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時代的修道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地侶法財】(下)

作者 ︰ 執戟郎中

只听一個陰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張董事長在嗎?呵呵,陳某登門拜訪,您該不會拒而不見?張董……」

張海臉色一變︰「是姓陳的。這個王八蛋,先給我做下圈套,又要妄想收購楚風公司。我呸,做他的春秋大夢,老子吐他一臉血」

他的話音未落,又听一個聲音道︰「哎呀,是陳董事長啊,我們老板在呢,我給您帶路……」

說話這人正是先前那個看門狗,張海听了臉色更是難看,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可真是牆倒眾人推,我怎麼早沒看出這混蛋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豈有此理」

張棟見老爸低頭拉開抽屜,模出了一把三稜刮刀,眼楮通紅,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忙一把將三稜刀搶了下來︰「老爸,跟這種人拼個玉石俱焚犯不。我說過了,這件事讓我來處理,您就放心,楚風沒這麼容易倒掉的。」

「小棟,你能有什麼辦法?」

知子莫若父,張海卻有些看不準自己的兒子了。這小子小時候蔫壞,大些後卻又成了老實孩子,很少見到他跟同學生過矛盾,更別說是打架了。後來跟著姜華學武,卻又不怎麼心,連滄州那次小圈子內的研討會都不肯去參加,反倒要跟著外公下鄉,孝心倒是有,居然還順手把四姑女乃給帶回來了。

說實話,張海總覺得兒子越來越像只小綿羊,自己的狼性他絲毫也沒遺傳到。大丈夫要橫行天下,流血五步震懾天子才對,這可怎麼行?

張海會這麼拼,也是想著為‘綿羊’般的兒子多留點東西,否則以他的江湖閱歷,如同不是太急于求成,又怎麼會被人算計?

可張棟剛才的話,卻讓他有些模不準了,難道兒子居然還是個大將之才,自己以前都看錯了?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先前那個攔阻過張棟的看門狗正點頭哈腰地將三個人引了進來,居然沒有正眼看自己的老板張海一眼。

「嗯,不錯。我看你倒是個人才,以後跟我干。」

一身白西裝,鼻梁架著金絲邊眼鏡的陳司明怎麼看怎麼像是電影的奸角,這貨嘿嘿笑著掏出一張五十元的大鈔,塞進了看門狗手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張海道︰「張老板不好意思啊,你這個職員我看著不錯,哈哈……」

「請隨意。」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張海剛才在兒子面前表現的很沖動,真對了陳司明,反倒冷靜了下來,嘿嘿一笑道︰「姓陳的,幾天不見,你丫原來改行收購寵物了?嘿嘿,像這樣的狗,你喜歡就牽走好了,都不用跟我打招呼。」

開玩笑,張海開公司前是干嘛的?那是說相聲的,說到比嘴損,陳思明還真不是個兒。

「哎呀,堂堂的董事長辦公室,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慘啊,真是慘……」

陳司明看都不看張海父子,一面打量著辦公室,一面嘖嘖嘆息︰「都混成這樣了,還給臉不要臉呢,你們說相聲的都是這個德行?哦,對了,您還是個練家子呢,橫得很,是?兩位師傅,別看著啦,替我問候一下張董事長唄……」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男子哼了聲,轉頭看著張海,下仔細打量。

在武術界,有‘伸量’的說法,伸就是搭搭手,量就是拿眼打量對方,高手一眼,基本就能看出你的功夫,而且**不離十。

大冷的天兒,這兩個男子都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黑色練功服,對襟處都是的布扣子,兩人四條臂膀,並不見有明顯的肌肉凸出,胸口也只平平,沒有36d胸,可張海卻看得出,這兩人全身都畜滿了力量,在體內如水銀般流動,說要力,手指腳趾都能穿牆破瓦

「媽了個~逼的,竟然是暗勁而且不是楚都的練家子,估計是姓陳的從外地請來了武師,專門為了對付老子的。」

前幾次陳司明跑來談收購,張海根本沒跟他廢話,直接把他和保鏢全部扔了出去,這孫子估計是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是特意找了高手撐腰啊。

而且這兩個暗勁高手絕對不是楚都人,否則也不會不給張海面子。

「嗨,兩位師傅。兄弟我叫張海,是個說相聲的,跟著姜成師傅,練過幾天形意,不知道二位……」

姜成就是姜華的父親,當年指點過張海,雖然不是正式拜師,卻也有師徒之誼;姜成的名聲在北地幾省也是響當當的,張海報出他的萬兒來,也是希望這兩個高手能掂量掂量,否則憑他一個十年前的明勁巔峰,多年不跟人動手,連筋骨都有些退化了,只怕不是人家的對手。

至于張棟,張海就沒想過讓兒子出面扛雷。這也怪不得他,王良守口如瓶沒透露過,王戰則有個小心思,不想小伙伴壓過自己,讓自己在老師面前沒面子,因此也在幫助張棟‘保密’。所以張海一直以為兒子對練武不心,不可能有什麼成就。

他搬出姜成的名號來,在武術圈兒的人來看,這就是示弱了,換了往日就是打死他也不肯這樣做,這其實也是為了兒子,怕他受了池魚之殃。

「嘿嘿,張師傅是?」

一名男子笑眯眯地抱了抱拳︰「姜師傅的名聲咱們听過,不過咱兄弟一向在港台兩地打混,練得是洪門功夫,跟姜師傅有神交、沒來往。」

「這麼說,兩位就是不肯給面兒了?」

張海臉色一變,霍地站起身來,把外衣月兌下,‘啪’一聲扔在了辦公桌︰「那就按江湖規矩,動手死生勿論,不死無休」

對方叫他張師傅,那就是不考慮他相聲演員的身份,要用武術圈兒的規矩解決問題了。又說什麼跟姜老爺子有神交,沒來往,意思是說今天別攀交情,還是手下見真章。

話說到這份兒,張海已經是退無可退,就是頂不住,也得硬頂

看到張海的架勢,另一名男子猶豫了下,在先前那名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先前那名男子笑了笑道︰「張師傅過慮了,咱們兄弟也是看在錢的面,才找張師傅討教幾招,說生死那就重了。」

張海听了神色稍緩,人家話說的明白,我們是收了姓陳的錢,幫他找個場子,跟您不是生死仇人。不過武人拿錢做事,話說到這份兒,他就是徹底認栽,跪下磕個頭也沒用,人家要打臉、要找回場子才行。

「小棟,你出去一會兒,到樓下轉兩圈再回來。」

張海看了兩名男子一眼︰「兩位師傅,這是我兒子,可不是什麼練家子,讓他走沒問題?」

說話的那名男子看看張棟,笑道︰「那是,這事跟孩子沒關系,咱們兄弟拎得清楚。」

「呵呵,誰說沒關系了?」

沒等老爸說話,張棟卻是笑嘻嘻地站了起來︰「兩位大叔,有道是‘殺雞豈用宰牛刀,有事兒子服其勞’。我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要是走了,還算個人子麼?兩位說是這個道理?」

地侶法財,修道四要,此前張棟對老爸開這個公司不怎麼感冒兒,也沒想過要參與進來。可如今老爸被人欺負到頭了,他就不能不管了,公司搞好了,也算是他完成了道家聚財、奉養父母的義務。

「嗯?」

兩名男子听了這話,臉色頓時都變了,這小子是罵人不吐髒字啊,說誰是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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