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 境六十五

作者 ︰ 老郭家的餅餅

對于耀北辰來說,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酥酥的安危。酥酥對噬靈一族的意義甚至已經超過了他自己。從齊願口中知悉酥酥一行在十荒境外遭到變數時,耀北辰甚至不惜使用秘法通知十荒境外的族人全力搜尋酥酥的消息。

如今在十荒境中不期而遇,怎能不叫耀北辰欣喜若狂。

完全無視墨老大陰沉如水的臉,耀北辰當真笑得如星辰璀璨,「酥酥,好久不見,你可還好?」

看到這突然現身的男子對酥酥的親昵之狀,料想是酥酥之友,海族人箭拔弩張的姿態稍稍緩了緩。只是回頭看看墨言,方才對齊家漫不經心的態度突然一凝,有種面臨死敵繃住的火氣,海族人的心又再度提了上來。

守身如玉的兩大長老和純真無邪的海若愚,瞪著狂千笑牙齒打顫舌忝唇的略嫌猥瑣的表情,終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敢情是醋海無邊,酸風凜冽。指不定下一刻,就要變天了!

墨言確實火大,他能察覺到遠處有人靠近,只當是齊家的爪牙,並未在意。若知道是這晦氣的耀北辰,他定一早牽著酥酥離去。看著耀北辰笑得一臉春光燦爛,墨老大心底的無名之火,蹭蹭往上飄。

耀北辰一臉關切讓酥酥心里輕嘆了一聲。耀北辰對她一廂情願的熱乎勁,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似乎從他們相遇的第一天起,耀北辰就對她有著莫名而強烈的好感,以他堂堂天星帝國七皇子的高貴,一路上無所不用其極,調侃,取笑,示好,甚至是深情的表白,全都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獲得她的好感。

酥酥有時候也會問自己,若是沒有遇到墨言在前,耀北辰會不會是值得她去愛的那一個。只是思來想去,結果卻只是輕輕一笑了之。因為沒有人能夠代替墨言在她心中的位置。

如果每一顆未曾相愛的心都是沉寂的火堆,那墨言無疑就是能讓她綻放得最為熾烈的火種。第一次相逢,第一次凝望,恍若隔世卻從此一往情深。

他就是她的滄海之水,她便是他的巫山之雲,從此人世間,亦無與倫比者。

與耀北辰相識至今,他雖有唐突之言卻一直對她頗為照顧,所以酥酥依舊笑著點點頭,「我很好,殿下有心了!」

酥酥暗暗吐了吐舌頭,瞄了身邊陰晴不定的老墨,從耀北辰出現時,他的氣息,那叫一個勁地陰冷哪,原本站在他身邊的曼珠早已顫著小胖蹄兒往外挪,還一臉哀怨氣憤地盯著遠處的耀北辰。

听著酥酥溫言軟語卻又帶著淡淡的疏離,耀北辰也不在意,環顧了一周,將眼楮定在齊芙的身上,方才笑道︰「本殿下似乎錯過了好戲一場。海族與齊家,不是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麼?」

齊芙哼了一聲,「墨先生看中了小女子的這枚紫玉戒,非要搶了奪了去討美人的歡心,我齊家的東西,總不能說拿便拿吧。」

齊芙話音剛落,耀北辰朗聲而笑,只是笑不達眼底,「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還是女人家的飾物,墨先生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不若就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墨言冷冷地瞥過齊芙,音冷如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犯了,作不作罷就由不得你。」

墨言頓了頓,眼光回到耀北辰的身上,「再者說了,想要面子,還得自己掙回來。」言下之意,以你天星七殿下的身份,還不夠資格讓我給你這個面子。

耀北辰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凝,長嘆了一聲,攤開了自己的雙手,一臉無奈,「這可如何是好,齊小姐是我的舊識,酥酥又是我的摯友,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幫哪方可都萬萬舍不得哪。」

耀北辰一句話讓狂千笑的身子一僵,暗喊一句糟了。墨老大的心頭肉,轉眼間成了他耀北辰的手心還是手背。如果耀北辰真是有意挑釁,那真的要恭喜他,正正挑到點子上了!

海金海木連同海若愚,一顆心那是隨著耀北辰和墨言之間的對話潮起潮落,只是最後這一句話,猶如滔天駭浪般將眾人澆得從頭頂涼到腳底。方才墨言麓戰海族的一幕依舊歷歷在目,這天下的風流公子哥兒們,盡長了雙勾魂的眼,怎的就不長顆通透的心呢?

墨老大的眼楮微眯,身上的氣息越發地叫人心悸,挑眉︰「把手剁了,也就不為難了。」頓了頓,無視耀北辰冷下的臉︰「這件事,墨某倒可以效勞!」

耀北辰突然咧嘴一笑,「想要給本殿下效勞的人很多,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話音剛落,耀北辰已經躍身而起,雙手握緊成拳,猛地朝前一探,偌大的拳影,朝墨言呼嘯而來。凝而不散的氣勢,可見耀北辰的修為,與他放蕩不羈的外表,絕不相符。

墨言嘴角一勾,挽住酥酥的縴腰,身子一晃,已然離開了拳勢所籠罩的範圍,只听到一聲低喝,狂千笑已經彈地而起,雙拳毫不示弱,一揮而上。

砰的一聲,拳影分開。耀北辰的身子只是稍稍一晃,狂千笑卻是實實後退一步,雙腳已然入土三分,垂臂而站,抬頭,喝了一聲︰「再來!過了我這一關,再與我家主子交手!」

兩者相較,耀北辰更勝一籌。

狂千笑的嗜戰因子已經完全被激發。這些日子來,他就幾乎沒有痛快淋灕地打過一回。

在墨言的跟前,幾乎已經成為狂千笑口頭禪的「戰」一字卻從未說出口。目睹了墨言與玄武的交手,對狂千笑來說,若非他達至玄武的境界,要不在墨言跟前輕言戰字簡直就是不自量力的褻瀆。

狂千笑喜歡與修為較他稍高的人交手,只有在險象環生之下才更能激發一個人對武學的領悟和對招式最為精準的控制。但狂千笑雖是好戰,卻絕不蠻戰。任何戰斗,都必須在保證生命的可控範圍內。與墨言交手,他是必死無疑,但與耀北辰之戰,就算九死一生,還有一線生機。

看著一臉興致高昂的狂千笑,耀北辰的臉終于陰沉了下來。

他視墨言為對手,墨言避而不戰而讓眼前的男子出手,這無疑是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看低了。就算此時酥酥不在,以耀北辰的傲氣,也決然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

「你,也配?」耀北辰眼微抬,一字一頓。

狂千笑稍稍一愣便大笑出聲,鏗鏘一聲,背著的斧頭已經握于手中,聲音清朗︰「放眼天下,唯有墨先生是我狂千笑不配與之一戰之人,任何人,我狂千笑,都戰得起!」

天下武者,若無霸氣豪邁,絕難成就巔峰。狂千笑並不高大的身子如標槍般立于場中,眼中的戰意,卻在耀北辰的不屑聲中越發高亢。

狂千笑的話,並沒有引來耀北辰的針鋒相對,反倒讓耀北辰一愣,隨即問了一句︰「你竟是狂千笑?」

「是!」

耀北辰轉向墨言,帶著一絲不忿︰「閣下當真好算計,當初立下賭約,原來你們二人已是舊識。」

墨言展顏一笑,溫潤如玉不見一絲火氣︰「言重了,此約,由你所提。」

墨言的話語一如往常的簡短,卻往往總是一語命中靶心。

耀北辰眼一沉,「無妨,到手的鴿子可以飛,這人,也一樣。他現在是你的人,以後卻不一定就是。只要是本殿下上了心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時候。」言畢,眼楮卻漫不經心地朝酥酥的方向一瞥。

一語雙關。

這會連狂千笑也忍不住怒聲道︰「老子愛跟誰就跟誰,你!」還沒說完,肩膀突然搭上了一條手臂,一個猥瑣至極的聲音傳來︰「就是就是,你搶了俺家千笑的身,也搶不走他的心!」

狂千笑的戰意如被剪開口的氣球,嘩啦一下全蔫了,打了一個哆嗦,顫悠悠穿過頭,看到蘭軟軟呲牙咧嘴地看著他,半眯著臉,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狂千笑身子一個不穩,退開一步,「你怎麼。」想要問蘭軟軟怎的無聲無息出現在此地,眼楮瞥到軟軟身邊的無影兔,眾人也一概明了。無影兔的隱形技能,如今的蘭軟軟施展起來,已經是嫻熟無比了。

軟軟蘭花指一豎,「死相!哥哥來了也不用這麼激動好不好。」軟軟的右手突然舉起了一對繡花鞋子,鼻子聞了聞,一臉猥瑣地道︰「齊家大小姐的繡花鞋兒就是香,哥哥明兒就到銷金窟里,找個窯兒妹妹穿上,嘖嘖嘖,」軟軟吞著口水眯著眼,一臉陶醉狀,「穿著齊家小姐繡花鞋的美人兒,太了,哥哥愛,哥哥太愛了!」哼,敢對我家老妹下手,哥哥不擠兌惡心死你,哥哥還如何叫萬千婦人拜倒在哥哥繡著大鵬展翅的褲衩下。

齊芙的臉色再度變得鐵青。這惡心的無賴定是隱形的時候把她的鞋子撿了去。看著蘭軟軟一臉猥瑣婬/蕩的模樣,想象著穿著她這雙鞋子的女子在他身下低賤地婉轉承歡,齊芙狠厲的眼神,幾乎要將蘭軟軟生吞活剝。

兩名老者亦是臉色一冷,側身正欲出手,墨言的一聲冷哼,卻讓兩人心頭一顫,頓住了身子。雖未與這銀發男子真正交手,但僅憑氣息就已經讓他們二人倍感壓抑。海金兩人之尊,狂千笑之悍,暫且視其馬之境,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舉妄動。

看著墨言緩緩走向前,軟軟才扭著身子湊到酥酥的身邊。

墨言的眼楮掃過耀北辰,平靜無波︰「殿下對酥酥有救命之恩,如此墨某對殿下一再禮讓有加。」微微一頓︰「只是凡事都有底線。若再出言不遜,就算殿下有再多的幫手,後果也只有一個!」

墨言聲音剛落,右手突然伸出化爪,凌空一抓。

沒有想到墨言會突然出手,耀北辰低喝一聲,幾乎同時一拳揮出。

豈料那凌厲的爪影,就這樣玄妙地穿過他的拳影,而是嗖的穿入林中,將一棵蒼天巨木一拔而起。

拳影如期而至,砰的一聲打上墨言的左肩,墨言的身子微不可見地一晃,便自如至極地輕輕彈了彈衣裳,看向遠處的巨木。

除了海族人,齊家和耀北辰被眼前的一幕憾住了。狂千笑接招是竭盡功力的對抗,墨言卻完全不設防地任由耀北辰一拳砸上而毫發無傷。耀北辰的心咯 一下,噬靈一族以煉體為傲,放眼族內,絕不會有人能夠輕描淡寫地接上這一招。

只是眾人的驚訝很快又被轉移,那蒼天巨木被墨言的爪影一拔而起,墨言的聲音輕而緩︰「閣下看了這麼久的戲,該出來打個招呼了。」

赤金色的袍子在空中敞開,如同騰翔的大鵬,一個旋轉落地。

赤金面具,赤金長袍,一個高大的男子低笑一聲︰「果然強悍!」

作者有話要說︰客觀主觀的各種因由,讓這段時間的餅子一直拼不上來,對不起大家。

同樣謝謝大家的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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