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貴女的另類人生 第十章

作者 ︰ 醉舞狂歌

啥叫沒關系,這人會不會說話,李璇白了高孝琬一點,她還是李家的閨女呢。見端坐在一邊面紅過耳,卻立持穩重的李琬,李璇站起身,輕盈的福了福,「阿姐,恭喜你了!」

李琬也起身回了一禮,人雖羞澀,卻也大方的回應︰「阿璇,多謝!」

兩人重新落坐,高孝琬隨意的在李璇身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大姐和二姐這是要入宮謝恩?」李璇終于弄明白為什麼她們要在今天入宮了,只是這種時候不該是祖母帶著大伯母、母親和大姐進宮謝恩就好麼,怎麼祖母有傷在身不能去,大伯母也沒去,只讓大姐、二姐還有她一起去?這也太詭異了。

李琬的笑勉強了些,她低低的應了一聲,那又水盈盈的妙目中藏著淡淡的恐懼。

李璇眨了眨眼,沒錯是恐懼,進宮謝恩為什麼會恐懼,不是那位皇帝姑父最近又做什麼好事了。「大伯母今天有事?」她小心的問道。

「祖母的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母親和叔母都在萱蘭院伺候。」李瑜搶先說道。

高孝琬在旁邊听了「呲!」的一聲笑出聲來,他斜靠在椅子里,漫不經心的玩著手中的小茶杯,語氣淡漠的說道︰「阿璇,你伯母怕是不敢進宮!不只是不敢,你伯父大概也不想讓她進宮。」

「阿璇,祖母說陛下比較喜歡你……」李琬說到這句,咬著紅唇低下了頭,好一會才幽幽的接道︰「我,我真的害怕進宮,阿璇,可以陪我去一次麼。」

李璇轉頭看向無所事事的高孝琬,再看看臉現難堪之色的大姐,暗暗的嘆了口氣,「三哥,我陪阿姐進宮謝恩,今天不能和你去騎馬了。」

高孝琬听到李璇要進宮,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沉吟片刻,語氣沉重的道︰「阿璇我陪你去!」

李璇看著他身上大紅色的窄袖袍皺了皺眉,能讓他神色這麼寧重,說明宮中的那個皇帝這段時間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最少也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三哥,你要陪我們進宮也可以,不過你得換件衣服。」這個時候穿紅色的去刺激那人,絕對是閑自己活得時間太長了。

和高孝琬說完之後,她又看了看兩位姐姐身上的衣服,大姐穿得是女敕黃色的還可以,二姐居然穿得石榴紅裙,這不是找死麼。她走到李瑜身邊,笑道︰「二姐,我要換入宮的衣服,你和大姐在這里嘗嘗我的新茶。」說著從桌上端起茶杯殷勤的送到了李瑜手中。

李瑜接得不太情願,「阿璇,這種散茶我不喜歡,哎呀……」也不知是遞的人放手的太早,還是接的人動作太慢,總之,那杯茶水一點也沒浪費的全都倒在了李瑜的石榴裙上,當時就讓李瑜紅了眼楮,她站了起來,指著李璇怒道︰「三妹,你這是做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李璇連聲的道歉,「二姐真是對不住。你的這件裙子不能穿了,正我有新作的,送給二姐當作是陪罪。」

說著,她吩咐自己的丫鬟,「素絹,去把那件新作的月白色百褶如意長裙拿來給二姐姐換上。」然後她對著李瑜陪笑道︰「二姐,你先穿著,那天我賠你一件石榴裙。」

李瑜恨恨的瞪了李璇一眼,怏怏的帶著自己的丫鬟向李璇的房間走去。李琬見自己妹妹走遠了,才上前拉著李璇的手,含淚道︰「阿璇,謝謝!」

李璇見自己這位姐姐鳳眼含淚、愁眉不展,這那像是要做太子妃的樣子,分明就好像剛守了望門寡。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大姐只怕不想嫁進皇家,更不想當什麼皇子妃。其中固然有世家女一向不喜歡嫁入皇族的想法,更多的因素大概就是那位時常發瘋的皇帝姑父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的那位大伯應該是很高興自己的女兒成了太子妃,只是可憐了自己這個溫婉美麗的姐姐。不過,當今太子倒是像姑姑更多一些,比起那些世家名門的公子,學識風度的也不差什麼,姐姐與他兩人也算是郎才女貌,般配得緊了。皇帝姑父瘋到瘋了一點,對太子這個兒子倒還是不錯的,應該不會把他老婆給一刀殺了。

「應該、也許。」什麼時候她用詞也這麼不確定了,李璇拍拍李琬的手,對還坐在一邊紋絲沒動的高孝琬嗔怪道︰「三哥,你還不回家去換衣服,坐在那里想什麼呢?」

「我這身挺好的,為什麼要換!」高孝琬不以為意的道,「到是阿璇你快點,見了皇後娘娘之後,應該還可以去騎會馬的。」

算了,他不換就不換。李璇白了他一眼,轉身帶著自己的丫鬟回房梳洗更衣去了。

等向幾個人好不容易都打理好坐上牛車之後,高孝琬不耐煩的道︰「這個牛走得慢死了,阿璇我帶你騎馬好了。」

「我不要!」看著自己穿得美美的月華裙,再看看高孝琬那匹高大健壯的黑馬,李璇果斷的拒絕了某人的提議。

牛車載著李家三姐妹慢慢到了皇宮最外圍的止車門,下車換轎,高孝琬騎著馬跟在李璇的轎後,一路向北經過端門,再走過一條長街,至雲龍門前,姐妹三人下轎,連高孝琬也從馬上下來,跟著宮中侍者身後,經太極殿後門,一路走過昭陽殿,穿過永巷,直接來到顯陽殿前。

文宣帝的皇後,李璇的二姑姑李祖娥就住在這里,侍者入內通報,姐妹三人同時整理衣裙,然後隨著侍者入內。高孝琬拉住走在最後的李璇的手,湊到她身邊小聲道︰「我就不進去了,在那邊的等你們,然後咱們一起出去。」李璇點了點頭,跟在姐姐們的身後走進了顯陽殿。

文宣皇後坐在殿中的正座之上,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佷女給自己行禮,她伸出自己縴長秀美的玉手,溫柔輕喚道︰「別多禮了,阿琬,到姑姑這里來。阿瑜、阿璇坐。」

李璇謝了坐之後,就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在一邊,听著她姑姑和她大姐閑聊,只要姑姑不問到自己,就決不出聲。李瑜坐在她的身邊,不時的插上兩句話,一時間整個大殿里鶯聲燕語、溫馨滿室。

「我說母後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原來是表妹們來了。」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寬袍大袖的白衣少年緩緩而入,先給李祖娥行過了禮之後,坐在了李璇她們的對面。

李璇跟著姐姐們起身向來人行禮,口稱「殿下!」這個進來的俊秀少年正是皇後的愛子,當今的太子殿下。

皇後看著自己文雅俊秀的兒子,面上一派慈祥,她拉著李婉的手對太子言笑道︰「道人,以後可以好好對待阿婉,若你欺負了她,我可不許。」

李婉面上緋紅一片,就連太子白皙的臉上飄上了紅雲。皇後看著面前害羞的一對璧人,也露出了笑容。

「皇後娘娘,不,不好,陛下他,陛下他宣了很多宗族女子入宮,直入靜德宮去了。」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顧不得自己滿頭滿臉的汗水,急急忙忙的跪倒在皇後面前,「太後娘娘說請皇後過去勸一勸陛下。」小太監的聲音終于穩定了下來,他口齒清晰的回奏道。

皇後听了小太監的話,臉上立刻慌亂起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緊緊的攥住身上的華衣,爭促的道︰「道人,快帶著阿婉她們出宮去,一定要快。」

太子臉上帶著悲傷的神色,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阿琬,你們快跟著太子走!晚了怕是來不及了。」皇後的語氣非常的驚慌。

李琬和李瑜不知道所措的行了禮之後,就跟在太子身後走了顯陽殿。只有李璇在听到小太監的話之後,心就開始猛跳。靜德宮里住的是什麼人啊,前太子妃、受封為文襄皇後的元氏,那是高孝琬的親媽。

李璇隨著姐姐們走出大殿的時候,左右看了看,果然沒見高孝琬的身影,不用說,他一定是到靜德宮去了。

李璇心在顫、手在抖,她要不要去,如果不去,高孝琬沒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她太清楚一個瘋子醉酒之後幾乎就是六親不認,尤其這個瘋子還是個皇帝。去了,她還能像上次那樣及時的穩住發瘋的姑父麼?雖說上次之後,異能又一次升級了,但是對付高洋這個皇帝,她還真沒有把握,沒準這回就真把自己搭進去了。

為什麼,她總是要處在這種兩難的境地呢?她真恨自己,為什麼今天要和姐姐們一起來。為什麼高孝琬要陪她一起來的時候,她沒有制止他。如果那個張揚的少年死了,就是她害的,她這一輩子都要背著這個包袱。

「算了,死就死!」李璇猛的一跺腳,飛快的轉頭,向記憶里的靜德宮跑去。

「阿璇!」身後傳來姐姐們焦急的呼喊。

李璇頭也沒回的向前飛奔而去,她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著︰「三哥,你一定要等等,千萬要沉住氣,不要和姑父對著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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