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之子 第四十五章 《雪山》

作者 ︰ 電力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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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哇家的帳篷走出來,就能看到皚皚的雪山,喜馬拉雅久長地端立在這片高原上,妝容肅穆!

遠處傳來另一家女主人的歌聲,高亢的藏民嗓音,在如此寂靜的高原牧場里,竟是奇異地交融在一起陳墨和蕭朗並肩坐著,看著蕭朗漸漸閉上眼楮。

臉色祥和!然後緩緩哼唱著達哇剛才唱的那首藏曲,固然,是沒有歌詞的,只是曲子,可是陳墨听上去,似乎別無二致。

「听一遍就能記下來?」陳墨兩個眼楮瞪得不。

蕭朗沒有回應她,而曲子卻漸漸地轉變了,祈神的意味漸漸弱了下去,歌聲里朝拜的標的目的似乎釀成了眼前的這座雪山,白皚皚的學生,經年不變,山腳的人來了又去,生了又死,山腰的雲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滿世界的風,帶來了海的腥味,熱帶的燥熱,沙漠的干涸。

這山,卻依舊如此,靜默,淡然!

蕭朗覺得自己了解了佛家的那個「空」字,是世俗的理解,不是將要成佛的頓悟,在海拔四千的高原上,漫無障礙的視野里,眼里只有一座雪山,盡是白!

陳墨不得而知蕭朗的心聲,可是蕭朗嘴里的曲子在她听來,漸漸變得那麼不一樣了。達哇的那首藏曲,是古樸的,但只是蒙昧的先民對未知存在的盲目崇仰,蕭朗卻將那份古樸與悠遠剝離下來,填充了一座雪山進去!

等她閉上眼,听蕭朗嘴里的音調忽左忽右的試探,卻發現那雪山竟然變作了一個人的容顏,就是蕭朗自己!或者在川藏線上遙望白雲,或者在達哇家的帳篷里唱著民歌,甚至神容肅穆地呈現在邁克爾死訊的新聞發布會上,還有韓國那個時候光芒四射的舞台……陳墨的腦子里閃閃,卻好像怎麼也月兌不出一個牢籠,那是流傳千年的藏曲從時光里提煉的沉重!

情緒不竭地被擠壓出來,卻發散不出去,陳墨覺得自己的臉頰慢慢變得通紅起來。{手.打/吧Shouda8首發}

然而蕭朗嘴里的音調又變了,斷斷續續的測驗考試奇異地在陳墨的思想里去失落了停頓,這一次是一縷涼風,從雪山之頂吹下來的風,吹破陰霾叢生的霧靄,吹盡那些被霓虹和電音環繞糾纏的迷蒙……

「呼!」陳墨有驟然松了一口氣的錯覺!

戛然而止!

「這是?」陳墨瞪年夜了眼楮,惡夢的雛形在少女時代的宿舍里形成,今天,在青藏高原上,陳墨則一個人見證了另一首神奇旋律的降生!

同樣,它也是不完整的,不過不合于惡夢,它全部的骨架和真髓都已經存在了,只需要一點點時間,給他一首相符合的詞,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好听麼?」

陳墨一愣,這固然是其妙至極的歌曲,可是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本能地猶疑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地給出一個利利索索的回答!

最終她決定把這個莫名其妙的感覺給蕭朗,「理智上告訴我,它很是好,我的感覺也告訴我,很少有歌曲能夠讓人產生這樣的靈魂上的感動!可是,我卻很難第一反應給出‘好听’的評價,我不知道為什麼?」

蕭朗呼出了一口氣,露出很年夜的一個笑容,「因為這首歌其實是一個囚籠,不管里面是何等豐富的情感,不管里面的情感何等讓人欲罷難休,潛意識里,跟我都知道,一切都是在一個囚籠里,就好像一條期待死亡的魚,在缸里蹦的再歡唱,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所以,在蹦的時候,難免有那麼一絲絲藏在最深處的不甘心!」

「那為什麼不打破這個囚籠呢?」陳墨看向蕭朗,「不是魚,我也不是魚,只要打破了這個囚籠,不就是一首完美的歌曲了麼?」

蕭朗咧了咧嘴,「如果打破了囚籠,對我來,世界就太年夜了,這麼年夜的世界,有什麼情感能夠讓我們產生如此瘋狂的感受呢?沒有!」

陳墨愣了愣,片刻才低聲道,「在最後打破不可麼?哪怕只是一縷光照徹進來,鑽進眼里……」

「也許吧……」蕭朗看著遠山,「曲子不是還沒有結束麼?也許下青藏的時候,就有一縷陽光讓我看見了。」

蕭朗的語氣里有滿滿的期待,陳墨卻听出來難以違逆的決絕,倘若下青藏這一路,沒有那一道陽光,這首歌便就是今天這樣,讓全世界听獲得他的歌的幾百萬上千萬人,鑽進囚籠……

……

很幸運,陳墨在看到藏羚羊的時候,幾乎像個女生一樣鼓掌起來,她沒有理由地執拗地認為這就是那一道陽光,看向蕭朗和他嘴角那一抹笑容的時候,讓她越發篤定!

「真是高原的精靈!」確然,這些靈動的生靈踩在了蕭朗的心上,那首曲子在這一刻圓滿了,不是囚籠之外的一縷陽光,而是內心對美好的永不消失的向往和贊美!

下青藏的時候,陳墨依舊開車,蕭朗拿著紙筆,將那些神神叨叨的感受,那些瑰麗莫測的幻念形成一個看得見的曲子,這就是作曲家的偉年夜。

每一個富于想象力的人的腦子里,擁有的是最瑰麗奇妙的形象,一段曲子,也許在腦海里是一棵樹,一段彩虹,一朵白雲,可是在曲譜上卻只是幾個符號!

什麼樣的搭配才能重現那樹,那彩虹,那白雲呢?這就是偉年夜的作曲家和平庸的作曲家的區別。

萬幸的是,在作曲上,我們粉女敕的蕭朗比他在歌唱上的天賦更加嚇人!

他的所有作品,歷來以展現了完美的意境和情緒而被人稱道!

下青藏他們只花了十天的時間,這讓蕭朗最終形成了一首詞曲俱全的作品,叫做雪山,一個很特別很奇怪很不搭界的名字。

「要唱給听听麼?」車子停在四川成都的某家酒店的時候,效率那個這麼問陳墨。

陳墨頭也沒回,「我想要睡覺!」

于是,留下一個臉色訕訕,腦子混亂,挫敗叢生的蕭朗和這首才出生避世就被嫌棄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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