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鑒天下 第23章 鑒寶(一)

作者 ︰ 午夜濃茶

江南知道南伯惦記那幅畫是因為他覺得畫有蹊蹺,對此江南還真不好解釋什麼,總不能直截了當的跟南伯說,我知道這幅畫里面暗藏玄機?那就露餡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手打)

原本他想著,過兩天後把畫拿到裝裱行里去找人重新裱一裱,只要將軸桿拆下來,自然就能夠發現里面究竟還隱藏著什麼名堂,讓他沒想到的是,老爺子居然對這幅畫上了心,這令他不禁生出了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

沉吟著,江南最終還是把那幅畫從包里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到南伯手中。

陳秉南拿著畫,卻並不著急打開,而是微笑看著江南,江南感覺,他的笑容里,有那麼一絲玩味,又有那麼一絲狡黠,他頓時感覺渾身不自在起來。

「南伯,您老不看畫,看我干嗎?」江南促狹的說道。

「你小子一定有事瞞著我,,你在這幅畫中發現了什麼?」陳秉南沒有放他一馬的意思,反而頗為直接的直指要害。

江南嘿嘿一笑,見事情瞞不過去了,這才老實交代︰「您模模那幅畫中間,是不是感覺有些硬?這幅畫裝裱的時候就被人動過手腳,您一模便知。」

陳秉南聞言一愣,立刻把畫打開,平鋪在案台上,枯樹枝般的老手在畫上來回模索著,半晌,他激動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南,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偶然,純屬偶然,您應該記得,當時您鑒定完這幅畫的真偽後,是我把它卷起來的,卷的時候,畫中央有些打皺,夾層中沙沙的響,我就琢磨著,是不是因為這幅畫被放的時間太久了,或者是保存不當,使得紙張松脆,不宜卷曲呢?後一想,不對啊,宣紙放的年頭再長,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我又捻了一下,感覺到里面似乎還有東西存在,于是就長了個心眼兒,把它買了下來。主要是好奇心太重導致的,嘿嘿……」

這個解釋江南早就給老爺子預備下了,就是害怕他有朝一日想起這幅畫的事情來,問自己時自己毫無準備說漏了嘴,現在說出來,倒也一氣呵成,不帶半點心虛的樣子,儼然是提前演練過的。

陳秉南絲毫沒從江南的眼神中看出那絲稍縱即逝的閃爍,他哈哈一笑,指著江南說道︰「你小子,倒是好運氣!老頭子我縱橫江湖四十余年,雖說撿漏不少,但一天之內連撿兩次漏的時候,也是少之又少。暫且不說這幅畫究竟是真是假,是個什麼成色,是不是暗藏玄機,單單就你這個細心勁兒,假以時日的磨練,闖蕩古玩行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南伯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熟起來,也就了無遺憾了。」

江南被南伯這一通夸獎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著說道︰「南伯,您老人家就不要笑話我了,跟您比起來,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這可不是恭維話,絕對出自真心。」

陳秉南點了點頭,欣慰的笑容掛在臉上。

「我看過一本書上寫著,很多玩家逛古玩攤子是會上癮的,有個一兩集沒去,就抓耳撓腮憋得難受,好像攤上有多大的漏等著他去撿似的,逛攤也有個很奇怪的現象,運氣好了,好東西一件又一件,接二連三的上手,運氣不好,可能逛幾次集市都踫不到稱心如意的物件,最後是空手來的空手回,據說好多逛攤的玩家都踫到過這種事呢。」

江南進一步解釋道,當然,也是掩飾。

陳秉南笑著站起來活動了幾子骨後說道︰「嗯,你說的這種情況是普遍存在的,但也不是每個玩家都能踫上的,主要是運氣,要不怎麼說,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呢。」

江南點頭稱是︰「南伯,要不,咱爺兒倆把這幅畫拆開,我也挺好奇這畫里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陳秉南搖頭說道︰「這你可就真難為你南伯嘍,書畫裝裱這門技術,你南伯是丁點兒不會,更別說拆畫了,一幅字畫,看似裝裱簡單,其實門道多著呢,這是個細致活,別的不說,就是拆畫所用的工具,咱們家也沒有啊,這樣,我給一位老朋友打個電話,請他出把子力氣,把你這幅畫拆開看看。」

說著,南伯拿起了話柄,撥了個號碼,不多時,電話接通了,先是一通客氣的問候,隨後他便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那邊好像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又道了兩句客氣話後,南伯把電話掛斷了。

「呵呵,老東西不在臨安,在北京他兒子家里享受生活呢,不過他答應下來了,過兩天回來後,讓咱們過去一趟,他當著咱們的面把畫拆開,看看里面隱藏著誰的大作。」陳秉南笑著跟江南解釋了一句。

江南正準備說話,門鈴響了,他突自一愣,蹙著眉頭望向南伯,那意思不言自明,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

老爺子搖頭說道︰「小南子,在這個資訊發達的社會中,想要做到完全的避人耳目,幾乎是不可能的,你早晚都要出來見人,與其整天東躲西藏,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大家面前,再說了,咱又沒做啥虧心事,憑什麼連人都不敢見了?放心,到咱家里來的,都是些收藏界的朋友,去,把門打開,咱們不光不能躲,還得堂堂正正的和他們見面。」老爺子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

「噯!」江南答應了一聲,走進客廳開了門。

門外站了四個人,有一個還是江南認識的,誰呀?趙海平。其他三人看著都面生,不過這些人都具備一個共同的特點,面善!見他開了門,都笑呵呵的沖著他點頭示意。

江南留心觀察了一下,四人中打頭的是位胖乎乎的老先生,他手里提著個老式挎包,包里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跟在老先生身後的是趙海平,再後面兩位歲數不大,也是三十五往上數的年齡了。

趙海平見開門的是江南,就面帶微笑的說道︰「呦,小南在啊。」

江南笑著說道︰「海叔好,幾位快請進,老爺子在里面呢。」他讓開了身子,把四位請了進來,然後關上門。

陳秉南听見外面說笑的聲音,從書房里走了出來,他微笑著向四人拱拱手道︰「老幾位,有日子沒見了,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我?」

那位胖乎乎的老先生一指趙海平說道︰「還不是他,被你那道光鼻煙壺勾的茶不思飯不想,還非要拉著我們過來瞻一眼不可。老陳,你可是不厚道啊,有好玩意兒,不先緊著我,倒讓老海搶了先。」

「我也是讓他拿話擠兌的,不讓出那件鼻煙壺,他要我命的心思都有了,老幾位不只是為了一只鼻煙壺來的?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陳秉南顯然是看見了老先生手里的提包,他笑眯眯的望著老先生,狡黠的說道。

「得!什麼瞞不過你一雙火眼金楮,前幾天老頭子我去了趟天津沈陽道,上手了幾個物件,不過有些拿不準,這不,提過來麻煩你給掌掌眼斷斷代。」

說著,老先生把挎包放在了茶幾上,卻又並不著急打開,只是一臉神秘兮兮微笑著望向南伯。

「好你個老東西,還跟我玩兒這一套,不給看是?不給看我還不看了。」

南伯故弄玄虛,吊人胃口的套路運用的也十分嫻熟,他雙手往後一背,作勢就要往書房走。

老先生笑眯眯的也不阻攔,以為麻桿兒中年人繃不住勁了,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陳秉南身前,說道︰「老爺子,胡老爺子跟您開玩笑呢,你們倆多少年的交情了,您還不清楚他什麼脾氣?您可千萬不能走,即便不給他掌眼,我的事情您說什麼都得搭把手才行。」

「遠山,你有點立場行不行?咋這麼不堅定呢,他要走讓他走好了,我就不相信這老家伙對這些寶貝不動心。」被稱之為胡老的老先生開口說道。

站在旁邊的江南這時候微微有些驚訝了,莫非胡老嘴里的‘遠山’,就是下周要舉辦玉石交易會的老板劉遠山不成?他來找老爺子干嘛?

正如同他所想的一樣,這位中年人,就是號稱「臨安城翡翠原石走私大王」的劉遠山。

不過,江南想象中的劉遠山和面前站著的真人有些差距,在他的想象中,身價幾千萬的劉遠山,應該是個典型的暴發戶嘴臉,一臉橫肉,腆著肚子,油光 亮的大背頭,穿一身名牌西裝雪白的襯衣沒扎在褲子里面,脖子上掛著大拇指粗的金鏈子,十根手指頭起碼有九根半上套著或是翡翠,或是瑪瑙,或是白金瓖鑽的戒指,哈哈一笑滿口大金牙,渾身上下沒有一個零件不充滿了銅臭氣,卻感覺良好的生害怕別人不知道爺們兒有錢。

但眼前這位活人,卻是低調的夠可以的,麻桿兒身材就不說了,利落的短發十分干練,深邃的眼眸透出生意人的精明,高挺的鼻梁下唇線厚薄勻稱,不笑不說話,很有喜感。

穿著也非常普通,高領毛衣外面套著件運動型羽絨服,褲子也是運動褲,一雙白色旅游鞋蹬在腳上,和一身運動衣非常搭調。

江南心說,這人屬于扔到人堆里都不起眼的類型,怎麼就會發了大財?

陳秉南戲謔的看著胡老,一字一頓的說道︰「甭跟我來那套里格楞,你自個兒心虛,拿人家遠山說什麼事兒?你這老家伙今兒過來,是存心氣我的?」

劉遠山嘿嘿笑了笑,退到了一邊。

胡老哈哈大笑著拉開了提包,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上眼!」

PS︰推薦票還是不理想啊,我人緣真就這麼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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