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邦到帝國 第四章 訓練

作者 ︰ 陳瑞

「在那山里!」希洛手指北方,說道︰「我從一個土著部落手中買了一塊肥沃的土地,我們將在那里定居!但是另外一個土著部落卻想趕走我們!我們必須和他們戰斗,打敗他們,佔有更多的土地!只有那樣,等你們自由的時候,我才能有多余的土地分給你們!」

「打敗他們!打敗他們!」奴隸們被希洛描述的前景刺激得熱血沸騰。

「我,希洛,珍惜你們每個人的生命,不會讓你們拿木棒去與那些同樣拿著簡陋武器的土著們戰斗!」希洛指指身後的安奇阿爾歐他們,說道︰「你們將會同他們一樣,擁有鋒利的長矛,堅硬的鐵盾和皮甲!」

我也能擁有武器?塔奇亞迪看著自己充滿厚繭和傷痕的手掌,他對這個年輕主人最後的一絲懷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和其他奴隸一起高聲的歡呼。長矛和鐵盾從來只有城邦公民才能擁有,擁有了它們,就等于擁有了尊嚴。

「希洛這簡直是在亂來,奴隸怎麼能擁有武器啦!!」在旁觀的迪米斯表示出不滿。

「奴隸不能使用武器,難道光靠我們這點人去戰斗?」米斯科農嘲笑道︰「听說那個部落至少有八百人,我們是來冒險,可不是來送命的!」

「一個奴隸一套裝備,這至少得兩百四五十套啊!」皮科斯的感嘆讓正準備同迪米斯吵架的米斯科農轉移了注意力︰「是啊,希洛家真是富有!而且,這家伙對他的奴隸還這麼好!」

「米斯科農,你別被這個什麼制度給騙了!」努爾努西斯說道︰「你算一算,要成為自由民,得殺多少敵人?」

「十個!」米斯科農月兌口而出。

「米斯科農,你沒有仔細听,總共需要殺掉五十五個人!」皮科斯糾正他說。

「五十五個人?」米斯科家驚呼。

「是的,每一次獲得獎勵後,就得重新開始計數,它不是累積的!」努爾努西斯感嘆道︰「五十五個人啊!你們听說過有誰殺死過五十五個敵人而沒有戰死的?!」

「斯巴達人中應該有吧!」米斯科農想了想,說︰「反正我到現在為止,也就殺死了兩個敵人,還是在希洛指揮的那場對基拉騎兵的戰斗中取得的,……嗯……說不定……希洛帶領他們次次打勝仗,也許能殺掉這麼多人啦!」

「那也要你運氣一直夠好才行!萬一中途受傷成殘疾或者戰死,就全毀了!」努爾努西斯嘆道。

「至少殺一個人就能獲得獎勵,前面幾項獎勵還是很容易獲得的。那些獎勵對這些奴隸來說,已經相當好了!」皮科斯想起了自己家的那個奴隸,他死在西西里的戰斗中。

「這才是這項制度的可怕之處,奴隸們得到了好處,就會想獲得更大的好處,就要想殺更多的敵人!要是這樣長此下去,希洛會培養出一個可怕的戰爭怪物!」努爾努西斯的話讓眾人寒意陡生,望著正在對奴隸們講話的希洛,他們油然而生一種畏懼感。

半晌,米斯科農干笑道︰「努爾努西斯,你別嚇唬我們,好讓你一個人獲得好處。希洛捐獻他的船,你干嘛把你的船也捐獻出去?還不是為了討好希洛,好讓你獲得更多、更肥沃的土地!」

「我倒是想多要土地,可是協議上說的很清楚,我們每人都是兩畝土地,你以為希洛會有那麼傻!」努爾努西斯笑道。

「好啦,你們都別吵。到了這里,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必須聯合起來,才能打敗那些野蠻的土著!」皮科斯勸解道。

「對,等打敗了土著,我也擁有了土地,……幾年之後,我也成為一個富商,回雅典給那些羞辱我的人看看。尤其是那個賣海鹽的混蛋,他竟敢辱罵我母親,我絕饒不了他!」迪米斯一邊做美夢,一邊咬牙切齒的說。旁邊的人沒有一個嘲笑他,因為大家都有相同的遭遇,也都有類似的想法。

提瑪蘇斯走過來說道︰「希洛讓你們過去!」

希洛將一百四十多名奴隸分成十人一隊,要求由一名重步兵、一名努爾努西斯的水手負責操練。他當場分發武器,這些武器都是他在參加地峽賽會之前就要求武器作坊加緊趕制的,為此花掉了他五個塔連特的巨款,連努爾努西斯那些只使用弓箭的水手都分得長矛、鐵盾和皮甲,這讓這些曾經是雅典公民的人們在感激希洛的慷慨時,也全力的輔助希洛訓練奴隸。

其實的內容很簡單︰讓每個小隊,排成一列,持盾行進,在行進途中,不停的用長矛刺擊,其目的就是讓這些剛扔下船槳的奴隸們習慣使用盾矛,懂得隊列的重要。這是需要反復練習、大運動量的訓練,才能在短短幾天內讓這些奴隸初步擁有戰士的意識,因此訓練是極其的枯燥和繁重。

但是奴隸們充滿了對改善生活,獲取自由的強烈意願,加上剛獲得武器時的新鮮感,使他們沒有叫苦埋怨,而是拼命的訓練。而原雅典公民們經歷了西西里的慘敗,深知戰爭的殘酷,因此同樣極其認真的訓練奴隸們。

片刻間,整個場地就變得塵煙彌漫,喊聲震天。

希洛滿意的看著這一切,他身後的安奇阿爾歐不樂意了︰「主人……我們也要訓練……我們也要戰斗!」

希洛笑了︰「怎麼可能少了你們,你們可是我的精銳戰士,就像波斯王手下的不死軍團!」

對于色雷斯人來說,波斯不死軍團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當年波斯皇帝薛西斯率大軍西征,妄圖征服希臘,架浮橋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後,一路橫掃色雷斯人的領地。不死軍團就是開路先鋒,他們的悍勇,讓幾代色雷斯人談起他們,無不充滿敬畏。

安奇阿爾歐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卻听希洛說道︰「你們的手斧練得如何了?」

「比我們以前使用的標槍……簡單多了,……即使砍不中敵人,……也能砸昏他們!」說起這個,安奇阿爾歐又有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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