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皇宮,果然是危險的地方!

作者 ︰ 狼妖山

「寵…物?」

王子殿下驚疑不定的看向這邊,好像金尋是一只套著人殼的魔獸。

「那只是玩笑而已,殿下,」古板的聲音從菲羅斯的身後傳來,侍衛長嚴肅的說道,「請不要當真。」

「原來如此,」善良的小王子松了一口氣,露出和善的笑容向金尋伸出了友誼之手,「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希姆萊-坎特拉,雖然在正式場合你可能需要我為殿下,但是私人場合…我還是希望你叫我希姆萊。」

果然,跟游戲中一樣呢…明明是皇室的最尊貴存在,卻有著敦厚的性格和不可思議的親和力。而且,或許是因為同樣的性別帶來的放松感,或許是未來那沒有一絲雜質的友誼,面對希姆萊的時候金尋莫名有種想要靠近的沖動。

「…希姆萊,」雙手握住那只比起一般女性更為修長柔韌的手,金尋燦爛微笑,無比自然的呼喚著王子殿下的名號,「我是艾絲蘭特…」

正沉浸在美好相會中的金尋,沒有注意到年輕的魔藥大師微微眯起了他那漂亮的雙眸。

……

雖然比起拉普羅宮殿的新潮,海德里安宮殿的奢華,坎特拉的皇宮看起來有些中規中矩,但是宮內有宴會廳、典禮廳、音樂廳、畫廊、美術館等600多個廳室,以及方形建築群兩翼的劇院和教堂,堪稱克威露大陸最完整的皇室結構。

可惜…盡管持有王子殿下的特批,金尋也只能游覽三分之一的部分,而這三分之一中的一半還有侍衛們層層把守。正當金尋覺得有些無聊想要回去時,忽然看到拐角處的走廊盡頭還有一個房間。

唔…就把那個房間看完再回去吧。

金尋撓撓頭,帶著一分好奇心打開了十分厚重的木門。

這是一間小型的畫作收藏室,可是房間內只有一幅畫。

落地窗開在正對門的那幅牆上,左邊是一個蒙著畫布的孤零零的畫架,右邊是舒適的沙發和一塊方形的小地毯,旁邊放著一個用結實的藤木編出繁復的花紋的圓形小桌子,從角度看來似乎是為了讓人坐在這里邊喝茶邊欣賞那幅畫。

啊,皇室的人可真悠閑呢~

金尋漫不經心的想著,隨手揭開了那塊畫布,一瞬間有些失神。

仿佛是非洲菊一般的植物遍布了整個畫板,那是比窗外正午的陽光還要火紅的色調,鮮艷的像是要吞噬藍天,熱烈的能撕裂黑暗,帶著燃燒生命的肆意震撼著所有觀看者。

普通的紙張,像是心血來潮時臨時的創作,可是金尋連呼吸都不由得放慢,想要伸手踫觸,又怕自己的粗心讓整幅畫有損傷,于是隔著空氣用手指描繪著那艷麗動人的線條。

「很厲害吧?」

男人沒有什麼起伏的無趣聲音從門口傳來。

「諾加…這是菲羅斯畫的?」看著右下角的‘F-S’縮寫,金尋喃喃問道。

「嗯,這是那家伙幾年前畫的,剛巧被當時還年幼的殿下無意發現,喜愛至極的索要了過來,」男人慣常緊繃的臉在陷入回憶時微微軟化,「…那家伙當時難得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

「諾加,你和菲羅斯的感情真好呢。」看著男人在敘述好友時表情不再那麼嚴肅,金尋不禁感嘆菲羅斯的魅力。

「當然,他是我的恩人。」侍衛長毫不猶豫的回答,同時眼神又變回凌厲,「所以,別想依仗那家伙對你的寵愛無法無天。」

呃…

為什麼這句話听起來這麼像言情劇里正室對小妾的宣言?!

金尋冷汗一滴,把畫布仔仔細細的在畫板上蓋好。

「不過話說回來,諾加你是剛好路過這里的嗎?好巧啊~」金尋打著哈哈,向門口走去。

「不是剛好路過,」高大的男人率先走在前面,「菲羅斯怕你迷路,讓我來找你。」

「嘿嘿…我怎麼可能會迷路呢。」金尋小心翼翼的關上畫室的門,快步追上壓根沒有等自己的侍衛長。

忽然,走在前面的諾加停下腳步,金尋一個急剎差點撞在他的後背上。

「一會…不要在菲羅斯面前提起那幅畫。」似乎怕少女听不清楚,諾加難得放緩了聲音慢慢說道。

「為什麼?」金尋疑惑的歪歪頭——她還準備回去後,借機看看菲羅斯的其他畫作呢。

「因為,那幅畫完成後沒多久…菲羅斯深愛的人就死了。」

「…咦?!」出乎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金尋愣住。

直到被諾加帶到目的地,看到畫板前眼神專注的男人,金尋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菲羅斯愛上的女人?

先不論在游戲中根本沒有提到…菲羅斯這樣深沉的性格,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金尋一邊吃著桌子上的甜點一邊神游天外,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水晶燈罩內的晶石燈全部亮起的瞬間,不遠處王子殿下那璀璨的皇冠和金色披肩的耀眼反光讓金尋不由得微微側過頭去。忽然,一絲不協調感從心頭涌起。

「啊,我都僵直了呢。」

希姆萊開玩笑的聲音打斷了金尋進一步的思考。以為菲羅斯終于畫完了,金尋迫不及待的湊到畫板前,沒想到整幅畫才僅僅打了一個輪廓。

「呵…皇室的畫一般比較講究,自然會很慢。」看到金尋吃驚的表情,菲羅斯一邊收拾畫筆一邊微笑著解釋。

「是啊,我還要這樣僵坐好幾天呢。」希姆萊無奈的揉揉肩錘錘腿,然後熱情的邀請眾人一起享用晚餐。

由于剛才已經被甜品塞滿了肚子,又不想面對國王和皇後無意識的餐桌禮儀考校,金尋撓撓臉不好意思的謝絕了對王子殿下提議。

「這可不行呢…」金尋正欲離開時,肩膀被身後一雙剛剛作完畫的手握住,男人輕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誰來之前說皇宮是個危——」

「哇啊啊!」金尋立刻轉身捂住菲羅斯的嘴唇,湊到他面前小聲說道,「噓,別讓希姆萊听見,在這里說太失禮了!」

看著棕色雙眸緊張的盯著自己,菲羅斯蔚藍色的雙眸笑意漸滿,直到那雙手都被熱氣呵得溫熱,才點了點頭。

金尋松口氣放開了菲羅斯,面對希姆萊好奇的表情尷尬的嘿嘿一笑。

「不過…既然艾絲蘭特說了要貼身保護,怎麼能不在我身邊呢?」菲羅斯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了像孩子索要糖果一般的表情。

……是誰早上說那本書只是小說,皇宮很安全的?!

金尋瞪著眼前的男人,深深無語。

……

坎特拉皇室側餐廳。

年輕的魔藥大師兼宮廷畫師果然是皇宮的寵兒,從國王陛下專門拿出的佳釀和對金尋愛屋及烏的親昵態度,就可以輕易地看出這一點。

在眾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金尋一邊喝著據說是北方十年才結一次果的某種稀有果實釀成的果酒,一邊看著層層禁軍把守的窗外。

所以說,皇宮到底哪里不安全了啊…

「有刺客!!!」

「噗——」金尋一口果酒噴在餐盤上,不過此時沒人來得及糾正少女不雅的動作。

金尋一腳踩上餐桌縱身飛快躍到對面菲羅斯的面前,長劍格擋住蒙面人的瞬間拔出匕首刺上他的脖子,在他慌忙躲避的剎那掃了一眼戰局。

托某個烏鴉嘴畫師所賜,門外的禁軍不知是死是活的昏倒在地,最後那名報警的侍衛只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抹了脖子。身為侍衛長的諾加自然保護著皇室的成員,還好希姆萊也有相當的戰斗力幫他一同分擔四名刺客的包圍。

原本金尋面對一名刺客還算輕松,沒想到從窗戶邊又躍進來一名蒙面人。側頭避開他手中的鋸齒刃大刀,金尋堪堪擋住從前方刺來的劍尖,分神的瞬間被一腳踹開撞到牆上,強烈的力道震得靠著牆壁的展覽架搖晃著全部倒下。

混蛋,皇宮內沒事禁魔干什麼?這下連菲羅斯都沒有戰斗力了!

來不及查看傷勢,眼看著那鋸齒刀刃就要砍上菲羅斯那縴細的身板,金尋抄起匕首射向蒙面人,在他匆忙避開的時候趕到菲羅斯的面前,長劍與另一名刺客狠狠劈下的劍相踫發出激烈的鏗鏘聲,金尋從手腕到肩膀都震得發麻,但是下一秒那鋸齒刀刃又重新劈來,沒有匕首的金尋想都沒想單手死死握住那刀刃,鮮紅的血液頓時不要錢的從手掌下嘩嘩流下。

似乎沒想到年幼的少女會徒手接住形狀恐怖的刀刃,蒙面人愣了一愣。趁這一瞬間的機會,金尋重重踢上持劍刺客的後腰,反手一劍刺上了這名蒙面人的脖子。蒙面人猛然抽刀避開,鋸齒狀的刀刃狠狠從金尋手中劃過。仿佛被剛從爐中取出的火棍滾了一圈,金尋左手已經疼的發麻。

那名避開的蒙面人也不好受,他的脖子血流如柱,在持劍刺客再次對上金尋的時候匆匆灌下一瓶魔藥。

可惡…自己的力氣還是太小了!

金尋此刻已經開始頭昏眼花,逐漸的失血感並不好受,在蒙面人惱羞成怒重新劈上來的一瞬,她剛好護著菲羅斯退到餐桌前,抄起一盤海鮮沙拉撒到蒙面人的臉上,揮劍擋開另一名刺客的偷襲,左手握住碎了半邊的盤子,在正慌忙抹臉的蒙面人脖子上重重刺入,右手同時把劍尖送入那名刺客的月復部。

嘖…沒刺到要害啊…

金尋暈倒前的最後一瞬,遺憾的如此想到。

雙手接住少女倒下的身體,菲羅斯輕輕揮動魔法師寬大的袖袍,那名捂著月復部重新撲過來的刺客立刻慘叫著倒下。

年輕的魔藥大師微微低著頭,淡綠色的長發掩蓋住那讓人沉醉的雙眸,只有完美的唇形隱隱露出上翹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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