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末當悍匪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醫學院的大課

作者 ︰ 老矣

張全寶今天無事,便到醫學院听王一講課。

他弟弟張全德現在成天不在家,雖然名義上還是八角台的團總,不過手下沒了兵將,于是天天跑去王一的武校基地,泡起了里面的圖書館。在里面,不但看中原兵書,也讀西洋戰策,眼瞧著就有成為軍事理論大家的趨勢了。讀書累了,他就拉著項龍和鄭海濤去靶場放幾槍。有時候也會和吳曉等一干參謀部的小子,在沙盤上來場軍棋推演。看那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架勢,還真別說,挺像張飛在世的!張全德這人有一點好,就是從不私下接觸其他的保險隊員,想來也是怕犯了王一的禁忌。這人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像彪哥一般魯莽,但實際上卻極有分寸,知進退,王一對他還算放心。

「好了,這就是昨天我跟你們提到過的核磁共振的圖片,他是地球磁場的六萬倍,標記的是帶氧血紅素和去氧血紅素的差異,正子斷層掃描計算的是葡萄糖的代謝。簡單的說,我們通過圖上的顏色就能判斷出大腦什麼區域在工作,而其中紅色的部分表示工作,黃色其次,藍綠則是無工作。大家可以看到這張腦部核磁共振圖片上,顏色顯示得非常清晰。這是一名接受測試的實驗者,他平躺在機器內,雙眼睜開,什麼都沒想,所以我們看到他的視覺皮質區亮(紅)起來了。」

王一用教鞭指示著相關的區域,階梯教室里坐滿了人,他們都是王一在醫學院的學生。此時教室里鴉雀無聲,大家都聚精會神地听著王一的講解。

「第二張掛圖顯示的是一個人在看到普通陌生人時的反應,因為我們與陌生人沒有什麼情感,所以大腦基本上沒什麼反應。第三張掛圖是人在見到自己的愛人——丈夫,妻子,孩子,朋友等等時的反應,我們可以清晰看到,大腦馬上亮起來了,紅黃色區域大幅增加。」

台下的學生不自覺地點頭,王一講訴得很快,這里沒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

「下面我們看到的是同卵雙胞胎在做同一件事情時各自大腦的核磁共振反應圖片。前面的課程上我們已經講過簡單的遺傳學知識,我們都知道,同卵雙胞胎有著相同的遺傳基因,換句話說,他們在先天上,大腦是完全相同的。那麼我們可以看到,兩張核磁共振圖片上亮起的區域完全不同,說明二者面對同一事情時,大腦的反應不一樣。」

王一之前的語速非常快,不過此時卻慢了下來,從側對黑板,變成面對所有人,故意加重語氣道︰「零到三歲,是大腦的發育期。零到六歲是一個人的人格養成期。通過同卵雙胞胎的圖片我們可以看出,即便大腦完全相同,但因為後天上的經驗差異,還是就會讓雙胞胎在面對同一件事情的時候,產生不同的反應。所以作為父母不要總把孩子比較來比較去的,這對孩子的成長沒有絲毫的好處。你可以管教他,但你不能侮辱他!」

「這是腦內的海馬體,負責的是我們的記憶。這是受虐兒的海馬體內的細胞,這是正常人的細胞,我們可以清晰看出受虐兒的海馬體內細胞萎縮明顯。不僅如此,受虐兒的胼胝體變小,左右腦連接遠不如正常人。注意!虐待是可以向子代遺傳的,曾經有這樣一個案例。一個女人經常用針刺自己的嬰孩,後來這個孩子就被針刺死了。那時所有人都震驚于這個母親險惡和陰毒,可是後來有人調查了這個女人的身世。發現她從小就被自己的繼父,直到她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之後,便報了官。那名繼父當然被人抓了起來,並且被判了刑。受盡委屈的女孩本以為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的親生母會安慰她,埋怨自己沒有照顧好她。可沒想到這個死逼娘們竟然將她暴打了一頓,罵她是賤貨,只因為她的告發,讓她失去了那個卑劣男人的照顧。」

張全寶在學生中,听著王一娓娓道來地講訴病例,眼界似乎也隨之一點點的打開。「原來人腦竟然還有這樣的秘密。」

「下面這張是憂郁癥和過動兒的大腦比較,我們可以看到憂郁癥患者的大腦是藍綠色的。有些人曾認為過動癥患者的大腦應該與憂郁癥患者的正相反,但事實並非如此!我們可以看到,過動兒的腦部圖也是藍綠色,而並非某些人曾經認為的紅黃色,所以我們現在都用治療憂郁癥的藥物來治療過動兒。」

「接下來是男人和女人的大腦,在顯微鏡下,男人和女人的視覺系統是完全不同,外紋狀皮質水平中,男人主要是magno大細胞,女人是parvo小細胞,因此男人看物體更偏全體,而女人跟注重細節。除此之外,連接兩腦之間的胼胝體,女人要比男人厚,男人在說話時,只有左腦工作,女人是兩側都工作,左腦是理智,而右腦是情緒,所以女人在說話時,更愛表達自己的情緒。男人腦內血清胺分泌上快于女人。血清胺也叫血清張素,其實就是5-羥色胺,對人體有鎮靜的作用。所以我們經常看到一個生活中場景就是晚上夫妻吵架,男人吵一吵就睡著了,覺得事情過了,就完了。而妻子卻始終在不依不饒,見丈夫睡著反而更氣。這其中的原因就在血清胺分泌的速度上了!」

學員听到這里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我們用來治療憂郁癥的藥物機制就是抑制血清胺吸收的,大家留個印象,以後在藥理學上會講到。」王一喝了口水,接著道︰「這張是自閉癥患者的腦部圖片,旁邊這張是正常人的圖片。我們可以看到正常人在看人的時候,是人腦的這個部位亮起,而自閉癥的患者在看人時,這個部位沒有反應,而亮起的是另外一個部位。這個部位是管什麼的呢?……無生命體,什麼叫無生命體呢?就是桌子,椅子之類的物件,所以自閉癥的患者無法分辯人的表情。有病理解剖學的病例顯示,自閉癥患者的神經細胞是正常人的一半,神經縴維只是普通人五分之一。」

此時有個學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在他們眼中,我們竟然沒有生命的?」

王一搖搖頭,語重心長道︰「這不是他們的錯。不久前有一個男孩患有輕度自閉癥,他父親知道後,覺得這孩子是家族中的恥辱,于是便在生活中漠視他的存在。他從來都不看自己的兒子,即便說話時,視線也總是越過兒子的頭頂。後來有一次,一家人一起觀看街區的運動會,有一個人打破了紀錄,用英文說就是——break-the-record。父親本身是個運動迷,所以就很興奮地歡呼起來,顯得非常激動,也跟著大家一起喊著——他打破了記錄。兒子在一旁看著,他並不明白父親說的英文是打破了紀錄的意思,而把record這個詞(也有唱片的意思)當成了家中新買回來的唱片。于是看到父親高興,他就跑回家,拿棍子把父親新買回來的新唱片全部砸碎。之後他就很得意地把父親拉回家,按照他的想象父親一定會夸獎自己。但現實卻剛好相反!父親根本沒想過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覺得這孩子就是個禍精,是個瘋子,于是便將他暴打了一頓。從此之後,這孩子就成了重度情感障礙!可以說非常的可憐。」

講台下的學生都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有些人因為痛恨那名父親,握拳的雙手已經顯露出條條青筋。

「我經常說一話,父母就是一群王八蛋!他們都以為自己在為孩子著想,殊不知,害孩子最深的就是他們自己。父母從來不會站在孩子的角度上想問題。趕大集市的時候,父母帶著孩子出門,說是帶他們去看看熱鬧,沒想到孩子走了一段路後,就吵著要回家。父母為此把孩子打了一頓,以為他不听話,就知道作禍!可他們就沒想過,孩子的身高只到成人的大腿根,你們喜歡在一堆中被擠來擠去麼?」

王一此時一笑,道「哎呀,一激動說了一堆題外話。下面我們接著講課……歐洲人總說,我們人只利用了我們大腦的10%,在這里我可以告訴大家,那就是在放屁,根本沒有的事。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這是視覺中樞,這是听覺中樞,兩者相鄰很近。先天白內障的患兒天生看不見物體,可是家中父母為了省錢,隔了兩年才給孩子做了摘除白內障的手術。但結果是手術成功了,白內障也被成功摘除,但是孩子的視力沒有恢復。原因就在于視覺中樞和听覺中樞都是後天逐漸發育完成的,但是因為孩子在出生之後,看不見事物,沒有視覺刺激,所以原本應該屬于視覺中樞的地方被听覺中樞擴大佔據了。所以人腦中根本就沒有無用的區域,只要無用就會被其他功能中樞佔據……另外有人所推崇的右腦革命,也完全騙人的,左右腦是一個整體,除非切掉另一半,不然跟本沒有活化不活化的問題……大家現在看到的是小貓的神經元(神經細胞),這是老貓的神經元。小貓神經元上的突觸,就是這些看起來像觸手的東西,細而密。老貓的少而粗。突觸其實和草原土路是一樣的,經常走的道路會變寬,而不走的路會變窄,最後被野草淹沒掉。小貓的神經元代表的是一種無限的可能性,路雖小,卻通向四面八方,這是想象力和創造力的表現。而老貓代表的是一種關于正確的速度和準確的反應,不過代價是失去創造力和想象力,所以不要總要求孩子背書,這是在扼殺孩子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下課之後,張全寶和一幫學生把王一圍在中央,詢問著關于人腦的各種問題。因為其中很多都涉及到教育的相關理論,所以王一也回答的很詳細。之後的課程是人體解剖學,不過今天比較特殊,因為今天要開的是醫學院的第一堂人體解剖實驗課。

來到實驗室的門口,老鐵鉤看到王一連忙笑著施禮,道︰「先生,您來了。」

「來了。」王一笑著點點頭,然後回問道︰「都準備好了?」

老鐵鉤笑道︰「好了!」

老鐵鉤本來是個仵作,五十來歲,因為腿腳不好,便辭了衙門的工作。再加之家里無人,沒有子嗣,于是就被王一請來,當了解剖實驗室的看守和實驗老師。因為平常總拿著一根長鐵鉤子當拐棍,順便也用它來鉤掛福爾馬林池中的尸體,所以醫學院的學生都稱他為老鐵鉤。傳到校外,估計更像是恐怖小說中的反派人物。不過老鐵鉤本人其實是並不壞,非常和善,成天穿著一身白大褂,沒事就和學員們聊天……有時也一起喝酒,或者大半夜的點根蠟,跟學員們比拼講鬼故事。因此在大多數學員眼中,這老頭倒像爺爺一般,很是尊敬

拉開實驗室的大門,福爾馬林的味道飄了出來,王一覺得很熟悉,甚至有種要落淚的回憶沖動。而學員們也要落淚,不過是被福爾馬林刺激的。實驗室周邊擺放著一些鐵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玻璃器皿裝福爾馬林制成的人體器官標本。實驗室內有八座鐵架桌試驗台,上面都鋪著厚黑膠皮,其中四座上面各擺放著一具尸體。

其中一男一女為清國人,是王一手下抓來的雌雄雙匪,惡貫滿盈。另一對男女是沙俄人,因為他們搶了清國百姓的兩只雞,正好被王一遇到,所以現在就成了試驗台上的標本。

不過王一還是很有好地表現出逝者為大的情懷,帶著手下學員雙手合十,叨叨咕咕地說了一堆,大概是感謝四具尸體為民捐軀,為中華醫學做貢獻。

「今天之所以放著四具尸體,我要你們帶著兩個問題。第一個男人和女人是不是不同,有什麼不同,有什麼相同。第二個清國人和外國人是不是不同,有什麼不同,有什麼相同!都听明白了麼?」

學員們回答著,不過臉色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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