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收拾干淨，裝束整齊出現在財政廳副廳長面前的時候，此公，已在外面秘書室恭候了二十分鐘，老賴市長叫麗麗請他進來，非常謙和地握住副廳長的手，解釋剛才有一重要的電話，正和國家發改委的領導同學對接，積極為濱海未來的發展，多爭取一些機會，老同學多久沒見面了，開了幾句玩笑，就多聊了一會，只說讓他久等了，這讓副廳長一陣感動，久久話都說不清楚，支支吾吾半天，老賴才明白了。他讓副廳長他的這個高中同學慢慢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拿上桌面講清楚。
這位老賴市長的高中同級同學，是財政廳有名的鐵算盤，有人又謂鐵公雞，姓高名義，畢業于上海財經大學，可謂科班出生，從科員、科長、副處長、處長一步一步靠真本事爬上來的，幾十年就在一個單位效力，是一個把一生都獻給財政事業的老同志。所謂鐵算盤也好，鐵公雞也罷，是外界不明真相的干部群眾的比喻，詞性中義，不褒不貶，像下圍棋，只為算度精，才留下了如此雅號。
今天來，這位老同學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財政廳最近做出了違規調用行政事業單位國庫集中收付中心的資金的決定。班子會上，高義副廳長極力反對，但主持工作的常務副廳長見會上許多人反對，不惜暴露出市政府常務副市長這層關系來，是受其指示而為。這位常務副廳長把國庫集中收付中心專用賬戶的很大一筆資金，從財政部文件規定的幾個歸口專業銀行轉出到中國銀行濱海分行，老賴市長這位高中同學在會上極力反對，終因勢單力薄回力無天，這才想到既然常務副廳長可以借天牌打地牌（流行于川渝等地的一種紙牌游戲。是說川牌花色中的彼此相克的關系），他不是和老賴市長也同屬這一相似關系，為何不可呢！
老賴市長听這位同學副廳長說起這件事，他看出了苗頭，既然常務副市長敢背著自己做這麼大的手筆，沒有那位書記在後面伸腰，諒他也不敢枉為。只是目前還不清楚其真實的目的，晚上回家問問余蓮這個主管金融的美婦，听她說說金融形勢，不就清楚了嗎！想到這里，等那老同學副廳長要走的時候，老賴親熱地拍了拍這位仁兄的肩膀，一再叮囑，情況不明的時候千萬別聲張，而且人家現在還只是做了決定，目前尚未付諸行動。只說，有什麼變化，一定相互通氣。
老賴下班後，坐在門口衣帽間的坐凳上，等余蓮回家。可一等不來，二等也不回來，老娘早就煮好了飯，見時間已過，單叫老賴市長不必等了，天天作業早就做完了，對外婆嚷著餓了，老賴添上一碗飯，邊刨幾口，邊想心事，一頓飯吃得一句話都沒說，天天很懂事，見老賴不言不語，吃完了飯，主動把老賴平時放在茶幾上的鐵觀音給準備好，待水燒開了，就來喊「賴爸，水燒開了」老賴見小孩如此懂事，抱住天天就用那濃密的胡子給天天一下，表達內心對天天的喜愛之情。他喝了一口，放下了沖茶的茶壺，若有所思，只是不敢肯定，但他相信自己抓住了狐狸的尾巴，他笑了，他想等余蓮回來，一切將真相大白。
品第二道，那鐵觀音的香更純，讓他不禁先用鼻子深深地嗅了幾下，放在嘴邊，品了幾品，最後一揚脖子，一口讓那甘醇從上到下酣暢淋灕，回味無窮，真正品出了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