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冷少的圈養情人 第二十九章 普羅旺斯的約定

作者 ︰ 粉墨琉璃

晨起的太陽灑向大地,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片金燦燦,藍天白雲,蟬鳴鳥叫。孤兒院門前那棵參天大樹翠綠如畫,伴隨著兒童時不時的嬉笑聲,清脆無比,美好的像是一幅天然的畫卷。

今天是周日,公司不用上班,慕汐一大早便前往孤兒院看望小朋友。以往,小皓軒只要一見她來,都是興奮地纏著她陪他玩游戲給他講故事,可是今天,他卻是安靜地蹲在大樹下,嘴唇緊抿成一條彎曲的弧線,垮著一張皺巴巴的小臉,像極了心事重重的大人們。

慕汐輕輕走近,也跟著蹲下來,歪著腦袋盯著他眼神中的焦點。

「姐姐,小米粒被她媽媽接走了。」

慕汐淡淡一笑,對于小米粒,印象中是一個清秀漂亮的女孩子,這個小女孩和小皓軒經常形影不離。

「那你應該替她開心才對啊!」

小米粒是一年前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當時天氣一片暗沉,眼看馬上就要下雨的樣子,小女孩就那樣倔強的站在門口低聲哭著硬是不肯進來,最後還是小皓軒陪著她,把她哄進來了。

小米粒平時很少說話,就只是和小皓軒玩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放聲大笑,才像個同齡的孩子,就算是遭到院里其他小孩的欺負,她也是一聲不吭的忍受著,直到小皓軒出現給她解圍。在兩個小孩子單純潔淨的世界里,也許早已視彼此是對方最親密的伙伴。

慕汐伸手模模他的頭,小皓軒站起身,兩只肉肉的手臂圈住她的脖頸「小米粒走的時候一直在哭,我們打鉤鉤說好不哭的,可是我沒忍住,我舍不得她,可是我也很替她開心。姐姐,你說,媽媽有一天也會來接我嗎?」

指月復蹭過小孩光滑女敕白的肌膚,慕汐抱住他柔軟的小身體,想要給予他更多的力量「姐姐相信皓皓的媽媽一定是有很要緊的事情,所以才把皓皓暫時放在婆婆這里,等大人把事情辦完了就會來接皓皓回家的。」慕汐一邊輕拍著他的背,一邊循循善誘,也許這是善意的謊言,但也許真的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此時,炙陽正當空,院西面靠牆邊的那個矩形花圃五顏六色千嬌百媚,高矮不一的花朵迎著烈日開放,甚是美麗。這樣嬌艷的花朵是院長平日里來殷勤呵護的成果,她的精心栽培才有了孤兒院里這漂亮的一景。

「婆婆,有件事我想問您。」

院長停住修建花草的大剪刀「什麼事呢?」

「嗯。」慕汐頓了頓「關于皓皓的身世。」

老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隨記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這件事說來復雜,皓皓和院里其他孩子不同,他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也不是被父母遺棄的棄兒,他的情況特殊。當初抱他進孤兒院,我也有私心,這孩子太惹人喜歡了,模樣俊俏又乖巧,對什麼都有興趣,一學就會。」

「是啊!這麼聰明可愛的孩子,怎麼他的父母會不要他呢?」

「慕汐,我知道你對皓皓的感情,你想幫助他無可厚非,可是有些事情我們真的無能為力,若這孩子與他親生父母還有緣,遲早會被接回去的。」

老人無限惆悵,那斑駁的樹影打在她常年為這幫孩子辛苦操勞的身上,越發顯得瘦弱。

「婆婆。」

一道熟悉的男生自身後突兀的響起,慕汐單薄的身子為之一僵,爾後循聲望去,陽光透過樹梢斑駁的打在他臉上,那種破碎的憂傷自他身上溢出,讓人心疼的移不開眼。

那身合體的運動服是他最愛的白色,爽朗而明媚,一如初見時,他也是那樣靜靜的站在前方,柔柔的眼波凝望著她,眼底閃著莫名的光亮,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那是一種稱為喜歡的東西。

林蔭樹下,水泥鋪成的大道上寂靜無聲,兩人相伴而行。橫尬其中的沉默沉悶囧長,原來他們已經走到連一句話也難出口的尷尬境地。

「還記得普羅旺斯的約定嗎?」溫柔的嗓音自男人嘴里溢出。慕汐本就遲緩的腳步突地停頓下來,凝望數米前男人的背影,寂寞蕭瑟,有那麼一瞬,她沖動的想上前抱住他,可是,她已經無法再向前了。兩人拉開了距離,方志謙也停在原地,轉身,對上她幽幽清亮的雙眸,霎時,過往的情意翻江倒海傾瀉出來。

那樣美麗的記憶怎麼能忘卻?那時,正值暖冬,畢業前夕,導師組織的郊外春游,西郊春塘的那一片濃郁的薰衣草並齊開放,微風浮動,那一大片紫色馥郁芬芳,而關于薰衣草憂傷而又浪漫的傳說,正是他們彼此約定相伴去普羅旺斯的原因。

傳說紫色的天使邂逅了美麗的星星,星星本就平凡不起眼,然而來自于星星身上淡淡的藍色光芒卻引起了天使無限的愛意。

星星和天使本不會相遇,他們只應該像兩條平行的直線,永不相交,越離越遠,可是愛作弄人的上帝卻是開了他們一個大玩笑,天使對于的星星的喜愛只是源自于她那美麗的藍色,而星星卻沉浸在天使制造的世界里欲罷不能。

終有一天,星星發現自己朝思暮想的天使竟然戀上了與他般配的另一位天使,她悲痛欲絕,嚎啕大哭,終于,她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時,手里緊抓著天使的羽毛,在悲傷中沉沉睡去,永不醒來,第二天,她的身邊長出了許多紫色的草,好像天使翅膀的顏色,人們說那是薰衣草,花語是等待愛情……

許多年後,天使才發覺自己還是放不下那抹淡藍,于是來到這一片花海,朦朧中,那股淡淡的香氣就好像是星星圍繞在他周圍,那樣的恍惚,那麼的不真實,他仿佛看見星星朝他走來,牽起他的手,消失在煙霧繚繞的晨霧中

「藍色的星星和紫色的天使,當然記得!」

方志謙說不出的興奮,他向前幾步,激動的拉起她的雙手「慕汐,我們去尋找他們好嗎?」

他臉上的光芒越是發亮,她的心就越像是煎熬中的痛,感受著從他掌中傳來的陣陣熱源,那樣的溫暖和煦,就算是燥熱的夏季,卻一點也不覺著燙手。

掌中被一點點抽空,方志謙暗淡無光的臉龐淒涼萬千。

「夢琪是我的閨蜜,她是個好女孩,對你真心實意,你應該好好對她。」

良久,又是一陣沉默,空氣里透著絲窒息的沉悶。方志謙突然冷笑出聲,他臉上的寒冷是她從不曾見過的「你讓我去愛她?慕汐,你明知道我忘不了你,你明知道我只能愛你,可是你依然把推給別的女人?你為什麼這麼殘忍?」

慕汐啞口無言,對于他的指控,她只能沉默以對,眼眶發脹酸澀,她卻不敢再同他對望。

水泥道兩旁的榕樹上,知了聲喳喳作響,她抬眸再次凝望他的背影,他踽踽獨行,僵直的後背在夕陽照射下孤獨淒涼,那微微晃動的肩膀無力而緩慢。慕汐掉下了淚水,殷紅的鼻梁不可抑制的隨著呼吸急促起來。

志謙,你知道嗎?我只能這麼遠遠的看著你了,我再也無法靠近你了,我們再也回不了過去,也許有朝一日,我可以月兌離他,可是如此糟糕的我,你還能接受得了嗎?像我這樣的女子,只怕是避之唯恐不及了吧!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不能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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