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試愛 182章 安全渡過

作者 ︰ 呂顏

十來分鐘之後,病房。

「媽咪。」

「瞳。」幾乎在同時開口,譚宸和譚亦快速的跑進病房,直接將一旁的譚驥炎給擠到了一邊。

「回來了。」童瞳習慣的抬手撫模兩個孩子的頭,忘記了自己的爪子這會受傷著,剛一抬起來,譚宸、譚亦還有譚驥炎,幾乎是同時要制止童瞳的動作,結果一人多,四只手就亂到一起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踫到了童瞳的手掌,讓童瞳痛的倒抽氣著,快速的將手給收了回來,然後慘兮兮的瞅著眼前一大兩小的三個男人,他們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被童瞳給懷疑了,包括譚驥炎在內,三個男人同時的搖頭,他們心疼都來不及,恨不能這傷是在自己的手上,怎麼可能故意踫痛她的傷口。

「好吧,我相信你們不是故意的。」童瞳看著拼命點頭認錯的三個男人,大方的擺擺手,話音一轉,「你們是有意的對不對?」

剛剛松緩了表情的三只猛然一愣,眼楮瞪大,再次的搖頭,眼神極其的無辜,惹的童瞳終于克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兩個小的有這麼幼稚的反應也就算了,譚驥炎這麼一大只,竟然也是這樣一模一樣的表情,實在讓童瞳忍不住樂了,結果樂極生悲,笑岔了氣,童瞳一咳嗽,後面重擊之後造成的瘀傷,陣陣的痛了起來。

「譚驥炎,果真不能使壞。」靠在譚驥炎的懷抱里,童瞳一邊咳一邊含混不清的抱怨著,她只是看譚宸和譚亦的表情太過于嚴肅和擔心,所以才想鬧他們一下,怎麼就岔氣了。

「不要說話。」譚驥炎輕撫著童瞳的後背,小心翼翼的避開她背上的傷痕,峻臉上滿是寵溺和無奈之色。

「不要皺著眉頭,已經有譚驥炎這個大冰山了,你們倆不需要當小冰山的,還有我沒事。」童瞳只給譚宸和譚亦看了受傷的手,至于因為不能吃藥,可能導致發燒的危險,童瞳就直接隱瞞下來了。

「瞳,痛嗎?」譚宸如今說話已經流利了很多,可是卻只限于和童瞳交流,偶然會和譚亦說話,至于其他人,除非到了必要的時候,譚宸都是不願意開口的。

「沒事,一點小傷。」童瞳不在意的笑了起來,這點傷如果是以前在行動組訓練的時候,都直接被忽略的,誰會在意啊,太矯情了,可是身邊多了很多關心自己的人,童瞳突然感覺這傷似乎就成了絕癥一般,連譚宸那沒有表情的小臉上都皺著眉頭,滿是擔心。

「媽咪你要小心一點,不可以毛毛躁躁的,尤其不能撞到手,也不能踫到水。」譚亦話就多了一些,人小鬼大著,看了一眼童瞳,清瘦的小臉上有著擔心。

「好了,我知道。」童瞳被譚亦給說教著,實在無奈的點了點頭,難道自己真的很毛躁,竟然連譚亦都不放心自己了,回頭不滿的瞅了一眼譚驥炎,實在懷疑這是他教的。

其實不管是譚宸還是譚亦都很想留在童瞳身邊,可是童瞳每一次的受傷,都讓兩個孩子知道自己還太弱小了,根本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在停留了半個小時之後,譚亦率先拿起了書包,看著童瞳,「媽咪,我和哥要去老師那里了。」

每天原本兩個小時的訓練,譚亦感覺自己可以和老師提一下,將時間增加到三個小時,很多該看的書自己在幼稚園和閑暇的時候都看了,只是不太懂而已。

譚宸沉默的走到一旁也拿了書包,深深的看了童瞳一眼之後,然後板著小臉率先離開,譚亦隨之跟了過去,丟下童瞳一個人在病房里。

譚驥炎手機響了起來,不得不松開抱著的童瞳去外面陽台接電話,童瞳下了床,然後瞅了一眼,發現以前基本可以在家宅上十天半個月的自己,突然耐不住寂寞了,瞄了一眼估計一時半會還要接電話處理工作的譚驥炎,童瞳直接溜出了病房。

李東來那邊還有一天的時間,所以關曜依舊配合著,不時的交代看守的警察,嚴密監視進入醫院的人,絕對不能讓李東來再有任何的危險,而李東來也安心的留在醫院里養病,等著後天開審的那一天。

此刻,秦清半靠在病房的床上,總是冷漠如霜的表情有點的詭異的糾結,而巡視完李東來那邊,坐在沙發上的關曜手里正拿著一個小型的筆記本,其實這也沒有什麼,關曜留守醫院這邊,就是為了麻痹白賢的視線,讓他一直以為他的計劃正在天衣無縫的進行中。

可是讓秦清露出這樣表情的原因是,關曜不是在看什麼新聞時政,也不是看什麼案子,更不是和一般男人一樣玩什麼游戲,他在看動漫,說直白一點就是動畫片,尤其听了幾句,懂日語的秦清發現動漫的主角竟然還是小學生,然後秦清終于不再那麼淡定了。

關曜小時候就愛看名偵探柯南這動漫,記得第一次看的時候,第一集開頭柯南是因為被組織的人灌了毒藥,原本以為會死,結果從高中生變為了小學生,然後開始破案,每周一集,關曜即使錯過了更新,也會在有時間的時候給補上。

從96年開始到如今,都十多年了,關曜都當刑偵警察了,結果柯南還是小學生,還是每周更新一集,關曜難得悠閑,自然將之前因為破案而漏掉的更新一次性補全。

童瞳推開病房的門,看了一眼只對自己擺擺手,然後又專注在筆記本屏幕上的關曜,已經習慣了,笑著走向秦清這邊,「關曜比較長情,譚驥炎之前說,等關曜結婚之後,他的孩子肯定會和關曜一起看柯南。」

「你的傷?」秦清看向童瞳的雙手,她也听關曜說了,如果不發燒還好一點,要是發燒了,不能用藥之下,如果高燒不退,那麼就危險了。

「沒事,就一點小傷,今天謝謝你。」童瞳坐了下來,今天那個狙擊手是秦清,或許都是殺手組織里的人,所以秦清才能更好的對付狙擊手,否則不管是自己,還是譚驥炎在現場都是非常危險的。

譚驥炎找過來時,關曜正好也合上了筆記本,這個平日里總是戴著眼楮,看起來溫和俊逸的男人,竟然也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晚飯是讓譚景御去買的,童嘯的國安部還有事,所以又離開了,這會,等譚景御過來,五個人就圍著桌子吃起了晚飯。

「秦清的身份已經有合適的了,等過幾天我將資料給你,你熟悉一下新的身份。」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今天接到童瞳電話的時候,譚驥炎就知道白賢那邊應該有狙擊手,而且是當初暗殺秦清的那一個,所以為了安全,譚驥炎直接將秦清也帶過去了,之前受了槍傷的秦清也沒有任何的遲疑,就答應了,這讓譚驥炎對秦情的態度好了很多。

「什麼身份背景?」童瞳知道等這一次董福生的案子一結束,秦清肯定會換一個新的身份重新生活,甚至連臉也會有細微的整容。

譚驥炎給秦清找的身份背景真的極其簡單,原本這個人是國安部一個特工在外的身份,可是後來特工在一次任務里意外身亡了,所以身份倒是一直閑置著,秦清正好可以套用,很多以前的資料都不需要改變。

「我以前的身份?」猶豫了片刻之後,秦清終于開口,神色里帶著一絲壓抑的不安,如果白賢和殺手組織都垮台了,那麼秦清突然很想回去,不用新的身份,只是如同過去那個自己一般回去。

「你要回去?」譚驥炎還沒有開口,關曜倒是先接過了話,畢竟她以前的身份,殺手組織的高層知道,雖然等白賢垮台之後,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關曜倒是主張秦清換一個新的身份生活的。

「我想要回去。」秦清面色冷漠,可是她的眼中卻難得多了一份堅定,這麼多年了,除了偶然回去過一兩次之外,秦清幾乎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回去了,可是如今,突然有了希望,即使有危險,秦清也想要回去,當一個普通人。

沉吟了片刻,譚驥炎點了點頭,「也可以,等董福生的案子結束之後,我會盡快處理的。」譚驥炎也是和關曜一樣的看法,不過既然秦清堅持,譚驥炎倒也沒有強求。

關曜看了一眼秦清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喜悅之色,原本想要勸解的話也停了下來,只是心底暗自的有些擔心,秦清的身手關曜明白,可是她一旦回家之後,那麼如果她的家人遭受了什麼,那會比她自己受傷會更加的痛苦,所以這也是關曜一開始反對的原因。

飯後,譚驥炎和關曜在陽台上說話,童瞳和秦清這兩個傷員雖然傷的都不是很重,可是童瞳還擔心手上的傷口會引起感染發炎,而秦清月復部的槍傷雖然沒有大礙了,可是也還需要調養。

「听說老爺子開始給你物色結婚對象了?」譚驥炎靠在陽台的欄桿上,看了一眼苦笑的好友,「與其是政治聯姻,你或許可以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以前譚驥炎也認為自己會政治聯姻,可是在遇到童瞳之後,如今讓譚驥炎去想象他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朝夕相對,譚驥炎第一次有種惡寒的感覺,連忙將這樣詭異的畫面直接甩出了腦海之外。

「還沒有催,不過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吧。」關曜點了點頭,溫和俊逸的臉上難得有著一絲無奈,極目遠眺著,夜色之下,城市里燈火輝煌,擁有一份驥炎和小瞳之間的感情,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關曜看起來很是溫和,待人接物也是如此,可是他的骨子里卻有種冷漠的因子,在刑偵處這麼多年,見慣了太多為情所殺的案子,婚姻破裂,婚外情,養情婦小三,看多了,對于感情,關曜就有些的麻木,即使他從沒有經歷過,可是卻似乎有種過盡千帆的滄桑感覺。

「喜歡什麼性格的?」譚驥炎在腦海里將自己認識的一些世家長輩的女孩,和一些工作上有關系的女孩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然後發現,對于前者,除了偶然見過面,還記得某某長輩家有個女孩子,其余一點都沒有概念,性格品行什麼的,譚驥炎是半點印象都沒有,連面容都是模糊一片,好像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楮。

而至于工作上接觸的女性,譚驥炎倒還記得她們的性格,可是也僅僅是局限于知道,但是如果真的要配關曜,譚驥炎總感覺她們似乎太普通了一點,平常了一點,其實估計除了童瞳之外,譚驥炎就很難記得其他異性了。

「溫順一點,知書達理,差不多就這樣的吧。」關曜一言帶過,如果真的到了逼到頭上需要結婚的時候,估計他也會找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相敬如賓,即使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至少日子久了,也有一種家人的親情。

「秦清,你說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陽台上有什麼好談論的?」童瞳眯著眼,有些的疲憊,瞅了一眼陽台外的譚驥炎和關曜,危險的笑了起來,「估計是在談論女人,男人在一起肯定就是談論這個。」

「應該是工作。」秦清倒不認為譚驥炎那樣性格的人,會和關曜在一起像那些她在任務里曾經監听過的目標一般,幾個男人在一起就是吃喝嫖賭。

「工作狂!」童瞳打了個哈欠,手背向著額頭貼了過去,有點燙,鼻子里呼出來的氣也有是滾燙的,所以這應該是發燒前的癥狀了。

「沒事。」對上秦清看過來的目光,童瞳搖搖頭,然後提高了聲音,「譚驥炎,我們回去了。」

結束了和關曜之間的聊天,譚驥炎拉開陽台的玻璃門,看著椅子上面露倦色的童瞳,峻眉不由的皺了起來,三兩步過來,大手快速的貼上了童瞳的額頭,果真有些的燙。

「沒事,沒事,我們回去了。」不在意別開頭,避開譚驥炎同樣滾熱的掌心,童瞳站起身來,回給秦清和關曜一個不用擔心的微笑,拉著譚驥炎向著自己的病房走了過去。

不能服藥,只能用物理的辦法進行退燒,病房里已經有之前歐陽明送過來的醫用酒精,譚驥炎先喂了童瞳喝了一些水,沒有開空調,打開了窗戶透風,雖然已經是夏天,不過晚上倒也不是很熱。

童瞳直接拉著被子閉上眼睡覺,頭昏沉沉的痛了起來,內燒讓她感覺身體里像是有把火,燥熱的難受,手掌似乎更痛了,後背造成的內傷,讓呼吸也顯得沉重,口干的有些發苦,這都是發燒的癥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譚驥炎像是用濕毛巾給童瞳敷著額頭,再用另一條給她擦拭著身上的汗,可是在童瞳睡下不到一個多小時,她的體溫卻越來越高,縫了針的手掌灼熱的燙人,額頭上放下的濕毛巾不到三分鐘就被蒸的滾燙。

「用酒精擦腳掌和腋下,要將體溫降下來。」知道童瞳開始發燒了,歐陽明草草的吃過飯就過來了,這會看著已經開始忙碌起來的譚驥炎,快速的將體溫計放到了童瞳的腋下,模了一下她的額頭,歐陽明神色有些的凝重。

如果只是單純的手受傷了縫針,即使會引起發燒,以童瞳的身體應該可以抵抗過去,可是她還受了內傷,這幾乎是雪上加霜,如今體溫節節上升,讓歐陽明也快速的給譚驥炎幫忙著。

發燒最為磨人,童瞳迷迷糊糊的睡著,知道自己發燒了,想要開口讓譚驥炎不用擔心,可是喉嚨里卻干的發苦,身體燥熱的讓她幾乎想把自己直接塞進冰箱里。

童嘯過來時,童瞳的體溫從最開始的38度已經燒到了39度,如果高燒不退,繼續下去,就真的危險了,而此刻,童瞳皺著眉頭,困難的掙開眼皮看了一眼童嘯,然後又難受的閉上眼,額頭上的那一陣冰涼去的太快,瞬間就是燥熱的難受。

「先換一套衣服,這都汗濕了。」童嘯心疼的撫上童瞳因為高燒而通紅的臉頰,燙的厲害,這讓童嘯也沉重著眼神。

譚驥炎點了點頭,快速的走到櫃子里重新拿出一套干淨的睡衣,而童嘯和歐陽明也直接避身到了小廳的屏風後面,好讓譚驥炎給童瞳換衣服。

「不用擔心,我沒事。」高燒之下,眼楮睜開,都有些的模糊不清的感覺,童瞳抬起手,滾熱的手指撫上譚驥炎皺起的眉頭,微微一笑,干裂的唇角裂開的滲出了血絲,「你看,現在我比你熱了,譚驥炎,你不準嫌棄我是火爐。」

對于童瞳將譚驥炎只當成冬天的大火爐,夏天一到,直接丟開的看法,譚驥炎很是怨念,這會听著童瞳這樣說,勉強的點了點頭,蘸著酒精給童瞳快速的擦了一遍身體,然後再給她換上的干爽的衣服,而剛剛說話的童瞳這會又疲憊的閉著眼楮,粗重的喘息著,皺著眉頭看起來格外的難受。

物理降溫退燒該做的譚驥炎都做了,可是童瞳的高燒一直沒有從40度退下,之前人還會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這會卻已經完全的在高燒里昏睡著,只是偶然會因為難受發出痛苦的低喃聲,童嘯一直握著童瞳的手,就是擔心她會因為身體的難受而再次的將剛縫合的掌心再次的踫裂開。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溫水和濕毛巾已經不知道用了多少,其間隔一個小時就喂童瞳喝一杯水,之前童瞳還知道自己喝,之後太難受之下,童瞳都是蜷縮著身體拒絕著,譚驥炎只能自己喝上一大口,然後用嘴巴渡給童瞳喝。

「不行,都40。3度了,這都五個多小時了,再這樣燒下去太危險了。」歐陽明眼神凝重的看著手里的體溫計,不但沒有退燒,還一直從40度又燒上來,而且連續燒了五六個小時,太危險了。

可是如果用藥,那對孩子就有可能產生印象,而且現在孩子只有一個月,根本無法檢查到底藥物有沒有產生印象,可是如果不查,日後等生下來之後,如果因為藥物而造成先天性的畸形,這對所有人都是一個無法痊愈的傷害。

譚驥炎和童嘯臉色都是異常的沉重,床上,童瞳再一次的將被單踢開,蜷縮著身體,縴細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沒有了往日那樣的寧靜和乖巧,紅通通著臉,嘴唇干裂的滲透著血絲,讓人看的幾乎心里發酸。

如果是用藥物退燒,那麼日後為了安全起見,勢必要將孩子給流掉,這樣無法的選擇,讓譚驥炎臉色愈加的緊繃,沉默片刻之後,大手握住了童瞳滾燙的小手,大拇指溫情的撫模著她光滑的手背,「用藥。」

童嘯沒有開口反駁,雖然這樣而言太過于殘忍,可是童瞳一直不退燒,人也燒的有些神智不清楚,這樣的情況之下,童嘯也只能默然譚驥炎的選擇,給童瞳用藥退燒。

歐陽明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從一旁的推車上拿過藥,童瞳高燒的太厲害,歐陽明準備先打退燒針,然後再用點滴,將體溫降下來。

可是隱隱之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當針頭還沒有踫觸到血管,童瞳突然的一怔,整個人似乎是上樓梯踩空了一般,在驚嚇里驚醒,視線模糊的看著歐陽明,理智還不清楚,可是身體卻在瞬間猛的一個後退,雙手因為撐著床退開身體,劇烈的痛從掌心里席卷到了全身,讓童瞳在劇痛里終于清醒了幾分。

「不要用藥,我沒事。」沙啞著聲音,童瞳咽下發苦的唾液,再次的甩了甩頭,睜開眼,神色清明了一些,尋找到床邊譚驥炎的身影,微微一笑,「譚驥炎,不要用藥,我能撐下去。」

「小瞳,你燒的太厲害了。」譚驥炎心疼的握住童瞳因為疼痛而顫抖的手,低垂著黑眸,鳳目里是滿滿的心疼,做出這樣的決定,譚驥炎比任何人都難受,可是他不能看著童瞳一直這樣高燒下去。

「放心,我能撐過去。」困難的開口,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童瞳沒有受傷的手指頭滾燙的握住了譚驥炎的手指,似乎尋找到了力量,聲音輕微的繼續道,「再等等,我真的能撐過去,我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再等一個小時。」童嘯突然的發話,對上歐陽明不認同的目光,「再等一個小時。」這是自己的女兒,那麼多的危險和困難都挺過來了,童嘯相信這一次,童瞳也一定可以挺過來,她如今是一個母親,小瞳一定會挺過來的。

譚驥炎沒有再開口,只是坐在床邊,將童瞳的身體摟在了懷抱里,發燒的童瞳似乎睡的很不安穩,而被譚驥炎抱住之後,那種不安似乎消失了,而童嘯則接手了給童瞳退燒的工作,不停的給她換濕毛巾,用酒精擦拭雙腿雙手降溫。

一個小時,卻如同是煎熬一般,譚驥炎著感覺懷抱里的人依舊是那麼的燙,絲毫不見體溫退下,好幾次,譚驥炎幾乎忍不住的想要讓歐陽明給童瞳用藥,可是每一次看著童瞳皺著眉頭,在煎熬里強撐著,譚驥炎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有半個小時,如果到時候還沒有退燒,譚驥炎就不會再等了。

童瞳感覺很難受,說不出來的感覺,腦子里一片混沌,迷糊里,她似乎能听到很多聲音,太熱,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隱隱的,童瞳知道自己在發燒,可是卻又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血腥的山洞了。

媽媽?干裂的喉嚨已經說不出來話來,童瞳粗重的呼吸著,卻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刻,堅定的擋在自己的面前的身影,那是她的媽媽,在最危險的時候,那麼勇敢的擋在了自己面前。

是啊,自己如今也是媽媽了,肚子里還有孩子呢,童瞳無意識的笑了起來,難受的蜷縮了一體,比起突然的死亡,比起被任務失手時被抓住的酷刑加身,現在似乎更加的難受,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童瞳在一瞬間又充滿了力量。

半個小時之後,譚驥炎抱緊著懷抱里依舊高燒的童瞳,童嘯神色沉寂的看著量體溫的歐陽明,那總是溫和俊逸的臉上帶著緊張和不安。

「40度了,退燒了。」歐陽明的聲音是輕快而歡喜的,看著眼前同樣露出喜悅神色的男人,點了點頭,「是真的開始退燒了。」

于是,屋子里的三個男人又看見了希望,繼續給童瞳降溫退燒,窗戶外的夜色已經褪去,忙碌了一整夜,直到早上八點,童瞳的體溫降到了38度,雖然還是有些的燒,但是已經不是高燒了,而且童瞳睡的也安穩了許多,不再那樣緊緊的皺著眉頭。

當童瞳再次醒過來時,只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天氣太熱,似乎都快要臭了,動了一下,手指頭戳向譚驥炎的峻臉,「你不嫌熱嗎?」

「不熱。」可惜回給童瞳的是譚驥炎一本正經的回答,看著懷抱里人兒那昨晚上總是有些渙散失焦的目光終于又恢復了澄淨和明亮,譚驥炎突然的低下頭,快速的封住了童瞳干裂的唇,幸好退燒了,幸好小瞳沒事。

燒了一整夜,即使譚驥炎每隔一個小時都會喂水給童瞳喝,可是還是口干舌燥,被譚驥炎吻個正著之後,童瞳原本是想要推開他的,可是看著自己舉在半空里受傷的爪子,于是放棄了推人的動作,而當譚驥炎的舌頭長驅直入的進入自己的口中時,童瞳突然感覺似乎不再那麼渴了,受傷的小爪子搭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吻就吻吧,權當解渴了。

半晌之後,原本就沒有力氣的身體這會是徹底無力的靠在譚驥炎的身上,童瞳探出紅潤潤的臉,瞅著譚驥炎,「我沒有洗臉刷牙。」而且這會童瞳才感覺到高燒了一夜之後,自己都感覺嘴巴里有怪味了,譚驥炎竟然也能吻的下去。

「我也沒有洗臉刷牙。」似乎在回味剛剛激吻的滋味,譚驥炎目光掃了一眼童瞳略帶紅腫的唇,緊繃了一夜的峻臉終于舒緩下來,「我抱你去擦一體。」

「不要,我要洗澡!」童瞳是沒有潔癖的,畢竟在當年的訓練里,常常直接長官一個口令,就撲倒在泥巴坑里,可是身上真黏的難受,尤其是大熱的天,讓童瞳不洗澡,她都快受不了了,估計再出點汗都能捂的餿掉。

「不行,你高燒才退!」斬釘截鐵的否定了童瞳的要求,譚驥炎直接將人給橫抱在懷里走向浴室,在某些方面,譚驥炎還是很堅持的,當然,更多時候,在童瞳面前,譚驥炎都快沒有原則了。

「譚驥炎,你這是虐待病人!」童瞳身體恢復了一些,自然有了精神和活力,直接拍著譚驥炎的手背抗議著,終于某只受傷的小爪子再次傳來劇痛。

「怎麼不小心一點!」童瞳痛的直抽氣,譚驥炎也更是心疼不已,可是看著捧著受傷的手委屈的童瞳又是好氣又是無奈,這孩子總是忘記自己手上才縫了針。

「被你氣的,誰讓你不給我洗澡!還有,誰讓你和我一點默契都沒有,早知道你會來救我,我干嘛要自虐的用匕首割斷藤條,傷了手不說,關鍵是我還沒有動手,你就動手了,譚驥炎,我懷疑我們是不是八字不合!」哇哇的抗議起來,童瞳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直接戳上譚驥炎硬實的胸口,這雙手受傷受的太不值得了。

「好,我的錯,別動,不能洗澡,坐好了,我打水給你擦一下!」譚驥炎無奈的按住童瞳,這會她說什麼都是對的,只要她不折騰自己就好。

「你出去,我要上廁所!」其實一開始童瞳還不準備上廁所的,可是被譚驥炎抱坐在馬桶上之後,估計是條件反射,就想要上廁所了。

「不行!」譚驥炎瞄了一眼童瞳,直接感覺自己一出去,她肯定就會打開淋浴洗澡,要是受涼了引起發燒就麻煩了。

「譚驥炎,你怎麼能這樣啊,你在這里,我怎麼上廁所!」就算再熟,再算再怎麼坦誠相見過,好吧,就算一個兒子都六歲了,一個兒子還在肚子里,可是上廁所這樣私密的事情,童瞳氣鼓鼓著臉頰,瞪著譚驥炎,他在這里,自己也不好意思啊。

「保證不偷偷洗澡?」譚驥炎看了看不斷點頭的童瞳,猶豫了一下,「不準關門。」

「知道了!」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不平等條約,童瞳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燥熱,不是羞惱的,絕對是被譚驥炎給氣出來的。

浴室的門是半合著,童瞳坐在馬桶上,雙手托著下巴,可是一想到譚驥炎就在門口,而自己如果上廁所的話,那聲音……再次的黑了小臉,童瞳看了看半合的門,然後直接的月兌了腳下譚驥炎剛剛地進來的拖鞋。

自己如果去關門,譚驥炎一定能听到腳步聲,而他就在門口,自己離門口至少還有一米多遠,所以,童瞳詭秘的一笑,右手拿起拖鞋,瞄準,然後用力的丟擲了過去,砰的一聲,拖鞋的力度之下,半開的門被童瞳一月兌鞋給砸關上了。

勝利!得意的笑著,童瞳這才痛快的解決生理需要,然後 嚓一聲是用鑰匙開門,鎖被扭動的聲音,童瞳猛然的抬起頭,勝利的笑容還殘留在臉上,看著要推門進來的譚驥炎,直接拿了左腳的拖鞋再次的丟了過去,「不許進來!」

童瞳丟的速度太快,而譚驥炎也沒有什麼防備,他只擔心童瞳會要洗澡,結果被拖鞋正中額頭,一時之間,童瞳也傻眼了,無比歉意的抓了抓頭,慘兮兮的看著譚驥炎,「不是我的錯,你怎麼可以偷看我上廁所!」

「光腳不要下地。」譚驥炎無語著,彎下腰將地上的兩只拖鞋撿了起來,然後又送到了童瞳身邊,再次彎下腰替童瞳給穿上,能將鞋子砸的這麼準、這麼重,看來發燒應該不用擔心了。

「譚驥炎,對不起。」看著譚驥炎蹲自己穿鞋,童瞳這才發現他剛剛被拖鞋砸中的額頭上有一點紅腫,估計得腫起來。

「不準洗澡,我去給你拿一套睡衣過來。」譚驥炎半點是不在意額頭上被砸出來的包,不要說童瞳是不下心的,就算是有意的,譚驥炎估計也不在意,大手揉了揉她低下頭的頭,轉身向著浴室外走了去。

背對著童瞳,譚驥炎那冷硬的臉龐上卻緩緩勾起一抹淺薄的笑,他再清楚不過小瞳的固執,她肯定是想要洗澡,所以剛剛拖鞋砸過來的時候,譚驥炎就沒有躲了,雖然額頭上多了個包,不過值了,愧疚之下,小瞳一定會比較听話,絕對不會再要求洗澡了。

半個小時之後。

童瞳終于安安靜靜的讓譚驥炎幫忙擦了身,然後無比羨慕的看著他放水洗澡,可是一看到譚驥炎額頭上那終于腫起來的包,童瞳再次愧疚的低下頭,砸的太重了一點,可是自己手明明都受傷了,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呢?

譚宸和譚亦昨晚上是和譚景御一起回西湖苑的別墅,這會兩個孩子買了早飯過來看童瞳和譚驥炎,請了半天假,一會還得去幼稚園。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關曜和秦清也直接過來一起吃早飯,原本童嘯和歐陽明也過來的,不過後來看都是小輩人在一起,童嘯和歐陽明就離開了,畢竟童瞳雖然還有點燒,不過已經在慢慢痊愈了,擔心了一夜的童嘯和歐陽明也終于放下心來了。

而譚景御的話,也是在場其他人心頭的疑惑,任誰看到譚驥炎這一張刀斧般冷峻的臉龐,在額頭上多了一個腫包,都感覺有點的詭異。

「我不小心砸的。」知道譚驥炎是絕對不會回答的,童瞳尷尬的看著一眾人,尤其是對上譚宸和譚亦的目光,更是無比的尷尬,胎教啊,童瞳感覺自己生出來的寶寶百分百的暴力分子。

「什麼東西砸的?」譚景御壓抑著笑,再次瞄了一眼譚驥炎,可是即使額頭上頂著一個腫包,譚驥炎依舊是譚驥炎,沒有半點的不自在或者尷尬。

「拖鞋!」童瞳低頭瞅著自己腳下的拖鞋,譚驥炎怎麼就不知道避開呢!要是自己,一定能避開的。

「媽咪,你這是家庭暴力。」譚亦突然的接過話,看著童瞳再次愧疚低下去的頭,一本正經的開口,「根據法律,如果夫妻雙方一方有暴力行為,可以得到法律的支持,然後分開的。」

「瞳沒結婚。」譚宸面無表情的開口,不滿的看了一眼譚亦,他不知道譚亦為什麼要這麼說,可是看到童瞳的表情,譚宸有些的心疼,可是童瞳的手受傷了,譚宸也不敢握,小手只能抓住童瞳的手腕。

「嗯,對,媽咪還沒有結婚。」譚亦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譚驥炎,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爹地你現在可以考慮和媽咪分開的,我們會照顧媽咪的。」

譚景御無比同情的看著被自家兒子要求拆伙的譚驥炎,果真有兒子也不是很好啊,這不,竟然慫恿小丫頭和二哥分開,理由還是小丫頭有家庭暴力,這都什麼事啊。

關曜依舊溫和的笑著,對于譚家這三個男人總喜歡爭搶童瞳的事實已經見怪不怪了,秦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如果家暴可以分開,你們兩現在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譚驥炎冷聲一哼,對于這兩個小鬼無時無刻不想著拆散自己和小瞳,感覺異常的頭痛,家暴?分開?自己倒真的想對這兩個小鬼家暴,然後將他們丟的遠遠的。

「真的不考慮一下?說不定家暴會愈演愈烈,後悔就太遲了。」譚亦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有效果,不過為了能膈應譚驥炎,譚亦倒是樂此不彼著,腦海里開始幻想著譚驥炎離開之後,自己和哥還有媽咪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快點吃飯,然後去上幼稚園!」最後三個字語調格外的加重,譚驥炎直接攬過童瞳的肩膀,將人按坐在床上,然後拿起碗筷喂童瞳吃早飯。

才六歲就開始搞破壞,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譚驥炎瞄了一眼桌子旁吃飯的兩個兒子,然後突然有了一股危機意識,現在才六歲,自己的確不用擔心,可是十六歲呢,二十六歲,譚驥炎皺起了眉頭,這的確是一個麻煩。

吃完早飯,譚景御在譚驥炎冰冷的視線只想,直接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孩子離開,否則他真的擔心被家暴的人變成在自己了。

「打草驚蛇。」譚宸淡淡的開口。

「嗯,哥,我知道,我們太弱。」譚亦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剛剛那樣做的確是打草驚蛇,可是看到媽咪受傷,譚亦就忍不住的將責怪怪到譚驥炎身上,所以才會故意的說那些話。

「長大,變強。」譚宸看了看臉色總是顯得蒼白而瘦弱的譚亦,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我太急了,等我們長大了,就可以將媽咪搶過來了。」譚亦露出了笑容,這一點上,自己和哥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他們在慢慢的長大變強,而爹地可是在慢慢變老變弱。

譚景御目瞪口呆的看著討論的譚宸和譚亦,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自己什麼都沒有听到,真的什麼都沒有听到,什麼戀母情結,什麼仇父情結的都和自己無關,果真和小放放在一起沒有孩子是太正確了,防來防去還要防備著家里人,太過于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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