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國王的微笑 第三十四章

作者 ︰ 寂寞也要笑

第三十四章

X市的古城區在城市東南部,像是這個繁華都市上的一塊美人痣,自從兩年半前開始擴建,風吹雨打,趕工不停,到現在東南方的範圍還有圈劃好的地方沒有拆遷,可見古城佔地範圍之廣。

星航娛樂公司在古城中也投入了大筆資金,現在拍攝古裝劇,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相關適應于此的戲份,十之五六都在里面布置景致進行。

偌大古城,即便有三四部電影同時開拍,被佔據著布置成片場的地方也不過魚之一鱗,其余各處都有別樣風景,刀槍劍戟者有之,簡潔清雅的也大有地方在,還有的極度奢華,也有的樸素清新如農家。

總而言之,無論你有什麼樣的品行喜好,來到這里游覽下來,必會有一個地方讓你滿意。

當然,不同的地方需要付出的價格也分為三六九等,便宜的容你優哉游哉住個一年半載也不會心疼,昂貴的幾夜開銷能讓你傾家蕩產也不是夸大,甚至有的地方只為某些高層圈內的人士開門,等閑富商即便有錢也別想入內。

便如「蓬仙會」。

蓬仙會既是一個小門會,也有各路神仙齊來相會之意,從外面看來就如同一片古時王侯府第,朱紅大門上暗金匾額瓖嵌著「蓬仙會」三個繁體字,里面丫鬟、小廝、侍衛裝扮的工作人員井然有序,各司其職,毫無雜亂跡象。

蓬仙會里面又分各門各院,地方不同,門面不同,經營的東西也就不一樣,甚至連名字也天差地遠,有古韻悠然的「听風閣」,也有飽含現代滋味的「蓬仙私人會所」。

「……這听風閣也不見得有風不是?那些看著光鮮華貴的明星紅角,真拉過來還不是你說一他不敢說二?和蓬仙私人會所里的‘牛郎公主’沒太多區別。」

眉目清秀的青年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插在褲兜里,踱步靠近兩名正在說話的女孩,向其中一人微笑著道,「孫小姐對哪位影星感興趣?咱們許家二少爺就在這里,請他打個電話,那還不一招即來?」

「你個死劉珙,什麼‘感興趣’什麼‘牛郎公主’的,有你這麼對女生說話的嗎?別污染我們的耳朵!也不和許二哥、洪西洋他們學學怎麼裝紳士,再來煩擾我家慧兒,小心我打電話向姑姑告狀!」

和孫慧兒在一起說話的女孩名叫汪雲袖,嗔怒地睨了劉珙一眼,附帶 里啪啦的一通話。

劉珙毫不在意地笑笑離開,暗道︰我的傻表姐,許二哥也還罷了,洪西洋那小變態之所以被他父母送出國,不就是因為在私人會所玩死過小男生?跟他學?我媽還不扒了我的皮!

他吸了口煙,坐到許叢文旁邊,看了眼走出去的洪西洋,問︰「二哥和他說什麼,記得你以前不是特討厭他?怎麼他這一回國,你把他也叫來和咱們玩了?」

許叢文沒說話,旁邊另一人晃著高腳杯紅酒,眯著眼嗤笑︰「他雖然不入流,可也有點用,許二哥怎麼玩還要你小子教?」

劉珙哼笑一聲,拿起酒杯眯著眼和他輕輕踫了個響,不再去問,還是轉頭打量孫慧兒。

孫慧兒穿著清新素雅,神色也清清淡淡的平和,只偏身靠著藤木椅安安靜靜地坐著,專注地欣賞鏤雕木楞窗外的古城夜色。

汪雲袖還在一個人對她嘀咕︰「……其實,尤璋也沒有得罪鄭二少,只是鄭二少那個朋友提的要求太過分,尤璋那樣的謙謙君子怎麼可能會吻那個大老粗嘛!不過也沒辦法,鄭二少的脾性太大了,我見了都打怵,可惜,尤璋本來去年就能在影壇封帝的……」

她打抱不平地自說自話,緊接著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地道︰「對了,慧兒,許二哥明天要去《太皇陵》片場,那里在拍陳一海導演的新片子,尤璋和夢靈分別擔綱男女一號,片場一直保密隔離著,我也只一個多月前去過兩次,明天陪你一起去看看?尤璋在里面扮演男一號小皇叔,簡直帥呆了!」

「夢靈?她在里面演的什麼角色?」

孫慧兒听到這個名字才產生一點興趣,回過頭來輕輕地問。她面容長得不算很美,卻別有一種素面朝天的清雅秀氣。

汪雲袖想了想,道︰「夢靈扮演的是從抄家滅族中逃亡的將軍府小姐,打扮得也很漂亮,不過感覺和尤璋的氣質好不搭啊,真搞不懂怎麼讓她演女主角。」

孫慧兒又問︰「許叢文去片場是單純玩耍,還是要做什麼工作?」

汪雲袖噗嗤一笑,道︰「許二哥就是個公子,風流自在得很,哪需要什麼‘工作’,他們家也不是只有星航娛樂這麼一家公司,事兒多著呢,尋常不會單純去那里玩,更何況,明天還要去那麼早。」

說到這里,她輕輕一撇嘴,「還不是他那個新情人吹枕邊風?長得不怎麼漂亮,就是嗲聲嗲氣的亂拋媚眼,還想捧她弟弟演《太皇陵》里面的小皇帝,結果許小姐隨便指了一個男生過去,就將她弟弟給刷下去了!這不,都半個多月了,那破落東西還想挑唆許二哥去片場找麻煩,這種小心眼小眼界兒的女人,真搞不懂許二哥怎麼會答應她……」

「叮叮叮……」

清脆的鈴聲如同屋檐前滴落的秋雨,孫慧兒歉然地向汪雲袖笑了笑,拿起手機看了看,也不避諱,直接接通,淡淡地道︰「喂,媽?」

孫雲芳的溫柔笑聲從話筒中傳出︰「慧兒,明天我想帶你見見朋友。」

孫慧兒眉頭緊蹙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汪雲袖一眼,本來支著耳朵听八卦的汪雲袖立即笑嘻嘻跟她吐了吐舌頭,跳起來避開了,孫慧兒語氣略微生硬地對電話里道︰「明天我和朋友去星航娛樂的新電影片場看演員拍戲,很早就要去,恐怕沒空……」

孫雲芳笑著打斷她,柔柔的聲調充斥著不容拒絕的味道︰「沒關系,我有空,我也不怕起早。明天我先陪你去片場,等你在片場看得夠了,再陪我見見朋友。你跟我來X市這麼多天了,總不能一直閑下去的,好?」

孫慧兒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另一邊,孫雲芳伏在劉阿軍精赤的健碩胸膛上,單手將電話掛斷,一邊在劉阿軍胸肌上用食指畫著圈,一邊柔聲細語道︰「明天去星航娛樂的封閉片場。慧兒那丫頭被老爺子嬌慣了,連我的話都不听,唉,還得看緊些,可憐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一片愛心。」

劉阿軍享受著她的觸模,滿目痴迷地望著她,怔了一下才皺眉道︰「封閉片場?那是許棟梁的地盤。而且,慧兒小姐文靜本分,有保鏢跟隨還不夠麼?你也別多想,只是因為老爺子的問題才讓慧兒小姐與你有些隔閡,現在老爺子病危交權,你們母子還不是最親的?」

「嘻嘻,就知道安慰我,我的女兒我會不知道?小妮子在老爺子跟前兒長大,別看平時不聲不響的清秀乖巧模樣,厲害起來,可比我這個小女人狠辣著呢!」

孫雲芳嫵媚一笑,對劉阿軍這個心月復保鏢沒有什麼隱瞞,又道,「許棟梁的事情你也不懂,當年那點小仇小恨早就是老黃歷了,他老婆的死也不是當真與我有關。何況,X市暗道里說到底還是鄭老龍當家,我又只是去古城片場,他許棟梁即便知道我在那里又能怎麼樣?」

「再說,」她兩只手指在劉阿軍乳-頭上掐了一下,秋波蕩漾著睨他兩眼,「……不是有你嗎?」

劉阿軍呼吸一下子粗重,狠狠抱著她壓下,喘息道︰「知道有我,明天就別把那個姓白的叫上!」

孫雲芳卻吃吃笑著並不應答,只湊上紅唇吻住了他。

***

第二天陸宇醒得很早。

之前半個多月的劇組安排,每天都有他的戲份,卻都是少年皇帝拓跋征面對某些老臣老將、某些鄰國特使,尤其是面對小皇叔拓跋宏謹和女主角上官青莣時,斗心計、逞狠辣、玩冷酷的無情威嚴鏡頭,氣場擺得很足,有時殺機騰騰,讓與他拍對手戲的人都驚呼厲害。

今天早上則一反常態,準備拍攝三幕拓跋征在私下里月兌去外層防備後的真實少年形象。

第一幕是拓跋征遇刺後的戲份,要與夢靈扮演的女主角刺客對戲;

第二幕是拓跋征的回憶,題在表現出戲中三年前,先皇尚未政變登基時,小皇叔拓跋宏謹和拓跋征兩人之間那份復雜的叔佷親情,少不了與尤璋對戲;

第三幕則是潛伏宮中的宮女趁拓跋征回憶走神,看機會難得,妄圖再次殺他,卻被他擒下,委屈怒火全都涌上心頭,轉瞬間恢復倔強和冷酷無情,撕扯宮女的衣物,將她拖進殿門……

這三幕戲份所佔的篇幅不多,卻必不可少,起著定位人物靈魂的性質作用,沒有這些,皇帝的冷酷威嚴未免過于刻板,會導致這個角色片面成一個不夠細膩的粗糙輪廓。

因為第一幕發生在夜里刺殺之後,太陽初升,晨曦散漫,拓跋征強忍傷勢質問上官青莣,並面對朝陽撫琴和回憶,片場相關人員都必須掐住這個時間點做好準備,所以今天天沒亮,陸宇就開始起床洗漱。

頭發還沒擦干,經紀人打電話來詢問,說話非常有禮︰「小宇,起床了?我買了早餐,現在過去接你?」

陸宇用白毛巾擦著頭發,輕笑道︰「章哥,你已經到外面了,以後不必這麼客氣,直接過來敲門就行了,我這里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即便有,那也是我沒打算隱瞞你。」

章齊東似乎笑了笑,沒有辯解什麼,果然,沒過兩分鐘他就到了門外敲門。

「導演助理剛才跟我打電話,說許二少待會兒要帶朋友看你演戲,你心里有個準備。」

章齊東為人精明小心,在和陸宇共事半個多月後,也有些了解陸宇的性情,說話做事並不繞彎,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熱騰騰的保溫飯盒和女乃茶遞了過去。

「謝了。」陸宇接過早餐,蹙眉,「珍珠女乃茶?」

他將女乃茶放到一邊,沒多糾纏這一點,打開飯盒問道︰「現在天色還沒大亮,許叢文堂堂二少爺怎麼突然趕早兒要帶朋友看我這個小演員拍戲?他那樣的身份,去片場戲耍不是家常便飯?為什麼如此鄭重地提前對我通知?」

章齊東扶了扶眼鏡,暗暗八卦道︰你是小演員?那許總是什麼?許二少還不是隨便找個借口,要給妹妹把關,以防再來個鄭蟠第二?

他心中胡思亂想,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目光清正地說︰「我問了,曾助理說,許二少是想帶朋友趕在劇組外出拍攝外景戲份之前參觀,所以才要求劇組等他們到了再開拍你今天的那些戲份,陳導演沒有拒絕這個要求。」

當然不會拒絕,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那是星航娛樂的二少爺,許秧許總經理的親二哥,大不了鬧騰得今天早晨戲拍不成,等劇組拍完外景後再回來補上。

陸宇心中有底,不動神色地吃飯。

很快收拾停當,陸宇走出家門,上了鎖,坐進章齊東開來的銀白色轎車。

章齊東緩緩把車開出新世紀小區範圍,到了公路上,天色還黑蒙蒙的,兩旁的路燈昏黃而悠遠,人在車里往外看,會有飛馳在漫漫時光之中的錯覺。

路上車輛不算太多,章齊東踩油門開始加速。

突然路旁不知從哪里閃出一個人來,直挺挺站在路上攔在他們車前!

「草!」

章齊東嚇得冷不丁爆了個粗口,急忙拐彎踩剎車!車停得太猛,他身體往前狠狠撞了一下才被安全帶勒住,下意識地扭頭看陸宇,見陸宇安然無恙,他驀地扭頭,火氣往頭頂直沖,「哪來的瘋子!」

陸宇卻一眼看清了車右前方路燈下那個一身迷彩的挺拔身影,一下子愕然,繼而微微蹙眉,不自禁地伸手撫了撫額頭,又見章齊東怒意滿面地想要探出頭呵斥,連忙出聲笑道︰「章哥別見怪,他是在等我,這個人脾氣就這樣古怪,平時挺精明的,現在估計是病得不輕,你犯不著和他置氣。」

「找你的?」

章齊東一滯,扶了扶眼鏡,臉上怒氣迅速平淡了下來,點頭道︰「沒關系,我就是想告訴他這樣太危險了,撞傷了怎麼辦?」

「呵呵,待會兒我會說他。」

陸宇微微點了點頭,將車窗降下來,對外面的小黑哥道︰「還以為你沒能這麼早起床,怎麼沒去敲門?」

小黑哥穿著合身的厚迷彩服外套,拉鏈、銅扣、衣角都規整的板板整整,腳上穿著的漆黑軍靴也被擦得干淨 亮,頭上沒戴軍帽,短發似乎剛剛修理過沒多久,板寸長倔強而濃密的豎立著。

他肩背寬厚,身軀挺拔,很襯這套軍服,渾身都透著一股威武不能屈的剛強,路燈的顏色又給他添了寂寞的昏黃,使他的森亮眼神隱約帶著十足的懾人力量。

他面對陸宇時態度隨意,臉色也平靜如水,只沉聲道︰「剛來沒多久。」這麼說著,他大步走到車後門,一把拉開,矯健地彎腰坐了進來,又隨手「砰」的一下把車門帶上。

章齊東在他進來時驟然感覺到一股子不似活人的生冷氣兒,連忙從後望鏡飛快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這麼健壯精神的爺們居然在發抖,不由得心底更為古怪——外面真有這麼冷?不會是個腦筋不正常的?

「開車章哥,別讓劇組等我。」

陸宇說著,輕輕側了側身,轉頭細究小黑哥臉色,又伸出手道︰「手腕。」

小黑哥會意,立即低頭要解開左袖的銅扣。

陸宇搖頭微笑︰「右手的,我看你恢復如常的左手做什麼?」

「唔。」小黑哥悶聲答應,手指啪嗒一聲將解開的左手腕處銅扣按緊,又麻溜地用拇指將右手袖子銅扣彈開,三兩下卷起衣袖,袒露出來右前臂來,以手腕朝上的姿態向前伸。

陸宇敏銳地看出他在竭力壓抑身體的顫抖,心中也不無感慨,卻沒必要多說什麼,只伸左手以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搭上他的手腕切脈感應,暗道︰還是不要等天天中午了,我通過藥浴的話,半天便能把精氣神恢復個差不多,一天兩次應是可以支撐住的……

小黑哥呼吸輕緩綿長,一動不動,如果忽略掉他身體那點冷顫,幾乎可以拿他和一尊雕塑相媲美,唯有一雙漆黑森亮的眼楮炯炯有神地盯著陸宇,似是想從陸宇臉上看出來他的邪癥比昨天有沒有太過加重。

勻速行駛的轎車中,除卻一角安靜開車的眼鏡男人之外,另外兩個男人一個俊雅超凡,一個敦厚帥氣,這麼一前一後手拉手的沉默模樣,實在說不出的古怪。

章齊東看出來陸宇是在給後面那個迷彩青年診脈,一邊納悶陸宇是真懂醫術還是假懂,一邊忍不住怪異地小聲道︰「小宇,要不你坐到後排去?」

陸宇沒吱聲,過了小片刻收回手來,才不在意地笑道︰「他身上有寒癥,章哥沒看到他冷得直發抖?坐他身邊我怕被他傳染了感冒。」小黑哥身上的邪癥當然不會傳染,否則就該叫做病毒了。

章齊東不知真假,只恍然地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陸宇抬頭從後望鏡掃了一眼後排,發現小黑哥沒有扣上右袖銅扣,而是姿態隨意地斜過身體,寬厚的肩頭靠著車門,歪著腦袋,左手舉著右腕,雙眸森亮炯炯地盯著脈搏,分明在用左手給自己搭脈研究。

陸宇微微挑眉,從後望鏡看他,問︰「你也懂醫術?」

「什麼?」小黑哥疑惑地抬頭,隨即理所當然地回答︰「不懂,路上無聊。」手下不停,繼續認真地感觸右腕脈搏,還輕一下重一下地按。

章齊東一下子笑起來,也從後望鏡看了看他,友好地說︰「哥們挺逗的哈。」

小黑哥沒睬他,連眼神都懶得施舍。

章齊東踫了個釘子,臉色迅速平淡下來,淡定地扶了扶眼鏡,只當車里沒這號人,自顧自專注于開車。

陸宇忍笑,閉上眼楮養精蓄銳,只等到片場趕緊拍完戲,再趕回別墅給小黑哥刺穴驅邪,看這樣的男人堅忍受罪,心里有點不安吶!他睜開眼看了一下小黑哥︰面容端正,濃眉黑眼,高鼻厚唇,輪廓有稜有角,硬朗不失帥氣,迷彩服下的身材更是不用說了……

陸宇閉上眼楮,揉了揉眉心︰就當是憐香惜玉。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陸宇上輩子結仇這輩子防備的仇敵們,開始不以他意見為轉移地粉墨登場了;同時,咱**狼眼光要像刀鋒一樣敏銳,剎那間就要鎖定。

另︰以後人名太多,將不再在文案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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