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最有用的地方就是護得我的周全。這是我能安然活下來的保障。
「暖暖,好啦~~陪我去廁所啦!」寒兒膩著聲音撒著嬌說,聲音快要甜死人了。
我無奈地看著寒兒一臉討好的笑容,只好點點頭妥協了。不過這也主要還是因為心里存在的那一點兒僥幸,才讓我做了這個事後一定會後悔的決定。
我站在廁所里的鏡子前,低下頭洗手,廁所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
寒兒這丫頭真慢,都進去十多分鐘了,難不成是拉肚子?我壞心地想。
時間太長了,我轉過頭望廁所里探了探頭,廁所隔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只有一間是緊閉著的,寒兒一定是在那一間了。
「寒兒,你好了沒有?」我高聲問。
靜悄悄的……
沒有人回答我。
這丫頭在搞什麼?
我轉過頭,嘆了口氣,然後又低下頭,無聊地把手放在水流下沖洗著,玩著水……
奇怪?
我動了動脖子,有點兒困惑。
脖子上好像有點兒奇怪的感覺,這個感覺……我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然後慢慢抬起頭……
看向鏡子……
那……那是什麼!!!!
我的瞳孔不禁因為害怕而放大了……
鏡子里……
鏡子里……清清楚楚地反射出我的左邊地肩膀上……
輕輕的長發在我的肩膀上面輕輕舞動著……
又是……又是那些頭發!!!
「啊……」我驚叫一聲,腳有些軟。轉身就跑。
但是慌不擇路的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方向是錯誤的,竟然一頭往廁所的深處跑去……
等我回過神來,急急剎住腳步,才發現自己地周圍全是開著門的廁所隔間。
「寒兒!!寒兒!!快出來!!」我對著那一間緊緊關著地廁所門高聲叫道,快點兒……寒兒,你快點兒出來……這里……
這里危險!!
但是。事情卻沒有按我的想法進行。不管我怎麼叫,寒兒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反應?
對了。難怪剛剛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
一滴冷汗順著我的發鬢淌了下來……
剛剛,剛剛我尖叫,亂跑……這麼大的聲響,但是這間廁所竟然都沒有一點兒反應……寒兒听到我的尖叫聲,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反應呢?
不太對勁!!
想了想,我抬起手,推開了廁所的門……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廁所里面是空空地,沒有一個人。
那寒兒到哪里去了?
頓時不禁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什麼驅使我的步伐,鬼使神差的,我就往廁所里走了兩步……
「砰!!!」廁所的門突然就關上了。
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就和鬼片里一樣被關在了廁所的隔間里了,但是轉過頭仔細一看。發現門並沒有鎖上,只不過是因為風關上了而已。
我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是盡管這樣,其實心還是死死繃緊的。
我提了提神,轉過身正準備離開……我還要去找寒兒!
「咕嚕咕嚕咕嚕……」廁所的下水道突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響。
我愣了一秒,然後轉過身。看向廁所地下水口,里面的水就好像沸騰了一樣,開始瘋狂地冒著泡泡。
這是怎麼回事?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也忘了逃跑,就這樣痴痴地看著水慢慢溢了出來。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那些污水已經漫到了我的鞋子前。這個時候,我才想到了要逃跑,但是,一個聲音又留住了我的腳步……不對,不是留住。而是因為它太可怕。太震撼……直直伸入進我地大腦深處,讓我瞬間就好像被吸走了所有的精神一般。動彈不得。
你是問,那個聲音是水聲嗎?
當然不是,什麼水聲都不會如此駭人。可是,廁所里除了那些詭異的「咕嚕」聲還有水聲,還能有什麼聲音呢?
對,還能有什麼聲音呢?我也這樣問自己,但是我卻是清清楚楚的听見了……申吟聲。
不是幻听,也不是錯覺!那些聲音就好像病毒一樣,一點一點侵蝕著我的耳膜,順著我的听覺神經一點一點吞噬掉我所有的感覺……我的世界里,只有那些申吟聲是真實存在的!
那廁所的下水管道里,一聲聲傳出申吟地聲音︰「嗯……痛……好痛……痛……啊……痛……好痛……」
我地視線沒有焦距,但是卻還是能死死盯住那下水道口,因為……我知道那里一定是有什麼……
人到了悲傷至極的時候是哭不出來地,同理,人到了恐懼至極的時候也是漸漸麻木的。這一刻,恐懼已經從我的身體里被抽去了,我只是那樣呆呆地看著詭異的下水道口。
就好像心里已經有了一本劇本一樣,那下水口里出現發絲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反而在心里暗笑了一下。
但是,還好為數不多的理智把我拉了回來……這些頭發?
難不成是寒兒的?這個假設讓我頓時心急如焚,放棄逃跑的念頭,對著眼前這噴涌而出的發絲既害怕又不知所措。
但是,當那些發絲全部涌出來。甚至堵住了下水道口地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猜測是不對的。
不對,這不是寒兒的頭發,寒兒的頭發沒有這麼長……
那……這是誰的頭發?當然,這個疑問只在我的頭腦里停留了一秒鐘,我就決定把這個疑問徹底地忘記。
容不得我多想,我立刻轉身打開門。準備逃出去,但是。當我看清門外地東西時……
我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去,因為……
我直直地倒下了,暈了過去。
為什麼?
因為……
我看到的那個東西,後來在很長地一段時間里,都是我的噩夢。
你想問我到底看到了什麼?
你確定你想知道?
事實上,我看到了一個……我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人,因為它就是一團惡心的肉團。沒有五官,只有四個比較符合人的五官排列的黑乎乎的空洞。
你現在的想象一定是血淋淋地吧?
恰好不是。
那個東西好像已經完全腐爛掉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的確是人頭。因為它的確符合人頭的形狀,然後上面粘了一些暗黃色的,好像是人肉的東西,而且因為過度腐爛的緣故,所以順著長長的頭發。往下滴著黃色地惡心的液體。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頭一般的東西是倒掛著的。倒掛著的說明……剛剛那些掃在寒兒頭上和我肩膀上的長發,就是它地。
這個也並不是我暈過去的原因。我暈過去,是因為在我開門的那一霎那,那個東西的眼楮的位置的那兩個黑洞。剛好對上了我的眼楮。于是,我至少看著那兩個黑洞有五秒鐘的時間,而在那五秒鐘的時間里,我看清了那個黑洞,我甚至看到了里面蠕動的蛆蟲……
原諒我地心髒我發承受這樣地打擊,于是,我終于暈了過去。
這件事,寒兒一直不知道。在很久以後,我才躺在狐狸的懷里,慢悠悠地把這件事講給她听。
「真地嗎。原來那個怪談是真的哦!」寒兒一臉怕怕地說。不過,因為經歷了太多事情了。所以她已經頗有經驗,被鍛煉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嗯哼。」我喝著牛女乃應到。
「奇怪,為什麼我對這件事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我對合唱比賽還有舞蹈隊都有印象,但是……奇怪……」寒兒撓撓頭,有些困惑。
「你當然不知道了。」我慢條斯理地說。
「嗯?」
因為我醒過來,沒有在大家想象的廁所、醫院、甚至地獄里。
因為,我竟然發現自己還在音樂教室里。而寒兒呢,正和那些合唱隊的成員們繼續唱著歌。我有些茫然,看了看時間,果然……還不到八點。
「這麼說,是夢?臭暖暖,就知道嚇我!」寒兒笑罵著拍了我一掌。
狐狸輕輕巧巧地替我挨了這一章,然後笑著說︰「我家娘子才沒有騙你呢?對不對,娘子∼∼」
我笑了笑︰「對,我沒有騙你。」
「那你剛剛又說……」寒兒很是困惑。
「你忘了第二天嗎?」。我笑著問。
「第二天……啊!」寒兒醒悟到。
那天後的第二天,我們到了學校,卻听說,一樓的女廁所全部被堵住了。學校里找了下水道工人來疏通,卻意外發現里面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長發。
後來,甚至在下水道里找到一些人體的組織,于是連忙報警。警察來了之後,經過仔細查看,才說,這些人體組織死亡時間很長了,已經嚴重腐爛了。從腐爛的程度來看,至少有五十年以上了。五十年?五十年不是都要變成白骨了嗎?的確,但是這些組織好像是經過防腐處理的,所以大大減輕了腐爛的程度,但是……那張黃得發黑的顏色還是不能掩飾它經歷了長長時間的事實。
後來,傳說原來建教學樓的時候,挖到了一個墓,而且好像廁所的下水道正好接到了這個墓。
當然,這個只是傳說了,可信度不高,但是,那個尸體究竟是怎麼進到下水道里的,誰也說不清。
「天啊!」寒兒嚇了一跳,「對了,難怪那天你要急著拉著我離開,連鑰匙都不讓我去還。」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因為,後來在小學畢業之前,我還听到過很多次廁所里傳來的申吟聲。那個人,到現在,都游蕩在廁所的下水道里,被擠在下水道里,很痛吧……
「痛……好痛……嗯……」
現在,你有沒有听到她申吟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