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你覺得這個詞適合我們之間用嗎?郭米娜,你有算過嗎,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裴宸軒端起酒杯淺抿著。
「時間?」女人臉色一白,期期艾艾地說,「我以為我們會不同……」
「沒什麼不同。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他仍然是那般的雲淡風輕。
「你……你真的如此無情……」女人的一雙美目水汽氳氤,楚楚可憐。
「……」他不再說話,可是身上那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就連坐在隔壁的她都感覺到透心的寒冷。
這真真正正的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看到女人一開始那幸福甜蜜的模樣,再看看如今她的失魂落魄,不難知道這個男人柔情的時候會讓女人多麼心甘情願地傾其所有,而他冷漠的時候又會讓女人多麼的絕望。
姐姐一年前的那一跳便是因為徹底絕望,所以妄想著用那一跳挽回他哪怕一絲絲的憐憫吧?
可她分明清晰地記得他一字一頓地說︰「姜美琪,我們兩清了!」
呵呵。怎麼能夠兩清?
奪了別人的家產,害了人家的人命,就這樣淡淡的一句兩清了?
他以為他是誰?
手情不自禁地緊握,有那麼一刻甚至想像著手握的不是玻璃杯而是他的脖子。
如果,如果此時此刻他的脖子就在她手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擰斷的!
就在這時,突然听到一陣桌椅亂撞的聲音,緊接著听到那女人聲嘶力竭地吼,「裴宸軒!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混蛋!」
說完之後就掩著嘴哭著離開了。
裴宸軒的臉此時此刻紅酒橫流,緩緩地滑落到雪白的襯衣里。
他並沒有拿餐巾去擦拭,而是任由它緩緩地流著。
轉頭凝視窗外,卻看到玻璃上反映出自己狼狽的模樣。
紅酒像血淚緩緩地經過眼楮再緩緩流下,映襯得那本就十分精致的臉越發地顯得有些妖魅。
妖魅之中卻透著一種悲涼。
一種沒有人能夠拯救他的悲涼。
「裴先生,給您。」侍應生急忙遞上一塊干淨的餐巾。
「謝謝。」他接過,平靜而仔細地擦拭著臉上的酒漬。
「您還需要什麼嗎?」侍應生小心翼翼地問。
「再給我來份牛排。今天我感覺特別的有味口。」他淡笑。
「是。請您稍候。」侍者急忙應了,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後快速地退了下去。
傷了別人的心,他卻特別的有味口!
果真是一個變態而殘忍的男人!
姜勤勤緊緊地咬著唇,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狠揍他一頓。
但理智最終戰勝了憤怒。
理智一恢復,這才感覺到自己被兩道灼灼的目光緊盯著。
一抬頭,果然看到冉未笙正緊皺著眉頭看她。
「怎麼了?」她像被人發現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很有幾分狼狽。
「我方才跟你講了不下十句話,叫了你不下十次。可是你卻充耳不聞。」他淡淡地說,眼楮卻定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