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出發,道格德拉!

作者 ︰ 狼妖山

「嗷——!老子的尾巴!」

「啊啊,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抓住了,」看到少年疼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金尋連忙道歉,「等我一會說完,我保證一定放開!」

被捉住要害的少年海盜王憤憤的轉過頭去,雙手抱臂看著相反的方向。

「那個…之前提到的那名海軍…」看到少年依然沒有看向自己但是卻明顯豎著耳朵認真听的樣子,金尋松了口氣,「在來到道格德拉號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雖然以前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沒有聯系上他而十分想念,但是只要我在阿斯拉雷的船上,就絕對不會去見他!」

阿斯拉雷抖了抖尾巴,微咳兩聲故意顯出不耐煩的樣子。

「好啦,本大爺知道了!」

看到少年臉色依然很臭,但是尾巴卻服服帖帖的放在自己手中,金尋忍住笑意松開手指,一枚火紅色的鱗片閃耀著炫目的光澤掉落在綠色的草叢中。

「啊,果然剛才太用力了…」

撿起那枚堅硬的鱗片,金尋眨了眨眼,把鱗片在少年眼前晃晃。

「吶,阿斯拉雷,不如把這個當做和好的禮物送給我好不好?」

「拿、拿走吧,本大爺同意了!」

「嘿嘿,太好了~」想到這枚鱗片可以輕易劃開油膩的烤肉還從不沾油的特性,金尋露出欣喜的笑容。

看到金尋仔細的把鱗片放入貼身的衣服內,少年海盜王原本因為尾巴被拽疼而白下去的臉立刻又通紅起來。

從西斯湖上路過的風吹進乳白色的回廊,夾雜著餐廳中傳出的燒烤味道。茶色頭發的少年站在石柱旁,愣愣看著花園中的一幕。

「維恩?」

奧茜拉蹙起眉頭,有些擔憂的走近傻站在回廊下的少年。

「奧茜拉…」少年側過頭來,露出仿佛快要哭出來一般的表情。

午後的陽光帶著炙熱的溫度烤在大地上,在浴池附近栽種的高大波芳樹下,大副正斜靠在樹干上懶洋洋喝著杯中沁涼的果汁。

「嗚…嗚…」

若有若無的嗚咽聲從樹上傳來,仿佛極力想把聲音吞進肚子里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泄露出來。

「喂,夠了,」奧茜拉嘆口氣,提醒樹枝上的少年,「該準備出發了。」

「啪嗒——」

某種鳥類動物殘留在樹枝上的糞便準確無誤的掉落在手中的琉璃杯中,大副額頭蹦出一個十字,丟下杯子從袖中甩出鎖鏈,把樹上那個剛才‘不小心’把鳥糞弄到她杯子中的少年拽了下來。

「嘩啦~」

快速的擦過層層枝葉,少年被拽到樹根之下,可愛的臉蛋上稀里嘩啦的淚水痕跡頓時暴露無遺。

「嘖,鼻涕都出來了。」

「沒有…」

看到少年躺在波芳樹下抬起手臂遮住臉,毛茸茸的短發上還粘著幾片樹葉,仿佛受傷的幼獸一般咬牙無聲的嗚咽,大副頗為無奈的再次靠在樹干邊。

「再等你一會,我們就出發。」

「嗚,謝謝你,奧茜拉…」

傍晚,當金尋跟著眾海盜再次登上道格德拉號時,東區的海軍駐扎地此時蔓延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不大的房間內鋪著灰色的地板,一張辦公桌臨窗放置,穿著藍色雙排扣呢禮服的青年正站在窗邊看著漸漸落下的橘色夕陽,淡綠色的發絲被染上一層熾烈的紅色。

「篤篤。」

謹慎小心的敲門聲讓青年回過神來,揉揉酸澀的雙眼,把目光從著魔般凝視的夕陽中收回。

「請進。」

禮貌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傳來,西斯圖溫市的主領司看著原本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名海軍為自己拉開門等待自己進入,再看看房間內氣壓很低心情很不好的青年,那雙昂貴皮鞋的鞋底頓時如同黏在了地上般不敢移動。

「主領司大人?」

青年客氣又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主領司只好硬著頭皮邁開腳步走入剛才一瞬間覺得很危險的房間內。在他的身後,那名海軍也走了進來,門被關上的聲音讓主領司厚厚的下巴不由抖了一抖。

「審問的怎麼樣了?」布魯特靠在桌子邊,詢問正向自己行禮的手下,「除了他們是黑蠍子號的成員還問出什麼了?」

「是,他們來西斯圖溫是為了找道格德拉號的海盜們報仇,但是在圍堵了對方的一名海盜後不慎被那名海盜的同伙敲暈。」

「道格德拉號?」布魯特挑眉,「如此有名的海盜也來西斯圖溫,看來這里還真是受海盜們歡迎呢。」

听到青年意有所指的話語,沙發上的主領司頓時坐立不安,但是想起城主大人‘少說少錯’的交代,最後還是端起杯子掩飾般喝了一口茶。

余光看到男人掩飾不住的忐忑表情,布魯特嗤笑一聲讓手下繼續匯報。

「那名車夫呢?」

「車夫不見了,」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放在肩膀左側的海軍頓了頓,微微躬身接著說道,「被主領司大人放走了。」

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頓時一驚,還沒來得及想好為自己辯解的詞語,領口就被猛的抓住向上提起,茶杯嘩啦摔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麼重要的人證竟然被您放走…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您與那些海盜關系十分密切呢?」

橘色的光線從窗外照進,讓背朝窗戶的青年周身泛著深沉而血腥的紅色,主領司哆嗦著嘴唇,就在快要忍不住招出所有事情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布魯特松開手指讓中年男人重新落在沙發上,皺著眉頭讓開。

「大人,在大門外有一位佣兵說是要找您。」

「…帶他到旁邊的房間。」

想到自己前兩天委托佣兵做某個調查,布魯特示意手下‘照顧好’主領司,自己便離開了辦公室。

海軍駐扎地的走廊寬敞而明亮,在辦公室的右手邊,是一間海軍作戰小型會議室。布魯特進去後沒等多久,那名佣兵便被手下帶來了。

看著眼前仿佛經歷過千錘百煉之後氣息幾乎沒有一絲波瀾的陌生男人,布魯特再次皺眉。

「你是誰?」

「有人委托我給你一封信。」粗糙寬厚的手指把邊角絲毫沒有被折到的信封放到桌面上,男人舉止利落的轉身離開。

布魯特走到環形的會議桌旁,從口袋中取出黑色的防魔手套正要戴上時,低垂的余光不經意瞄到了桌面上隨處可見的簡易信封,雙眼瞬間被熟悉的字跡刺得猛然張大,手套啪嗒掉落在地上。

不可能…

竟然會是——

……

門外,戴著眼鏡的青年無聊的蹲在門柱下,再次打了個哈欠後才看到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給他了?」

「嗯。」

「啊啊~這樣就只剩下一封信了,」拍了拍該昂的肩膀,布蘭迪笑眯眯的推了推眼鏡,「吶吶,我陪你出來這一趟,是不是應該把委托費分我一半呢?」

「可以,」在青年瞬間欣喜的目光中,該昂沉聲回答,「我剛才陪你去接任務,任務費用分我一半。」

「…啊咧?!任務都還沒有開始好不好!」

當夕陽最後一絲光線沒落在海平面以下,大海開始變得昏暗莫測而略帶激烈,長長的商船隊伍排成最易防守的陣型向著東邊駛去。

在隊伍末端的一只普通商船上,正在調整船帆方向的年輕水手忽然看到原本跟在後面的那只大艘的商船竟然偏離了航道,于是跑到甲板另一端向中年男人匯報。

「…老板,那只船跟錯了方向,要不要發出信號提醒他們?」

「笨蛋!你以為他們看不到這邊這麼多船?!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別的事情不用你管!」

心情惡劣的把年輕的水手訓斥一通後,中年男人看著那艘黑色的大船距離這里越來越遠,緊張了半天的心情終于放松下來,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踱著步子回到舒適的船艙中。

此時,在與大部隊幾乎成直角的偏南方向的海域上,眾海盜正用看到嘴的烤鴨飛走的神情瞪著遠處的一只只商船。

「啊啊,就這樣放走他們?」拉迪一臉不爽的灑下漁網。

「沒辦法,這里還沒月兌離西斯圖溫的海域,不能動手。」

維恩彎腰趴在船側的扶手上,頭上系著的深藍色頭巾在海風之下劇烈的飄動。

「咦,維恩你怎麼想起來戴上幸運頭巾了?」

幫助拉迪把漁網綁在船側,麥羅好奇的看著那幾乎遮住少年側臉的頭巾。

「嘿嘿,覺得最近很需要運氣啊…」看著海面下不斷入網的魚兒,維恩笑嘻嘻說道,「而且要跟頭兒尋找寶藏,就當作是從現在開始祈禱道格德拉號無比幸運~」

在二層起居艙外,大副靠在門外的艙壁上,被風吹亂的長發之間,隱約可見細長的煙桿尾部若有若無飄散的煙霧。

看著下面的甲板上維恩與麥羅和拉迪嘻嘻哈哈的笑鬧,大副一手扶著煙斗,緩緩輕吐一口,濃厚的煙霧立刻被海風吹散。

忽然,起居艙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介乎少年與少女之間干淨無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奧茜拉小姐,能打擾你一下嗎?」

縴長的手指把散亂的頭發別在耳後,大副側過頭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

「當然可以,艾絲蘭特~」

……

深色的吸潮地毯,簡潔沒有任何裝飾的牆壁,文書散亂落著煙灰的桌面,乍眼望去不像是女性居住的房間。

「好了,這里沒有別人,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了喲~」隨手倒了一杯果酒給金尋,奧茜拉笑眯眯地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冒昧,」金尋雙手抱著杯子,語氣直率而懇切,「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告訴我維恩是什麼時候加入道格德拉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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