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誘惑 愉悅

作者 ︰ 芝少爺

林小露當年是如日中天的林氏惟一的掌上明珠,出于純愛下嫁于鄧明謙。鄧明謙雖然系出名門,無奈到他這一代時已經家道中落。

兄弟各人都基于各自的際遇和興趣,懶理家族的投行生意。

哥哥去美國讀書,畢業後與人合伙在紐約辦報紙,之後逐步買斷股權,自此專心一致做傳媒人。把握新聞脈搏,力求爆出轟動全球的新聞真相,是他畢生的理想。

弟弟常年呆在加州北部的峽谷中,在遠離喧囂和交通擁堵的 谷,那個甚至沒有太多可口食物的地方,醉心于學術研究。

而市場的走向從來都變幻莫測,在連續兩次的判斷失誤後,勉強沒有一鋪清袋的鄧父,將日漸式微的家族生意交給了唯一可以托付的二兒子鄧明謙。

臨危受命的鄧明謙,婚後發奮圖強,憑借新舊的人脈關系,依仗林家的財力,在林小露的哥哥、也即林慧婷的爸爸林旭飛的鼎力相助之下,數年間重振鄧氏家門。

年輕的豪門媳婦林小露生活富貴悠游,卻于幾年後,在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中如夢初醒,發現丈夫的出軌,驚覺幸福已成表像。

當時蘇曼妮已經誕下蘇宇銘,年滿三歲只比鄧宇捷小兩歲。

鄧明謙每個月去香港兩次,有時亦公亦私,有時純粹只是探望蘇曼妮母子。

鄧明謙在林小露面前坦承,當初往香港參加朋友的私人party,邂逅蘇曼妮,從此無法自拔,開始了異地婚外戀。

從鄧宇捷有記憶開始,媽咪林小露就是一個抑郁多病的女人。有點神經質,說話總是很尖刻,提及蘇曼妮母子時更是痛恨得咬牙切齒。

鄧宇捷一直都只是感到無奈的旁觀,畢竟他從國小二年級開始的寒暑假,每年都會與自己的弟弟生活一段時間。

鄧明謙總是將蘇宇銘安頓在中山區北部大直的房子里。

弟弟實在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有點唯鄧宇捷馬首是瞻,當蘇宇銘用崇拜愉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對弟弟恨不起來。

直到鄧宇捷十五歲的一天,在課室被老師叫出來。跟隨鄧明謙多年的彬叔在走廊等候,隨後他們坐上車子,風馳電掣的趕往醫院。

當時林小露出了車禍,情況危殆,已經是彌留之際。

見到兒子,她的眼楮驀地變得特別明亮,猶如健康的人。仿佛突然間充滿了希望,仿佛這個希望讓正在枯萎、赴死的她少了哀愁和苦痛。

司機說,紅燈時林小露突然從行人道跑出來,換言之,她是故意撞車。現場錄影顯示司機的口供是正確的。

林小露于第二天上午停止呼吸,如願以償的自殺身亡。

她給兒子留下了兩封內容一模一樣的遺書。一封放在鄧宇捷的枕頭下面,一封放在他的鼠標墊下面,唯恐他錯過此份遺書的遺志。

宇捷愛兒︰

你爸爸剛才又逼我離婚,為了那個香港女人。

原諒媽咪這麼狠心扔下你,我恨了這麼多年,實在太累了。

宇捷,請你一定要變得強大,不能讓野種蘇宇銘再奪走屬于你的東西。

媽咪絕筆︰)

絕筆二字令鄧宇捷頓時眼淚橫流,痛不欲生,絕筆的背後是天人永隔,媽咪從此永遠都只是音容笑貌猶在。

稚氣的年紀和思想在突然的變故後仿佛涅槃重生,自此感覺與蘇曼妮、蘇宇銘不共戴天。

林小露留給鄧明謙的遺書非常簡短,彬叔曾經看過,口敘如下︰明謙,雖然不舍,可還是要永別了,你與蘇曼妮終于圓夢了。

鄧宇捷則從未透露給任何人,媽咪曾經有遺書留給自己。他覺得這是自己最痛苦的私隱,與別人無關,不必觸及。一旦觸及,將會傷痕累累、鮮血淋灕。

林小露決絕的自殺後,蘇曼妮受不住良心的拷問,稱無顏面對愛情以及鄧明謙,一直不願再見鄧明謙。

及至蘇宇銘去台北念大學,她更是索性離開香港,只身避走巴黎多年。

直到五年多以前,鄧明謙心髒病在台北驟逝,蘇曼妮也來不及趕往台大醫院見他最後一面。

此刻,林慧婷看著身邊的表哥眉心輕蹙,知道他遠的近的又想了個遍。

「哥哥,你幾時回台北?」她問。

「過一段時間再說。」鄧宇捷眉目一凜,唇角一翹,說。

他這個表情與蘇宇銘有異曲同工之妙,畢竟是同一個爹地,眉宇之間頗有相似之處。

他鼻梁高挺,五官輪廓極深,與蘇宇銘一樣濃黑的劍眉,更薄的唇,炯炯有神的黑眼楮天生帶著一絲凌厲之氣。

如果蘇宇銘是龍潛鳳采的俊美型男,冷峻雅痞;那麼鄧宇捷就是神采軒昂的酷男,稜角分明的線條帶出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他的宇恆投資公司香港分公司塵埃落定,他沒那麼快回台北。台北的一切已走上正軌,加之有彬叔坐鎮,沒什麼好擔憂。

倒是香港的一切,讓他興趣頗濃。尤其剛才與蘇宇銘對視的短短兩秒,內容卻精彩紛呈,勝過千言萬語,讓他覺得連場好戲就要上場。

他將壽山村道的獨立屋花了一年的時間大肆裝修,覺得頗滿意。父親終究把最昂貴的不動產留給了自己。

鄧明謙確實將自己對林小露的愧疚,化成有形資產轉移到了鄧宇捷身上。

而當年與蘇曼妮共築的愛巢,跑馬地朗庭的高尚住宅,也是價值不菲,理所當然的一直登記在蘇宇銘的名下。

在旺角,還有臨街的一溜商鋪在收租,都是長租,一直是彬叔在打理。每個月都有租金經匯豐autopay,卻份屬兩兄弟。

蘇宇銘也能坐享其成,這讓鄧宇捷非常扼腕嘆息。他甚覺自己對母親的不孝,讓別人奪走了屬于林氏和鄧氏的東西。

試問當初如果沒有林家,哪有鄧明謙的重振家風,又何來蘇宇銘有資格成為二世祖,並且是發揚光大的二世祖。

他幾經思慮,刻意將蘇宇銘的行蹤透露給林慧婷,于是就有了目前的局面。他知道蘇宇銘不喜歡林慧婷,可他也明白林慧婷性格的執著。

他就是要蘇宇銘難受。

林旭飛開銀行,又入股信托投資公司,大把錢,女兒林慧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林慧婷隨便任性一下,蘇宇銘的日子就沒那麼稱心如意。

「慧婷,」鄧宇捷說著指了指茶幾上的電腦,「你派人跟蹤蘇宇銘?視頻里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是誰?」

剛才無聊,筆電是待機狀態,他隨便點了一下enter,就看到了一段新鮮的視頻。

該視頻是上午時分,韓可欣正與蘇宇銘道別,蘇宇銘抱了抱她,完後握了握她的肩膀才放手。

蘇宇銘的眼神很溫柔,在繁忙的上午,居然一直看著伊人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逝不見,才坐進車里叫Danel開車。

這句話提醒了林慧婷。

她迅速點擊鍵盤,打開eal。于是看到了蘇宇銘和韓可欣在時代廣場中庭的最新動向,時差在十分鐘以內。

「她叫韓可欣,在銅鑼灣經營千葵日本料理。」

林慧婷幽幽地說道,她唯一可以聊以安慰的是,韓可欣似乎與蘇宇銘是初相識。

甫一認識就一夜激情,看上去情意綿綿,頗像糖粘豆,什麼時候蘇宇銘變成這種taste了?林慧婷從頭到尾就鄙視把上床當快餐的——韓可欣。

她大概忘了,當年自己是如何將蘇宇銘弄上了床。

她心懷典型的雙重標準ng,總覺得自己與韓可欣相比,是世家千金高高在上,有本質的區別。

鄧宇捷瞥一眼身邊的表妹,看到她幽怨心有不甘的神色,頓感無語,隨即將注意力移到屏幕上。

他已經許久沒認同過蘇宇銘所做的任何事情,而這次蘇宇銘懷中的女生韓可欣,似乎也戳中了鄧宇捷心中的萌點。

他良久的盯著屏幕,盯著上面女生的一顰一笑,眼神深不可測,耐人尋味。

也可能與萌點無關,只是因為那是蘇宇銘懷抱中的,所以他關注。關注之外還有點什麼暫時還說不準。

在離開貝沙灣的的士上,蘇宇銘打電話給韓可欣。

「阿欣,在哪里?」他問,語氣盡量的隨意。

「是你呀,我在店鋪,剛下班。」傳來她嬌俏的聲音。

已經十點多了,店里的員工正各就其位,忙著準備明天的工作,她通常會呆到自家店鋪熄燈鎖閘,才離開。

「我去接你吧,時代廣場的噴泉見。」

上午韓可欣就是在時代廣場前的勿地臣街下車的。

「嗯。」她答應得還干脆。

他心里充滿期待,似乎今天整個白天的正能量都來源于此刻的夜晚,在水聲潺潺、喧騰的噴泉旁的等待與相見。

他瞄一瞄矗立在不遠處的大笨鐘,再望向時代廣場的中庭正門,他猜想她將從那邊走過來。

果然,不久伊人出現在人流中。韓可欣清新漂亮的臉,淡淡的笑容,飄逸綽約的身姿,由遠而近。

他牽起她的手。側臉望著她,她的容顏才進入他的腦海二十四小時,卻仿佛再熟悉不過,並在腦海里多次臨摹。

「蘇宇銘,好晚了哦,你怎麼過來了呢?」

她側轉臉,揚起下巴,略微抬頭的看看他。她身高大概五呎五吋,確實比他矮不少。

「想見你嘛。」

他坦率的說,深邃的眼楮有抹狡黠的笑意。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別有用心?」她似嗔非嗔的道,松開了牽著的手。

「我只想說我確實充滿了友善,我們拍拖吧?」

鬼使神差,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冒出這麼一句,忐忑的他惟有握緊她的手。

她輕微一怔,「如果拍拖就是拉手,」繼而揶揄的口吻,一抹戲謔的笑意在眼底,「恭喜你,你已經在拍拖了。」

「我講真的。」他再次月兌口而出,被自己的語氣嚇了一跳。

號稱浪漫唯美的香檳,真有這麼厲害嗎?!喝完盡說些與自己平時作派大相徑庭的話。

「試拍拖,不好可以退貨的。是嗎?」她輕搖著他的手,似乎非常開心地笑了起來,眼尾微微上翹。

「切……」他一時語塞,切了一下表達不滿。

他瞥一眼她笑意盈盈的眼楮,恍然回憶起昨夜那場身心愉悅的花事。

昨夜共赴巫山,免不了的迭起。彼時明明自己用了強,而她被強了。此刻伊人若無其事,自己卻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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