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魔藥,還是普通為妙!

作者 ︰ 狼妖山

走廊的窗戶一扇扇向後閃過,金尋仿佛沒骨頭一樣軟綿綿的被菲羅斯抱到房間,放在柔軟的床上。

恍惚中,魔藥大師那線條柔和而流暢的眉毛似乎微微皺起,然後,放在身側的右手被兩只手掌握在手心,視線的昏花讓金尋清晰地意識到一股溫暖的魔力從手心進入,沿著肌肉紋理和流動的血脈徐徐前進,帶著無比的耐心一點點侵入全身。

似乎過了一瞬,又似乎過了很久,金尋視線中的景物漸漸變得正常。試探著動了動手指,雖然有些遲鈍,卻明顯恢復了控制,金尋不禁松了口氣。

身體不能動彈意識卻很清晰的感覺太可怕了啊…

「艾絲蘭特…」菲羅斯坐在床邊松軟的矮凳上,神情有些嚴肅,「你昨天是不是服用了太多的體力回復劑?」

在去佣兵任務所之前,金尋消滅完魔獸才發現自己滿身是血,原本想敲後門直接向該昂買消息,沒想到等了許久後門都沒有動靜,她只好無奈的先回到府邸換衣服。

于是,那一身的恐怖血跡不僅讓眾僕人嚇了一跳,連菲羅斯傍晚回來的時候都被驚動了。

「啊,也沒喝多少…」金尋啞著嗓子嘶嘶說道,「大概十瓶左右吧…」

「十瓶?」菲羅斯輕輕念著,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今天早上…該不會也喝了?」

「唉?今天早上只喝了一瓶。」金尋有些茫然的看向魔藥大師。

「看來艾絲蘭特真是不了解狀況呢,」微微握住少女那被弓箭磨得傷痕累累的手掌,菲羅斯從管家霍布拿來的藥箱中取出一瓶淡藍色的魔藥,「體力恢復劑每次的最高用量是按照體重和力量等級換算的,按照艾絲蘭特的情況,每次極限用量也不過是十瓶…」

如同海水般漂亮的魔藥整瓶倒在了還滲著血痕的掌心,金尋頓時疼的‘嗷’出一聲,手指都開始微微抽搐。

「…更何況,在尚未超過一天的藥劑吸收期內,你又喝下了一瓶體力恢復劑呢?」菲羅斯笑得溫柔至極,緊緊捉住金尋試圖逃跑的手掌,把帶有迅速愈合功效的魔藥沿著傷口一點點涂抹均勻。

「嗷嗚!好、好痛!」

淡藍色的液體漸漸滲入傷口,比剛才還疼十倍的感覺一沖上頭皮,猶如被火鞭狠狠抽過一般,金尋咬著枕頭疼的眼淚汪汪,左手本能的抓住了菲羅斯的袖子試圖抵抗。

「艾絲蘭特可不能亂動呢,」菲羅斯嘆口氣,帶著無限寬容而寵溺的表情說道,「要是魔藥沒有涂抹到位的話…我只好再打開一瓶了。」

惡、惡魔啊啊啊!嗚,她再也不奢望用菲羅斯的魔藥了,給她藥劑店里賣的那種普通魔藥就好!

「…這是在做什麼?」

門口傳來男人古板的聲音,金尋噙著淚水看了過去,只見一臉嚴肅的侍衛長皺眉走了進來。

「呵…用讓艾絲蘭特‘印象深刻’的方式教育她,」硬是讓藍色的魔藥侵入傷口一點點把皮膚恢復如初,菲羅斯這才放下已經蚊香眼的少女的手掌,「…因為艾絲蘭特總是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讓我很苦惱呢~」

「……」諾加沉默片刻,堅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的神情,「今天下午是慶典的預演,你只能在早上工作…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也是呢,」菲羅斯神情溫柔的模了模金尋的額發,無不遺憾的嘆口氣,「我先去換一件衣服。」

看到菲羅斯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和滿是褶皺的袖子,侍衛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諾加,你果然是面冷心熱的大好人!

金尋松了口氣,從床上慢騰騰爬起,正在穿鞋的時候地面上忽然籠罩一片陰影,高大的侍衛長已經近在眼前。

「沒想到…區區一個魔蟲…竟然能影響到菲羅斯——」

…她可不可以收回前言?!

金尋瞪著此刻正一臉深思的諾加,頗為吃力的把鞋子登上,沒想到剛一站到地上,侍衛長那戴著軍用手套的大手竟然在她腦袋上帶著鼓勵意味的拍了拍。

「難得見那家伙露出那種表情,」嚴肅的侍衛長嘴角微微彎起,「看來當初留下你是正確的選擇。」

話說…由報恩變成暗戀什麼的畢竟很常見諾加你真的不是暗戀菲羅斯麼?!

看著說完這句話就離開的侍衛長,金尋不禁滿頭黑線。

……

慶典前的準備工作忙碌的一塌糊涂,菲羅斯每天上午就要出發,直到晚上才能回來。金尋受體力恢復劑使用過量的影響,花了兩天半的時間身體才徹底調理過來。

于是,第三天中午吃過午飯後,金尋就按照記憶中的地址尋了過去。

南街區-酒吧一條街

昏暗的燈光從歪扭不平的門縫里透出,小巷里到處是酒漬發酵的味道,在污濘不堪的牆壁上,靠著正氣喘吁吁的少女。

透過身後的牆壁能明顯听到酒杯踫撞聲和吵雜喧嘩的聲音,金尋抖著手指灌下一瓶回復劑,抹去臉上的血污,直到潮濕冰冷的空氣竄進小巷刮了一圈,金尋才覺得稍稍清醒些,低頭看向手中被魔獸咬掉大半的信紙。

‘艾絲蘭特…為你的…感到驕傲!…爸爸我在王都等…’

破碎不堪的信紙上大片的字跡模糊不清,唯獨最重要的信息頑固的留在上面,金尋握著信紙的手指不由得開始發抖。

混、混蛋啊啊啊!要不是她這次早有準備花光了上次任務獎勵買了攻擊性魔法道具,她絕對不能豎著出來嗷!

那個沒常識的老頭怎麼能放一只未知魔獸對付自己的女兒?!還是放在黑暗倉庫的酒窖中?!

難不成…艾絲蘭特不是柏布特-卡卡布的親生女兒?!

金尋模著下巴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能性,發現自己的手指尾骨有些錯位,順手掰了回去。

「放開我——!混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金尋沒有防備的吃了一驚,手下沒注意狠狠一用力,小拇指頓時慘遭扭曲,金尋垂淚抱著自己腫起來的手指蹲在地上。

破舊的木門‘砰的’被從內推開,兩個粗狂的男人夾著一名少年把他凶狠的摁到地上。

「快點給老子說清楚!那個藏寶圖在誰的身上!」一名脖子上紋著某種奇怪圖案的男人揪著少年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狠狠提起。

「我剛才就說過了,根本沒有什——嗚!咳咳!」

肚子被另一個男人狠狠踹了一腳,少年悶哼一聲,胳膊撐在地上痛苦的咳嗽。

金尋微微皺眉,把身體隱匿在更加幽暗的地方。

「哼,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頭發仿佛麻繩般一撮撮油膩的擰在一起的男人從木門旁隨手撿起一根木條,初級魔法火焰瞬間把木條的另一端燃燒起來。男人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再次揪起少年的頭發把他的臉露出來。

「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讓這火條從眼楮上捅進去,還是塞進你的嘴巴把喉嚨都烤焦?」

紅色的火焰在少年臉上游走,清晰地照出他驚恐萬分的表情。

「快說!不然老子把你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都捅——」

威脅的話語突然消音,一旁紋身的男人警戒的回頭,卻被瞬間某種金屬鈍物重重劈在脖子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唉?不會太用力了吧…」

帶著些許稚女敕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少年吃力地睜開腫起來的眼皮,看到一名比自己還要小的少年正蹲在粗武大漢的上方試探鼻息。

「啊,你…」少年掙扎著想要爬起,一瓶回復劑被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

發現微弱的呼吸從手指上傳來,金尋松了口氣,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那名貌似被揍的很慘的少年身上。

嘖嘖…真下的去手啊…

透過木門照出的光線,金尋隱約能夠看到少年可愛姣好的臉蛋,沒有腫起的那只眼楮仿佛小鹿斑比一樣惹人憐愛。

看到那濃密的睫毛好奇的刷了刷,帶著幾分感激的目光看著自己,金尋不由自主得又貢獻出一瓶回復劑,放到了少年的手中。

「請問,你是——」

「咚——咚——咚——」

皇宮前廣場剛剛修建好的大鐘開始整點報時,厚重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提拉卡。盡管早在昨天大鐘就開始報時,但是首都的民眾仍因這新奇的物件沸騰起來。

金尋一個不漏的數著大鐘敲響的次數,待到鐘聲完全停止後,頓時冷汗直流,右手手掌開始條件反射的抽搐。

啊啊啊,遭了,菲羅斯快要回來了!如果發現她又戰斗了,肯定知道自己違背諾言使用體力恢復劑!到時候肯定又會趁著上藥的時候折磨自己嗷嗷!

金尋欲哭無淚的撒腿就跑,祈禱自己一定要在魔藥大師回去前趕到府邸。

在少女淚奔離開後,小巷中的少年有些失望的嘆口氣,打開瓶塞謹慎的聞了聞,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瓶塞,最後才咕嚕嚕全部喝下。

「喂,維恩,你怎麼在這里?」衣著暴露的女人挺動著幾乎讓所有男人瘋狂的罩杯,懶洋洋靠在巷口的晶石燈柱下。

「啊,抱歉抱歉,稍微耽誤了一下。」

「哼,頭兒可是等的不耐煩了,說要用你當下酒菜。」

「咦咦?不會吧~」

少年哀嚎的聲音響起後沒多久,昂貴的魔法傳送卷軸那淡淡綠色的光芒一陣閃耀,兩人同時消失在滿是酒味的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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