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燕影西斜 教 導

作者 ︰ 公孫槿

「燕西,回來了,你跟冷小姐談的怎麼樣?」敏之看著金燕西送冷清秋出門的,時刻關注著門口的情況,讓下人看見燕西回來就告訴她一聲。待看見金燕西右邊臉上的巴掌印,金敏之氣壞了,「燕西,怎麼回事?是她打的嗎?她怎麼能打你?疼不疼……」

說著用手去模金燕西臉上的掌痕,心疼急了,從小到大,家里那個人舍得踫他一個指頭,現在一個外人都能欺負到燕西頭上去,不禁生氣了,指著金燕西說,「你也真夠出息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白秀珠對你那麼好,你都看不上人家,現在偏偏找了一個脾氣這般的人回來,你把人家當成寶一樣護在手心里,看看人家……」

「好了,五姐,你先少說幾句,」潤之心里也很心疼金燕西,但她覺得冷清秋不是一個這麼任性無理的人,老七又是一個混人,說不定是老七說錯了話,人家姑娘氣不過才打了他。好在她跟敏之守在門口,潤之拉著金燕西往自己房間去,「走,先去我房里坐坐,別讓爸媽看見了。」

「六姐,少擦點,大約能掩飾一下就行了。」進了金潤之的房間,她二話不說的把自己按在梳妝台前,拿起女人用的香粉,開始往自己臉上撲。香粉嗆的金燕西連連閃躲。

「你再亂動,粉沒撲好被爸媽看出來我可不管。」金潤之沒好氣的捧著金燕西的臉細看。「我說老七,你到底對冷小姐做了什麼,人家打了你一耳光?」

「就算是老七說錯了話,做錯了什麼事,她也不能動人啊!」敏之坐在潤之的床上,心里仍是憤憤不平。原本以為冷清秋是個好的,沒想到脾氣跟白秀珠一樣壞,起碼人家白秀珠今天為燕西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感動在心里。而她呢,來參加老七的生日,寡寡淡淡的送出一本詩集,還一副給老七多大面子的樣子。雖然金家不是想圖她一份禮物,可今天來客眾多,又都是有身份的人,她就這樣,連最起碼的表面工作都不願意去做,她今後還怎麼跟老七在一起。

「她跟我分手了。」金燕西不想多提,其實冷靜下來,金燕西發現自己並沒有如何傷心難過,心里頂多有點感傷惆悵,內心深處甚至還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敏之、潤之瞬間安靜了下來,互相看看,從彼此的眼中不難看出她們對金燕西的擔憂。認為金燕西現在在她們面前時強顏歡笑,而她們剛剛還在燕西的傷口上撒鹽,他現在心里一定非常難過,金燕西對冷清秋的感情,她們都看在眼里,要是自己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是一句分手,她們心里必然也不好過。

「老七,冷小姐為什麼要跟你提分手,是因為白秀珠嗎?」敏之的意思是她們出去,讓金燕西一個人靜一靜,潤之不同意,她擔心老七一個人在屋里胡思亂想。坐在金燕西身旁,幫他找冷清秋分手找原因,在潤之看來,只要找到原因,好好解釋,弟弟跟冷清秋還是會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金燕西其實也想一個人靜一靜,冷清秋突如其來的分破了他關于未來的很多設想。他有股想要吸煙的沖動,但礙于兩個姐姐還在房間,他手指微動,放棄了這個舉動。他想他需要時間來思考,也許原劇中是對的,冷清秋不適合金燕西,也不適合他。

「要我說,這冷小姐脾氣也真夠大的,老七對她那麼好,她還不知足。」敏之憤憤不平,有心勸金燕西就此跟冷清秋斷絕往來,又怕他仍然喜歡冷清秋,放不下她。「況且老七跟白秀珠之間早已成為過往,白秀珠今天的舉動,誰能料的到啊。」

「行了,五姐、六姐,你們不要再說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客人都還在下面,我們幾個失蹤太長時間也不像話。」對著鏡子看了看右臉,確定遮蓋的差不多了,金燕西把敏之、道之推出房間,自己也跟著下了樓。

下樓跟著一起看了幾場戲,聊聊天,接著送走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叔叔伯伯,最後剩下的是幾個平日常在一起玩的朋友,東南西北的聊了會天,在晚飯前也紛紛告辭離開了。

晚上,金燕西在上房跟金銓、金太太一起用過晚飯,金銓把金燕西叫到書房,他手里拿著白天冷清秋送的詩集,徑自坐在那里翻開,並不理會站在一旁的金燕西。

這本詩集怎麼回到金銓手中,金燕西在心里小小的納悶了一下,隨即又想到冷清秋給他的一巴掌,微微側了側身,擋住被打的右臉,金銓不會神通廣大到連這一巴掌的事都知道了吧!

看了半響,金銓和上詩集,隨手把它丟在桌子上,做出評論,「這字寫的看著還不錯,就是少了幾分大氣,有點小家子氣,口吻也有些衰敗,不像你們年輕人的筆調。」稍微評論幾句後,金銓看著金燕西問,「這姑娘就是你相中的人?」

金燕西沉默不語,不知該不該把事情告訴給金銓。也是,上午才把人領到家里來,下午就跟人鬧分手,還被甩了一個耳光,這事他怎麼好意思跟金銓說出口的。

「古人雲,詩言志,大塊之噫氣!從一個人的詩里,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個性。說句你不愛听的話,我看這姑娘和你並不適合。」金燕西追求冷清秋的種種行為,金銓都從金太太那里知道了,什麼利用權勢混到學校去當老師,租了房子只為接近那個女生,為了那個女生打架學詩,為了那個女生花費心思,所作所為在他看來,沒有一樣是好的。

他說冷清秋不適合金燕西,倒也不是因為看不上冷清秋的門第,而是以一個文人的身份來思考的,自家兒子是什麼德行,他很清楚,雖然近來金燕西的行為有所轉變,但俗話說的好,龍配龍,鳳配鳳,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這兩個人價值觀、人生觀的迥異,決定了他們在一起的差異。

見金燕西不語,金銓嘆了口氣,「你不要以為我說這話是為了干涉你的感情自由,但有些時候一時的喜歡並不能長久,若是因為沖動在了一起,那以後只會給雙方帶來更大的災難,到時候後悔都晚了。」金銓說道這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凝重、悠遠,有一種淡淡的哀傷與惆悵。本來還想跟金燕西說說白秀珠,此時也沒了心情。

從抽屜里拿了一個信封出來,遞給沉默不語的金燕西。

金燕西當著金銓的面打開一看,跟早上收到的信封一樣,里面裝著一張一萬塊的支票,金燕西面上做出驚訝不解的樣子,抬頭看著金銓,「父親,您這是……」

「哼,」對金燕西的表情還算滿意,金銓輕哼了聲,往背後的椅背一靠,慢條有理的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手頭緊,在四處借錢嗎?听說你跟劉寶善、孟繼祖他們幾個準備開一個歌舞廳,哼哼,初生的牛犢不怕虎,你以為生意就那麼好做的,不自量力,當心到時候賠你的哭都來不急。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

跟以往教訓金燕西一樣,金銓說出目的前總是先一通教訓,等他說夠了才會進入正題,「你跟人合伙做生意,我不想管,但是借錢借到你幾個嫂子頭上,是怎麼回事?人家存幾個私房錢不容易,這一萬塊你拿去用,但你嫂子她們的錢要還回去。我這一萬塊錢也不用你還,但是到今年年底前,你每個月的月錢就沒有了,而且你還要向我保證,年底不能再鬧虧空,你做的到嗎?」

「謝謝父親,我盡量保證年底不鬧虧空。」金燕西一時高興過了頭,言語有些輕浮,被金銓瞪了一眼後,老實多了,解釋道,「做生意,有賺有虧,我也不能保證生意就一定掙錢。」

「未言勝先言敗,你說你還有什麼出息,就算去了軍校也是丟我金家人的臉。」金銓被金燕西的話氣的吹胡子瞪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金燕西在金銓面前很能裝模作樣,低垂著頭,做出一副聆听教誨的樣子。但很快迅速的抬起頭,驚喜交加的看著金銓,「父親,您的意思是說,您同意我去陸軍軍事學校了?」

自從上前跟金銓交代了,自己想去陸軍軍事學校的事後,金銓一直不曾表態,金燕西原本以為這事沒戲了,沒想到今天金銓送給他這麼一個好消息。

「我可警告你,去了陸軍軍事學校,你要是敢丟我金銓的臉,小心我揭了你身上的皮。」盡管金銓語氣很嚴厲,可掩不住他眼底的笑意,這幾個月來,金燕西的努力他在眼里,確實長進不小。對著唯一一個還讓他操心的小兒子,他一向嚴厲有余慈愛不足,所以燕西跟他並不是十分親近,現在兒子知道上進,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是欣慰。既然孩子有心去歷練一番,他又怎麼會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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