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並非是個夢。六道骸在田綱吉還沒爆小言的狀態下就被解決了,里包恩對此遺憾地伸手壓了壓帽檐,心里開始思考起之後的訓練里要怎麼折磨田綱吉,直到讓他爆小言態。
田綱吉還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悲慘命運,此時的他看著黑發黑眸的溫柔少女微笑著朝他們遞過來食盒,再瞟過周圍這一地廢墟,還有被復仇者凶狠拖走的六道骸和其爪牙,突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無論如何,這次的黑曜之行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落幕了。雖然,這對靜清之後的生活產生了一定的後遺癥——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對此時的靜清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家人都安全地陪伴在身邊——不過,關于雲雀恭彌居然會使凶器,組建了風紀委員會,甚至還向惡勢力征收保護費這幾件事,還是需要好好質問的。
于是雲雀家第十三次家庭會議正式開幕了。
審判人︰雲雀恭子。被審判人︰雲雀恭彌和雲雀翔太。
看著以標準坐姿跪坐在對面的父子二人,靜清首先開口︰「好了,現在坦白。恭彌學校發生了襲擊事件,父親你怎麼不告訴我。」
听到女兒點到自己,雲雀翔太渾身一震。雖然自家女兒性子溫柔體貼,但是一旦涉及到家人安全的事情,就會變得如嚴冬般寒酷……比如說,現在的她雖然滿臉溫柔的笑容,但是眼楮里是寒光大盛啊!
「……恭彌不讓說。」瞟過旁邊兒子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雲雀翔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果然,他話音剛落,雲雀恭彌本是懶懶搭在膝上的手指猛然握緊了。
恭彌啊,不好好回答就是一個月在外邊吃飯啊,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雲雀翔太默默地收回目光,垂首作反思狀。
「恭彌還真是長大了呢。」靜清微笑,烏黑的眼仁卻如利劍一般閃爍著寒峭的光芒︰「這麼大的事都懂得瞞著我了。」
「……並不是。」雲雀恭彌長長地呼了口氣,視線漫不經心地從靜清臉上一掃而過︰「這種小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看著雲雀恭彌白皙的側臉,靜清當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忽略自家弟弟的成長了,要不然怎麼會反差如此之大。恭彌居然從縴細柔弱的少年一下子變成了統轄整個學校的「凶惡」風紀委員?看著他學弟一臉驚恐的模樣,再想想恭彌在拎著鐵條揍人的爽快利落勁,靜清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本來以為弟弟一直都體弱,卻沒想到他居然站在欺壓別人的位置上。
「這東西你什麼時候做的?」靜清蹙眉,放過了上個話題,將視線投放在桌上——那里擱著雲雀恭彌的兩只浮萍拐。
在看到父親雲雀翔太抬起頭來偷覷桌上的浮萍拐時,靜清補上一句︰「父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學一年級。」「……五年前。」兩人分別的答案讓靜清重新眯起了眼楮,口氣已經有點冷了︰「也就是說,你們分別瞞了我這麼久?」
雲雀翔太笑著撓頭打哈哈︰「啊哈哈,恭子你是女孩子……」可還沒等他「不需要知道這些男人的事情」說出口,就被靜清涼涼地瞟過去的一眼給堵住了後半截。
靜清淺淺一笑︰「父親大人,女孩子就不是家里的一員了麼?」接著她站起身來,背過兩人︰「如果是這樣,那我可真是傷心了呢。」
語畢,靜清默默地出了門。被父親和弟弟合伙起來瞞著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受,靜清現在倒是有些理解被自己瞞著的人的感受的了,自己倒是從來不將煩惱的事情告訴別人,只因為自己的這些事情別人也是沒有辦法,也是無法處理的。可是現在想來,有時候國光那深深的目光,有時候憐花隱隱擔憂的眼神,似乎都是源于她的隱瞞……
她並非是完全因為生氣或是傷心,大概還有點對自己不曾顧及過別人心情的感慨。
走著走著,靜清不由得走到了公園近旁。周圍有很多小孩子和家長一起游玩,路過靜清身邊那個可愛的銀發小男孩正拉著媽媽的手,撒著嬌說要買鯛魚燒。而他媽媽則是彎下腰來,笑眯眯地對他說,馬上要吃晚飯了,只準吃一個哦。
這樣的情景讓靜清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找她要漢堡包的雲雀恭彌,她微笑地目送著兩人走遠。可在這兩人即將離開視線的拐角,那銀發的小鬼竟是轉過頭來,給了靜清一個弧度詭異的笑容,而他隱在劉海下的右眼竟是閃爍著鮮血欲滴的紅光。
見狀,靜清陡然一驚。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