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醉 第二卷 撲朔又迷離 57 我有心上人

作者 ︰ 游魂紫夜

「回皇後娘娘,青離尚幼,還未到定親的年齡,況老臣的長子也還未成家,他豈可亂了先後輩分。」趙丞相思慮了一會兒後地躬身說道,不愧是官場老手,回答的不慌不忙,看似于情于理,還又表現出對皇後的感激。

皇後听言嫣然一笑,離了座,往青離這邊走來,青離是都不敢大聲喘息,緊盯著皇後和自己的爹,暗道,爹,你可得救救你的寶貝女兒呀。

「哦?我听說青離該是十六了呀,也是不小了,我們君朝的男子十五即可定親,十六成親也是不違法的,如果怕亂了輩分,這話丞相可就在忽悠本宮了,你家大公子與李將軍家的女兒那親事可是偃城的一大奇事,街頭巷尾都是在傳誦了的。」皇後說的輕描淡寫,青離只覺得暗潮洶涌,這皇後好像非要給自己指婚似的,自己何時這麼搶手?

不過皇後的話一完,青離就忍不住想笑,但迫于場合不對,她也得死忍著,她想,那街頭傳誦的該是李將軍家的女兒因丞相府的大公子容顏盡失而寧死不嫁,定要退婚吧,哈哈哈哈……不過現在兩家的親事卻是還在的。

「這……皇後娘娘言重了,老臣不敢。」趙丞相惶恐狀,然心思卻轉乎不定。

皇後娘娘這才滿意地點頭笑笑,轉看向青離,一臉慈祥的模樣,道,「令公子是俊朗不凡,但本宮的佷女伊靜那孩子雖稱不上傾國傾城,端莊淑雅還是有余,定也不會虧了你家公子。」那笑,讓青離恍然有一種皇後被心遠附身了的感覺,青離心一驚,這架勢已經是在明白清楚地告訴爹,她要給自己指婚,還是把她的佷女皇親國戚指給自己,青離呆了……

「是是是,老臣高攀了,伊靜郡主才貌雙全,老臣早有耳聞,只是小兒玩虐,怕是入不了伊靜郡主的眼。」趙丞相繼續太極,婉轉拒絕,只覺得如芒刺在背哽刺在喉,總之,這婚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應的。

皇後听了又轉後走了幾步,到趙丞相身後,道,「丞相為我們君朝鞠躬盡瘁這麼多年,莫要妄自菲薄,我看青離這孩子倒挺聰慧的,將來必成大氣。」這時聲音已比之前硬了幾分,看出已不那麼好說話了。

趙丞相趕緊走到青離的身邊,扯了扯青離的衣角,把失神的青離給拉了回來,然後拉著她就一把跪了下來,因為用勁而聲音變得有些顫抖,道,「謝皇後娘娘隆恩,只是恕老臣有罪,青離不能娶伊靜郡主。」

皇後、青離、還有心遠都驚訝地看向趙丞相,各人表情豐富,而趙丞相這話說的堅決,他本該是正值壯年的,青離此刻卻覺得他老了,年近四十的他眼角早已被歲月無情地劃出了好幾條皺紋,她從來都沒有認真地看過他,也沒有正經地幫過他,一朝的丞相本是該風光無限,萬人羨慕的,但青離卻只覺得爹最多的是嘆息,那些朝事官場自己與心遠都不感興趣,所以也都不曾過問,也不曾真正體會過爹爹的幸苦,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做的太失職,太不孝,連這個時候都得要爹爹來給自己擋著,替自己受苦。

皇後有些不悅,這樣堅決地要拒絕自己指婚的大臣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個老匹夫莫不是給了幾分面子就開起了染房?她倒要看看為何不能娶?哼!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哦?為何?莫不是嫌棄本宮?皇家還不配與你丞相家結親咯?」皇後咄咄逼人,已不復慈祥,當真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形態,說話高高在上。

「微臣不敢!承蒙皇後娘娘厚愛,只是犬子青離實在是不能娶伊靜郡主啊,還請皇後娘娘能收回成命。」

「哼!不識抬舉!你今日倒說出個為何不能,我堂堂一國之母今日竟被你所拒,這羞辱總得來個理由吧。」皇後娘娘鳳眼一豎,衣袖狠狠拂去,看去已經動怒,青離心急,這樣下去,爹爹得罪了皇後,一定會有麻煩的。

「回皇後娘娘,這是青離的錯,青離已有心上人了,爹爹因為疼愛青離,又怕怠慢了伊靜郡主對她不公平,所以執意拒婚,青離向來听說皇後娘娘是仁德明理之人,還請皇後娘娘看在爹爹也是有苦衷的份上不要處罰爹爹,爹爹萬是不敢羞辱皇後娘娘的。」正當趙丞相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青離趕緊搶過了話,這些話說出後,她一點也不覺得後悔,欺就欺吧,也是自己一個人擔著,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爹爹最後有可能會說出自己的女子身份,其他時候說都好,現在說卻有可能更加惹怒鳳顏,搞不好被定一個欺瞞的罪名,相較之下,她想自己的這個理由或許會好一些。

「哦?心上人?」皇後娘娘听言半信半疑,但畢竟身份尊貴,不可在旁人面前失了自己的身份,她努力地安撫心情,平撫憤怒。

「正是!」青離篤定道,一旁的趙丞相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她遞去一個安心和自信的笑容。

「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能夠讓丞相府的公子痴心到連郡主都不要。」皇後的聲音漸漸恢復了悠閑,然眼神卻絲毫沒有友意,只見一旁似乎被大家遺忘了的心遠卻微微露出了一抹微笑,轉瞬即逝。

「回皇後娘娘,並非什麼大家小姐,相貌學識,身份地位自都是不如郡主的,只是凡事都講個緣字,青離與她先遇,也是有緣注定,與郡主只能說是青離沒有這個福分,還請皇後娘娘能夠成全,就算是不眷顧青離,也得想想伊靜郡主啊,她又怎會願意嫁給一個心中裝了別人的人呢?」

「你……」皇後冷冷看了青離一眼,沒有想到這丞相府的二公子年紀輕輕說話倒挺厲害,這種人,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就只能毀滅,靜兒當然不能嫁給一個自己想毀滅的人,等著瞧吧。

「你倒是挺能說,靜兒若嫁給你了,我還怕她受委屈了呢,這事就當本宮沒有提過,期待早日看到丞相府家的喜事。」最後一句話是皇後對著跪在地上的趙丞相所說,說完恨恨地拂袖而去,顯然被氣的不輕,路過站在一旁如沒事人的心遠時,她斜眼瞥過一絲毒意。

「恭送皇後娘娘。」大廳內聲音脆響而悠長,帶著微微的喘息。

「青離……」趙丞相看著青離,沉重地嘆息一聲,青離知道爹爹是在擔心自己,她微微一笑,「沒有關系的,你看不是都挺好嗎?」。邊說著邊欲扶著趙丞相站起來,心遠走到另一旁,幫助青離一道將趙丞相給扶了起來。

趙丞相看著微笑的青離,心里一份惆悵,若嫣兒看到了這樣的青離,該是心疼,該是憐惜,該是驕傲啊……青離已經大了,女子的身份也該恢復了,以後的路都該自己去走。

「唉,晚上的時候到爹房間來,爹娘有事要與你商量,剛才定嚇壞了吧,心遠,好好照顧青離。」

青離看著爹爹的背影轉彎消失,心底也生出一絲嘆息,晚上,爹爹與娘親要跟自己說什麼呢?轉頭,正好看到心遠,有些不悅,抬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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