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塔奇緣 第二百五十七章 陽謀試煉

作者 ︰ 雁回首

黑衣男子法力在魔刀之內稍稍流轉,那些雷電細絲頓時消散,他停頓在半空,冷冷地看向徐清。原本以為殺死徐清只是砍瓜切菜一般的事情,但是事情的發展卻讓他有些意外,一個金丹初期的後輩竟然險些讓他吃虧,盡管他現在只是元嬰之軀,實力大損。

只是還未等他將話說完,震天的鼓音便忽然響起,讓人氣血為之沸騰,同時也將他的話給打斷。鼓音時而如雨點紛紛,急促而緊致,時而如大浪滔滔,洶涌不絕,時而又如火焰焚天,無處不燃,似乎天地間的每個角落都有戰鼓在擂動,震天動地。

黑衣男子以元嬰之身當然難以抵擋,立時法力為之浮動不穩,隱有失控的跡象。這讓黑衣男子更加惱火,他手指輕點虛空,天地間靈力立刻開始凝聚,然後逐漸化為一面靈盾,擋在他的身前,將鼓音盡皆抵擋在外。

靈盾非常地晶瑩,並非實體,而是完全由天地間的靈力變化而成。綿綿不絕的鼓音化為最為原始的殺伐之音,向著黑衣男子的元嬰沖擊過去,可是鼓音遇到靈盾時,靈盾只是微微泛起漣漪而已,根本無法讓黑衣男子受到任何傷害。

聚納天地靈力,這等手段也只有元嬰後期修士才可施展出,以自身為憑,溝通天地靈力,永遠都不用擔心法力枯竭。徐清當然也可施展出靈力護盾,但那面靈力護盾卻是他消耗自身真元變化而成,相比于元嬰後期修士溝通天地靈力,差了不止一籌。

毫無意義的攻擊,徐清自然不會繼續,天地間彌漫的殺伐之意漸漸開始消散。對于黑衣男子這樣真正的元嬰境界強者,徐清真的沒有什麼有效的攻擊手段,雖然黑衣男子只是元嬰之軀,但兩人之間的境界相差實在太大。

「我知道你的師父不會讓我傷害到你,可是他未免太過自信,我若決心殺你,他未必能夠來得及救援。」就在這時,黑衣男子忽然向徐清傳音。

「別看你師父現在沒有出手的意思,可是只要我選擇逃遁,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將我擊殺,所以今日我也不幻想能夠逃月兌死劫。不過能夠在死之前做一件讓他痛苦後悔的事,即使是死,我也可以瞑目了。」黑衣男子如同向老朋友敘述往事一般,以平淡的語氣向徐清傳音。

「難道要出殺手 了?」

這是徐清的第一反應,黑衣男子雖然神情逐漸變得平靜,但透過那些言語,徐清可以體會到他心中的那絲深深的執念,哪怕是死,他也要勝過莫凡一次。

一股極為磅礡的氣勢從黑衣男子的元嬰之軀上升起,然後將徐清籠罩,附近的蒼天古樹全都在這股氣勢下變得彎曲,在這一刻,就連青天似乎都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龐大的氣勢幾乎令徐清產生匍匐的沖動,他呼吸急促,體內的法力運轉幾乎快要停止。這完全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權威,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幾乎有著生殺大權,境界間的差距,自古以來便難以逾越。

「你竟然還能駕馭法寶?」

黑衣男子顯得有些驚奇,雖然他並未施展出全力,但這樣的威力應當足以讓金丹後期修士難以駕馭法寶才對。氣勢爆發後,黑衣男子並未乘勢而起立即出擊,只是一直以龐大的氣勢籠罩著徐清,讓他行動受限,難以行動自如。

徐清雖然可以御空而行,但速度卻不快,因此在逃遁時,駕馭的是那件飛行異寶。一般金丹修士當然難以抵制黑衣男子的氣勢,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都會法力難以運轉,不得不落向地面。

可是徐清肉身強悍,對氣勢有種天生的抵抗能力,再加上體內五顆金丹,五行之力不斷流轉,瞬間便掙月兌了黑衣男子氣勢對他法力的束縛,因此駕馭異寶尚有余力。

不過徐清同樣並不好受,雖然掙月兌了束縛,但黑衣男子一直不曾收回氣勢,因此徐清不得不時刻抵擋這股氣勢,這讓他幾乎處于無休無止的煎熬之中。

黑色魔刀陡然綻放烏亮的光芒,然後一道刀芒激射而出,直奔徐清而去。黑衣男子並未全力出手,這一擊的威力最多與金丹中期修士全力出手的水平相當,不足以讓徐清隕落,甚至重傷。

黑衣男子心中非常明白,若是他施展出的力量足以擊殺徐清,莫凡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阻止,然後將他抹殺。說到底,他現在是俎上魚肉,只是莫凡磨練弟子的試刀石而已。

當然,莫凡也同樣清楚,黑衣男子想要殺徐清而後快,但只要黑衣男子足以讓徐清隕落,他便會出手阻止。黑衣男子和莫凡認識數百年,彼此心中所想,根本瞞不過對方。

可是即使黑衣男子明知這些,卻也不得不向徐清出手,因為他總會在心中抱著期望,可以借助變化萬端的形勢,抓住時機,施展雷霆一擊殺死徐清,讓莫凡無法阻止。

這便是莫凡的陽謀,黑衣男子明明清楚地知道一切,卻不得不按照莫凡預先設計的套路走下去。莫凡想要磨練弟子,黑衣男子想要讓莫凡後悔,雙方各取所需。

因此在確定自己可以萬無一失之前,黑衣男子絕不會擊殺徐清,他只能耐心地等待著機會,可憐堂堂元嬰後期強者,竟然落到一個金丹初期修士陪練的地步。

「咦,好像不是那麼不可匹敵。」

徐清凝視著極速斬來的烏黑刀芒,在心里嘀咕,他可不清楚莫凡和黑衣男子這對老對頭間的那些貓膩,原本以為黑衣男子將會畢其功于一役,可是沒想到最終他竟然會選擇放水。

如果只是這樣的威力,徐清當然不懼,他手執紫色短匕,全力迎向烏黑刀芒。雖然因為氣勢壓制的緣故,徐清實力難以完全發揮出來,但應付這樣威力的刀芒還是綽綽有余的。

紫色短匕與烏黑刀芒交擊在一起,刀芒崩碎,而徐清同樣在半空中後退三丈遠。可是烏黑刀芒剛剛崩碎,黑衣男子手中的魔刀便又綻放一道刀芒,威力隱隱比之前的那道光芒更甚一籌。

就這樣,徐清斬碎了一道又一道的刀芒,可是刀芒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而且刀芒的威力在不斷地變強,速度也在變快。到了後來,這道刀芒尚未斬碎,新的刀芒便已激射而至,因此徐清在大多時候只能選擇躲閃,而非斬碎所有的刀芒。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他的法力還沒有枯竭的趨勢?」

黑衣男子陪練的時候顯得很盡職,沒有讓徐清受到傷害,但也沒有給徐清絲毫停歇的時間。他在攻擊徐清的同時,不忘思考著該如何發出致命一擊,只是莫凡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出手的有利時機。

熟能生巧,此時用在徐清身上實在是太適合不過了,斬碎一道又一道的刀芒之後,他所消耗的法力在不斷減少,隨著「磨練」的繼續進行,他逐漸學會如何以最少的法力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而且因為氣勢威壓的緣故,徐清體內的法力運轉非常凝滯,可是他卻不得不強行調動法力,這讓他體內的法力變得愈加凝練深厚。

黑衣男子的攻擊幾乎讓徐清時刻挑戰著自身的極限,每次危機關頭,他都能壓榨出身體更深處的潛力,然後化險為夷。

「果然實戰才是磨練實力的最好方式啊。」

徐清的實力根本不能以境界來判斷,但是自踏入修仙界以來,徐清所經歷的戰斗其實並不多。相比于那些為了生存下來而不斷廝殺的散修來說,他的人生實在太過平坦,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什麼磨難。

他在建州的那些遭遇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磨難,幾乎每次都是依仗外物才得以逃月兌,以傳送玉符逃月兌萬里,以不知名靈符轟殺金丹修士,以碧色玉塔躲避修士追殺,以青色古塔免遭裂天大陣絞殺…

外物終究是外物,就如同傳送玉符終有用完的時候,只有真正地經歷血與火的考驗,不斷地在死亡邊緣徘徊,才可真正做到獨當一面,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驚。

鑒于這些原因,徐清忽然發現這樣的磨練並非多麼得難以接受,好處簡直難以估量。雖然這樣的試煉非常危險,但有莫凡這樣的強者在一旁守護,徐清並不是多麼的擔心。

最為關鍵的是,他手中有一枚防御玉符,可抵擋元嬰境界強者最強一擊,這才是他真正的依仗,哪怕莫凡來不及援助,他也可自救。

就在徐清沉浸于這種磨練中時,一尊赤色龍紋古鼎忽然當空壓下,浩瀚的威勢讓徐清心中為之駭然。盡管古鼎並非沖著他而來,但僅僅那點余威,便讓他難以興起抗衡的念頭。

莫凡要出手了!

赤色龍紋古鼎鎮壓而下,光是那股恐怖的力道便足以讓所有的一切都為之粉碎。黑衣男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莫凡這麼快便會出手,徐清明明還有潛力沒有激發出來,若是早知道的話,不管成敗如何,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出手。

黑衣男子的元嬰被禁錮在古鼎下方,近乎難以動彈,恐怖的力道讓元嬰之軀的他快要崩碎了。只是他不甘心,他感覺自己就如同小丑一般,被莫凡隨意地擺弄。

心中的不甘在瘋狂地吞沒他的理智,這時他已徹底癲狂,心中沒有任何地顧忌,哪怕永世不入輪回,他也要讓莫凡付出一定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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