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言(軍婚) 十一、好的開始(1)

作者 ︰ 仙桃小妮子

晚上回到範宅,霍子言坐在床上想著從小鎮回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由的就會想到在部隊的範煜承,好奇此時的他在做什麼?抓起手機第一次主動撥了電話給他。

「喂?」範煜承接電話的時候沒有看屏幕上的字就接起來。這個電話基本就是家人專屬聯系的工具,本以為是家里打來的,沒想到會是他心牽掛著的人兒。

霍子言頓了頓,「是我。」

範煜承听到那句「是我」的時候握著手機的手有那麼一瞬間的滑落。也許是因為他們從沒有這樣過,也許她主動給他打電話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也許他從沒有想過她會在他想她的時候打電話過來。

手指握著手機傳來的電波一路滑過心髒的地方,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一時間範煜承忘記了回應她。直到霍子言又輕喚了他一聲,他才像還魂似的「嗯」了一聲。

「不方便嗎?」

「沒有,沒有。我在。」範煜承听著她的聲音感覺她人就像在自己面前一樣,回答她的聲音有些短暫的急促,鎮定了下才緩緩開口,「言言,怎麼了?」

霍子言卻被他問到了,她打這個電話為了什麼呢?怎麼就不自覺的撥了過去。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慢慢依靠他。

「沒什麼。嗯,那個,你注意休息。」說完迅速掛了電話,眉頭擰了擰,有些不了解自己今晚是怎麼了。

範煜承手依舊緊緊握著電話,卻在屋子里放聲笑了起來。眉眼間的笑意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樣開心滿足。

那個時候霍子言不知道因為她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他整個人幸福滿滿,她的一個關心就可以讓他對她的愛滿滿,她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想將她捧在手心一輩子。因為他要的從來不多,只要給他一點點愛他就會有很多很多的愛包圍她,讓她幸福。

夜晚注定會是個有故事的夜晚,注定是一段段故事的開始,一幅幅唯美畫面的上演,一個個不可能會放過的風景。

從那晚以後,霍子言每晚都會收到一條信息︰言言,晚安好夢!而她每晚在收到這條短信後才會入睡。兩人沒有更多的交流,也不像很多情侶說情話,但是真摯的情感像是一條繩索在將地平線兩端的人慢慢朝世界的中心靠近,期待著他們最後的相交。

霍子言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每晚會收到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的晚安信息,然後白天有一整天的精力上班,似乎以前過往的那些已經漸漸遠離,她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過他,那個被她掩埋起來的人。直到一次宴會上,她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他依舊還是會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此時的A市已經有了冬的氣息,秋意越漸越涼,再見故人時已經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像是他們已經分開很久很久了。

今天是嚴家長子的訂婚宴,特意將遠在國外的周亮請回了策劃這場活動的事宜。霍子言本不想來,她知道現在許小苑肯定在會場的某個角落獨自流淚。霍子言作為範家兒媳,隨著婆婆楊麗前來,因為公公和老公都有任務來不了。

嚴成彬看到霍子言的一瞬間有那麼些不自然,隨後撇開頭不再看她。霍子言手心握拳,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她真的很想揮拳捶他幾下,想問問他,她的苑苑要怎麼辦。

整晚霍子言都感覺身後有股目光盯著自己,讓她整晚都不自在。她知道也許會是他,但她不確定。整晚她都被這道光和為許小苑擔心中度過。在宴桌上已經悄悄發了N條信息許小苑都沒有回。

霍子言借著上洗手間的空當在附近找了一番都沒有看到人影,她心里不免擔心,在這個世上也許許小苑只剩她了。心中不勝焦急。

「她在飯店門口。」

霍子言驀然的轉身,看著他有種恍若昨世。他們離的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眉骨上隱約的那道淺淺的傷痕,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臉色因為擔心而顯現的焦慮。

兩人被突然闖進洗手間走道的陌生人驚醒,霍子言匆匆的道謝就朝飯店門口跑去。果然她看到那個讓她心疼的人。

「苑苑,我們回家。」霍子言摟住顫抖許小苑攔了一輛出租車。等嚴成彬追出來的時候只剩汽車的影子留給他,他再也抓不住了,手無力的捶在兩側。

連奕昀微笑的走到他身邊,挎著他的臂彎,「成彬,我們進去吧。」

一個隨著川流不息的車隊淹沒在車流中,一個攜著未婚妻轉入宴會的高門中,彼此最初的心漸行漸遠。

最後嚴成彬用他標準的微笑在這個他自己的訂婚宴中扮演好嚴家的長子身份,扮演連家的女婿的身份,扮演好他們想讓他成為的人,他已經盡力到無力。嘴角的那抹苦笑和整晚他的游離都被連奕昀看在眼里。

霍子言將許小苑帶回和範煜承的公寓,泡了杯茶,看著她有些僵硬的身體,心疼的擁著她,「苑苑,去洗個熱水澡吧。不然身體受不了。」

霍子言看她沒有反抗,放好水將她推進浴室。盡管水流聲開到最大,她還是可以听到里面的哭泣。霍子言拿著的浴巾的手緊緊糾纏著,她靜靜站在門外陪著她留著淚。听到浴室的水聲和哭泣聲漸漸平息,霍子言吸了吸鼻子,扣起浴室的門,「苑苑,浴袍給你拿來了。」

許小苑拉開浴室的門,撲面而來的濕氣讓霍子言眩暈了下,再看那雙像小白兔的眼楮似的雙眸,她就知道會這樣。嘆了口氣,「苑苑,穿好出來,我們聊聊。」

沒過多久,兩人並肩的躺在霍子言的床上靜靜地,靜靜地。

「言言,我痛。」本以為在浴室已經流完了所有的眼淚又再次溢出。她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的心軟,她卻從來沒有怪過他,霍子言常說她傻,她確實傻,而且傻到可以。

「苑苑,不要再為了他難過了,你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霍子言知道她的痛,她的苦,她的怨,但是所有的所有她都自己咽到肚子里,然後讓它們在自己的肚子里腐爛,也不願讓人為她擔心。

「好,言言。為了他讓讓我哭最後一次。」如果真的是最後一次那該多好。

有時候霍子言為她的堅強而心疼,這種堅強的讓人心痛,讓人難過。她所有的強顏歡笑只不過是在舌忝舐傷口。

「苑苑,會好的。你看我現在不就是很好。誰說最初就一定會是陪你到最後的人呢。」霍子言有感而發。

人生最美的風景也許你會記得那個美好而未得的初戀,但是陪你到最後,相濡以沫的卻是可以相伴一生的給了你家的那個男人。也許你會說那樣的愛太平淡太沒有驚喜,但是你卻忘了他帶給你的那些真那些質樸而純粹的溫暖。

上天在對你關上一扇窗的同時也會靜悄悄的為你開啟另一扇屬于你的窗。如果你現在愛著的人並不是你未來相伴到老的伴,那麼先好好享受這份屬于你的愛,因為那是在你以後開始回憶人生之時一段美好回憶。如果你現在已經享受陪你到老的那份愛,那麼就請珍惜。

在有生之年,我們享受過讓自己心痛讓自己刻骨銘心,最終會有份溫暖的愛在那里等著你,來撫平你一切的傷,讓它漸漸痊愈。那個時候,你會了解愛帶給你的美好,帶給你的回憶,帶給你的珍惜。那時所有的愛都是美好的,幸福的。

這一夜,許小苑在努力學會長大,霍子言正努力向他漸漸靠近。夜色的美,在今晚看起來雖有些淒涼,卻掩蓋不住它的明亮,依舊可以照耀大地,接替白天的太陽繼續為人們照明。

許小苑因為實驗室的科研剛結束,所有有個不算長也不短的假期。接近十點,她悠悠轉醒,眨了眨眼楮,有些酸澀有些疼,她想大概是昨晚哭的太用力。身邊的霍子言已經不在,起身去冰箱拿了冰塊敷眼。餐桌上的早餐雖已經涼了,卻溫暖她的心。

她很慶幸,在這個時候有霍子言的陪伴,她帶給她的不僅僅是作為閨蜜的關心,還有家人的關懷。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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