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醉 第一卷 悠悠習武路 04 像女孩子

作者 ︰ 游魂紫夜

熟悉桑榆山莊的一路上,冉夜都被青離牽著,他也沒有多做什麼反應,青離介紹什麼地方,他也只是微微點頭表示他在听,並且了解了,這讓青離有些氣悶,開始沒話找話。

「那個小夜夜啊,你是怎麼被師父帶回來的?我師父是從不輕易收徒弟的,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嗯,我看出來了,是很特別。」青離上下打量著,特別是一看到冉夜那漂亮的頭發和眼眸時就羨慕的特別激動,還若有所思。

注意到青離的目光,冉夜沒來由地瑟縮了一下,這樣探究的眼神,他在旁人的眼中見過太多,以至于有了條件反射,他知道自己與常人的不同,他知道在別人眼里自己就如同一個怪物一般,只因為自己銀白色的眼瞳和頭發,所以,自己的整個家族都是被世人遺棄了的,只能生活在暗處,而不能見到陽光,直到……師父把自己帶了出來,他告訴自己,只要自己變強,自己就能變的和正常的人一樣了,這個,父親曾經也對自己說過的,可是,要多強呢?師父還告訴自己,自己必須要保護一個人,自己就是為了那個人而出來的,但自己卻不知道他是誰……

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他是自己的師兄,他說過喜歡自己的,是自己誤會了嗎?他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卻還是條件反射地帶著防備,不知該如何卸下。

青離注意到了冉夜眼神里閃過的一絲恐懼和受傷,以及最後全然變成的一種情緒︰警戒,似是一種天生的防備,而冉夜的手也在自己沒有反應過來時從自己手中抽出,他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小動物,未知的盲目,沒有信任的慌張,小心翼翼的防備,弓杯蛇影。

她愣住了,她想自己剛剛的話應該是夸獎吧,為何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他對自己的頭發和眼楮很自卑?也是啊,這里不是二十一世紀,那不是時髦,世人大都該是不能理解和接受的,他或許是被作為一個異類從小被排斥。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要去觸踫他的眼瞳的時候,他卻絲毫不閃躲,眼楮都不眨一下,看來他還是挺倔強的。

為了改變冉夜總是對人這麼防備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沒有信心,青離決定犧牲形象無理取鬧一回,沒辦法,因她總說本公子總是這麼有愛的。

「嗚嗚……小夜夜為什麼這麼怕青離,是不喜歡青離,不願意跟青離玩麼?嗚嗚……小夜夜不喜歡青離啊,青離好傷心,青離真的好喜歡小夜夜,好想跟小夜夜玩的,嗚嗚……哇……」青離見冉夜對自己如此撕心裂肺的表白卻反應慘淡,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也很逼真的在擠著眼淚,為了有更委屈的效果,說的話也是嗲聲嗲氣的,看上去別提多傷心也多可憐了,真是聞者也該落淚,听者也該傷心啊。

邊哭她還邊偷看冉夜,眼淚也懶得去擦,于是終看到了冉夜的無措和微微紅的臉,心里偷笑,這個男孩真是很可愛呢。

終于,在她哭的正上癮的時候,冉夜一臉愧疚的將小手伸了過去,很笨拙地為她擦著眼淚,還邊小聲地哄道,「師兄不要哭了,是冉夜不好,冉夜以後都不怕師兄了,也跟師兄玩,好不好?不要哭了,會被別人看到的,師兄是男孩子,這樣哭就像女孩子了。」

這是青離說了那麼多話後,冉夜第一次說話,還說了那麼多,聲音也好听,青離見了先是一臉感動地望著他,然後也不得不佩服他那安慰人的功夫,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有勞于自己的收放自如,青離的哭聲在冉夜說完話後是戛然而止,直接換成了怒目圓瞪,「你說什麼?!你說我像女孩子?!你要知道,男孩子也是孩子,既然是孩子,我哭一下咋的,你要知道,人都是需要發泄的,眼淚就是宣泄情緒的好方法,世上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啊,我現在就很傷心,以後你再說我像女孩子,我就不理你了。」青離憤憤地宣告完,很不樂意別人說自己像女孩子,因為她本來就是女孩子嘛,再說了,自己這樣破壞形象是為了誰啊,真是傷心啊,當然,言歸正傳,她現在的任務是做一個稱職的男孩子,這個,或許關系到她的小命。

還記得一年前的某一天,由于實在是太好奇,這莊里又沒有別的人可以問,還有想要弄清自己的身份,青離曾經鼓起勇氣問過阮玉顏,她說,「師父,為何我從小便要女扮男裝?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女裝示人啊?」

那時,阮玉顏只說了一句話,卻回答了她兩個問題加一個存疑。

他說,「當你可以保護自己的時候。」

一句話,讓青離知道自己確實是從小便是示以男裝,也讓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女扮男裝那是因為若為女裝會有危險,所以只有她可以保護自己的時候,才能恢復女裝。

不過,在這里待了三年後她就倒也習慣了男裝的日子,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再那麼好奇,桑榆山莊的日子很悠閑,也很安全,還有師父和疼自己的姐姐們,現在還來了一個冉夜哥哥,所以她很滿足。

冉夜被青離凶了,奇特地不怕反笑,青離有點狐疑的看著他,覺得他這一會兒轉性也忒快了點,不過他笑得憨憨的,露出兩顆大門牙,讓自己又不忍心打擊他。

「師兄為什麼要叫我小夜夜?」過了一會兒,冉夜說了第二句話,然後很虔誠地等著青離的回答,青離看到他眼里那濃烈的求知欲是頗為得意。

故意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沒有急著回答,然後復又牽了他的手往前走,總之就是欠扁兩字。

而冉夜還在側頭看著青離,很認真的等著她的回答。

「你可以叫我青離,叫師兄雖然很受用,但總覺得別扭,誰叫你長我一歲呢。」冉夜莞爾說道。

「哦。」冉輕應,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沉默男孩。

「你不覺得叫你小夜夜很親切嗎?小夜夜是我的專屬,你記住了,以後別人不能喊,包括師父和紅蓼姐姐,不然我也不理你。」青離又說道,還帶著莫名其妙的驕傲。

「嗯。」依舊一個字,似懂非懂,冉夜是真的不明白師兄為什麼喜歡叫自己小夜夜,這名字有一些別扭,只盼他等大些了不再這麼叫就好了,現在還是先順著,即使這樣想,他還是覺得有些高興的。

青離最後只帶冉夜去了荷塘,還有竹林,但沒有進去,因為很快便到了吃飯的時間,而以後的時間還很多,她也不打算一天就急著帶他把山莊逛完,那樣估計自己的腳也受不了,她向來是怕累的,而且這小胳膊小腿的,可細女敕了。

吃飯不在大廳,在大廳旁邊的側廳,青離和冉夜進去的時候,阮玉顏和紅蓼已經在等著他們。

阮玉顏已經換了一件衣服,不過不管怎麼換,都是白色,卻也沒有一件衣服是相同的。青離想師父現在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因他看自己的臉上恢復了笑意,她喜歡這樣的師父,喜歡被師父寵溺的感覺。

「師父,」青離過去膩在阮玉顏的身邊甜甜的喊道,「我還以為你得明天中午才回來呢。」

「師父。」一旁的冉夜也功恭敬敬地跟著喊道。

阮玉顏先朝冉夜點了點頭,然後才笑看向青離,說道,「看來你還是算準了我的日子才大大方方地去偷懶的呢,下午的時候去梨花林把那套落花雪月給為師耍一遍,還有,飯後把這兩日寫的字拿來給為師看看。」

「啊?哦。」青離沒想到師父突然來這招,悻悻地應著,看來師父是要檢查自己的作業了,不過不怕,落花雪月自己已經耍得很好了,連紅蓼姐姐昨日都夸了呢,不過……那字嘛……毛筆字啊,她只能苦悶地感慨,其實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十一歲小孩,沒經過專業培訓,她那歪扭的毛筆字應該是能混個及格的,哎,可惜這不是。

落花雪月,一听就知道是一個很詩意很浪漫的名字,若在梨花林舞起來,將會梨花漫天,紛紛揚揚,格外夢幻,而在對敵時,每一片花瓣都可以瞬時甩出傷人,當然,這靠的是巧勁,而且還不局限于花瓣,樹葉,甚至是水滴都行,若學得好,殺傷力是不低的。

另一邊,紅蓼已經吩咐丫環們把菜擺上,青離的肚子則適時而叫。

「吃飯吧。」阮玉顏下令,青離馬上就奔上了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阮玉顏的右手邊。而阮玉顏的另一邊是紅蓼,青離趕緊把冉夜拉到了自己旁邊坐下,她總覺得冉夜是一個存在感很弱的孩子,所以她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地對他。

于是飯桌上出現了這樣的現象,青離一個勁地給冉夜夾菜,而阮玉顏則破天荒的給青離夾菜,青離心里那叫一個美滋滋。

飯後,阮玉顏把冉夜帶去了北苑的書房,而青離,則悲劇地回房間拿字,當她低垂著頭顫顫巍巍地把這幾日寫的字遞給阮玉顏的時候,阮玉顏沉默了,沉默之後又無聲地笑了,青離覺得那笑笑的她心髒病都快發作了,真是一種無聲的煎熬。

阮玉顏看了青離每日精心的結晶,最後只得嘆氣說,「罷了罷了,為師也不為難你了,讓你臨貼這條出路恐怕不行,為師這些日子都會留在莊里,以後我親自教你提筆吧。」

一听這話,青離那顫抖的心總算落了下來,立即抬頭化為眉開眼笑,「師父真的這些日子都不會離莊了嗎?哦耶,太高興了,我就可以天天見到師父了。」

阮玉顏一听她這話也笑了,「是啊,還有更高興的呢,為師以後會天天督促你們練功的,今後冉夜會與你一起習武。」

「呃……」某人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就這樣,青離的悠悠習武之路由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以後還會變成三個人。

說了一會兒話,青離知道師父要午睡了,他一直都有這個習慣的,便和冉夜一起告退。

走在路上,她就忍不住問冉夜師父跟他說了什麼。

冉夜很誠實地回答,「師父說我以後要與青離一起習武,還有以後要好好照顧青離。」

听言,青離只覺得心里暖暖的,不過她還是很義氣很大丈夫地告訴冉夜,「我是師兄,哪有讓師弟照顧師兄的道理,所以放心,以後不管是在這桑榆山莊還是在外面,我都會罩著你的。」邊說她的小手還邊很老成地拍了拍冉夜的肩,其實,冉夜比她高出半個頭。

我想冉夜把「罩」听成了「照」,所以沒有疑問,只是沉默,而青離也沒有注意到冉夜看她的異常和眼神里的堅定。

可是事實卻證明啊,以後只要冉夜替青離背黑鍋的時候,她說過要「罩」他卻總是沒有來得及。

輝輝的話︰已改,謝謝支持!!多多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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