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江湖飄 這麼邪門

作者 ︰ 飛諾

次日清晨,劍飛一大早起來就戴了個面具,站在院里催曉月,「曉月,快些!」

姚北凡拿著早點心進院子,見她的打扮就想笑「你又做什麼怪?」

「什麼作怪。」劍飛用手穩住面具,「我跟曉月听戲去,蔡卞那廝不畫影圖形抓我麼!」

「黃榜都揭掉了,放心吧。」姚北凡笑著挑起她面具,「只要不倒霉到直接踫上,應該不會有麻煩。」

「你昨晚莫不是和重華揭黃榜去了?」劍飛好吃驚,心說這兩人也太閑了。

「揭黃榜的是七姨太的人。」姚北凡挑起嘴角,「我跟重華去蔡府听牆角了。」

「當真?」劍飛有些沮喪,「你倒是叫上我一起啊,我好教訓教訓那婬棍。」

「你也別教訓他,人可心心念念惦著你這小美人呢。」姚北凡說話帶著笑,「七姨太卻是恨死你了。」

「恨我干嘛」劍飛皺眉,「我又沒跟她搶……對了!七姨太吃了她丫鬟,有年輕點兒沒有?」

問到這兒,姚北凡還就真嚴肅了幾分,「別說,真有!」

劍飛張著嘴,一臉震驚。

「不過可惜,她昨夜捯飭得漂漂亮亮,蔡卞卻未多看她一眼。」姚北凡伸手輕輕一點劍飛鼻頭,「他請了個畫師給你畫了幅像,整晚都盯著看,說什麼美人難求,好久沒這麼動心過了,還親那畫像。」

「咦!」劍飛齜牙,「真惡心!你怎麼不把畫拿回來?!」

「畫是拿不會來了,倒是拿回了另外一樣東西。」說著,他回手從袖兜里掏東西。

劍飛張望,「什麼藏那麼好,你昨晚不說。讀看看」

「我怕嚇得你睡不著啊。」姚北凡說著,模出一個木頭人來。只見這木人做工粗糙,臉面上無五官,只貼著張畫像。畫上人面和劍飛七分相似,顯然是從一整張圖上摳出來的,脖子處被齊根剪斷。看得劍飛下意識捂脖子,「這什麼啊!」

「七姨太偷了蔡卞的畫像去,扣了你的臉出來貼在木人上,據說再得著你的生辰八字,就能用釘子釘死你。」

劍飛隨著姚北凡說話的聲調一哆嗦,「那毒婦太狠了吧,就見了一面而已,昨兒個還對我笑呢。」

「不然怎麼叫最毒婦人心?」姚北凡將那人臉從木人上摘下來,「看看這木人。」

劍飛接過木人來仔細看,「跟那晚看到的好像!那個更精細點。」

「估計是老尼姑給七姨太的。」姚北凡假充有學問,「這種木人有個別名,叫木僕尾。」

劍飛皺眉,「什麼東西?」

姚北凡想了想,說不上來了,就看重華,「你昨晚怎麼說的來著?」

重華正給曉月準備早飯呢,今天一早他原本戰戰兢兢,不過見曉月和往日也沒大分別,才放下心來,見姚北凡問,就幫著解釋,「《酉陽雜俎》中有記載,木僕尾是一種居住在木頭里的邪魔,吃人。」

劍飛趕緊將木人放下,「真的假的?」

「傳說而已,不可信也不可不信。」重華一笑,「就如同食人能永葆青春的說法,只是個把戲,用來騙七姨太之類,卻綽綽有余。」

「那老尼姑裝神弄鬼,究竟什麼打算?」劍飛眉間微蹙,「為了掙銀子?」

「不見得。」姚北凡和重華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昨晚七姨太捧著木人詛咒劍飛的神情,還心有余悸。見過愛得死去活來也見過為愛發瘋著魔的,但因愛成恨將自己從人變成鬼的,他們還是頭一回看見。

「那七姨太為何真會變年輕?」曉月更好奇這個,「我也見過快餓死了沒法子所以吃人肉的,吃死的見了不少,吃年輕了卻沒見過。」

「其實你要說她年輕吧,我也看不出來是皺紋少了還是面色好了,總之是一種感覺。」姚北凡模著下巴回想,「就覺得透著那麼一股子妖異。」

劍飛找了個火盆將木頭人燒掉,心說倒了霉了,踫上這麼檔子事兒。

吃過早飯,眾人上街找戲班子听戲去。

劍飛和曉月走在前頭,邊走邊買東西,一副女孩兒逛街的模樣。

姚北凡背著手,和重華跟在後頭。

「剛才听人說,蔡廉過幾天就到金陵了。」

「果然麼。」姚北凡冷笑了一聲,「蔡卞叫人封山,是為了等蔡廉來。」

「龍骨五圖很可能在仙雲山瀑布下那個傳說的寶洞里。」重華提醒,「你不跟劍飛去看水潭,一會兒廟里一會兒听戲的,不怕時間拖久了,撞上蔡廉?」

姚北凡微微笑了笑,「沒事,讓那丫頭玩兩天再說。」

重華就見姚北凡看著前方的劍飛,雙眼有溫柔之色,順著他目光望去,就見劍飛正托著個花瓶,邊端詳邊悄悄往後看呢。

似乎雙目相對,姚北凡笑得越發柔和了幾分,劍飛趕忙扭臉,耳朵有些紅。

重華皺眉,搖頭嘆氣。

「苗金風呢?」姚北凡收回目光,問重華,「怎麼不見人?」

「他正搜集蔡卞罪證呢。」重華提醒,「苗金風雖是個渾人,但辦起案來可不含糊,又是劍飛的大哥,你小心到時候和蔡廉踫個正著,被看出什麼破綻。」

姚北凡淡淡一笑,沒說話,顯然有他的打算。

沒一會兒,四人到了戲園子門口,只是這文家班可沒有想象之中的風光,看著門板破舊,似乎好久沒翻新了,客人也不多,莫不是因為白天沒人听戲,晚上才熱鬧?

劍飛走到門前往里張望。

果然,一個小廝走出來招呼,「姑娘喝茶麼?「

「這里不是戲班子麼?」劍飛納悶,「文四公子唱釵頭鳳的文家班。」

「呵呵。」伙計笑了,「小姐您來晚了,幾天前文公子就走了。」

「走了?」劍飛皺眉,「去了哪里?」

「嗯,他將戲園子賣了,我們今日剛剛開張做茶館兒買賣。」伙計絮絮叨叨說,「據說文公子最近常嘔血,前兩天叫文夫人接回去了。」

「嘔血?病了麼?」姚北凡走上來。

「叫鬼迷了吧。」伙計陰森森來了一句,又擺手,「唉,算了,不說了不吉利!」

重華塞了一錠銀子過去,「詳細說。」

伙計接了銀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听翟府里下人說的……文公子跟翟小姐成親那晚,就被他師妹的魂魄纏上了。」

劍飛一驚,「他師妹是廖小青麼?」

「可不就是麼!」伙計壓低聲音,「文公子據說每夜做夢,都到他師妹穿著白衣拖著個長裙,披頭散發在深山里唱釵頭鳳,還往他胸口釘鐵釘子,疼得他一日病似一日,最近就開始嘔血,翟家都開始準備後事了。」

劍飛和姚北凡立馬想到了昨晚上看到的,往樹干子里釘鐵定的廖小青,兩人都擦把汗——真這麼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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