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佳人賓朋如期而至。(更新最快)
劍飛沒去前院,閑著就拿吃過的西瓜雕了個好看的瓜皮燈籠,找了蠟燭來點,擺到曉月眼前,「送你。」
曉月捧了瓜燈對著劍飛傻笑,第一次收著這麼好玩兒的禮物。
姚北凡剛剛被劍飛拍了一頓板磚,正收拾院子呢,看著倆丫頭說笑,搖頭——這顏劍飛性子也沖點兒,似乎喜歡鋤強扶弱。
「柴子耀已經到了,一會兒風無憂會找機會套他的話。」姚北凡告訴劍飛,苗金風暗中埋伏好了。
「抓得到就拿他見官,抓不到拿你頂包也成!好歹都是為民除害。」劍飛夾槍帶棒的。
姚北凡知他還跟自己鬧別扭,脾氣挺大挺記仇啊,這丫頭。
「那個柳如月,好看麼?」劍飛換了個話題問姚北凡,不忘補充一句,「跟曉月比。」
「你沒听過情人眼里出西施麼?」姚北凡反問,語焉不詳。
劍飛哼哼一聲,突然雙手合十,嘴里嘰里咕嚕地念叨起來。
姚北凡湊近一听,她正自言自語,「菩薩保佑,是個毒婦狐狸精!」
「呵。」姚北凡忍不住抽氣,「你壞心眼啊!怎麼著?若是毒婦狐狸精,你就幫曉月將她擠走?」
「切。」劍飛不屑,「他沈星海臉有那麼大麼?我是覺著,沈星海若是腳踏兩條船,對方是好丫頭就糟蹋了!最好也是個蔫兒壞的,所謂一物找一主,鹽堿地專出拉拉蛄!」
「其實你對沈星海是不是有些偏見啊。」姚北凡勸劍飛,「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嗯,我理解啊。」劍飛一攤手,「能理解不代表要遷就?我就對他有偏見,怎麼著?」
姚北凡望天。
……
不一會兒,前頭宴會開始了,有個下人往後院送來吃的,說是重華公子吩咐送的。
那下人瞧見沒戴面具的曉月傻了眼,出門的時候一頭踫門柱子上了,捂著腦門就跑。
姚北凡搬了張茶幾到院子里,當中放上瓜皮等,劍飛和曉月邊吃邊聊。姚北凡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抓把艾草,給兩位姑娘趕蚊子。
「劍飛。」曉月吃了會兒東西,問她,「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闖江湖?」
「嗯……」劍飛猶豫了一下,「出來見見世面。」
曉月點頭。
一旁姚北凡卻笑了一聲,瞧劍飛——瞎掰你!
劍飛沖他扔西瓜皮,姚北凡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就上前頭去幫苗金風,省的一會兒被砸一身西瓜。
「你喜歡姚公子啊?」曉月突然問
「噗……」劍飛一口湯噴出來,瞪圓了眼楮,「怎麼可能?!」
「我看你一直跟著他。」曉月見劍飛似乎惱了,聲音小下來。
「我是被他訛上的。」劍飛提起這茬還有些憤憤。
「姚公子的確名氣很大。」曉月跟劍飛講一些關于姚北凡的事,「他是大名鼎鼎的姚北海的弟弟。但是少主總說,姚北海很厲害,但姚北凡卻是無論跟他認識多久,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厲害的人。」
「意思是說他無恥得沒有下限的意思麼?」劍飛壞壞問。
曉月笑著搖頭,劍飛似乎對男人總是斗志滿滿,跟誰都要吵上一架的樣子,對女孩兒卻很溫順。
說話間,就听到前院傳來了騷亂之聲,劍飛一愣神的當口,曉月已經沖了出去。
劍飛估計苗金風和姚北凡動手收拾柴子耀了,就上了牆頭,準備看個究竟。
曉月到了前院,果見苗金風和柴子耀打起來了。
柴子耀被無憂夫人誆到無人處,幾句話,套出來了他殺妻嫁禍姚北凡的事,躲藏在暗處的苗金風立馬出來要緝拿他。
柴子耀逃跑,正撞上了陪著郡主逛花園的沈星海,受到驚嚇叫喊的是郡主身邊的丫鬟。
沈星海護住柳如月,姚北凡和重華在一旁看熱鬧,苗金風收拾柴子耀。曉月看了看形勢,沒自己出手的必要,就站在門廊一側,沒動彈。
柳如月正好瞧見了,問沈星海,「那位姑娘是誰?」
這會兒,劍飛正蹲在屋頂上看熱鬧呢。見柳如月一眼看見曉月了,還問了沈星海,劍飛微微挑挑眉——眼楮挺尖啊!
別說柳如月,沈星海也差點沒認出曉月來了,曉月沒戴面具一身裙裝,裊裊婷婷站在門廊後,沈星海只覺眼楮有些挪不開。
曉月見柴子耀不一會兒就被制服了,趕緊轉身回後院。
柳如月沒事人似的,似乎並未受驚,只跟沈星海說要繼續逛,便向門廊走過去。劍飛挑嘴角—— ,不是省油的燈啊,這位郡主。
再看沈星海,眉宇間一條淺淺的褶子,倒是透露了些許他此時的心情。
劍飛回了後院,就見曉月在給西瓜等換蠟燭,先前那支已燒沒了。
「柴子耀讓苗金風抓住了。」劍飛落到院子里,跟曉月說。
「嗯,我看著了。」曉月將半截蠟燭固定在瓜皮燈里頭,小心翼翼的,「可他畢竟是個郡王,苗神捕能定他罪麼?」
「自然了,汪蕊夫人娘家可不是好相與的,估計夠柴子耀喝一壺。」
曉月若有所思地盯著燈籠里跳動的火苗看,低聲說,「既然成親了,汪蕊夫人也能帶給他地位財富,不正是他想要的麼,為何還惦念風無憂,對得起誰?」
劍飛托著下巴,听到外頭有腳步聲響,就慢條斯理地說,「汪蕊夫人若是沒有萬貫家財,柴子耀也不會娶她。女人會老,銀子可不會老,銀子會少,美人卻不會少,到手了自然就不稀罕了,沒到手的,才永遠是最好的吶。」
曉月听了個雲里霧里,
劍飛笑,「我娘說的。」
「你娘,說話很有道理的樣子。」曉月忽然很想見見劍飛的娘。
這時,院門外有人走了進來,正是帶著丫鬟的柳如月,和身後跟著作陪的沈星海。
劍飛見柳如月臉上神色自若,似乎並沒有因為剛剛自己說的話不悅,倒是那丫鬟臉色不善。
柳如月進了院子,一眼瞧見兩個好看的姑娘,就含笑問沈星海,「金屋藏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