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試愛 186章 新生開始

作者 ︰ 呂顏

顧凜墨收到消息時正在和下屬開會,掛上電話之後,原本沒有生氣的臉上更是如同蒙上了一層冷厲的寒霜,讓坐在下面的下屬一個個不由的繃直了身體。

「凜墨,出什麼事了?」開口的是顧家的老一輩,這幾年很少看到顧凜墨這樣的臉色,不由的感覺到應該是出大事了。

和關處長在一起,還是個孕婦,顧凜墨知道是誰了,直接的站起身來,冷漠著嗓音,「今天的會議到這里,出了一些事,我先去了解一下情況。」

雖然顧凜墨並沒有開口,可是開會的人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顧凜墨沒有說,他們自然可以自己去打听,而過了不到十分鐘,一眾人臉色都是有些的難堪。

一個堂口的負責人竟然陰差陽錯的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一位是孕婦不說,還是住在中南海的孕婦,可是卻被關押在派出所一個下午,刑偵處處長關曜親自過去接的人。

「他媽的,這倒是真的趕巧,這也能遇到?」一個男人忍不住的爆了粗口,住在中南海的人,那是什麼身份,這在過去,那可真的是皇家的人,放到現代那也是皇親貴冑,結果呢,被抓到派出所關了一下午,對方不願意出來,只怕是憋著氣,所以不表露身份,這一次要是處理不好,只怕顧家就真的玩了,顧家再強大,那也是半黑半白的黑幫,只要牽扯到黑幫,警察天天上門警察,所有顧家在黑道上的生意只怕都要關門。

而白道上的生意何嘗不是如此,到時候各個部門天天上門,不是檢查就是讓你停產整頓,銀行不給貸款,從官方放出消息,只怕沒有一個公司會和顧家再有生意往來,所以都不需要什麼動槍動炮,直接就能將顧家給弄死,想當初程氏不也是這麼垮台的。

顧凜墨對古玩城這邊的堂口老大,也就是艾雅的舅爺王繼強原本就不大待見,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將人給換下來,而這一次的機會,讓顧凜墨不需要有任何的遲疑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如果還不將人換下算是給童瞳賠禮,那麼就真的等著上面震怒,剿了顧家。

可是王繼強能成為堂口老大,除了因為艾家的關系之外,他也是老奸巨猾,當收到從派出所的消息之後,王繼強就知道自己麻煩了,惹了不能惹的人,顧家肯定將自己當成炮灰,所以王繼強搶在了顧凜墨來之前,卻已經帶著自己最的心月復和下屬逃了。

「大哥,人都逃走了!」吳淼快速的跑向了顧凜墨身邊,卻也沒有想到王繼強跑的這麼快,剛收到風聲就直接逃了。

「讓阿旭接受這邊的地盤,所有王繼強的手下都仔細的刷一遍,能留下的留下,不能留下的都打散了安插到其他的地方去。」夜色之下,顧凜墨從茶樓里站起身來,四周是清一色黑色勁裝的下屬,茶樓里的服務員一個個都噤若寒蟬般的低著頭,唯恐惹到了眼前這個冷漠的沒有一絲人氣的男人。

「是。」吳淼立刻走到一旁去打電話,顧凜墨邁步向著茶樓外走了過去,古玩城沒有了白日的熱鬧,古色古香的建築,在星光月色之下,顯得靜謐,可是這一刻,顧凜墨突然感覺到無比的寂寞,身後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屬,甚至可以說為了自己舍命的兄弟,可是心口卻始終空缺了一塊,讓顧凜墨原本就冷漠的臉龐顯得更加的空洞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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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和譚驥炎是先回童嘯那里的,譚宸和譚亦在,童瞳原本是準備就讓兩個孩子在童嘯那里住一夜,譚驥炎自然更是願意,可是童嘯半個小時後打了電話過來,國安部有急事,所以童瞳和譚驥炎過去將兩個孩子接回來。

當到達童嘯的別墅時,童瞳突然感覺心里一陣尖銳的痛,莫名的恐慌感覺席卷而來,似乎有什麼從生命里消失了。

天很黑,暗黑的天幕里,濃厚的雲層遮擋了月光,童瞳仰起頭看著黑暗的夜色,一手抵著胸口,那痛依舊一陣一陣的席卷而來。

「小瞳,怎麼了?」譚驥炎發現童瞳沒有跟過來,不由的回頭看了過去,卻見身後,童瞳正仰著頭看著夜色,臉蒼白著,整個人似乎被一種看不見的氣息籠罩著。

「我沒事。」猛然的回過神來,童瞳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心慌的感覺,濃郁的不安席卷著,讓童瞳甚至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驥炎,你先進去。」童嘯站在院子里看著一前一後走過來的譚驥炎和童瞳,那總是溫和的臉龐上此刻在夜色掩映之下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晦暗不明。

譚驥炎點了點頭,推開門走向了別墅將安靜的空間留給院子里的童瞳和童嘯。

「爸,出什麼事情了?」童瞳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的顫抖,剛剛在院子里,那一瞬間,心髒急劇收縮的痛,讓童瞳有些的慌亂,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她的直覺也是非常的準,可是剛剛那一刻,如同失去了什麼的感覺卻讓童瞳是如此的陌生。

「小瞳,十一犧牲了。」童嘯的聲音壓的很低,只是語調還算平靜,當初,他曾經接到容溫的電話,那個時候听到的是小七犧牲了,而如今,時隔不到一年的時間,行動組卻又有一個成員為國捐軀了。

腦子里嗡的一下炸開了,童瞳呆呆的看著童嘯的臉,十一犧牲了?一時之間,童瞳有些的懵懂,總感覺是自己听錯了,當初自己中彈身亡的那一刻,童瞳是沒有什麼感覺的,看到子彈射向上校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撲了過去,然後劇痛,意識模糊,感覺到上校抱著自己的時候很溫暖,再然後就突然重生到這一具身體里。

可是如今,听到十一犧牲了,童瞳腦海里不由的浮現出十一的面容,很是溫柔的一個人,總是淡淡的笑著,說話很輕柔,會給自己介紹很多好吃的店鋪,會告訴自己哪里的風景很漂亮,會笑著握著自己的手說她們是朋友,是閨蜜。

「小瞳,不要難受。」童嘯抬起手撫過童瞳的臉,擦去她臉頰上無聲滾落的淚水,每一個行動組的成員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是很早很早之前,大家都知道的事實,當初批準童瞳進入行動組的時候,童嘯也曾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上戰場,那樣的痛其他人無法理解,可是有些事,必須要有人去犧牲。

「是什麼任務?」童瞳發現自己很冷靜,冷靜過頭之後,她甚至能听見自己的聲音,只是胸口卻如同破了個大洞,空空的,麻木的痛著,犧牲是每個行動組成員最後的歸宿,可是十一那麼好的身手,明明這個月才在海上見到的。

「新疆那邊恐怖活動有些的頻繁,十一用維和部隊成員的身份去了阿富汗調查,支持新疆恐怖活動的人正是在阿富汗的美**官,十一收集了證據之後,冒充新疆恐怖活動這邊的聯絡人,執行暗殺行動。」童嘯緩緩的開口,目光悠遠的看著暗黑的夜色,十一最終選擇了用炸彈將所有的殘余恐怖活動的美**方高層都炸死了,而自己卻也沒有從手術台上走下來。

童瞳安靜的听著,很久以前的時候,在行動組,她就常常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恐怖活動,明明大家都是安居樂業的生活,為什麼有人要打破這份平靜,可是後來童瞳已經不問了,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

十一毅然的用生命將那些支援新疆恐怖活動的美**方都炸死了,沒有了外援支持,新疆反恐大隊那邊估計用半年的時間就能肅清這些恐怖組織,讓那里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或許每一個走在街頭的人都不曾知曉,他們如今安定的生活,是很多人默默的奉獻了生命換來的。

「小瞳,死得其所,美國政府里總有一批仇視中方的官員,而這一次,十一徹底將他們清剿了。」童嘯溫暖的手落在了童瞳的肩膀上。

其實那個時候,十一可以安全回來的,她完全不需要引爆**,可是當時,那樣好的機會,那些仇視中方的美**方高層都在,暗殺可以解決一兩個人,勢必會讓其他人逃走,所以十一沒有任何遲疑的選擇了同歸于盡,未來的二十年來會迎來一個平靜的國際局面。

「我知道,我出去走走。」童瞳點了點頭,她也曾經是行動組的成員之一,她自然知道十一為什麼會這樣做,如果是在以前,童瞳或許只是平靜的接受行動組又一個成員的死亡,可是如今,那不僅僅只是一個伙伴,那也是朝夕相處了快二十年的朋友,是對方突然離世之後,會感覺心髒很痛很痛的家人。

童嘯目送著童瞳單薄的身影走入夜色之中,黑暗里,童嘯頎長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從進入國安部之後,童嘯就這樣看過很多很多優秀的部下就這麼離開了人世,看的太多,直到那一次知道自己的女兒犧牲,這是一條不歸路,可是正是因為那麼多前僕後繼的孩子所做的犧牲,才讓這個國家一步一步的強大起來,他們是軍人,這是他們的天職。

「小七,這一家的糕點店是純手工的,我偷偷的檢測過里面的糕點成分,沒有對身體有害的添加劑,棗泥味道的最棒。」

童瞳透過車窗看著還在營業的糕點店,從此之後,再沒有一個安靜的女孩會如同普通人一般走進店鋪,然後選擇一些口味的糕點,慢慢的品嘗著,對于其他人而言,這只是千萬顧客里的一個,可是誰又知道,對于他們而言,每一次任務他們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凝望了許久之後,童瞳再次發動了汽車,書店已經關門,出版社再也接不到十一發過去的照片,那些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或許有人會以為這些攝影記者真的很愜意,可以免費的走遍那麼多風景區,卻沒有人知道,這些只是掩飾,只是偽裝,他們所去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充滿了危險和殺機。

童瞳開著車繞著北京城幾乎跑了一圈,將十一介紹過的地方一一的看了一遍,最後,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汽車停在了後海這邊,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童瞳坐在汽車里靜靜的看著夜色之下的後海,之前明明約定好了,等十一完成任務休假的時候,就回北京,然後一起去吃東西的。

顧凜墨是凌晨十二點的時候突然從噩夢里驚醒,黑暗里,大口大口的喘氣著,俊逸的臉上盛滿了痛苦之色,靠在床邊,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兩年多的失眠在吃安眠藥之後,已經漸漸好轉了不少,可是此刻,顧凜墨突然感覺到心髒緊縮的劇痛,似乎有什麼從他的生命里徹底消失了一般。

看著窗戶外的黑暗,顧凜墨根本無法再入眠,明明已經死亡的人,為什麼過了快兩年了,依舊不曾徹底的忘記,即使她沒有死,顧凜墨也知道他們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從最開始的相遇開始,她就是警方的臥底,是處于對立的兩面,顧家再漂白,骨子里依舊是黑的,依舊是那些黑道幫派的龍頭老大,顧凜墨身上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可是這一切的重擔和責任,到如今,似乎已經成了唯一支撐他這樣行尸走肉活著的理由了,點燃了一支煙,從年少時就吸煙,只是吸的不多,可是這麼多年了,卻也已經成了習慣,直到遇到她之後,才會被克制了,然後戒掉煙,到如今,從兩年前又開始抽上,而且是抽的愈加的多。

「大哥,這麼晚出去?」吳淼住在顧凜墨這邊的別墅,听到下樓的聲音,快速的從床上起來,看著一身黑色的顧凜墨,四周只有壁燈微弱的光芒,黯淡里,吳淼總感覺顧凜墨身上的人氣越來越少了,就這麼冷漠的一個存在,眼中除了工作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用跟過來。」冷著嗓音開口,顧凜墨徑自的向著門口走了過去,這樣說不出來的慌亂和煩躁之下,顧凜墨車子開的極快,吳淼和隨後起來的三個保鏢只能遠遠的看了一眼,想要追卻也追不上了。

當身後有汽車的剎車聲傳過來時,童瞳猛然的從思慮里一驚,「十一?」可是這一刻,卻突然明白過來,十一已經犧牲了。

顧凜墨靠在車門前,點著煙,吸了一口,神色冷淡的看著眼前的水面,北京市區的景色雖然很多,可是人同樣是很多,後海這邊相對而言,早上的人便少了很多,而她也喜歡早晨走在這邊散步,然後去粥店吃早飯。

余光掠過,透過汽車後視鏡,當看見路燈昏黃的燈光之下,那模糊的身影時,童瞳不由的一怔,卻是真的意外竟然再一次的遇到了顧凜墨。

遠遠的看著水面不是沒有察覺到有人走過來了,步伐很輕,呼吸也很輕緩,應該是一個高手,可是這一刻,顧凜墨依舊滿滿的抽著煙,目光甚至不曾有任何的變動,即使是要來殺自己的人,也無所謂了。

「顧凜墨,你怎麼在這里?」童瞳靠在車前,側目看了一眼顧凜墨,自言自語的開口,「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很喜歡這里,也很喜歡那邊巷子里的蓮子粥。」

顧凜墨也是真的意外再次看到童瞳,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許偶遇什麼的,顧凜墨感覺只是緣分的巧合,可是童瞳的身份擺在這里,她會突然出現在這些地方,此刻,顧凜墨忽然感覺呼吸都有些的沉重,聲音是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顫抖和緊繃,「你去的地方都是她喜歡的?」

「是啊。」十一介紹的地方都很好,只是以後再也不能和十一一起過去了,童瞳壓抑下眼中的痛,淡淡的笑著,說不定十一也會和自己一樣重新的活下來,用另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如果說世界上的巧合也是有原因的,那麼她口中的那個朋友是不是正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顧凜墨想要開口詢問童瞳,可是張了張唇,卻終究沒有問,已經過了快兩年了,人已經死了,再說什麼,也同樣沒有意義了。

「可是她昨天走了,再也無法回來了。」童瞳聲音突然啞了幾分,眼楮酸澀的難受,笨蛋十一,為什麼要引爆炸彈呢,即使機會難得,可是記下了這些人,以後多出幾次任務,都暗殺幾次不久行了,為什麼要那麼傻的引爆炸彈一鍋端了,讓以後行動組的成員都快要沒有任務去做了。

顧凜墨怔怔的看著仰起頭的童瞳,她口中的走了是去世了,原來終究只是巧合,並不是同一個人,也對,北京這麼大,那些地方都是極好的,喜歡的人肯定很多,又怎麼可能就這麼巧合的是同一個人呢。

因為知道童瞳有了孩子,所以顧凜墨滅了煙,雖然他們思念的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不妨礙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起,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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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當腦海里有著模糊痛的意識時,十一還沒有睜開眼,還會痛,這麼說自己沒有死,那麼大的爆炸,雖然已經做好了逃離的準備,可是當建築物倒塌的那一瞬間,十一知道這一次或許真的是最後一次任務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命大的活了下來。

四周是藥水的味道,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十一愣住了,四周有著噪雜的聲音,困難的轉過昏沉沉的頭向著四周看了過去,四個人的病房,自己是在靠著窗戶的病床上,一字排開的還有三張病床,而陪同的病人家屬有的就窩在躺椅上,有的用板凳搭湊了一個臨時的床就這麼睡著,還太早,能听見窗戶外的鳥叫聲。

這不是國安部任何一個醫療據點,人員太過于雜亂,而且回到國內了,自己應該是去軍區醫院治療的,怎麼會在這樣普通的病房里?十一有些傻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用力的甩了一下頭,然後劇烈的痛從後腦勺傳了過來,可是爆炸里,自己的雙腿應該被倒塌的水泥塊給壓傷了。

而此刻,十一終于發現了詭異的地方,抬起手放到了眼下,白白細細的一雙手,看起來不大,女孩子的手,倒很是干淨柔女敕,沒有一點的繭子,模了模腿,沒有受傷,只是頭有些痛,果真頭上包著紗布。

自己已經死了,然後和小七一樣突然這樣詭異的活了下來?十一回頭看向身後的病床,上面的卡上寫著名字︰白子瑤,年齡一欄是22歲。

有這麼一瞬間,十一有些的呆傻,她靜靜的看著窗戶外,從知道小七死亡的那一刻,十一是痛的,那種痛是一個家人從生命里消失了,而看著上校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如同一個運行的機器,十一那個時候就明白其實即使是一把兵器,也是會有感情的。

再次見到小七的時候,十一是真的不敢相信,這麼可能呢?她曾經接手過一個任務,是一個瘋狂的研究者,通過拐賣的人販子,將人買回去,然後做實驗,為的就是延長人的壽命,可是試驗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研究者也是越來越瘋狂,十一親手殺了他,燒毀了那一間充滿罪惡的實驗室,人的命是有定數的,死了就死了,又怎麼可能被人為的延長。

可是在船上的時候,小七那凌厲而熟悉的身手,身上那種氣息,十一敏銳的感覺到這是同伴,而在行動組里,她最熟悉的人只有小七,而如今,卻又輪到自己重生了嗎?

沒有了行動組的一切任務,沒有了那些訓練,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生活,每一個接近自己的人,都需要戒備著,防止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引來的間諜,這就是普通人的感覺嗎?突然變得很輕松很輕松,十一淡淡的笑了,自己似乎明白為什麼當時小七突然會留在了譚驥炎身邊而沒有選擇回行動組,原來成為一個普通人,會感覺這樣的輕松而自由,似乎所有的壓力和重擔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醫院了漸漸的噪雜起來,早起的病人家屬開始拿著飯盒去打飯,醒過來的病人也慢慢的起來去洗漱,這個病房只是普通的病房,所以大家的病不是很嚴重。

「小瑤,你同學沒有這麼早,我順便給你去把早飯帶過來。」臨床的是一個胖阿姨親切的開口,笑著看向十一,然後拿起她櫃子里的飯盒。

「好,謝謝。」十一微微一笑的感謝著,22歲還有同學,應該是大學生吧,沒有家人過來,也許是家是外地的。

洗漱之後,十一回到病房里,床頭櫃上放著熱騰騰的稀飯和一個白殼蛋,一跟油條,一小碟子的小菜,是醫院提供的免費早飯,其他的病人家屬已經開始吃起來了。

真的不需要防備任何人了,剛剛洗漱的時候,十一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了看,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很白,劉海有些的長,幾乎遮擋住了眼楮,及肩的直長發,一眼看去,不去看眼楮的話,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單純而簡單,身上沒有傷,皮膚很好,手很女敕,所以十一初步判斷家境應該還不錯的。

而且從面相看是個安靜文弱性格的人,所以即使扮演起來,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應該發現不了的,十一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不過在有了童瞳離奇的重生經歷之後,十一已經見怪不怪了。

吃過了早飯,醫生過來查房,十一的頭部被嗑了一下,後腦受撞擊到了地面,造成了輕微的腦震蕩,不過恢復的很好,十一也是溫柔而嫻靜的和醫生進行著簡單的對話,沒有讓任何人發現這身體里卻已經換了一個人。

「子瑤,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不是說還要觀察三天的嗎?」一道輕快的聲音傳了過來,向著十一跑過來的是一個同樣年輕的女孩,剪著利落的短發,看起來干練而精明,「頭還痛不痛了?你啊,什麼事都悶著不說,我是最好的朋友,我都不知道你為了哪個混蛋男人情傷,甚至摔倒了頭!」

听著眼前女孩不滿的抱怨聲,十一愣了一下,情傷?腦海里浮現出一張俊逸的臉龐,可是他不曾相信自己,不曾讓自己解釋一句,就這樣認為她背叛了他,出賣了顧家,十一苦澀的笑了笑抿著淡色的唇角,兩次自己差一點死亡都是因為爆炸,只是兩年前那一次,自己安全的離開了,而不久在阿富汗的那一次爆炸,自己應該死了,只是突然又這樣活了下來。

「好了,你不說我也不願意逼你,反正你都說分手,不過你決定去哪里實習了嗎?現在經濟管理專業,說的倒好听,其實出去了就是辦公室小妹端茶倒水的份。」朱燕哼哼兩聲,撩了一下短發,看著神色里有著一絲哀傷劃過的十一,搖搖頭,子瑤到底看上哪個混蛋男人了,弄的差一點絕食,然後下樓的時候摔倒了,磕到了頭。

「沒有想好,先等頭上的傷拆了紗布再說。」十一目前還真的沒有想會去做什麼,畢竟突然這樣詭異的重生,她整個人還是有些混亂的,行動組那邊,十一不知道要不要回去,但是至少目前不會回去。

「這倒是,走吧,我送你回去。」朱燕一手拿過十一手里收拾的行李包,又看了看十一的臉色,雖然還是有點蒼白,不過倒恢復了一些,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有了朱燕帶路,所以十一順利的回到了公寓,兩室一廳的房子,收拾的很干淨,和普通的人家一樣,家電齊全,只是因為好幾天沒有人住,屋子里有些的灰塵。

朱燕原本是要留下來收拾的,不過有個招聘會要過去,看著十一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礙了,這才叮囑了一番離開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之後,十一打開了錢包,里面有銀行卡,存折和學生證,又檢查了一下書桌上散落的書本,一台有些老舊的惠普筆記本也打開了,翻開了一些照片,沒有家人,只有同學的,而在書櫃下面的抽屜里找到的基本相冊,也是如此,都是同學之間的照片,有的是在學校里拍的,有的是出去春游,還有一些是飯店里,聚會時照下的。

難道是孤兒?打開手機翻了一下,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家人的稱呼的電話號碼,而從網上登錄了qq上看,上面的同學名稱和手機里所有的名子都對上了,余下的八個電話是學校老師的,還有一個號碼是房東的,一個是修水電的。

銀行卡上還有兩萬多塊錢,十一上了電腦,登錄了網銀的頁面,然後雙手快速的敲擊在鍵盤上,破譯簡單的銀行密碼,對十一而言太容易了,從之前在網銀的消費記錄上,十一用了幾分鐘時間就成功的破譯出了銀行卡的密碼,然後順便改成了自己習慣用的密碼。

對于這個新的身份,雖然從qq的空間上的日志,從她的面容,還有公寓的擺設,已經可以推測出大部分,可是十一還是謹慎的從網上找到了一家私人偵探社,然後直接在網上聯系,付了兩千塊錢,要調查的自然就是如今自己的這個身體的主人白子瑤。

十一知道自己如果去打听什麼,不管是興趣愛好,還是待人接物的性格行為,都會讓人懷疑,可是利用私人偵探社就方便多了。

兩天之後,將關于白子瑤的一切資料都記在了腦海里,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今年大四實習,至于她之前交往的秘密男友,私家偵探也沒有查到,所以只是用未知男友四個字代替了,而其余的興趣愛好,包括性格什麼的,十一之前的判斷都很準,完完全全是一個普通人。

頭上的紗布已經拆線了,從醫院出來,十一沒有直接回家,看了看四周,然後向著一家連鎖的中式餐廳走了過去,這一家的口味很不錯,十一以前很喜歡,所以也就決定中餐在這里吃了。

對于以前的十一而言,錢也只是一個概念,她雖然知道這里的菜還很很貴的,可是對于十一倒也沒有太多的在意,而如今,白子瑤只余下一張存折上兩萬的存款,另一張銀行卡上只有三千多,付了偵探社的錢之後,其實也沒有多少錢了,十一倒沒有在意這麼多,直接就進來了。

「又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和沈源在這里吃飯的?」這邊十一剛走進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女人立刻站起身來,一身的名牌,拎著愛馬仕的桔色小包,憤怒外加不屑的看著十一,「沈源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不過是個打賭的玩物而已,你不要臉的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沈源?那個未知的男友?十一怔了一下,看著眼前燙著大波浪頭發的靚麗女孩,畫著淡妝,帶著盛氣凌人的驕傲氣息,很漂亮,應該是家世不錯的。

「白子瑤,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敢糾纏不清,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冷哼一聲,王月不屑的看著眼前一身普通衣著的白子瑤,想想就感覺氣憤不平。

那一次她因為鬧性子沒有去ktv,結果沈源和他的朋友打賭輸了,其中一個官二代就出了餿主意,讓沈源去追送茶水進來的服務員,不管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有沒有男朋友,還是已經結婚了,一個月時間為限。

沈源是世家子弟,如今已經在家族的公司工作,職位也升到了經理的位置,而眼前的這些朋友,說起來是狐朋狗友,可是他們的家世顯赫,和沈源這般只是富二代還算普通的,出主意的官二代那可是書委書記的佷子,在市里,雖然不說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勢力也是不想小的,沈源雖然比他們大上三歲,不過二十六歲的男人,倒也愛玩,立刻就答應了。

白子瑤就這樣和沈源走到了一起,偷偷的私藏著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如履薄冰一般的總有些不安,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如同灰姑娘一般遇到了自己的王子,一個月之後,她從幸福快樂的小公主再次淪落為了灰姑娘。

而王月正是沈源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一直在追沈源,只是還不是戀人關系,不過王家和沈家是世交,倒也很是看好小一輩之間的感情,王月自然也以沈源的男朋友自居,對于這一個打賭,雖然知道是玩笑,可是卻還很是惱火,就如同是吃了蒼蠅一般,再看到白子瑤,火氣蹭蹭的上來了。

「我只是過來吃飯的。」十一很是無辜的回了一句,看來為了避免以後遇到這些麻煩事,自己應該趁著實習的機會離開,去哪里了?北京?

小七在北京,行動組的總部也在北京,可是如果真的回去,十一輕柔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的猶豫,即使知道自己和顧凜墨早已經在那一場不信任的背叛里沒有關系了,可是每一次回北京,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吃飯?哼,白子瑤,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又蠢又傻,都是白痴嗎?」王月譏諷的冷笑著,昂著下巴,不屑的打量著這個讓自己看起來就討厭的白子瑤,除了這一張臉長的還勉強可以看之外,整個人根本就是一個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拜金女,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真的以為沈源會看上她。

沈源走進來時,當看到王月身邊的白子瑤,也皺起了眉頭,西裝筆挺的身材,一張剛毅出色的五官,稜廓分明,健康的麥色,無形里就給人一種成功人士的威嚴和尊貴。

「沈源,你來的正好,你看看要怎麼處理?」嫌惡的不已的瞄了一眼白子瑤,王月快速的向著沈源走了過去,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宣誓著所有權。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里?」對于自己的行蹤被白子瑤發現,沈源不滿的開口,「事情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作為賠禮,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看她這窮酸樣,沈源開張支票打發了,天天被這樣纏著,煩都煩死了!」王月輕蔑的看著白子瑤,再次將那天晚上在ktv的人給詛咒了一遍,如果不是他們瞎打賭,沈源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女人。

其實一個月之後,沈源直接和白子瑤說明了情況,也許諾要給她一張支票,結果白子瑤跑走了,之後不斷的打電話過來,讓沈源煩的厲害。

對沈源而言,即使白子瑤真的不在乎金錢和地位和自己在一起,可是沈源也是看不上眼前這個沒有氣質的白子瑤,普通的大學生,是被一個寡婦收養的,寡婦死後留了一些錢給白子瑤,除了學習尚可之外,白子瑤和沈源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自認為最值錢的真心和感情,在沈源看來如同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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