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女乃女乃明鑒,家母病危,急需銀兩。知雨無奈,才出此下策。」
「這番話,可有與夫人說過?」
「恩,可是二夫人說如果人人都這樣,家中有人病了就要偷錢的話,程府便要亂套了。」
又是那個二娘,一看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好了,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了,現在去找燕兒吧,讓她幫你安排個住所。這一個月,你就先在我這兒住下來吧。」
「二少女乃女乃,您不罰我嗎?」
知雨小心翼翼地問著,哭腔仍是不減。
「罰,不過得先把源頭解決了才行。」
知雨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燕兒就端點心進來了。
沈如顏忙著用膳,沒空去理會知雨,就讓燕兒帶她下去了。
用完膳,已經到正午了,午休一直很有規律的沈如顏卻睡不著。
她知道是什麼原因,她放下手中的詩經,在尾頁上提上了一句詩。
春風為之歡,卻擬笑初艷。
……
雙燕雙飛繞畫粱,羅幃翠被郁金香。
片片行雲著蟬鬢,縴縴初月上鴉黃。
夜,是屬于紅袖樓的。
脂粉味充斥著整個紅袖樓,各種婬詞艷語在四處流溢。
這艷樓,卻是男人的銷金窩。
而程文軒,就是這千金一擲為紅顏中的一人。
他的紅顏,是紅袖樓的花魁惜玉,一位艷冠群芳的女子。
惜玉才貌雙絕,是程文軒選上她的主要原因。
今天,是惜玉的出嫁之夜,買下她的人,將成為惜玉的入幕之賓。
這也是他今天出現在紅袖樓的主要原因。
絲竹聲聲響起,舞娘依次滑進舞台,惜玉被一群穿著暴露的舞娘簇擁著上台。
今天的惜玉,穿著一件大紅喜服,梳著新婦髻,越發地明艷了。
樓下已經有很多的男人在起哄了,成為惜玉的入幕之賓,是他們聚集在此的主要原因。
在惜玉獻上了一首自填的浣花溪之後,舞娘也退了下去,老鴇搖著團扇,走上台來。
「各位大爺,今兒個可是我們家惜玉姑娘出嫁的大好日子,各位爺可得格外慷慨一些才是。」
底下已經有很多人等地不耐煩了,直嫌老鴇嗦。
「好好,既然各位爺這麼著急,那紅姨我就掀紅牌了。」
所謂的掀紅牌,是青樓里不成文的規矩,在青樓花魁出嫁之前,老鴇會將姑娘的底價寫在一塊牌子上,然後在花魁的出嫁之夜,將牌子掀開。亮出姑娘的底價。
紅姨掀開蓋著的紅布,貼在木牌的紅紙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紋銀一百兩。
一百兩,那可夠一個窮人家生活一年的了。
這老鴇漫天叫價,胃口還真不小。
台下已經有很多人在抗議了,光是底價就已經讓人吃不消,那更別提買下惜玉的初夜了。
不過,凡是逛青樓的財大氣粗的大有人在,這不,就有一個肥頭胖耳的公子舉手了。
「我出一百五十兩。」
老鴇一下子就認出了那位常客,高聲喊著。
「劉公子出一百五十兩,有沒有比一百五十兩更高的價錢?」
有劉公子帶頭,響應的人多了起來,不多久,一個干干瘦瘦中年男子報出了更高的價。
「我出兩百兩。」
「朱老板出兩百兩,有沒有比這更高的價錢?」
老鴇已經笑得連眼楮都眯成一線了。
「我出兩百三十兩。」
底下呼聲已經越來越高,終于一位少年公子以五百兩的銀子壓住了所有人的價錢。
「哇,這位公子出五百兩買下我們惜玉姑娘,還有沒有更高的價錢?」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五百兩已經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價格了。
被眾人眾星捧月般捧著的惜玉姑娘卻不是很高興,她的眼光一直瞟向二樓的雅座,顯得郁郁寡歡。
「五百兩是最高價了嗎?還有沒有更高的價錢?」
老鴇的語氣里滿是賺的滿叮當的興奮。
就在眾人都以為惜玉將成為那位陌生的年輕公子的時候,二樓雅閣里,一位書童掀開幕簾,報出了價格。
「我家公子出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