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魔寵,是思念的代言!

作者 ︰ 狼妖山

在廣袤而黑暗的夜空中,一排灰色的鳥類從南向北飛去。這種長著紅嘴尖名叫羅德獸的鳥類看似弱小,卻繁殖的極快。它們總是白天隱藏那沒有什麼防御力的身體,而在夜間又出動捕獵遷徙,雖然能獵到的食物不多,卻也避開了天敵。因為在這片大陸上,在空中飛翔的大型魔獸很少會在夜間出動。

此時,這群羅德鳥排著整齊的隊伍,撲閃著翅膀還算悠哉的享受著相對自由而安全的夜空。

忽然,在淡淡雲層掩蓋的上方,強大的氣流伴隨著猛烈的風向這群鳥俯沖而來,隨著巨大的龍翼從雲層中顯露出來,領頭的那只鳥嚇得快要僵住翅膀——那是一只能一口吞下它們全部的巨型魔獸,有著閃電的速度和無法估量的魔力等級,獨屬于遠古魔獸的強大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著整個鳥群。

在這群可憐的羅德鳥的狩獵之旅即將變成被狩獵之旅時,這只遠古魔獸卻錯過它們直沖向下,仿佛連避開樹枝的時間都不想浪費,龐大的身軀硬生生刮倒一根根擋路的樹杈後,帶著急不可耐的速度俯沖到地面上的小湖旁,巨大的腦袋探入湖水中狼吞虎咽的喝著。

明亮的月光灑在清澈的湖水上,貓龍獸那原本光亮的皮毛此刻灰暗而狼狽不堪,威武的龍翼上還掛著不知名的樹葉和可笑的鳥窩。在那鋒利的巨爪旁,是一個仿若行囊的巨大花骨朵,盡管原本嬌艷的色澤變得枯萎,里面鮮女敕的果實已經漸漸腐爛,貓龍獸卻依舊執拗的拎著它在繞著整個大陸飛過,一遍又一遍。

這時,一條銀色的小魚在湖面上猛然騰起又落下,遠古魔獸那金色的雙眼盯著那處湖面發呆,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忽然,從某個方向吹來了一陣強烈的風,貓龍獸抬起了那巨大的腦袋看向正北的方向,空中熟悉的味道若隱若現,燈籠般大的雙眼越瞪越大,在氣味消散前的最後時刻猛然張開了龍翼,抓起地上的那團東西向空中急速上沖。

「葛吼!」

……

冥想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身體要放松,必須心無旁念。

虛月兌後昏過去的金尋,此刻陷入了類似冥想的一種狀態。

明明是緊閉雙眼,她卻以一種詭異的視角看到了身體內部,在比心髒更靠近胸口的地方,似乎有東西在隱隱發光——那是一顆熟悉的棕褐色晶石,卻比印象中要暗淡許多,幾乎失去了原先的一半光澤…

難道…是因為她用它重生的緣故?

「——咦?!」

金尋猛然從床上驚醒,直愣愣望著天花板。

如果,真的以光澤度來判斷使用次數的話,她的重生並不是潛意識中認為的無數次機會…也許,她只剩一次重生機會了?

冷汗爬上背部,金尋喘著粗氣平息心中的恐懼。

「艾絲蘭特…怎麼了?」

溫柔又擔憂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金尋這才發現菲羅斯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啊,沒事,」金尋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只是做了惡夢而已…」

「呵如此就好。」

柔軟的絲帕覆上了的額頭,從金尋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寬大袖口中露出的一截瑩白的手腕,當絲帕撤走之後,那雙能撫平一切負面情緒的蔚藍色雙眸帶著包容的笑意,讓金尋漸漸冷靜下來。

不管怎樣…還剩一次總比連機會都沒有好。

「啊,對了!菲羅斯你沒事吧?」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金尋騰地撐起手臂坐起。

「托艾絲蘭特的福,毫發無傷呢,」牆壁上晶石的燈光打在菲羅斯長長的睫毛上映出溫柔的光影,似乎讓那笑意顯得更加真切,「你暈倒以後,宮廷的魔法師們剛好趕了過來,所以大家都沒有事,反倒是你——」

溫柔的魔藥大師輕輕托起少女受傷的那只手,讓那魔法治愈後只剩細細一條傷痕的掌心露了出來。

「——要快點喝下魔藥,才能在時效期內去掉疤痕呢…」

「啊,沒關系,就這麼一點小傷,」金尋不在乎的擺擺另一只空余的手,「我可是劍士呢,沒一點傷痕當作勛章怎麼行?」

「艾絲蘭特這樣說的話,我會很困擾的,」視線難得與少女平齊的菲羅斯,此刻因為好意被拒絕而顯得有些傷心,「畢竟你是為了保護我才讓那些刺客傷害,如果不消除疤痕的話,我會一輩子過意不去的。」

「…有這麼嚴重嗎?」金尋低聲嘀咕著,卻還是乖乖的接過菲羅斯遞過來的魔藥喝下,「哇啊啊!這是什麼味道?!」

仿佛臭了的韭菜加上發酵的雞蛋又混合了榴蓮般的詭異味覺瞬間遍布口腔,金尋直挺挺倒在床上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掏掛在床頭衣服中的糖果,卻被一只線條優美的手掌半路截下。

「艾絲蘭特,這可不行呢…」菲羅斯笑得十分溫柔,「畢竟魔藥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記住以後不要再受傷,不是嗎?」

惡、惡魔啊啊啊!果然有疤痕過意不去什麼的都是假話!!!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被披著天使皮的惡魔欺騙了的少女欲哭無淚的躺在床上。

……

自從固若金湯的皇宮被偷襲後,宮殿內的警戒守衛全面加強。為了防止魔力強大的敵人,禁魔的法陣依然存在,但是多派了巡邏的人手和源源不斷的各種解藥——畢竟上次那批蒙面人是用一種高級魔藥一路迷倒了侍衛們溜進來的。

原本出了這樣的事情,為王子畫像這種工作應該等審問出結果後繼續進行。可是希姆萊成年生日的慶典很快就要來臨,眼看著那副畫像連一半都沒有完成,國王陛下只好把菲羅斯又傳到了皇宮之中。

自然,寵物牌金尋也被主人拎著進去了。

花費整整半天時間看一幅只有線條的畫對金尋來說很無聊,可是她又不敢走遠,最後只好晃悠到畫室附近的教堂曬太陽。

雙手墊在腦袋下,金尋躺在做禮拜用的長凳上,看著從琉璃色玻璃透出的淡淡光暈,半眯著眼楮幾乎睡著了。

…直到兩名女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哎呀,在皇宮的教堂里工作真是輕松呢~」

「最重要的是很安全,听說前一段時間拉普羅帝都附近的伊弗利教會被魔獸襲擊,傷亡慘重呢。」

「咦?不是說皇家騎士團的人去清剿魔獸了嗎?拉普羅帝國的第一騎士團可是大路上最厲害的騎士團!」

「你不知道嗎?听說騎士團撤離後又來了一只大型魔獸,在教堂上空噴出了青色的火焰,連水系魔法都拿那種火焰沒辦法,嘩的一下就把整個教堂給燒沒了。」

「天,好可怕!」

「是啊,听說那只魔獸渾身烏黑黑的,還長著跟魔神一樣的金色眼楮!」

「索西亞神吶…那是什麼怪物?」

青色的火焰…

金色的眼楮…

教堂精致的玻璃在視線中變得有些模糊,金尋伸出一只胳膊擋在眼楮上方,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滑下。

牙突,你這個笨蛋…

瘦小的少女縮在冰冷的長凳上,極力掩飾聲音的小聲嗚咽著,良久之後,抬手胡亂抹去了濕痕。

「原來你在這里。」

腦袋上方突然出現一張帶著溫柔笑意的臉,蔚藍色的雙眸在教堂內橘色的陽光下顯得聖潔又溫暖。

「菲羅斯!」

金尋嚇了一跳條件發射的想要直起身體,卻被一雙手輕易地按了回去。

「真危險呢…」菲羅斯輕笑著說道,「就算艾絲蘭特的腦門再硬,撞上我的下巴也會覺得痛吧?」

「哈、哈哈...」

接近傍晚時的教堂靜悄悄的,兩人極近的距離讓金尋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動了動身體想要避開,卻被撫上臉頰的手指無形中掌控了方向。

「那麼...剛才是為什麼哭的?」淡綠色的頭發垂落在少女的頸間,年輕的魔藥大師那那保養的極好的手指輕輕擦過還有些濕潤的眼角。

呃,被看到了?

金尋尷尬的撓撓臉,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讓菲羅斯幫忙找牙突的想法,但是很快又被否決。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朋友而已。」

听到少女的回答,菲羅斯嘴角的弧度微妙的有了變化。

就在金尋被那雙隱約失去笑意的蔚藍色雙眸看得忐忑不安時,過分漂亮的手指從臉頰上撤走。

「好了,先去吃晚飯吧,」菲羅斯微笑著直起了身體,「不然殿下會著急的。」

金尋立刻從長凳上爬起,莫名松了口氣。

……

在坎特拉皇宮主餐廳和十個側餐廳的走廊對面,是三個小型的宴會廳。當金尋被菲羅斯帶進了其中一個宴會廳之後,她才知道今天畫像的工作為什麼會提前結束。

今天是坎特拉皇宮的慣例之一,每個月的第一天,貴族們都要在宮殿內一起陪皇室享用晚餐。

金尋胡亂吃了一些東西,抓起一碟切好的水果穿過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貴族,來到了落地窗外的露台上。

純白色的金屬護欄圍在大理石露台的外圍,金尋左手拿著碟子,右手輕松一撐就坐在了護欄之上,晃蕩著兩條腿仰頭看著月明雲淡的夜空發呆。

還在奇多拉小鎮的時候,像這樣空氣極好的夜晚,她一定會去找鎮外的魔獸溶洞找牙突,一遍又一遍努力地爬到貓龍獸那高高的背上——盡管那時候牙突總是莫名其妙的欺負自己,不是在她沒抓穩的時候起飛就是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然後在她掉下去之後再慢悠悠的俯沖抓住——

可是…它卻是這一年多來陪伴自己最多的人。

金尋嘆口氣漸漸低下頭,因為看著夜空她更加想念自家那只比主人還大牌傲嬌的魔獸了。

忽然,一雙手從背後伸出抱住了她。

金尋一驚,立刻抓住那雙手猛的向前一拽,同時右手手肘劈向了身後人的胸口。

「是我。」

比女性低沉又比男性清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金尋急急頓住手肘的去向,有些驚訝的扭頭。

「希姆萊?!」

繁復的領結,華麗的腰帶,耀眼的純金發環,精致的純白色外衣和手套以及象征著皇室的徽章,金尋瞪著眼前一身華麗王子裝扮的人,不可思議的微微張大了嘴巴。

「呵呵,艾絲蘭特看到我這麼驚喜,我還真是榮幸呢~」鉑金色的半長頭發被一根銀色的絲帶綁住垂落在右邊的肩膀上,這種細微的差別卻讓希姆萊整個人的感覺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仿佛褪去了柔和青澀的那部分,多了些俊美的魅惑。

…科學來說,就是由費洛蒙變成了荷爾蒙。

…再簡單來說,就是由外在的舒緩激素變成了內在的奮起激素。

呃…她在想什麼?

金尋黑線的晃晃腦袋,想要揮散腦海中詭異的想法,忽然看到希姆萊的一只手還在自己的腰間,頗覺怪異的扭動了一下。

「別動,艾絲蘭特坐在上面很危險呢,我這樣扶住你比較安全。」希姆萊露出擔憂的表情,讓正要擺月兌那只手的金尋頓了頓。

希姆萊本來就是女的,她現在又是未成年蘿莉的樣子,有什麼可別扭的?!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汪汪,國王陛下!最新章節 | 汪汪,國王陛下!全文閱讀 | 汪汪,國王陛下!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