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燕影西斜 兄 弟

作者 ︰ 公孫槿

「怒潮澎湃,黨旗飛舞,這是革命的基地,……,向前行,路不遠莫要驚,親愛精誠,……,發揚吾校精神……」

起了個大早,金燕西終于在六點半之前趕到了軍校,從大門進去,操場上已有部隊在進行訓練了,他們唱著陸軍軍官學校的校歌,頂著晨曦的薄霧在操場上進行訓練,這些人是高年級的學員。

像金燕西這樣的學員還不能算是入伍的新兵,必須通過一個月的軍事訓練,合格後正式成為陸軍軍官學校的一員。

金燕西望著場中的這些士兵出神,默默在心中堅定信念,未來這一個月不論如何艱苦,他一定不會退縮。他不求未來能如何馳騁沙場、精忠報國,只有能學得一身本領、強身健體,將來方可在亂世中求得最大的生機。

為期一月的封閉訓練,不僅把金燕西原本白皙的皮膚曬的黝黑,還硬生生的被磨掉了一層皮,渾身上下不見一絲贅肉,精瘦分明,個子也微微有了增高,人較之以前看著利索精神許多,眉眼輪廓多了幾分銳利硬朗,眾誰見了他也會說再說他是一個紈褲公子哥。

要說這一個月的收獲,除了身手變得矯捷、槍法變得精準、學會各種基本知識外,最大的收獲是結交了兩個好友。一個是上官少陵,在對抗二年級學員的綜合賽中,兩人合作,抱著兩挺機關槍,靠著一些詭異、不著調的小手段,硬生生殺進二年級營地中,扭轉了戰局的勝利,避免了一年級學員打掃為期一周廁所的懲罰。兩人也因為這次比賽,惺惺相惜,追逐著取得了學員前三的好成績。

還有一個人,金燕西一開始沒想到自己會與他成為好友,這人就是軍醫上尉唐御。軍訓開始的第一周里,金燕西經常因為疲勞過度去軍醫處報到,巧的是每次都由唐御為他診斷。唐御這人表面斯文可親,內里就是一月復黑軍醫。第一次給金燕西做緩解疲勞的治療時候,生生把金燕西扎成了只刺蝟,比起其他人按摩舒緩疲勞的方法來說,金燕西受罪多了。

但好處也不是沒有的,盡管金燕西時常被唐御用來試驗針灸的效果,但金燕西的體制一天比一天強,卻是事實。兩人一來二去成了朋友,唐御也不在金燕西面前擺上尉的架子,常常把金燕西叫進醫務室,除了在他身上試驗針灸療效外,好處也沒少給,醫農工商、地理民俗、器械兵法,唐御都能講的頭頭是道,真可謂是奇人一個。

跟上官少陵、唐御待在一起的感覺,不同于跟劉寶善、孟繼祖等人在一起的感覺,後者有著一層身份在那里放著,眼界不同、思想不同,即便能談到一起成為朋友,但始終少了那麼幾分隨性與真實。前者則不同,跟上官少陵可謂是生死之交,大家同甘苦共患難,意氣相投,跟唐御,則有一層亦師亦友的關系在其中,金燕西在這二人面前,除了穿越重生未來歷史這些不能講外,幾乎是無話不談。

一月期滿,金燕西、唐御順利的以優異成績取得入伍學員證,成為陸軍軍官學院的一名正式學員,可以享受學院的一系列優等待遇。

每季度衣服由學校出資發放,每月學校還會發給每個學生生活費、零用錢,月考成績前三者有額外獎金。這些錢對家境富裕的學生來說並不多,但對大多數窮苦學生,則視之為金飯碗,拼了命的學習。

學校規定非常嚴格,每年有月考、期考與年考但中考試,成績分優、上、中、下、劣五等,劣等或操行表現不好的學生,則學期末予以開學處理。平日犯錯誤予以記過,三小過為一大過,集齊三個大過同樣予以開學處理。

陸軍軍官學院為三年制學期,第一年是入伍生的教育期,為期一月的軍事訓練,不合格的送回地方學院,合格的留下繼續接受正式教育。第二年根據頭一年的期末考核成績,結合個人意願,分別劃入步、炮、騎、工、輜重等各種學生隊,開始為期兩年的軍官候補生教育,期滿後直接分配到各部隊任見習軍官半年,隨後即任命為尉級軍官。

為期一月的軍訓生涯後,學校特意放假三天,三天後開始正式上課。學員可以自行選擇是否在校內住宿,但每日課程不得耽誤。金燕西原本想住宿,但架不住金太太等人的不放心,寧願家里司機每日接送,也不願金燕西在學校受苦。

金燕西拿到學員證回府,全家人都很高興,金太太還特地邀請親朋好友到家中為他慶祝,上官少陵放假沒有選擇回家看望父母,而是跟著金燕西到了金家,這時他才知道金燕西是當局政府總理的兒子,雖然傳聞金總理要隱退,但他一天坐在總理這個位置,他就仍然是當局的總理。

「大嫂、三嫂,秀珠,你們幾個慢慢聊,我出去透透氣。」跟王玉芬站在一起,在她若有似無的打趣的下,白秀珠深情款款中,金燕西待不下去,找了個借口溜走。

今天,六姐金潤之居然把冷清秋、歐陽于堅等人帶到了金府,听著冷清秋一臉欽佩欣慰的表情稱贊自己,金燕西心中一陣煩躁,再看冷清秋的樣子,也沒有初見時的婉約心動,對她眼里若有若無的情意,也視而不見,客套幾句,把人丟給潤之、敏之後,金燕西溜到了後院里。

這一個月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剛剛大家詢問歐陽于堅是不是金敏之男朋友時,他居然沒有否認,冷清秋看著他的眼里,也充滿了莫名的喜悅與感動,對他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好,這一切都讓金燕西感到莫名其妙。

溜到後院找不愛湊熱鬧的上官少陵,沒想到反被三嫂、白秀珠等人撞見,不得已大家在一起說了半天話後,金燕西再次找機會溜走,終于在一棵樹上尋到了上官少陵。

「怎麼,舍得從紅粉窩里出來了。」上官少陵拎著一瓶白酒,坐在樹枝上自斟自飲,姿態很是寫意瀟灑。「果然美人鄉就是英雄冢啊……」

「哼,瞎說什麼,」雙手用力,幾步躥到樹上,也不在乎身上純手工制作的西裝與貴公子的形象,跟上官少陵一樣姿勢坐在樹枝上,奪過他手里的酒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怎麼,我說錯了嗎?」上官少陵酒被金燕西搶走,也不在意,鄙視的看了一眼他的喝法,雙手枕在頭下,就這樣隨意的靠在樹干上,浪蕩不羈的說,「我可全听到了,一位冷小姐、一位白小姐,不知你要選哪一個?」

「無聊,哪個我都不選,」金燕西到底不是喜歡喝酒的人,搶他的酒也只是好玩,喝了兩口又還給他,見他神情寂寥的望著天空,心中一動,問道,「說說你的事吧。」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上官少陵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眼神虛無的望著空中,也許是有朋友在身邊,心情放松,此刻也不介意將自己的身世將給金燕西听。

上光少陵的母親原本是他們家的一個下人,很惡俗的情節,他爹酒後亂性有了他,他爹不管內宅的事,大娘善妒且有一個兒子,大家閨秀裝出一副容人的模樣,主動將他娘抬為妾,人前慈悲人後惡鬼,既不想落人口實虐待庶子,又不想讓他們母子好過,處處制造機會尋他們的不是。他娘忍辱偷生,活的懦弱不堪,他也被逼著韜光養晦,處處低人一等,原本打算偷偷帶他娘離開上官家,可他娘怕連累他,死活不願走。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等他建功立業功成名就後,自然能得到他爹的重視,到時候他娘的地位也會有所提升。可他大哥、大娘欺人太盛,先是千方百計阻攔他報考軍校,花樣百出,無濟于事後又尋了個過錯,毀了他娘的臉。家里一個喜歡他、從小陪在他身邊的丫環也被他大哥強行娶去當妾,當著他的面進行侮辱,那丫環當晚就自盡了,死的時候還不滿十七歲。從那之後他就沒有再回到那個家過,走南闖北,積下不少錢財,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那個家接走他娘,他進了陸軍軍官學院,早晚有一天,他會跟他們算總賬。

「……」金燕西沉默,沒想到上官的身世這麼的、這麼的電視劇,他知道上官少陵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而他也沒打算同情他,好兄弟,就是用來提供後盾的。「你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爹是誰呢?」

上官少陵听出金燕西話里的意味,眼中閃過幾份感激,也不多說什麼,緩慢地、感情復雜地吐出自己生父的名字,「上官賀州,人稱青面閻羅。」

其實在知道上官的姓氏後,金燕西就猜到了幾分,這下只不過是得到了證實。提起上官賀州可能還有人不知道,但是一提青面閻羅,大家都知道是誰,鳳系最大的軍閥之一——上官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不行了,今晚就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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