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爭雄之李元霸別傳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又見公主

作者 ︰ 弦戈

原來李元霸和褒姒已經到了玄中寺。此寺位太原的西南方向,玄中寺屬西河汶水之地,是淨土宗的發源地,坐落在山西交城縣西北二十多里處的石壁山上,此處層巒疊嶺,四周如環,群峰瀉翠,山石拱列如壁,故名「石壁」。二人隨小沙彌走進玄中寺,從回廊道上走過,寺院齋堂里悄無聲息,里面眾僧人影憧憧,都在低頭吃齋,並不交頭接耳,井然有序。

小沙彌在前引路,經過幾進門,才來到一處幽靜小院。李元霸左右環顧,見此處朝東而築,窗下修竹幾株,顯出一股清雅之氣,不禁嘆道︰「和尚好會享用,若我也得這樣去處,清淨自在,哪里也不想去了。」

褒姒哧的一聲,掩口道︰「元霸哥哥,我猜你也是進了佛門學說口頭禪罷了。你便是有心出家打禪修行,可外邊有那麼多人在等著你,你如何能安得下心呢。」

李元霸正要回到,只听一陣爽朗笑聲從禪房傳出,隨即有人說道︰

「女施主所言不差。可是,修行在我,不在別個。只要心自安然,六根清淨,別人又哪里能讓你煩惱呢。」

話聲未落,走出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和尚,但見身材高大,卻慈悲善目,笑容可拘,左手拿一串佛珠。小沙彌忙迎上去,恭敬道︰「師傅,你等的客人到了。」

李元霸心想︰「原來這就是道綽和尚,果然生的不凡,想來大名鼎鼎,我也孤陋寡聞。」正要合十作禮,只見道綽先上前一步,合十道︰「貴客到訪,貧僧道綽有失遠迎!失禮了,失禮了。」

李元霸也忙合十作禮,笑道︰「不敢,不敢,今日冒昧進來寶剎,真是打擾大師清修了。」

道綽哈哈一笑,道︰「施主說俺這里是寶剎不假,可若說是打擾,卻不是也。老衲一向只愛熱鬧,不喜冷清,你們兩個到來,也算是雪中送炭了。」轉頭看見褒姒,也合十道︰「女施主,貧僧有禮了。」

褒姒忙躬身合十,面帶羞愧道︰「小女子方才胡言亂語,讓大師見笑了。」

道綽微微一笑,搖頭道︰「非也。你說的甚有道理。老衲說的那才叫是胡言亂語。」

褒姒听了,更加難為情,紅了臉,道︰「大師說笑了。」說完躲到李元霸身後。

道綽突然正色道︰「並非說笑也。老衲所言是實。天下之理,全無絕對,不過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也是各憑其情,各有其理,便是胡言亂語也是情有可原,別有其理的。」

李元霸和褒姒听見道綽如此說,耳中只听見「情理」二字,對他所言也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茫然而對,不知所答。

道綽哈哈一笑,道︰「言歸正傳。老衲見二位風塵僕僕,行色沖沖,今日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李元霸見道綽說話直率,心中歡喜,便笑道︰「多謝大師相詢問候。我們兩個也沒什麼指教,只是路過寶剎,聞見齋飯香,就聞風而來了。」

道綽聞言,又是哈哈一笑,點頭道︰「施主聞得齋飯香,可見與我佛大有因緣也。請進!請進!」說著,側身讓李元霸和褒姒二人進了禪房。

李元霸不敢在前,道綽微微一笑,只好自己在前,都進了禪房,分賓主坐下。

道綽傳小沙彌進來交代︰「善導,快去齋堂請兩份齋飯送過來。」

善導小沙彌忙答應去了。

李元霸和褒姒兩個都盤膝坐在蒲團上,不禁相顧一笑。這時,李元霸見道綽神色從容,安坐如常,初看之下,竟覺眼熟,忍不住合十道︰

「大師,在下一進寶剎,見到大師,卻似哪里見過,怎的如此眼熟?」

道綽哦的一聲,笑道︰「一面眼熟,三世前緣。說不定老衲與施主前世早已識得也。貧僧法號道綽,敢問施主是否姓李?」

李元霸更是驚訝,點頭道︰「正是,在下姓李。大師如何知曉?莫非……」心想︰「預知之術,在修行高深之人也非難事。」不禁又對道綽多看幾眼。

道綽微笑道︰「果然氣宇不凡,依老衲看,李公子終究也是我輩同道中人。只是……」

褒姒听到這里,雙眼發亮。道綽看了褒姒一眼,又笑道︰「只是公子情債甚多,一時也難月兌身而已。哈哈。」

褒姒听叫道綽這樣說,忍不住掩口,低眉吃吃而笑。

李元霸面上一紅,轉移話題道︰「方才在下進門之時,就听善導小師傅說大師已等候多時,今日此會,莫非大師卻能預知……」

道綽又是爽朗一笑,搖頭道︰「哈哈,哪里有什麼預知?不過是瞎猜瞎等罷了。不滿李公子說,老衲受人之托,的確在此恭候多日了。今日得與公子一見,也是有緣了。」

李元霸听道綽說有人委托他在等自己,深為驚訝。褒姒在他耳邊低聲道︰「元霸哥哥,莫非便是那位姓李的大哥……」

李元霸聞言,心中一動,對褒姒點點頭。

這時善導領著一個胖和尚,把齋飯送了進來,放在李元霸和褒姒跟前桌上,兩個月復中早餓,一見齋飯,皆喜形于色。李元霸把雙膝打開,正要拿起債飯,卻見道綽笑吟吟在前。

道綽右手一抬,笑道︰「二位請用齋,不必客氣。」

李元霸恭敬道︰「也請大師用齋!」

道綽微笑搖頭。善導在旁答話︰「俺師傅已經闢谷三個月,八十九天不吃不……」不等善導說完,道綽轉頭對善導皺眉而視︰「饒舌漢!要你在這里多嘴。」善導慌忙閉口不言,躬身退出。

褒姒不禁愕然。

道綽見善導退去,臉色轉和,笑道︰「二位不必驚訝,闢谷之事,在修行人中也是尋常事。」

李元霸點頭笑,合十道︰「大師道行深厚,非我等凡俗所能知也。失敬,失敬!」他想起恩師牧道人也經常闢谷,口中如此說,內心也不足為奇。

道綽大搖其頭,笑道︰「公子謬贊了。」突然俯過身子來,在李元霸耳邊低聲道︰「其實,老衲也是瞞天過海而已,不瞞公子說,我哪里能不吃不喝,每天我半夜起來,吃些紅棗花生也是有的。哈哈。」

李元霸聞言一怔,至此已知道綽是一個直爽本色的出家人,心中對他更加欽敬歡喜,笑道︰「大師言談率直,正是直心見佛的本色,真是個可人!」

誰知道綽哈哈一笑,道︰「公子見笑了。」突然又附耳過來,低聲道︰「李公子,說到可人二字,俺這寺里還真有一個!唉,要說闢谷不食,煙火不沾,這位可人才算是真的。」

李元霸聞言,更是驚駭,一時弄不明白道綽說什麼意思。

道綽見李元霸錯愕表情,哈哈一笑,手指褒姒,又道︰「方才你們進來之時,這位女施主說你之言,果然不假!」

李元霸拱手道︰「大師所言,在下不甚明白。還請開示一二。」

道綽滿面笑容,道︰「時機到了,你自然明白。」

李元霸見道綽賣關子,便不再多問,三口兩口吃完齋飯,喝了一口茶,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謝大師布施!」

褒姒也合十道︰「阿彌陀佛!」

道綽笑道︰「二位所用齋飯,也是眾檀越的布施,老衲不過是隨喜而已。不必客氣。」

李元霸道︰「嗯,昨日我們還在淨因寺,今日又到玄中寺,皆不出佛緣。想來也是諸事皆有因,無緣不到此。」

道綽道︰「正是。事出有因,從來世間諸事,皆非無緣無故。公子之于佛法,真的解悟不凡喔。」

李元霸道︰「哪里,在下不過是信口而言罷了,其實心里也搞不懂佛法究竟為何物。比如前世之說,一直疑惑,不知大師能否開解一二?「

李元霸本以為道綽會侃侃而談,卻不料他搖頭,一本正經道︰「前因往世之說,雖然老衲出家幾十年,心里卻半信半疑,說白了,也不信什麼前世來生之說。」

李元霸大出意外,驚道︰「既如此,大師在此何事,為何不還俗?」

道綽道︰「出家或還俗,皆可修道,不過門法不同罷了。」

李元霸又問︰「在下還有一疑,如何淨土門法如此盛行,難道真有阿彌陀佛,只要眾生口念其佛號,死後既得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道綽哈哈一笑,道︰「此件大事因緣,老衲也一直未能確信,究竟死後能否得阿彌陀佛接引而去,因此每日但念佛號七萬遍。」說著,將左手中念佛珠又掐了幾個,口中喃喃有詞。

李元霸和褒姒相顧愕然,李元霸忍不住道︰「大師真是聖僧也。」

道綽道︰「我佛慈悲,知世人智愚有差,因此因人設法,普渡解月兌。因此,我佛所傳解悟之法,一向有頓悟、漸悟之分,皆因慧根之人,也有深有淺之別。淨土門法,乃為利鈍眾生而設。我佛慈悲,見眾人之中,慧根深者少,淺者眾,因此設此方便門法,讓人皆能學,由此引入善門。」

李元霸嘆道︰「原來如此。」

道綽又道︰「實則人生本來,無所謂惡,也無所謂善。惡善之別,不過人所好惡。」

李元霸嘆道︰「我佛無所不能,如何竟不能泯化善惡之別?」

道綽道︰「善哉斯問!佛號不過名號,卻非本相。因此我佛教導眾生,當以無相見佛。佛亦不可執,方為真解月兌。修為到一定之境,佛魔二境皆無分別,方為真境界。」

正說話間,這時善導又走進來,走到道綽身邊,低聲道︰「師傅,那位貴客已經起身,正在法露堂拜佛呢。」

道綽聞言,哦的一聲,點頭道︰「知道了。」回過頭來,對李元霸微微一笑,道︰「李公子,今日之會,也非偶然。敝寺雖小,地處偏僻,卻也有貴客光臨。你要討論佛法,老衲向你引薦一人,其人真乃天人,見地不凡,你二位彼此切磋,或者于你大有益處。」

李元霸合十道︰「在下也不過信口而談,卻于佛法,所知甚淺。大師還有什麼朋友引薦,在下實不敢當。齋飯也討過了,不敢再行打攪,在下這就告辭。」說著,拉過褒姒的手,想轉身離去。

道綽哈哈一笑,道︰「李公子便是要走,何必急在一時。這位朋友,公子若錯過不見,恐怕來日想起,會後悔不及。哈哈。」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李元霸,微笑不語。

李元霸聞言,心中疑惑,也猜不出道綽什麼意思,見他有意引薦,只好順水推舟。微笑道︰「也好。既然大師如此說,在下就見見這位朋友又何妨。只是,我可不會跟他討論什麼佛法。」

道綽笑道︰「佛法何處無有?李公子既進了佛門,所言所行,皆佛露所沾也。請隨老衲來。」說著,轉身走出禪房,領著李元霸和褒姒往寺院一側小門走去。

褒姒隱隱感覺出什麼,悄悄對李元霸道︰「元霸哥哥,你猜大師引薦給你的這位朋友會是誰?」

李元霸搖頭道︰「我哪里知道。總之去見見,敷衍幾句,咱們走人就是了。」

褒姒掩口一笑,道︰「恩,我猜你要是見了,恐怕便不願走了呢。」

李元霸笑道︰「有什麼不願走的。這齋飯太清淡,我可吃不慣,還是早點走好。嘻嘻。」

褒姒卻似笑非笑,不在作聲。正說話間,二人隨道綽來到一處殿堂,李元霸仰首一看,只見上面橫額寫著「法露堂」三個字。還未走進法露堂,鼻中已聞到一股清淡別致的香氣,隨道綽跨入門檻,驀然看見一個縴細的背影,正伏跪在佛像前,似有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年輕女子正在燒香禮佛。

李元霸突然看到這個背影,頓時砰然心跳,竟覺背影甚為熟悉,一時又想不起是誰。正錯愕間,只見道綽對著白衣女子道︰「公主,你等的人來了。」

李元霸突然听到道綽口中說出「公主」二字,一時恍然大悟,心中驚呼︰「原來是她!」這時,他已認出白衣女子是高麗公主。

褒姒早已笑出聲來,悄聲道︰「元霸哥哥,這一回你定然是不急著要走了罷。」

這時高麗公主听到道綽說話,一時轉過臉來,流露出一絲驚喜之意。緩緩站起,轉過身來。抬起白如凝脂的左手,輕輕擼了擼額前的長發,面色已轉為平靜,向道綽躬身作禮,從容道︰「大師早!」對李元霸卻時若不見,兩眼望去一邊。

李元霸想不到在這寺中居然能看到高麗公主,心想虯髯客已被二哥擒住,她怎麼卻能安然在此?突然想起褒姒和楊離說過的話,莫非是李靖大哥把她救到這里藏起?一時心頭閃過無數念頭。乍見之下,驚喜莫名,可是轉眼又見高麗公主冷若冰霜的樣子,肚里也不禁七上八下。

褒姒見高麗公主身著雪白裙裳,亭亭玉立在佛堂之中,更顯美麗聖潔,心中暗暗吃驚︰「難怪元霸哥哥為她神魂顛倒,如此美麗女子,連我見了都不禁喜歡。只是她好像和元霸哥哥有什麼過節,不然怎麼如此冷艷。」心中疑惑不解。

這時,外間傳來法器之聲,道綽欣然笑道︰「哦,李公子,想來眼前這位女施主你也是認識的。哈哈,你們也算故人重逢了,徒弟們還再等老衲講無量壽佛經呢,就不多陪了。告退!」朗朗一笑,轉身自去。

褒姒見到這般情景,見道綽借故離開,靈機一動,也在後面喊道︰「哎呀,大師,請等等,我也想听听什麼事無量壽佛經。」說著,跟在道綽身後,也走出了法露堂。還不忘跟李元霸說道︰「元霸哥哥,你好好和這位朋友討論討論佛法罷。嘻嘻,我也听大師說法去了。」

高麗公主見道綽和褒姒兩個都借故走開,留下自己和李元霸在這里,心中也不禁感到一絲慌亂,並不看李元霸一眼,對他視若無物,轉過身去,又要拜佛。

李元霸見高麗公主如此,反而放松許多,一時又恢復往日看到高麗公主的樣子,走過去,笑嘻嘻道︰「公主,原來你也在這里。」

高麗公主听若罔聞,忍不住瞪了李元霸一眼,並不做聲,又走到佛像前跪下,伏在蒲團上,兩只縴縴玉手往前伸出,一頭長發披散在兩肩上,更顯楚楚動人。她埋首而拜,口中喃喃,似在祈禱什麼。

李元霸在旁看見,想起她平時朝夕有虯髯刺客在身邊,今日卻是孤身一人。虯髯刺客被二哥擒住,也不知關在哪里,也不知她是怎麼月兌險,得寄身此地。開口嘆道︰「公主,自太原天下英雄會盟大會之後,我也一直擔心你的安危,正在到處找你,卻想不到今日在此與你重逢,你安然無恙,我心里著實高興……」

高麗公主依舊保持原來姿勢,對佛伏拜,可是听到李元霸這一番話,似有觸動,停下了祈禱,突然抬起頭,眼中居然含淚。

李元霸見了,不禁吃驚,關切慰道︰「公主,崔大哥雖然和你走散,可是還有我在,往後你但有所需,听憑差遣。」

高麗公主轉過臉來,放下所有矜持,漲紅了臉,面對李元霸問道︰「你……你此話當真?」

李元霸見高麗公主如此鄭重,好像有什麼心事,不禁故態復萌,故作輕松道︰「嘻嘻,當然是真。公主,我又幾時騙過你呢?」

高麗公主見他這樣,眉頭一皺,嘆道︰「算了。你這樣的人,原不該指望什麼。你快走開,我……我不想見你。」說著,站起身來,雙目微閉,又合十向佛祈禱。

李元霸干脆坐到高麗公主身邊的一個蒲團上,離她僅二尺遠,笑道︰「你為什麼不想見我,道綽師傅不是說你一直在這里等我的嗎?」

高麗公主聞言,臉微微一紅,抿唇道︰「誰……誰又等你啦。我不過是暫時在這里棲身,都是五斗先生跟道綽大師亂說的。」

李元霸听到高麗公主提起五斗先生,忙問︰「公主,是不是五斗先生送你到這里的,他現在哪里?」

高麗公主嘆道︰「是。我和崔大哥被李靖這個壞人騙到太原,後來又被你哥哥李世民暗算,崔大哥被他關在木井城里,我想和崔大哥一起,可是不知李靖這個壞人也不知安的什麼心,卻把我送到淨因寺……」

李元霸驚訝問道︰「什麼,你原先是在淨因寺?」

高麗公主點頭道︰「李靖這個壞人害得崔大哥被關起來,我也被你哥哥軟禁在一個地方。後來不知這個壞人假惺惺來跟我說,要救我出去。我不想領他的情,寧願和崔大哥一起關到木井城。」

李元霸道︰「後來李大哥還是硬把你救出,轉移到淨因寺對吧。難怪我去淨因寺打听,卻不見人影。」

高麗公主听李元霸這樣說,不禁月兌口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淨因寺?你又為什麼要來找我?」轉念一想,他自然會擔心自己,不禁臉上一紅,轉過臉去,不讓李元霸看見。

李元霸月兌口道︰「雖然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可是我總把你當作好朋友哦。你遇到危險,我自然要想辦法救你。」

高麗公主心中不禁感動,口里卻說︰「你還說要救我,那時我在淨因寺,差點被那個突厥公主抓住,多虧五斗先生趕來,把我救到這里。」

李元霸哦的一聲,道︰「原來如此。可是烏藍達公主為什麼要抓你呢?」

高麗公主望著李元霸,幽幽道︰「誰知道她為什麼又要抓我?」

李元霸笑道︰「不管怎樣,你現下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說著,伸手去握高麗公主的手。

高麗公主見李元霸來握自己的手,先是一愣,突然兩眼一紅,心中有氣,一把將他的手甩開,道︰「我好與不好,又關你什麼事?你放不放心,與我何干?」她本來生性溫柔,不知為什麼見到李元霸,心中對他卻有莫名的怨意,因此說出這番話來。話一出口,又覺不妥,不知為什麼要對他如此,呆呆的瞪了李元霸一眼,眼淚欲出,她不想讓李元霸看到,忙站起來,手提裙裳,轉身跑出了法露堂。

李元霸想不到高麗公主突然跑開,忙在她身後喊道︰「公主,別走,道綽大師說你佛法精湛,特引薦給我,咱們還沒討論佛法呢,怎麼你就跑了?」

李元霸追到門檻邊上,已不見了高麗公主人影,空留下一股淡淡異香彌漫在法露堂上,心中一陣悸動,想到不意在此與高麗公主重逢,也不知是喜是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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