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風雲 183鏖戰草原4

作者 ︰ 自由的老槍

今日的烏蘭察布、昔日的集寧。西距綏遠只有130公里,南距大同只有100公里,而距離北平只有320公里。穆亞平力主把戰場選在察哈爾至張北、沽源一線,就是考慮到烏蘭察布的重要性。當然蒙軍不會在佔領烏蘭察布後掉頭南下,那樣的話畢將進入山西境內。

德王打著建立草原獨立政府的旗號,是不可能越過草原的邊境線自找沒趣,況且南下也將面臨固守城池的晉軍地面部隊。而穆亞平的總體對日防御作戰,日後也將選在大同、察哈爾一線,察哈爾作為山西北部的屏障,此戰役結束後,穆亞平要動手陸續在這一線修築防御工事,一句話察哈爾是不容丟棄的戰略要地。

滄海桑田、斗轉星移,揭開歷史的帷幔,頓足蒼茫的草原,我們放佛感覺到遠古奮進的號角,仿佛听到了金戈鐵馬的聲響。獵火狼煙中傳來的戰鼓聲,即將在這片草原上上演一場原始和現代交融的廝殺。

札木合率領部屬,到達烏蘭察布大約5公里的地方,便下令停止前進。接著他命令所有騎兵列隊,擺出沖鋒的架勢。日軍軍事顧問島田雄一勸阻說︰「為了防止萬一,應該派偵騎前去偵察,不可如此草率,畢竟我們對烏蘭察布情況不明。」

札木合滿不在乎說︰「我擔保烏蘭察布沒有一兵一卒,已經是一座空城,今天我讓你見識一下我們蒙古騎兵是如何發動進攻的。」說完札木合抽出馬刀,大聲喊道︰「蒙古勇士們,前面就是你們夢想的地方,為了成吉思汗前進!」

頓時戰馬嘶鳴,悠揚的號角吹響,大地開始隆隆震動,馬刀在空中揮舞並在陽光的反射下,形成無數條耀眼的銀色舞蛇。此時草原上揚起了大片塵埃,漸漸的形成了一條壯觀的煙帶,伴隨馬蹄的向前飛奔,迅速呈現出颶風般的景象。

第三師師長李忠,年齡大約40歲左右,此時在烏蘭察布東側一條戰壕的掩體內,手舉著望遠鏡,正在向前查看。李忠是前穆亞平護商隊一名小隊長,王德彪前往河套後,他便擔任了護商隊長,一直在高山堡擔任草原護商任務。

穆亞平組建騎兵旅後,李中自然升任該旅的團長。部隊改編後他又順利擔任騎兵第一軍第三師師長,此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穩重、忠誠,同時對上峰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執行。前方傳來震動聲,很快望遠鏡中出現戰馬的身影。

李忠命令打信號彈、準備戰斗。伴隨兩顆紅色的信號彈升空,陣地上突然出現數挺重機槍,戰壕里沒有一名多余的士兵,陣地上布置的幾乎都是機槍陣地。此時,在戰壕後部又出現不少士兵,只見他們從隱蔽處躍出,迅速掀去偽裝,露出了黑乎乎的迫擊炮。而絕大部分騎兵都隱蔽在後方,等待出擊的命令。

蒙古騎兵進入射程,迫擊炮言,伴隨震響的破空聲,嘯音過後只見蒙軍沖鋒馬隊中間揚起爆炸的塵煙。突然的打擊頓時炸的蒙軍人仰馬翻,由于馬隊正沖鋒根本收不住,等到狼狽的蒙軍減速停頓下來,已經進入機槍的射程。

幾乎不用下達命令,所用的重機槍開始怒吼,密集的彈雨如冰雹一般砸向蒙軍。此時札木合如夢方醒,前方有埋伏而且火力非常猛烈。札木合迅速下達撤退命令,蒙軍馬隊前隊變後隊,一窩蜂的向後方撤退,可是札木合哪里想到,後方及左右兩側突然出現大批馬隊的身影。

李忠放下望遠鏡,命令停止射擊、騎兵發動進攻,只見戰壕後方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戰馬,它們飛快的越過戰壕,早已憋足勁的騎兵殺向蒙軍。方圓5公里內,札木合的3000騎兵被團團包圍,多于蒙軍4倍的兵力從四面八方圍攏上來,札木合插翅也休想逃月兌。

如果你從空中俯瞰,你會看到一副壯觀的景象。只見札木合率領帳下人馬,就像一群無頭的蒼蠅,一窩蜂的從東面折向北面,接著又從北面折向南面,包圍圈越來越小,面對四面楚歌,蒙古勇士已經毫無戰意,畢竟力量對比太懸殊。

此時札木合位于馬隊中間,看到周圍包圍上來的晉軍騎兵,看到周圍倉惶、亂竄並亂成一團的部下,不由得仰天長嘆!面對如此局面他已經失去了控制全局的能力。此時,島田雄一頭腦很清醒,他奮不顧身擠到札木合身旁。

島田雄一在馬上側身抓住札木合的衣領,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聲嘶力竭的吼道︰「札木合將軍,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向東殺開一條血路,快下達命令吧!」札木合似乎清醒過來,島田雄一搶先大聲說︰「旅長命令,向北突圍沖啊!」

島田雄一夾裹在蒙軍騎兵中間,快速的向東逃竄,由于前有阻截馬隊的速度根本快不起來,他緊緊的伴隨在札木合身旁,因為遇到阻截,札木合周圍的勇士為了護主自然要上前拼殺。此時整個戰場已經亂了套,蒙軍很快被分割成幾塊,戰斗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島田雄一心里非常清楚,此時能否逃出的概率微乎其微。正在這時,一顆流彈準確的擊中了札木合,只見札木合側身一翻栽了下去。由于右側的馬鐙沒有月兌離,戰馬仍然在狂奔,尸體被拖著跑。札木合身旁的勇士,迅速擋住了戰馬,有人在周圍保護,有人下馬查看札木合的情況。此時島田雄一可顧不了這些,依然打馬一路狂奔。

大概是札木合身著醒目的服裝讓他送了命,但是札木合的倒斃無形中為島田雄一提供了掩護,札木合身邊的蒙古勇士為了護主停止了前進,而是組成圓圈保護他的尸體,阻截的晉軍騎兵迅速上前包圍,如此這般為島田雄一逃生創造了條件。

島田雄一一路狂奔,此時他已經丟掉了馬刀,揮舞著王八盒子。他揮槍連續射殺兩名阻截的騎兵,前方出現了一座小湖,水草十分茂密。島田雄一急中生智,一個翻滾栽下馬去,就勢滾入草叢中,眼見著阻截的士兵從他眼前飛奔而過。

幾分鐘後,趴在草叢中的島田雄一,見周圍已經沒有戰馬的身影。他正要起身向東逃竄,突然一人一騎從西面飛奔而來,島田雄一定情一看,發現馬上一名蒙古大漢渾身是血,附在馬上。他沒有猶豫,揮槍把這名蒙古騎兵打下馬去,接著他騎上戰馬狂奔而去。

傍晚時分,向東狂奔的島田雄一與路上逃生的幾名蒙軍士兵,踫到了鐵木真的後續先頭部隊。蒙軍第一騎兵師師長鐵木真聞之札木合全軍覆沒大吃一驚,立即向德王發報匯報情況,並命令部隊全部撤往興和,等待德王的指示。

德王聞之札木合全軍覆沒,氣的大罵札木合是混蛋,並把札木合擅自月兌離大部隊的責任算在了鐵木真的頭上。既然晉軍的騎兵師在烏蘭察布設防,他另立智昏下達命令,要求北路騎兵第四師火速南下,他要在烏蘭察布和晉軍展開決戰、報仇雪恨。

此時,軍事總顧問渡邊一郎手里拿著電報,眼楮看著軍用地圖,冷汗不由得冒了出來。他說︰「德王殿下,我判斷晉軍肯定出動了步兵部隊在烏蘭察布設防,而晉軍騎兵作為機動作戰力量,進行機動作戰。現在我懷疑晉軍騎兵到底有多少人馬,因此在烏蘭察布決戰不是明智之舉,請德王收回成命!」

德王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晉軍在烏蘭察布吃掉了我三千人馬,此仇不報會挫傷全軍的士氣。我要在烏蘭察布消滅晉軍的騎兵部隊,一戰定乾坤。我的決心以下,不能更改。」渡邊一郎無奈只好轉身對屬下發布命令︰「命令第八航空隊,出動轟炸機對烏蘭察布防線實施空襲,一定要摧毀他們的防御工事。」

「報告大捷,我第三師在烏蘭察布干淨徹底的吃掉了蒙軍的先頭部隊3000人馬,」一名作戰參謀興奮的把電報交給了穆亞平,穆亞平快速看完,接著交給了徐永昌和傅作義。傅作義大喜說︰「經典的殲滅戰,蒙軍只逃出去300多人,蒙軍第一騎兵旅旅長被擊斃。」

頓時司令部里出現歡呼的場面,徐永昌同樣高興說︰「這在晉軍的歷史上絕對是經典戰例。」穆亞平倒沒有顯得特別高興,殲滅蒙軍先頭部隊是早已預料之中的事情。穆亞平冷靜說︰「大幕已經拉開,下面的戰斗才是重頭戲,我們不能高興的太早。」

傅作義說︰「蒙軍發現先頭部隊被一口吃掉,肯定選擇全面撤退。可是電報顯示,蒙軍第一師只是後撤到興和待命,這里面也許有問題?」徐永昌分析說︰「德王大概也了解了先頭部隊是孤軍深入,因此他們無法猜測我們的真實目的,或許促成我們包圍作戰的順利實施。」

穆亞平說︰「問題不會哪嘛簡單,德王沒有頭腦,可是日本人有頭腦。既然打草驚蛇了,我們的包圍作戰也就無法實施,至于如何作戰,我們還是交給前線指揮員吧!」穆亞平知道,在這關鍵時刻,不能干預前線指揮員的指揮作戰。

然而令穆亞平等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蒙軍沒有退縮,反而令北路蒙軍第四師南下加入戰團,整個戰局發生了重大變數,戰場形勢變的普所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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