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試愛 334章 烏龍失憶

作者 ︰ 呂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從實驗基地抓回來的實驗員和帶回來的一些藥劑,和實驗數據,讓手術室里給童瞳正在做全面檢查的歐陽明臉色倏地一下陰沉下來,這個一生都撲在藥學研究上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胸口燃燒著熾熱的怒火,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在一個人身上進行這樣慘無人道的實驗!

「歐陽醫生?」一旁的助理醫生低聲的開口,口罩之上的目光同樣也是凝重,病人身體里的血液已經送去化驗了,檢查結果目前看來身體機能還在安全範圍里,「歐陽醫生。」

「說。」歐陽明抓著實驗數據的手因為憤怒而揪緊著,收回理智看向一旁的顯示儀,表情再次冰冷下來,看著插著氧氣陷入昏迷里的童瞳,歐陽明心疼的難受,這個孩子從四歲被送走,當初從哪個血腥的山洞被帶出來就是自己接手檢查的。

歐陽明永遠都記得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童嘯這個多年的好友臉色那麼的難看而痛苦,而病房里,原本該是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卻如同木乃伊一般,穿著寬大的病服,就這麼站在病房的窗口,陽光照射進來,那小小的身體那麼的瘦弱,似乎一折就能折斷。

歐陽明無法想象那些綁匪怎麼能如此的狠毒,泯滅人性,在一個四歲的孩子面前肢解了她的母親,歐陽明更害怕眼前的小女孩從此被毀了一生,那太過于空洞的目光,那過于蒼白和平靜的臉,沒有害怕,沒有恐慌,似乎也沒有了靈魂。

再之後,得到的消息是小瞳夭折了,歐陽明不敢相信,明明看起來一切正常,自己甚至還要聯絡最好的心理醫生,那個孩子怎麼就沒了,可是看著童嘯不發一言的沉默臉龐,那一雙溫和的眼楮里沉積著太多太多的痛苦,歐陽明無法開口詢問什麼。

一轉眼快二十年了,當再次看到童瞳躺在自己面前,情況甚至比二十年前還要嚴重,高強度的腦部刺激已經造成腦部神經系統的紊亂,腦細胞活動太過于頻繁激烈,這樣的結果就可能是病人因為不能承受而瘋癲,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瘋狂的電擊實驗測試會讓腦細胞在劇烈活動之後死亡,從此之後,病人不是死亡就是植物人。

「先穩定病人的身體狀態,尤其是內髒器官,腦部……暫時放下……」歐陽明快速的開口,即使全世界最權威的腦科專家也無法精準的在腦部進行手術和實驗,而只有那些瘋狂的泯滅了人性的實驗人員不在乎人的生死,瘋狂的進行實驗,「血液送去化驗,抽取骨髓出來也送去。」

手術室里已經在不斷的進行著檢查,即使看了太多的生死,可是當看到從實驗基地被帶回來的數據,當看到那麼多的藥劑都被注射到了病人的身體里,手術室里的醫生依舊面色沉重,心有不忍,尤其是知道在進行實驗之前,童瞳為了糖果的安全,所以提前將孩子剖月復取出,更讓在場的人感覺心里頭酸酸的難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手術室里的燈依舊刺眼的亮著,歐陽明走出手術室,落下口罩,似乎才能在沉重的氛圍里呼吸到一點空氣,看著眼前一張張擔憂的臉,尤其是看到童嘯那沉重的俊臉,歐陽明緩緩的開口,語調沉重。

「還在檢查,血液骨髓也都送去化驗了。」歐陽明看向峻冷著臉龐,眼神冰寒的譚驥炎,和表情如出一轍的譚宸,一旁的譚亦早已經紅了眼眶站在沐放和譚景御身邊,歐陽明繼續開口道,「最棘手的是腦部,小瞳現在還在昏迷里,實驗造成了腦部系統紊亂,對神經有很大的傷害,腦部細胞活動劇烈,如果繼續不能穩定下來,那麼很有可能造成腦死亡,當然,這是最壞的可能性。」

「還有多長時間能結束?」童嘯聲音暗啞著,身為一個父親,童嘯一生經歷了太多太多,從最初身邊戰友的死亡,到後來部下的犧牲,再後來最愛的妻子慘死,送走四歲的女兒,再到後來接到童瞳犧牲的消息,而如今,再一次,童嘯沉痛著眼神看向手術室,他的女兒,他那個曾經乖巧的喊著自己爸爸的小女孩,如今又一次在生死存亡之際,而自己這個父親卻一次都沒有保護他的小女孩,只能看著她一次一次的和死亡做斗爭。

「至少還有十二個小時,你們先回去,留下兩個人守著就行了。」需要檢查的太多,還有那些帶回來的實驗數據和資料,歐陽明也都需要詳細的研究,現在這麼多人留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用處,更何況還有糖果還在檢查,如果身體沒事,也需要帶回去好好照料。

「童叔你們先回去,今晚上我和二哥留在醫院里,譚宸和譚亦也要睡覺了。」譚景御開口,這段時間所有人都累的夠嗆,雖然最需要就休息就是自家二哥,可是譚景御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開口勸譚驥炎回去,對著一旁眨眨眼,讓沐放勸勸兩個孩子,一個繃著臉和二哥一模一樣的冷氣四射,一個哭紅了眼鏡,臉色蒼白蒼白的,卻偏偏逞強不想讓大人擔心,這兩個孩子都讓人心疼。

沐放看著點了點頭的譚亦,心疼的模了模他的頭,將目光看向一旁除了最開始對譚驥炎拳打腳踢,之後不再開口說話的譚宸,沐放蹲來,看著譚宸板著的冷酷小臉,「听沐叔叔的話,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小瞳,小瞳還在檢查,明天早上說不定就會醒過來了。」

譚宸卻如同沒有听見沐放的話一般,繃直著小身體,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倔強的模樣讓人看著都難受。

「回去。」譚驥炎冷聲的開口,峻冷的身影依舊站在原地,只是一直陰霾密布的黑眸看了一眼同樣站在自己身側幾個小時都不曾挪動一步的譚宸。

譚宸猛然之間抬起頭,目光憤怒的盯著譚驥炎,譚宸一直以來都是冷漠的,或許是幼年在森林里養成的性格,即使被童瞳和譚驥炎帶回家之後,譚宸的性子已經形成,冷漠寡言,唯獨對訓練最為用心,強者為上,這是譚宸一直堅持的念頭,而對童瞳,那是譚宸心里頭最為柔軟最為溫暖的存在。

譚宸永遠都記得,在森林里,當野狼撲過來時,原本以為自己會成為狼群的食物,可是一道身影從樹上躍下,然後將他牢牢的護在身後,那個時候,譚宸並沒有是非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可是那一雙宛若野獸般的眼楮里卻烙印進了一道縴瘦卻強大的背影。

直到童瞳失蹤,人事不知的推進實驗室,譚宸憤怒而仇恨的目光盯著譚驥炎,那是一種對自己太弱小不能保護童瞳的憤怒,也是對譚驥炎的憤怒,是他將瞳弄丟了,是他害的瞳陷入危險之中。

「哥,我們先回去,明天來看媽咪。」譚亦走了過來,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譚驥炎,譚亦知道這不能怪譚驥炎,可是畢竟還是孩子,在經歷了這麼多天的擔心害怕之後,譚亦也有些怨恨譚驥炎,只是譚亦畢竟要成熟一點,所以並不是真的責備譚驥炎,只是拉了拉譚宸的胳膊,對于譚宸的偏執,譚亦直到知道媽咪醒過來了,大家才會變成一家人。

譚宸原本是不願意離開的,可是看著譚亦那紅紅的眼眶,蒼白的臉,目光里滿是哀求,譚宸終于點了點頭,確實看也不看譚驥炎一眼,拉著譚亦冰冷的手走向沐放。

顧凜墨也帶著十一,關曜也將秦清勸走了,譚老爺子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和童嘯他們一起離開了,人已經救回來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手術室外一時之間再次安靜下來。

「二哥,你也休息一下。」譚景御低聲的開口,瞄了一眼臉龐瘦削,倦累的皺著眉峰的譚驥炎,這麼多年來,譚景御眼里的譚驥炎從來都是睥睨天下,冷傲卓絕,第一次看到譚驥炎這樣沉默自責的一面,那鳳眸里的光彩似乎都消失了一般,只余下空洞的黑暗。

看著自家二哥不為所動,譚景御模了模鼻子,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小丫頭不會有事的,二哥,你也不要怪譚宸,譚宸就是擔心狠了才這麼胡鬧的。」

「他說的很對,是我的錯。」譚驥炎終于沉聲的開口,暗沉沙啞的嗓音帶著沉沉的自責和愧疚,是自己太過于狂傲自信了,如果不是自己考慮太多,那麼小瞳留在北京就不會出事,是自己顧忌太多,才會帶著小瞳離開,才會導致今天這一幕的發生。

二哥竟然也將所有的過錯推到自己身上?譚景御傻眼了,俊美帥氣的臉上眉頭糾結的皺了起來,很是無奈的看著冷若冰山的譚驥炎,心里頭卻突然明白如果童瞳沒事還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不但譚宸這孩子會偏執到仇恨的地步,就連譚驥炎也會將一切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窗戶外陽光很暖,童瞳昏迷了三天,醒過來時,眼皮重的黏在了一起,黑暗里,只感覺一陣一陣的暈眩如同漩渦一般要將自己的給扯進那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四肢百骸已經失去了知覺,只有頭還是那麼的疼痛難忍,讓童瞳很想就這樣的睡過去,徹底陷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要醒過來。

譚驥炎一直坐在床邊,一手握著童瞳骨瘦嶙峋的手,冰涼冰涼的小手卻是怎麼捂都捂不暖,小瞳,譚驥炎沉著眼,黑眸之中目光沉重而悲傷的看著昏睡里的童瞳,已經三天了,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病房里站滿了人,譚景御他們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在醫院里陪房,有時候只是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譚驥炎已經三天沒有離開了,吃的很少,若不是被譚老爺子和童嘯強制壓著他必須吃東西,只怕譚驥炎更是滴水不佔,而睡覺每一次估計都是真的抵不住了才會趴在床上睡上一兩個小時,短短幾天的時間,人已經瘦的不成模樣,比起病床上昏睡的童瞳好不了多少。

譚驥炎在叫我?黑暗里,童瞳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沙啞,似乎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讓童瞳突然感覺心酸澀的厲害,雖然頭已經痛的難以忍受,一縷光線還是漸漸的浮現在眼中。

窗外是冬日濃烈的陽光,雖然有窗簾遮擋著,但是光芒已經照亮了整個病房,讓一直在黑暗里沉浮的童瞳很是不適應的眯著眼。

床邊有一道身影?童瞳茫然的看著,眼中還是模糊一片,卻不知道是誰看到童瞳睜開眼了,一剎那,原本安靜的病房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噪雜聲里,童瞳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耳朵,拒絕那些聲音進入腦海,而折磨她的痛也在同時隨著這些混亂噪雜的聲音加劇的在腦子了回蕩著,帶來一波高于一波的疼痛。

真的好痛!童瞳感覺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煎熬著,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里掙扎著,身體太重,四肢都如同失去了直覺,連抬一根手指頭的力量都沒有。

「小瞳?」譚驥炎那黑暗晦澀的眼眸里終于再次迸發出光亮,激動的看著終于睜開眼楮的童瞳,卻也不敢用力的抱緊她,只能不斷的喊著她的名字。

是誰在叫自己?童瞳看著眼前依舊模糊的身影,太痛之下,只感覺腦子里一陣快速的墜落感,失重一般,讓童瞳暈眩的閉上了眼鏡,一旁的醫療儀器也發出了尖銳的警告聲,太過于尖銳的聲音讓童瞳更加的難受,形成了惡性循環一般。

直到那些噪雜聲和尖銳的叫聲都失去了,童瞳這才慢慢的感覺到一種平靜,原本閉上的眼楮又再一次的睜開,只是茫然的看著頭頂的上方,一動不動,失去了焦距。

歐陽明目光關注的看著已經蘇醒的童瞳,看著她那沒有聚焦的眼眸,太過于空洞,這讓歐陽明心里頭有種不安的感覺,側過頭看向一旁的儀器,腦電波已經平靜了很多,這說明小瞳的腦部活動不再是那樣的劇烈而混亂。

「小瞳,听得見嗎?這里是醫院,我是歐陽叔叔,小瞳,你已經平安了。」歐陽明壓低了聲音,溫和的開口,他知道在經過那麼多的實驗,這會任何一點聲音都會刺激到童瞳,會讓她感覺到痛苦。

溫和的聲音有點熟悉,似乎是從很遙遠的空間里傳過來的,童瞳依舊有點茫然,不過她知道這是有人在和自己說話,所以她用力的眨了眨眼楮,慢慢的那層模糊的光圈一點一點的消失,眼前的景物漸漸的明亮清晰起來。

譚驥炎看到童瞳再次睜開眼,不由激動的伸過手想要撫模童瞳瘦弱的臉,而似乎感覺到了一般,意識還殘留在實驗里,童瞳本能的戒備著,渾身一個顫抖,可是卻根本沒有力氣躲避,只是空洞的目光里卻多了一抹恐懼的光芒,譚驥炎手一抖,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之中。

「歐陽叔叔,小丫頭沒事了?」譚景御低聲的開口,詢問著一旁的歐陽明,看到人醒過來了,這應該是沒事了吧?

歐陽明臉色依舊帶著沉重,他並不清楚童瞳現在恢復的狀態,雖然目前已經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性,可是精神狀態,歐陽明並不敢確定,而原本關曜等人都面帶著喜悅之色,可是听到歐陽明的話笑容都消失了。

譚驥炎怎麼成這樣了?童瞳看到近在咫尺的峻臉,瘦削的臉龐,眼眶凹陷,濃重的黑眼圈,顴骨因為瘦都凸了起來,干裂的嘴角都起了硬皮,下巴之上滿是冒出的胡渣,童瞳直接傻眼了,呆呆的看著譚驥炎,愣是不敢相信這是譚驥炎。

「小瞳,小瞳?」譚驥炎連續喊了幾聲,可是童瞳卻依舊是漠然著一張臉,眼神空洞,對自己的呼喊全都沒有反應,譚驥炎心頭劇烈一痛,一把抓住身邊歐陽明的胳膊,想要問他這是怎麼了,可是喉嚨卻如同堵住了一般,譚驥炎沉痛的目光看著童瞳,這都是自己的錯。

「你是誰?」譚驥炎才不是這麼邋遢的模樣,童瞳一開口喉嚨就如同火灼了一般,聲音微弱的幾乎听不到,剩下的半句話因為難受而卡在了喉嚨里,呆呆的看著譚驥炎,他怎麼弄成這樣了?

譚驥炎宛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般,猛然的轉過頭看著童瞳,鳳眸里陡然之間睜大,里面寫滿了震驚,然後是痛苦,最後是深深的愧疚和悔恨,干裂的嘴唇抖了抖,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其他人雖然沒有听到童瞳的話,可是看到譚驥炎那突然之間散發出沉重痛苦氣息的身影,一個個都感覺心頭沉重起來。

「小瞳,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歐陽明也緊張起來,推開一旁的譚驥炎,溫和的詢問著童瞳,如果只是失憶的話,或許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呃?童瞳呆呆的看著歐陽明,心里頭突然莫名的心虛不安起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而就在這是,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收到童瞳醒過來的消息,容溫原本就在來軍區醫院的路上,這會更是直接沖了過來,當看到病床上睜著眼的童瞳,容溫擔憂的心終于松了下來,「小瞳。」

「上校?」童瞳再次呆呆的看著直接沖進病房的容溫,這麼多年了,在童瞳眼里,容溫一直都是穩重而冷靜的,是天塌下來都不會變一下臉色,第一次看到容溫這樣急切的推開房門,粗魯的沖進來,童瞳再次傻眼了。

這是沒有失憶?歐陽明站的近,所以听到了童瞳的話,此刻錯愕的看著童瞳,又看了看一旁臉色陰霾的譚驥炎,有些弄不懂童瞳的精神狀態,「難道是選擇性失憶?」

「失憶?」譚景御叫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童瞳,難道這是實驗後遺癥。

容溫懂唇語,所以剛剛童瞳即使聲音很小,可是容溫還是看見了童瞳喊自己上校,這會听到歐陽明的話,心里頭一驚,擔心的看著童瞳,指著身邊的譚驥炎,「認識他是誰嗎?」

童瞳剛要開口,可是頭再次劇烈的痛了起來,之前都是在昏迷里,雖然痛的難以承受,但是此刻清醒著,疼痛似乎加劇了一般,童瞳痛苦的皺起了眉頭,難受的閉上眼,但是腦子里依舊天旋地轉著,巨大的黑色旋渦再次席卷而來,讓童瞳感覺身體在一瞬間似乎被拉進了旋渦里,不斷的下墜下墜。

「小瞳,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看到一旁安靜的儀器再次發出報警聲,歐陽明迅速的開口,安撫的童瞳,一面觀察著醫療儀器上的數據,腦電波再次劇烈的浮動起來,這說明情況並沒有真正的穩定下來。

烙印進骨髓的痛苦席卷而來,讓童瞳寧願自己再次昏迷貴哦去,可是即使閉著眼,一片黑暗里,痛苦依舊不斷的侵襲著,要將她拉入恐怖的黑暗里,童瞳清醒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半個小時之後,病房外。

「初步判斷可能是選擇性失憶,小瞳還記得容溫。」歐陽明透過玻璃看著又陷入昏迷里的童瞳,他最擔心的是童瞳只記得以前在國安部的記憶,而忘記了之後,否則無法說明為什麼她記得容溫,卻忘記了譚驥炎。

譚景御看了看沉默的自家二哥,握緊了一旁沐放的手,他不敢相信如果小丫頭真的忘記了二哥,那將是什麼狀況!如果只是普通人,即使失憶了,那至多只是不適應,可是小丫頭以前是國安部的高級特工,如果她只記得以前的一切,譚景御都擔心童瞳會不會承認一段忘記的感情,或者直接回了國安部。

「我留下來,驥炎,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容溫也不知道如何對譚驥炎開口,不過看著臉色陰沉的譚驥炎,容溫明白他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或許小瞳只是才清醒,記憶有些紊亂。」關曜溫和的開口,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那麼深的感情,不可能說忘記就忘記的,所以關曜更相信童瞳只是暫時性的記憶紊亂。

病房里,童瞳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童瞳還黑暗里時只感覺一股徹骨的寒冷,黑暗、冰冷、痛苦,沒有人可以將自己從黑暗里救出來的恐慌感覺,讓童瞳不斷的蜷縮著身體,直到有誰抱住了她,然後一遍一遍在耳邊說著什麼,這讓童瞳終于慢慢的冷靜下來,是上校?

「醒了?沒事了,現在在醫院。」容溫溫暖的笑容似乎可以驅逐寒冷和黑暗,他緊緊的抱著童瞳,如同她還是當年那個在行動組里沉默乖巧的小女孩,安靜的接受著各種各樣高強度的訓練,乖巧的讓容溫很是心疼。

「上校。」童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種黑暗的恐慌感覺原來都是噩夢,自己已經從實驗基地被救出來了。

半晌之後,童瞳得知自己竟然被診斷出選擇性失憶,這讓童瞳呆愣愣的看著容溫,歐陽叔叔醫術退步了,自己哪有選擇性失憶,那分明是還有半句話因為喉嚨太痛沒有說出來!

「譚驥炎會生氣的。」喝了一點水之後,雖然頭已經還是劇烈的痛著,可是一想到譚驥炎以為自己選擇性的忘記了他,童瞳心虛起來,這真的是誤會。

容溫笑了起來,剛想要時候什麼,譚驥炎再次回到病房,推開門就看見童瞳整個人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蜷縮在容溫的懷抱里,雙手抱著容溫,在他的懷抱里仰起頭,一張小臉無助而柔弱,這讓譚驥炎表情劇烈一痛,可是瞬間,渾身卻有迸發出濃烈的寒意,大步的向著床邊走了過來,就算失憶,小瞳也是自己的!

譚驥炎!童瞳看到譚驥炎那凶神怒煞的表情,蹭的一下,心虛到極點,譚驥炎不但生氣了,好像還要殺人!

「驥炎,小瞳失憶了,他現在不記得你,只記得她在國安部的一切。」容溫看著冷酷強勢的譚驥炎,慢悠悠的開口,然後笑著看了一眼自己懷抱里猛地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童瞳。

「即使這樣,小瞳也是我的。」冷冷的聲音沙啞暗沉,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強勢,譚驥炎洗了個澡,也睡了一下,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此刻冷眼看著容溫,然後毫不客氣的將瑟瑟發抖的童瞳給攬到自己懷抱里,雖然感覺到她渾身僵硬,譚驥炎心里頭也是難受的厲害,只是氣勢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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