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美女公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抉擇

作者 ︰ 佩玉

蕭天若之所以敢在蕭秉德的面前打花槍,是基于他對蕭秉德這個父親想法的判斷。

政治世家,蕭天若之前的「窩囊」形象雖然讓蕭秉德不消擔心,兒子在外面給自己惹事。可哪個父親不是望子成龍,尤其自己還有能力為兒子做些事情。所以,雖然蕭秉德看似很在意自己父親的權威,但實際上,卻隱隱有些期待,自己的兒子能夠站起來反抗自己。

這麼說好像很不靠譜,簡單點說︰蕭秉德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爺們」一點,別給他這個當爹的丟臉。現在,蕭天若大膽頂撞蕭秉德,看似是挑戰蕭秉德的權威,但實則是投其所好,爭取寬大處理。

「既然你也不怕我這個老子了,那你想在外面繼續住就住吧。」笑瞪了蕭天若一眼,蕭秉德忽然說了句蕭天若意料之外的話。

確認蕭秉德不是在說反話,蕭天若微微頷首,沒有表態。

兒子能獨立,蕭秉德更多的還是欣慰。對于他現在的默認,蕭秉德也就沒有太多負面情緒。

「說正事。小子,最近你可不止一次讓我大吃一驚啊!」拋開這些私心雜念,蕭秉德打量著稚氣漸月兌的兒子,有些感慨。蕭天若幾乎是一夜之間,變了一個模樣。作為父親,蕭秉德除了欣慰還是欣慰。「那個古敏,市委都知道她的來頭。之所以讓你和王力軍去接近她,只是希望你們跟她能混個臉熟。可沒想到,你小子……」混臉熟,直接混進總參警衛局了,蕭秉德這個老頭子若是不夠矜持,怕早在確認之後就笑傻了。

被自己老爹這麼夸獎,蕭天若只能陪著傻笑。

「得了,別撿了便宜還賣乖了。我就不問你為什麼會得到古敏的信任,被推薦進入總參警衛局第九大隊。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打算走哪條路!」之前還因為好心情難得掛著笑臉,但說到正事,蕭秉德又恢復了他作為副市長一貫的威嚴。

蕭秉德不問自己加入為何被推薦進總參警衛局,蕭天若也省得麻煩。至于蕭秉德這麼嚴肅地問起自己的未來,蕭天若毫不猶豫說︰「賺錢。」

蕭天若回答地這麼干脆,最後一絲幻想破滅,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蕭秉德還是有些遺憾。蕭天若突然開竅,蕭秉德原指望他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超過他今日的成就。可蕭天若一門心思想著賺錢,完全沒有朝仕途上發展的意思,蕭秉德也只能隨著孩子。這次,蕭天若得到古敏的推薦,蕭秉德原以為是一次機會。但沒想到,蕭天若竟然連丁點對權力的向往也沒有。

若是普通人家,蕭秉德完全可以一巴掌扇過去,然後再告訴他,權力的重要性。可蕭秉德看出來了,既是自己真這麼干,蕭天若也肯定會理直氣壯地說︰「有你這個老爹不就成了,我就算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個小子既然下定了心思,也就只有這麼著了。」看著一臉決然的蕭天若,蕭秉德只能自己妥協。誰讓蕭秉德就這麼一個兒子呢,何況他自己現在試圖也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蕭天若願意靠著他這個老爹,蕭秉德也只能在心中搖搖頭。

「說你接受考察的事情吧。既然古敏那個丫頭推薦了你,第一輪考察她肯定會幫你辦妥。問題是後面的考察︰政治考察,咱們家三代為國,也算根正苗紅;至于這個成分考察……」

蕭天若明白,自己大干實業,在考察的時候,肯定是個問題。對于這種事,蕭天若也沒有經驗,只能求助于蕭秉德了。

「你搗鼓的那個新東方工程建築公司,有三個選擇,都可以讓你不受此影響,通過成分考察。至于怎麼選擇,就要看你自己了。」坐在書桌後,蕭秉德輕輕拍著桌子,給蕭天若分析道︰「這第一種方法,就是將資產完全轉到別人名下,一勞永逸,對你,對我,對咱們整個家庭的發展,都是一勞永逸。但這個法子有些現實困難,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點點頭,蕭天若示意自己明白了。這個法子,對那些手下有個財團級別的大佬來說,或許沒有問題。因為他們已經有一批忠誠的手下,將資產從自己名下剝離出去,並不影響對資產實際的掌握。但蕭天若……還遠不到那份上。

「再有,就是讓你的公司和政府深度合作,這樣,對你發展的影響就可控,在某些時候甚至是有益的。」前面只能算是開胃菜,這才是蕭秉德真正建議蕭天若采納的做法。畢竟身處在這個位置上,蕭秉德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徹底下海。但兒子有志于此,又干的風生水起,蕭秉德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蕭天若能成為一代官商。

「pass」,這個法子,蕭天若微微一考慮,便放棄了。官商,有明暗兩種,蕭天若更願意安安分分當自己的紈褲子弟,而非站到台面上,做一個看似風光實則受制于國家的官商。

蕭天若都不做深思熟慮就否定了自己最中意的選擇,蕭秉德臉色變了變。但想到自己兒子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子了,蕭秉德也只能說下一種建議。「最後一種處理方式,我實際上並不十分建議你采取。那就是維持現狀,在考察的時候,如實匯報。你應該明白,這有風險。」蕭秉德不止知道這有風險,而且知道,蕭天若肯定也是想這麼干。

「這確實有些冒險,如果是其他職務的政審,風險還更大,但推薦我加入的是古敏,職務是總參警衛局第九大隊。」看蕭秉德表情,蕭天若便知道,自己這個老爹早把自己心思猜的差不多了。父子之間,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現在的時代背景下,一般來講,要是「資本家」對自己名下的資產不做處置,便接受政審,很難通過。但蕭天若的情況非常特殊︰一來,蕭天若搗鼓的這個新東方工程建築公司並不是偷偷模模搞的。相反,經過和東方房產的對抗,蕭天若明白,自己的公司不可避免已經引起京城一些人的注意;二來,蕭天若有個經濟學家老爹,而且是很受器重的經濟學家老爹。

這兩條放在一起,便是蕭天若選擇就這樣接受政審的自信來源。

既然自己干的事情高層已經知道了,而且自己和蕭秉德的這次配合顯然得到了高層的賞識,那蕭天若接受政審,若遮遮掩掩,反而不美。就這樣坦蕩蕩接受政審,只要古敏那邊該做的都做到位的,決定權肯定最後要交到高層的手上。

這也是蕭秉德說,有風險的地方。如果高層對東漁近期的這件事並不十分關注,或者只是關注事件本身,而沒有留意蕭天若的新東方公司的話,那這個政審資料交上去,就很難猜測結局如何。總參警衛局,保護中央領導的部門,如果高層覺得蕭天若這個「紅色資本家」不可靠,可能直接就拍下來了。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蕭秉德聯合央行對抗國際游資這麼大的事,很大可能性是會引起高層的高度關注。而蕭天若在其中扮演的作用,也很大可能得到了高層的正面評價。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蕭天若的政審資料交上去,高層不太可能會因為蕭天若的「成分」而否決掉古敏的推薦。

其實根據蕭秉德自己的判斷,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非常大。也就是說,蕭天若如實匯報自己的情況,不出意外都能得到這個機會。

但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可能性非常大,蕭秉德才會猶豫。其實憑蕭天若做出的成績,和表現出的能力,如果選擇進修,在蕭秉德的教和幫助下,不難成為華夏政壇又一名新銳經濟學政治家。反之……

蕭秉德知道,蕭天若也明白,這是一次抉擇,決定了他未來的人生。這個選擇,蕭天若早已做出︰官場的爾虞我詐,還是交給更加得心應手的蕭秉德。蕭天若只想安心賺自己的錢,同時幫助自己的老爹躲避未來的那場重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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