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爭雄之李元霸別傳 第九十五章 結交贈劍

作者 ︰ 弦戈

李元霸將醉還醒,把王蟬兒擁在懷里,只當是顏萱。忽見王蟬兒頭發散落在枕,雙眼緊閉,兩耳各掛了一個耳環,卻不似顏萱,才醒悟懷中之人不是顏萱。心下一驚,忙將王蟬兒推開。王蟬兒被他抱著,羞怯難當,正不知雲里霧里,見自己忽然被推開,心下茫然,卻不知是驚是喜,是怨是惱。

她睜眼看了李元霸一眼,又慌忙閉上,欲言又止。只听李元霸在她耳邊道︰「嘻嘻,對不住啦,小師妹,今夜我、我喝多了。」王蟬兒緊緊咬住嘴唇,仍閉目不語。

李元霸一心只想取了解藥走人,當下也不多說,伸手又往王蟬兒懷里模去。王蟬兒以為他又要輕薄自己,漲紅了臉,想推開他的手,可是他手更快,早從自己懷中掏出小布袋。

王蟬兒正要張口罵他,只見他將小布袋打開來看,見里面竟裝了七八粒各色藥丸,不禁呆了。

王蟬兒見李元霸滿臉迷惑,心中暗喜,月兌口道︰「你這壞蛋,你以為搶到人家的藥丸就可以走人大吉了麼,哼,看你怎麼吃?」

李元霸哭笑不得,嘆道︰「小師妹,你這都甚麼藥呢,怎麼又冒出許多來?」

王蟬兒道︰「我都說過啦,我沒有解藥。這是不生不死藥,你既搶了去,你想試試也由得你。」

李元霸輕哼一聲,兩只眼楮轉得幾下,看著王蟬兒,忽道︰「小師妹,你既說這藥很神妙,那麼你吃了我瞧瞧。」說著,作勢要將藥丸塞入王蟬兒口中。

王蟬兒見他目光中不懷好意,早慌了神,不等他將藥丸塞來,已扭過頭去,不住搖頭,「唔唔」有聲,緊閉雙唇。

李元霸見她反應激烈,似極不願吃了藥丸,也模不透究竟是甚麼藥丸。見藥丸共有八粒,淡紫、粉紅、黃色、白色各有兩粒,心念一動,將各色藥丸拿出一粒,伸手扭住王蟬兒鼻子,待她小口一張,一下將四粒藥丸塞入她口中。

王蟬兒酒醉之中,手足酸軟,無力掙扎,被逼張口將藥丸吞入月復中。她見李元霸強逼自己吃下藥丸,氣急敗壞,怒道︰「臭小子!壞蛋,你、你居然敢這樣待我,我……」心中惱恨之極,一口氣提不上來,後面的話竟說不出了。

李元霸笑道︰「你既說這是不生不死藥,你先試試,我看究竟有何妙用?」

王蟬兒離家之時,順手將父親秘藏的各種藥丸用小布袋帶出些來,八粒藥丸,淡紫色為醒神丸,粉紅色為止痛丸,黃色為生肌丸,白色為軟骨丸。她先前喂李元霸吃的乃是噬胃丸,卻非毒藥,可用于恐嚇食服者。誰知李元霸以為自己中了毒,為求解藥,竟一股腦兒將各種藥丸逼她吃了,要看她反應。她心知醒神丸藥力特大,乃是他爹爹王通的奇藥,當人極疲之時,食之一丸,即得提神之功。但此藥性烈,最忌與酒混用,一遇酒水,便渾身發燥,竟與「催情丹」無異。她一下子吞下兩粒醒神丸,又混雜它藥,頓時六神無主。其他藥丸皆為止痛生肌之類,尚無大礙,最要命的是還有軟骨丸,此藥一經食服,渾身發軟無力,使人柔若無骨。她知此醒神丸食後藥力立顯,自己從未試過,也不知後果如何,心下惶然之際,更惱李元霸強迫自己,體內便涌上一股力氣,伸過手來,抓向李元霸的臉。

李元霸輕輕側臉,躲去一邊,笑道「小師妹,你不用著急,你吃甚麼藥,我也陪你吃。咱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酒同飲,有藥同吃,哈哈。」說著,也將剩下的四粒藥丸放入嘴里,一口吞下。

王蟬兒見他也將藥丸吃下,心中更慌。隱隱覺得不妥,失聲道︰「你、你竟然也吃下這些藥了麼?」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妥,你都吃下了,我自然也要吃下的。」說著挪去一邊,遠離王蟬兒,枕臂側身,笑嘻嘻看她。

王蟬兒咬唇不語。李元霸心想自己和王蟬同吃藥丸,且看她有何反應。若真是解藥,正得其所。若非解藥,便是什麼古怪藥丸,她和自己吃的一樣,她自會設法化解。望著王蟬兒,見她神情焦急,自以為得計。

王蟬兒暗暗叫苦,默不作聲,只把身子卷縮床角,背對著他,渾身兀自發抖。

李元霸見她無多反應,正自納悶,忽覺體內一陣熱流上涌,便如著火一般。他想起身下床,又覺頭暈目眩。轉顧船外風涼,自己卻煩熱異常。以為是心燥所致,當下運氣下沉。誰知愈往丹田運氣,愈覺熱火中燒,渾身燥熱。猛然坐起身來,將外套和衣衫全月兌了,只剩下一條短褲衩,赤膊果月復。回頭去看王蟬兒,只見她氣喘吁吁,伏在枕上,背對自己,身子不住扭動,也似難受之極。

李元霸忽然醒悟乃藥力之故,心中驚疑,忙問道︰「小師妹,你、你這些藥丸究竟是何藥物,吃了如此令人難受,當真是要生不能欲死不得,哈哈,奇哉怪也!」一時動念要跳入湖中,以水降溫,正要起身,忽听一陣悉悉嗦嗦之聲,從床榻一側茶幾下傳來。

王蟬兒也自身心煎熬,忽听見響聲,以為又是船鼠出動,心中大懼,不禁抬頭向響聲處張望,只見一團黑影從茶幾腳下滾落而出。

她不敢再看,驚叫一聲,轉身撲向李元霸,將身子鑽入他懷中,渾身顫抖,喊道︰「娘耶,又是老鼠!你快替我趕走它。」

李元霸心中恰如有七八只老鼠咬噬,心正癢癢,見王蟬兒投入懷中,溫香熱體,心中大動,忍不住抱緊了她。王蟬兒只顧躲避老鼠了,也顧不得許多,身子只往他身上貼。豈知這醒神丸已成催情丹,兩個雖半醉半醒,卻欲火中燒,此刻彼此相擁,可消身上之火,頓感舒暢無比。

王蟬兒緊摟李元霸,不敢回頭去看。李元霸尋聲看去,不禁喜出望外,原來哪里是什麼老鼠,卻是火龜和冰蛇兩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他「咦」的一聲,轉念一想,龜蛇二物正是江湖傳說中的玄武秘笈,它們既然自己尋來,須得好好收藏,待得有暇,倒看它們身上究竟藏有甚麼天大秘密。

當下故意驚道︰「哇,好大的一只老鼠。小師妹,你回頭看看。」

王蟬兒早已失魂落魄,大搖其頭,嗔道︰「我不要看!你快趕走了它!」

李元霸暗暗好笑,見龜蛇二仙從茶幾鑽下,一前一後,慢吞吞爬上chuang榻,居然也在床上一角停下。

王蟬兒見久無動靜,忍不住偷偷回頭去看,一看之下,才知是龜蛇,心中驚愕,正要罵李元霸騙她,忽見這兩個小東西,已纏繞一起,似在,旁若無人,頓時看得呆了。轉臉去看李元霸,見他也正眼瞪瞪看著龜蛇,一低頭,見自己正貼在他身上,心中大羞,正要推開他,只覺自己嘴唇一緊,竟被一張嘴巴吻住了。嚶嚀一聲,心中沉醉,幾不自持。心中卻道︰「不要、不要。」可是被李元霸擁在懷中,卻覺暢美,被他親吻,心慌之下,又歡喜不已。一時心神俱醉,不知身在何處,竟爾暈了過去。

過了良久良久,王蟬兒才醒過來。看身邊空空如也,不見了李元霸身影。茫然坐起,見艙門緊閉,低頭一看,自己衣裳已解。坐起之際,衣裳滑下,驚得捂住身子。一瞥眼,見腳下遺落一條手絹,絹中金蟬,已染成血色。隱約憶起昨夜之事,自己竟和李元霸相擁,兩個顛三倒四,如醉似夢,不免有男女苟且之事,不覺大羞,伏在枕上,掩面嚶嚶而泣。

其時,天已大亮。卻說李元霸醒來,見王蟬兒猶在夢中,自己將龜蛇攜在身上,從畫舫下來,徑直向西,望洛陽而去。

他行出五六里路,轉念一想︰「小師妹代我與黑木劍客約期比武,雖然非我所願,可是我堂堂三尺男子既與人立約,如何可以爽約。我雖無必勝把握,可是也不能因此退縮。」心念至此,頓時豪氣沖天,轉身回頭,向東疾行,往雍丘城奔去。

又行了一個多時辰,來到雍丘城南城門外,一路打听折柳長亭所在。依行人所指,望郊外西南向而走。走出七八里路,才見一處,四野開闊,一排石亭長廊立于道旁,卻有四五丈長,上寫「折柳長亭」四字。原來這是人們往來相送離別之處。長亭之側,又有幾家酒肆,以供人們為遠行人餞行之設。

李元霸抬頭看日影,離午末時刻尚有一個時辰,便走進一家酒肆,獨在酒肆門前坐下,面向來路。叫來幾斤酒,一盤牛肉,自酌自飲,專等黑木劍客來到。

他默默喝酒,心中卻在尋思︰「自己每次飲酒之後,酒醉之際,往往功力大進,使出的玄竹杖法便如著魔一般。今日與黑木劍客比武,須得先喝上幾大碗再說。」他已感悟,邵正奇當年創出這套杖法之時,正在一種似醉非醉境界中。一入沉醉之境,更能體會三玄心法中連山心法中「山之出雲,連綿不絕」的意境。他想雖然師傅邵正奇並未為他深解杖法之妙,可是五斗先生徐洪客功夫高強,對玄竹杖法竟是贊不絕口。玄竹杖法尚有許多玄妙自己無法領悟,自己初習玄竹杖法,多憑意練,正少了與高手實戰經驗。今日與黑木劍客比試,正是檢驗自己功力的一次機會。無論如何,自己須力斗,不能退縮,若自己不幸戰死,也是無可避免之事。大丈夫頂天立地,何懼生死?一時排出雜念,將生死置之度外。

一連喝下三碗酒,靜坐不動,眼前仿佛看到邵王二人在玄竹谷中激斗的場景,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可見。用心體會其中玄妙,如痴如醉,竟是以酒為師,意練杖法。

正自出神,忽覺背後有人伸手來拍自己,也不回頭,揮出竹杖,斜斜而出,來人身上一處要穴便暴露在他的竹杖之下。那人大吃一驚,立時倒縱開去,口中驚嘆︰「好杖法!」回頭看時,卻是在周公館遇見的劉文靜。

只見劉文靜站在五步開外,哈哈大笑,面帶驚愕,道︰「三郎,你幾時學得如此神妙杖法,令愚兄幾乎魂飛天外。」

李元霸站起身來,身子歪斜,醉眼惺忪,抱拳笑道︰「原來是劉大哥,小弟失敬啦。」

劉文靜走過來,笑問︰「三郎好自在,卻如何一個在此喝酒,怎不邀愚兄一起喝上幾碗?」

李元霸伸手作請,道︰「劉大哥,請坐。」

劉文靜也不客氣,坐到他對面,轉頭喊道︰「小二,快換兩個大些的酒碗來。」一邊動手撕下一塊牛肉來吃,一邊道︰「不瞞三郎你說,愚兄我可真餓了。今日一早,我打發幾位朋友上路,送到這里,他們帶了干糧,我卻空了肚子。」

李元霸道︰「劉大哥請慢用。」又對小二的喊道︰「小二,再上一盤牛肉,三斤酒。」

小二的拿上兩個大碗,不等酒肉上來,劉文靜自拿過酒壺,在碗中倒滿了酒,李元霸將一碗推到劉文靜面前,自己也捧起一碗,兩個相視一笑,手捧酒碗,一口而干。

劉文靜將嘴邊酒水一抹,對李元霸笑道︰「三郎,我找你多日了。哈哈,那日在揚州周公館,黃龍教清風壇宴會一散,我要去找你,誰知你竟先走了。」又拿起酒壺,各倒滿了,又與李元霸喝下一碗。

李元霸拱手道︰「只因小弟看不慣黃龍教行事,當時不告而別,還望劉大哥恕罪。」

劉文靜哈哈大笑,低聲嘆道︰「三郎也看出黃龍教的德行了。李密這小子還很女敕,又太張揚,豈是成大事的主。」又道︰「三郎,少令主甚掛念你,愚兄此次下江南赴揚州黃龍教宴會,除了相邀天下英雄共赴太原會盟外,專有一事,便是尋你……」

李元霸道︰「多謝二哥掛念,劉大哥回去代為轉達。小弟因早年出家學道,一直不曾回家,也有多年不見父母兄弟了。」說到這里,想起自己與父母兄弟分離日久,骨肉疏遠,不禁感慨。

劉文靜微微一笑,道︰「你們兄弟多年不見,正要思謀一見方好。三郎,少令主最喜交接英雄,後日將到開封城中會友,待你此間事情一了,不如趁便也往開封與你哥哥相見如何?」見李元霸一時躊躇不決,便問起他逗留此地緣由。

李元霸淡淡的道︰「應一位江湖上朋友之邀,今日在此相見。」

劉文靜奇道︰「哈,是誰有這樣大的面子,竟能邀得三郎于此久候專等?」

李元霸不動聲色,道︰「黑木劍客。」

劉文靜一听,驚愕不已,道︰「你怎麼與他結識?此人倒算一個人物,听說已隱退多年,怎麼又從東海跑出來了。他約你作甚?」

李元霸笑道︰「與他不過是不打不成相識。他約我在此,卻為了一部甚麼秘笈。」

劉文靜訝道︰「原來如此。莫非也為玄武秘笈而來?可是此事又與你何干。」

李元霸笑道︰「江湖上傳聞,玄武秘笈有半部在王通手中,另半部在邵正奇身上。哈哈,巧得很,這兩位都是小弟的師傅。」

劉文靜忽道︰「愚兄正為此事大惑不解。原來你和他們有此淵源,你兩位師傅現在何處?」

李元霸嘆道︰「一言難盡。他兩個竟是二三十年的冤家對頭,一個月前兩人決斗,兩敗俱傷,如今全都仙去了。」

劉文靜驚道︰「南邵北王,難道果真都死去了麼?」

李元霸點頭不語。

劉文靜扼腕而嘆︰「可惜,可惜!」話鋒一轉,又問︰「那麼,江湖傳說的玄武秘笈果真有嗎?」

李元霸聞言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當日在揚州,黃龍教不是宣稱已獲秘笈了麼,難道劉大哥沒有听見。」

劉文靜冷笑道︰「江湖之事多詐,真假難辨。不過,依我看李密未必真拿到了甚麼玄武秘笈。他那樣做,不過想讓天下英雄死心而已。哈哈。」

李元霸暗暗贊嘆,心道︰「此人真是聰明絕頂。他不知真偽,卻能一眼識破黃龍教的用心。」

笑道︰「劉大哥真是高明。雖然黃龍教宣稱已獲秘笈,可是江湖上人依舊聞風而動。黑木劍客堅信我小師妹王蟬兒身上藏有半部玄武秘笈,今日與我約見,便為了此事。」

劉文靜哈哈大笑,道︰「難道三郎今日赴約,卻是為王通那古靈精怪的女兒出頭嗎?」

李元霸點頭道︰「我本不想管這閑事,可是黑木劍客定要見識玄竹杖法,非和我比劃一番不可。既和他約了,只好不能爽約,不然讓江湖道上朋友笑話。」

劉文靜伸出一個大拇指,贊道︰「三郎真英雄本色!不愧將門之後,你的氣概正與少令主相仿佛。」見他身材單薄,卻神貌清奇,剛才使出那一招杖法,的確非同小可,沉吟道︰「三郎得邵師真傳,方才示愚兄那一招,直是匪夷所思。不過,黑木劍客成名日久,他隱退東海,便專心修習劍法,以他身手,三郎臨陣之際,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來,我們兄弟再喝一碗。」

李元霸見劉文靜性情豪爽,心中贊嘆,欣然與之,又對飲一碗。

劉文靜和李元霸喝下三碗酒,面不改色,忽然笑道︰「三郎,你我雖然相識日淺,可是大丈夫論的是以心交接。你雖年少,卻有英雄本色。愚兄與你一見如故。這樣罷,今日再會,愚兄也無甚相贈,我這里倒有一物,或可于你今日比武有些用處。」從懷里掏出一物。

李元霸見是一個精致小木盒,劉文靜將木盒打開,一把精美劍鞘赫然橫在盒靜拿起劍鞘,手握劍柄,輕輕拔出,但見寒光一閃,一把短劍出鞘,長約五六寸。輕輕一插,劍身頓時沒入木桌之中。又輕輕一拈,劍便拔出,不用吹灰之力。

劉文靜將短劍插入劍鞘,微微一笑,道︰「這柄短劍,名曰去塵,乃古之失傳名劍。我苦尋六年,昨日方得到手。本想自藏玩耍,不想今日與你重逢,愚兄見你行走江湖,僅一根竹杖隨身,不利防身。三郎若不嫌棄,愚兄要以劍相贈,以為你我今日重逢之念。」

李元霸早見這把短劍寒光逼人,正嘆世間竟有如此利器,忽听劉文靜張口要將此劍贈予自己,大出意外,忙拱手道︰「承蒙劉大哥厚愛,小弟無功受祿,此劍萬萬不敢愧受。劉大哥還是自己收了玩罷。」

劉文靜見他推辭,微微一笑,道︰「三弟,我喜你少年英雄,更兼神貌清奇,正所謂寶馬配金鞍,利劍隨英雄。愚兄有意與你交結,你若認我作兄弟,便收下罷。」說著遞到李元霸手中。

李元霸見他說的誠懇,這才伸手接過,躬身道︰「劉大哥盛意,小弟愧受!多謝大哥。」隨手將劍藏在右腳靴子靜見他收下,哈哈大笑。

李元霸又倒上酒,將一碗捧至劉文靜面前,笑道︰「今日得大哥饋贈愛物,小弟且敬你一碗!」

劉文靜叫聲︰「好。」爽快喝下一碗。

又問︰「三弟可曾與黑木劍客交過手?」

「交過兩次手,我都僥幸而走。」

「哦,是不是他都看你動手,並不出劍。」

「正是」。

「三弟須知,黑木劍客絕非等閑之輩,當年號稱天下第一殺手,卻非浪得。他與人過招,往往先讓七招,若對手七招之內不能得手,他便會出手,三招之內,若不能致敵死地,他往往罷手。他的黑木長劍乃千年鐵木制成,堅硬無比,尋常之劍奈何不得。今日你若與他比武,如遇危機,可以去塵劍削他黑木劍,他愛惜黑木劍,當有所顧忌,或可化險為夷。」

李元霸凝神靜听,點頭答應。正在這時,只見一道巨大黑影突現,如風而至,來到酒肆門前。

李元霸瞥眼看去,卻知黑木劍客到了。黑木劍客高大身影,立于酒肆前,距離李元霸和劉文靜有五六步遠。

劉文靜背對著黑木劍客,卻不回頭。李元霸更不搭理,仍和劉文靜喝酒。

兩個才捧碗,只听一道尖細聲音道︰「喂,李少俠,算你有種,今日果然應約而來。可是你來是來了,難道卻請來個幫手嗎?」

李元霸听出這是「白面鬼」蔡庭倫的聲音,原來蔡庭倫和吳閭二鬼也來了。不等李元霸回答,劉文靜站起,轉過身去,哈哈一笑,拱手道︰「公冶兄,別來無恙,可還記得晉陽劉某麼?」

黑木劍客一見劉文靜,微微一怔,也拱手道︰「原來是劉先生在此,李少俠真有眼力,請來個好幫手。哈哈哈。」言下之意,他以為劉文靜來此卻作李元霸幫手。

劉文靜笑道︰「公冶兄別誤會。劉某今日到此,卻和李少俠不期而遇。他是我弟兄,如與公冶兄有甚麼過節,且看我薄面上,大家撒手言和,如何?」

黑木劍客默不作聲。蔡庭倫又嚷道︰「請劉先生不要插手,這是黑木劍客與李少俠之間事……」話未說完,只見劉文靜輕哼一聲,身形一晃,蔡庭倫只覺眼前一花,臉上便重重的挨了兩記耳光,分別打在左右臉上。蔡庭倫也算江湖成名人物,可是劉文靜過來打他耳光,他居然無法閃避,完全在一股掌力籠罩之下,心中恐懼,又驚又怒,再不敢多說半句話。

劉文靜來去迅捷無比,過去打蔡庭倫耳光,又回到原地,只在轉眼之間。末了冷笑道︰「你這白面鬼頭,我自和公冶兄說話,要你插甚麼鳥嘴。」

黑木劍客微微冷笑,加重語氣,對蔡庭倫和吳閭二鬼道︰「你們都退下。今日之事,乃是我和李少俠兩人之間的事,旁人莫要干涉,否則,別怪我公冶長不客氣。」他一語雙關,言下之意,警告劉文靜不要插手。

劉文靜聞言,仰天哈哈大笑,道︰「好!公冶兄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漢子。今日我劉某踫巧遇見,你和李少俠講武比劃,我也在旁邊瞧瞧熱鬧罷了。」說著站過一邊,負手而立。

黑木劍客不動聲色道︰「還是劉先生通情達理,不管閑事的好。」看李元霸左右,並不見王蟬兒身影,冷笑道︰「李少俠,我們既已約好,你比武輸了須留下王通女兒身上藏書,如何今日卻不見那個俏丫頭?」

李元霸見他問起王蟬兒,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道︰「今日比武,是你我之約,不關小師妹什麼事,她卻不來了」

黑木劍客正要說話,只見一個妙曼身影飄然而至,來到李元霸身邊,笑吟吟道︰「喂,誰說我不來呢,我這不是來了麼。」

李元霸回頭一看,只見一張嬌美臉龐,露出一口細碎白牙,竟是王蟬兒到了。頭皮一陣發麻,正想轉身逃走,只見王蟬兒挨近來,拉起他手,柔聲道︰「哎喲,師哥,你又喝酒了,昨晚你還沒喝夠麼。你很好呢,居然撇下了我,自己偷偷跑來……」一雙大眼楮瞪著他,如怨似嗔,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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