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頂硬拿著扒出來的槍，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趴在戰壕邊上。
其實此時的戰壕已經不存在了，剩下是只是一條七零八落的半截子土溝子。土溝的前後，是一排排很是規整的彈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嗆得難受，眼楮都睜不開，「咳、咳」的咳嗽著。他拍了拍槍身上的土，拉了拉槍栓，槍還好。
他眯著眼楮，朝遠處望去。
大約在兩里以外，出現了許多高頭大馬，大概有1000多匹。每匹馬的上面都坐有一個土黃色的小點。
朝著八團駐守的毛集鎮就壓了過來。
「騎兵！」
馬天嘯破著嗓子喊了起來。
「準備戰斗，鬼子上來了。」
土黃色迅速逼近，很快可以看到他們手中揮舞的戰刀。刀刃在在陽光下反著光，非常的耀眼。
這時，張頂硬才發現，這小鬼子是多麼的狡詐。專挑這個時候進攻，東升的太陽正對著自己這邊的陣地，耀的睜不開眼。
張頂硬迅速把子彈推上槍膛，握穩槍身，瞄住了一個前出隊伍的士兵，那家伙背上的槍上挑著一面膏藥旗。
「啪！」
教官馬天嘯打出了第一槍。
「娘的，誰開的槍？」
「這他娘的還有一里地呢！」
連長趙順罵著，沒有自己的命令竟然有人開火了。
槍聲頃刻間鞭炮聲一樣，響了起來。
機槍也隨著咆哮起來，不知是憤怒的嚎叫還是膽怯的自我打氣。
槍聲異常的雜亂。
鬼子好像是金剛附體一般，揮舞著手里的戰斗，瘋狂的朝著陣地沖了過來。也不知道士兵們的槍都是對哪打的。
汗水從頭頂上滑了下來，張頂硬的手心也冒出了汗，把核桃木的槍托整的濕滑。
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胸膛里好像有一只發情的兔子在蹦。
他咬咬牙，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在腿上蹭了蹭手心，屏住呼吸，用舌尖舌忝了舌忝食指，冷靜的扣下了扳機。
自己抗日戰場上的第一槍打響了。
那個背著膏藥旗的日本兵從馬上栽了下來。
張頂硬果斷的拉動了槍栓，一個彈殼灰頭土臉的從槍膛里蹦了出來。他把槍栓一推，重新上好了一發子彈。
向下一個目標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