的朝白秀珠蠕動。

「這是怎麼了?」白秀珠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她不知道這個女乞丐想要做什麼,她不過是給了這個女乞丐一塊錢罷了,為什麼她一副深仇大恨、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勢。

「沒什麼,可能不知足吧,」金燕西嘲諷的看了那猶在灰土里掙扎的女乞丐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個硬幣仍在女乞丐面前,「走吧,我們去郊外轉轉。」

「好,」對金燕西的提議,白秀珠一向十分擁護,而且她也贊同去郊外欣賞風景,順便洗洗眼楮,轉身就把眼前這莫名其妙的女乞丐忘得一干二淨。

欒縣比較有名的一處風景是斷崖晚霞,幾天前他們來過一次,臨別之際,白秀珠突然想再去斷崖上看一次晚霞。

夕陽在一點一滴地收斂光輝,白秀珠、金燕西走在去斷崖的路上,崖邊風大,金燕西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罩在白秀珠肩上,白秀珠親昵地挽著金燕西的胳膊,在夕陽的余暉中,靜靜的依偎在金燕西身旁,享受這一刻美好時光。

突然,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從金燕西他們身後沖了上來,伸手一推,用力將金燕西推下山崖……

作者有話要說︰掩面,《蒼天有淚》就這樣完了,原本計劃寫三五章的,如今一章寫完了,反正上官不是主角,大家看看算了啊……

被狗血雷到了的親,抱歉啊(頂著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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